大數據時代下的互聯網金融——從金融史看互聯網金融的未來
大數據時代下的互聯網金融
——從金融史看互聯網金融的未來
文／胡鋒
廈門國家會計學院
「
未來的金融格局，也許就象鮑勃.迪倫在歌里所唱的那樣，「時光流轉，一切都已改變」……
」
序：
唐朝小貸的故事
古絲綢之路上的吐魯番曾出土過一張唐朝的《張善舉錢契》，錢契的時間是公元688年，上面記載 「舉取銀錢貳拾文，月別生利銀錢貳文」，同時錢契約定：「月滿張即須送利」 。用現代金融語言表述就是：借款人張善舉必須每月付息，到期還本，月息10%。 另外，錢契中約定「左須錢之日，張並須本利酬還」，這賦予出借人「左」可以未償還本息進行隨時行權的回售權。這就是我們現在經常看到的民間借貸，不考慮出借人行使回售權，我們大概計算一下，張善舉借錢的融資成本大約為年化135%（複利），可見，自古就存在民間借貸，而且民間借貸反映了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
要理解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我們首先要回答三個問題：1、我們的商業活動是不是需要融資？我們常說金融是商業活動的血液。2、融資者通過什麼渠道融資，投資者又通過什麼渠道投資？這個說的是金融中介。3、融資的利率如何確定？ 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資金的價格。商業活動的需要、金融中介及資金價格構成了金融的三個要素。
上篇：
商業與金融
追根溯源，英語中的銀行「bank」一詞源於拉丁語中的 「Banco」，原意是長板凳。中世紀中期的歐洲，國家之間以及城鄉之間的商品交換主要通過定期集市進行。當時的歐洲貨幣種類繁多，幣質低劣，偽幣橫行，為了解決這個商業的矛盾，於是就出現了專門鑒定、估量、兌換貨幣為業的錢窗，稱為兌換人。異地買賣攜帶大宗錢幣非常不方便，且不安全。於是商人就把自己要帶的巨額貨幣交給兌換人，由兌換人開出憑據，商人在經商地以憑據兌取他所需的當地貨幣，這種憑據就是最早的匯票，這個就是現在的匯兌和支付業務。匯兌人經營匯兌和支付業務，會沉澱一部分資金。
有時，需要現款的商人還可以向兌換人借款，由借款人出具期票給兌換人，按期票規定的日期歸還，並付給利息，我們可以把這個期票當做現在的債券。這樣，借貸（信貸）業務就這樣發展起來。 開始時兌換人坐在一條長板凳上辦公，不久，長板凳就成了兌換人的代替名詞。兌換人通過經營匯兌、支付及借貸業務獲得利潤，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銀行家。大約在16世紀中葉，世界上第一家銀行-威尼斯銀行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
我們再來看看中國的金融故事。十年前央視有一部戲叫《喬家大院》，講述了一代傳奇晉商喬致庸棄文從商，在經歷千難萬險後終於實現貨通天下、匯通天下的故事。喬致庸南下武夷山販茶，悟出了「貨通天下」必須通過「匯通天下」來實現，於是成立了大德通和大德豐兩家票號。票號主營業務就是支付，其產生的背景就是晉商商號遍布全國各地，形成一定規模的商業網路，而各地商號的盈利，均須解回山西總號，統一結賬分紅，同時總號與分號之間，也要發生資金調撥。
過去對此均採用由鏢行保鏢運現銀的方式。但是由於乾嘉以來社會極不安寧，商路上匪兵縱橫，保鏢運現極不安全。為了解決支付結算的便利性和安全性問題，於是以匯兌形式出現的山西票號就產生了。 我們從《喬家大院》看到，大德通最早提供的最基本的金融服務就是我們現在所謂的支付，並且由於提供支付服務，發生了資金的沉澱並衍生出了借貸等一系列金融服務，我們也從清朝中後期的票號看到了中國現代商業銀行的雛形。
可見，金融服務的產生一定是為了滿足商業的需要，它促進了商業發展。中世紀以來世界金融中心的變遷經歷了從以佛羅倫薩、威尼斯等獨立城市為中心的「北義大利金融」，發展到以阿姆斯特丹為中心的「荷蘭金融」，最後到以倫敦為中心的「英國金融」和以紐約華爾街為中心的「美國金融」，這個變遷過程也印證了世界金融中心的形成受世界貿易和生產力發展支配，它是為商業活動服務的。
