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無底線」政策又添傷痕

張夢旭

近日，兩組在美國拍攝的畫面十分令人心痛——一組鏡頭中，驚慌失措的女童嚎啕大哭；另一組鏡頭中，睡覺的孩子趴在「鐵籠子」里。美國打擊非法移民的「零容