在世界上第一家銀行威尼斯銀行誕生後的大約400年，有一家中國公司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它的名字就叫支付寶。2018年5月，以支付寶為主體的螞蟻金服欲融資100億美元，其估值接近1600億美元，已經很接近中國第四大商業銀行中國銀行1718億美元的估值。支付寶脫胎於2003年成立的淘寶網，當初是為了解決買賣雙方的信任而產生的，就是將支付寶和網上貿易結合起來。
截止至2018年6月14日，阿里巴巴的總市值是5418億美元，它已經是中國市值最大的公司了，這和支付寶的支持是分不開的；而反過來，淘寶天貓的快速發展也為支付寶的發展提供了土壤，我們知道淘寶天貓上的買方在付錢後並不能馬上收到貨，賣方發貨後也無法立即收到錢，沉澱下來的資金為支付寶提供了資金支持，再加上海量的交易數據支持，支付寶就如威尼斯銀行一樣，慢慢延伸出各種信貸、理財等服務，比如阿里小貸，比如餘額寶等等，所以，時代在發展，商業和金融的邏輯是不變的，金融的發展依賴於商業發展，商業的發展又促進了金融的進步。
中篇：
金融中介
唐朝人張善舉當然是因為商業的需要才產生了融資的需要，但是我們注意到他融資的利率高達135%，這個就是我們所說的資金的價格。那麼這個資金的價格由什麼決定呢？第一，作為出借人的「左」，他並不處在一個完全競爭的市場，在這樣的市場結構下，資金供給方無法形成完全競爭，那麼這樣的利率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市場利率，張善舉想要借錢，別無其它渠道。
那麼，我們現在所說的「融資難、融資貴」又是什麼原因呢？ 我們知道經營信貸業務在中國是需要牌照的，是有準入門檻的，總體上來說，有限的幾家銀行作為資金的供給方，它所在的市場還是一個賣方市場，處於賣方市場的商業銀行他有動機利用自己的市場優勢地位攫取更多利潤。
前幾年，有銀行家說，在實體經濟困難的情況下，他們掙錢都掙得不好意思。第二，資金依「高風險高收益」而定價，就是你的風險比較高，那麼我一定會要求高的收益來進行補償，因為我要求的這個高的收益僅僅是一個預期收益，它能不能變成現實存在不確定性，因為風險不是馬上發生的，它有一個滯後性。風險主要來源於信息不對稱，回到唐朝這個小貸契約案例，出借人「左」也許並不知道借款人「張善舉」是不是有能力還款或者有意願還款，這時出借人「左」對這個風險有一個評估，這個評估在現代金融里有一個專門的術語叫做「風險定價」，所以，資金的價格不僅僅與資金的成本有關，還與資金的風險有關。
那麼現代商業銀行是如何降低「信息不對稱」進行風險定價的呢？我們去銀行貸款知道，銀行需要我們提供收入證明，就是對我們的財務狀況要做一個評估；銀行需要我們提供擔保，常見的是抵押品或者質押品，又或者是第三方的擔保；再有，銀行要去銀行徵信系統查一下我們的徵信記錄，如果之前出現逾期，那麼銀行就要求上浮利率來對潛在的不能還款風險進行補償。
銀行通過這三種方式，來降低信息不對稱對自己造成傷害，並且通過對借款者進行風險定價，通過投資組合（貸款組合）化解非系統性風險，將預期收益轉化為實際收益。但這種控制風險的方式其實也有許多副作用，就是我們常說的「銀行做的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因為往往只有財務狀況好的借款者才能提供擔保，那麼這也客觀上造成了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總結一下，資金提供渠道的市場結構及風險影響了資金的價格。
銀行通過吸收資金提供者的資金，再出借給需要者，資金提供者和資金需求者並不直接發生聯繫，它們並不是一對一的關係，這個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間接融資。那麼資金提供者和資金需求者有沒有可能直接發生聯繫，進而降低資金提供渠道的市場結構對資金價格的影響呢？
1783年，獨立戰爭剛剛結束，美國聯邦政府面對的是一個滿目瘡痍，百廢待興的爛攤子，為了改善脆弱的財政狀況，33歲的財政部長漢密爾頓設計了一個大膽的方案，即以美國政府信用為擔保，發行國債。為了使得國債的順利發行，大量的「Broker」湧入，充當了發行人（政府）和投資者之間的橋樑——他們尋找投資者，並負責將債券以特定的價格賣給投資者，這就是早期的直接融資，這些」Broker」在債券發行的條件甚至定價方面都起到重要的作用,這些「Broker」也就是早期的投資銀行。
1812年，英美戰爭也就是美國第二次獨立戰爭爆發，為了應對巨額軍費開支，美國政府需要籌資1000萬美元，但是，英美當初實力比較懸殊，美國獲勝的前景並不被看好。所以在戰爭之初，並沒人願意購買，本質上是因為風險巨大，約定的票面利率無法彌補債券購買者風險，以面值對這1000萬的國債的償付風險定價是不合適的。最後，有三個紐約和費城的商人以400萬美元買下了這1000萬美元的美國國債， 這三個紐約和費城的商人乾的事情用現在的金融術語就叫承銷，在這裡，他們起到了兩個作用， 第一是銷售渠道；第二是進行風險定價。
50年過去了，北美大陸上又發生了一場戰爭，就是後來著名的南北戰爭，這時北方軍隊需要籌集2億美元來修建運輸線及軍費開支，有一個叫Cooker的銀行家以面值買入美國政府發行的2億美元的國債，然後他很快的就把這2億美元的國債全部分銷出去了。Cooker只收了很少的承銷費，他是如何做到的呢？其一，他把這2億美元拆分成最小面額為100美元的面額的債券，那麼就降低了購買的門檻，使得債券購買者形成了一個充分競爭的市場，降低了借款人的融資成本。
其二，在1844年，美國人莫爾斯發明了電報，而Cooker採用了電報進行快速的分銷，即在債券發行之前，Cooker就通過電報把國債發售信息發送給全美2000多家金融機構，並對潛在購買者進行了登記，在發行後很短的時間裡，這2億美元國債就得以售罄。在這裡，我們看到電報這種革命性的通訊方式對於金融產品銷售渠道的影響，客觀上彙集了眾多的金融產品的購買者，改善了資金供給方的市場競爭結構，使得購買者對於風險定價產品的競爭更加充分，降低了借款人的融資成本。
紐約和費城的三個商人和Cooker做的事情就是後來許多投資銀行的雛形，高盛和雷曼兄弟等知名大投行就在那個時代陸續的誕生了，他們起了兩個作用，第一，承銷和代理銷售，這個是渠道的問題；第二， 利用自己的專業能力，對承銷或者代銷產品進行風險定價。投行的銷售和風險定價能力被認為是投行最核心的能力。 2011年1月，噹噹網的CEO李國慶和摩根斯坦利的女職員（網路簡稱大摩女）在微博上有大幾個回合的「網路口水大戰」，起因就是噹噹網IPO發行後上市，股價暴漲，李國慶認為噹噹網IPO定價太低，對於承銷商摩根斯坦利的定價能力進行了質疑。
古往今來，投資銀行和商業銀行起的作用本質上是一樣的。第一，提供了渠道，過去的科技進步比如電報、電話及後來的互聯網對於金融產品的銷售渠道起到了促進作用。第二，進行了風險定價，通常來說，高風險需要高的預期收益來補償。投資銀行和商業銀行的區別在於，它們將資金供需雙方一對一的聯繫起來了。
下篇：
互聯網金融的未來
資金供需雙方通過商業銀行或者投資銀行等金融中介來發生聯繫。 第一，資金完成空間上的轉移，即資金從資金供給方轉移到資金需求方；第二，資金在時間上發生了價值交換，即資金提供方出讓了基於成本或者風險的資金時間價值，獲得了利息或者股息。因此有了關於金融較準確和全面的定義： 金融是基於資金的價格在時空上的價值交換。本來在一個完美的市場里，是不應當有銀行等金融中介的。
但是，因為在彙集資金上的規模效應，因為信息不對稱的客觀存在，需要對風險進行定價，對於風險定價是需要專業能力的，商業銀行或者投資銀行等金融中介具有這個能力，那麼它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當然，商業銀行或投行的存在也提供了融資和籌資的渠道，在資金供求雙方進行了金額、期限與收益風險的匹配。但是，金融中介畢竟增加了交易雙方的成本，那麼，在互聯網時代，資金供給雙方有沒有可能繞過金融中介，直接發生聯繫呢？
1969年10月29日，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與斯坦福大學的兩台電腦實現了連接，並進行了信息的交換，標誌了互聯網的誕生。隨後的40多年，互聯網得到了如火如荼的發展，目前已經進入了移動互聯網時代。我們現實的感受是互聯網對於我們的生活的各個方面產生深遠影響，那麼，互聯網對金融是如何產生影響的呢？
我們知道，我們和金融機構發生聯繫是通過一定的媒介，比如說銀行網點、櫃員機、POS機等等，這些物理的介質和我們是有空間上和時間上距離的，業務我們是要到網點去辦的，但銀行工作時間並不是全天候的， 但是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智能手機）的普及，那麼我們就可以通過互聯網實現隨時隨地連接，而且可以是幾近零成本的接入，這樣金融服務就跨越了空間和時間的束縛，所以，互聯網對金融的第一個影響就是對於渠道的影響，這時物理的渠道除了提供感知性外，不再象以前那麼重要了。
其次，以前金融機構起的作用就是對風險進行定價，這個定價能力是有賴於信息和數據的支持，對於商業銀行而言，這個信息和數據就是我們常常所說的央行提供的徵信報告，銀行依據徵信報告再加上一些增信手段比如抵押、質押、第三方擔保等等來對風險進行定價。
互聯網本身並不具備風險定價的能力，但是，互聯網經營的是信息和數據，這些信息和數據反映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反映了人與物的關係，反映了人在一定時間和空間的活動。譬如你在淘寶、天貓上的交易行為反映了你的消費能力與消費偏好。阿里巴巴給交易的賣方提供了一種叫做數據魔方的收費服務，可以分析買家的年齡、性別及所在地等詳細的信息。
過去幾年互聯網最熱門的就是互聯網打車業務，這個打車市場隨著移動互聯網的普及而呈現井噴。2017年12月，滴滴在獲得軟銀40億美元股權融資後，以國際通用的含員工持股計劃標準，其估值為576億美元，而滴滴在2017年虧損約4億美元。2018年1月，Uber在獲得軟銀12.5億美元投資之後,其估值達到了720億美元，其2017年財年還虧損了47億美元。
互聯網打車市場的井噴與蘋果公司率先在智能手機裡面放入LBS（基於位置的服務）晶元密不可分，這樣使得平台可以獲取用戶的實時位置，並進行分析。我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 美國的Uber也好，中國的滴滴也好，將來他們都不僅僅是一家打車公司，更有可能是一家平台型的公司，未來金融業務很有可能是其重要的收入來源，實際上滴滴已經在2016年3月介入了汽車金融租賃業務。
Uber與滴滴積累了用戶基於位置的大數據，而這些大數據在經過分析和計算後，可以挖掘出有價值的信息，設想一下，如果在授信的時候，一個經常來往於北京金融街與貢院六號之間的金融機構白領是不是可以比一個只在延慶生活的農民可以獲得更多的授信額度呢？
阿里巴巴目前的活躍用戶數超過5億，我們可以看到阿里巴巴已經有基於這5個億的用戶的數據分析並向金融領域延伸，譬如，螞蟻金服旗下的芝麻信用向第三方提供他們計算的徵信數據，光大銀行在核發信用卡時已經開始基於螞蟻金服提供的徵信數據（芝麻信用）。
所以，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是可以為金融中介提供數據和信息支持的。另外，數據本身並不提供風險定價能力，數據結合人工智慧才能提供風險定價能力。2016年3月份，有一個標誌性的事件，就是 Alpha Go擊敗了世界圍棋冠軍李世石，這個在以前看來不可思議的東西最後成真，這和科技的進步是分不開的，Alpha Go厲害的地方在於它具備和人類一樣的學習功能，所以人類在圍棋領域已經不可能計算機。
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想，如果人工智慧結合互聯網公司提供的大數據，那麼機器是不是也可以具備風險定價能力呢？ 結論是不言而喻的，我們看到螞蟻金服將自己定位於一家基於互聯網的提供金融服務的公司，它已經將觸角伸向了小貸領域，伸向了零售銀行及消費者信貸等傳統銀行領域，這些金融服務的風險定價都是基於阿里巴巴提供的大數據及人工智慧的計算，相對於傳統商業銀行的人工審核及決策，它可以不間斷24小時工作，它不知疲倦，它更有效率，從不出錯，譬如阿里小貸在10分鐘以內可以給淘寶店的賣家放一筆30萬的貸款。所以說，互聯網對金融的影響體現在兩個方面。
第一是渠道，它隨時隨地的接入性使得物理渠道變得不太象以前那麼重要，它的進一步發展還有賴於通訊技術的進一步發展；第二是風險定價能力，它是基於大數據的人工智慧，隨著機器學習功能的增強，它可以越來越多的替代人的工作，最後實現對傳統金融業務的顛覆和創新。
那麼互聯網金融的未來在那裡？它未來的格局是怎麼樣的呢？在傳統的商業銀行業務中，類似美國的Lending Club這樣的P2P公司將資金提供方和資金需求方直接聯繫在一起，它的業務規模只有大約不到60億美元，這和通過商業銀行這個金融中介獲取的幾十萬億美元的信貸規模相比是滄海一粟；如火如荼的網路股權眾籌將股權出讓人和股權投資者聯繫在一起，但是它的規模和通過投行這個金融中介完成的每年萬億美元的籌資額又不值得一提，我們不禁問自己，互聯網金融未來的市場空間到底有多大？
我們知道，螞蟻金服管理的資產超過2.2萬億人民幣，最新估值1600億美元；京東金融的最新估值大概是247億美元，和平安銀行已在伯仲之間。錢是最聰明的，這些公司在尚未實現與估值相稱的盈利時，它其實是包含了整個市場對這些互聯網公司未來的總體看法和預期。它們主要優勢在於用戶基礎龐大，另一個互聯網巨頭騰訊的活躍用戶數已經超過10.4億，當前騰訊的市值和阿里巴巴幾乎不相上下，其市值也已經接近5000億美元，已經實現對四大行和三桶油這些壟斷型的巨無霸公司的超越。
我們可以預計，騰訊基於這10億用戶產生的大數據可以在金融領域做很多事情，其旗下網路銀行微眾銀行的拳頭產品「微粒貸」累計發放貸款超過1000億元，其客戶數超過2000萬。
毫無疑問，互聯網金融的前景是值得期待的，那麼未來互聯網金融的形式又是怎麼樣的，它未來的格局將如何？威尼斯銀行的誕生和發展歷程及《喬家大院》的喬致庸最終實現貨通天下、匯通天下告訴我們金融一定是基於商業的需要，而支付是整個金融業務的基礎。幾百年過去了，金融的本質沒有變化，它還是為商業服務的，互聯網金融也是基於商業的金融，互聯網環境下基於商業的金融一定是基於場景的，這個場景可以是社交，可以是電商或者是社交和電商的結合。
互聯網金融是基於場景的金融的意義是，場景提供了數據支持，有了大數據的支持再結合人工智慧，那麼就能對資金進行合理的風險定價，所以我們看到這幾年BAT三大巨頭及小米公司對各個嶄露頭角的社交、生活、電商平台及應用展開巨額的併購；
其次，互聯網支付業務實現了資金跨空間（用戶之間）的轉移，春晚微信和支付寶的紅包大戰，前幾年的滴滴快的的補貼大戰其本質上都是互聯網公司對於用戶的爭奪大戰，另外，支付也是基於一定場景的。人、數據及支付場景構成了互聯網金融發展的基礎。我們看到傳統的商業銀行紛紛開拓自己的網上商城業務，譬如工行的融e購，建行的善融e等等，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支付場景及數據對於開展金融業務的重要性。
那麼未來互聯網金融的格局是怎麼樣的呢？ 近幾年，主流的英文媒體經常會出現一個流行詞叫Fintech可以給我們一些啟發。我們說未來最大的銀行、投行等金融中介可能是一家互聯網公司，它同時又是一家科技公司。因為他們擁有最多的用戶和數據，擁有了和場景結合的數據，再加上人工智慧通過先進的演算法實現對人的風險定價能力的一定程度的替代，那麼這些互聯網公司就擁有了提供金融服務的基礎。
未來的金融格局，也許就象鮑勃.迪倫在歌里所唱的那樣，「時光流轉，一切都已改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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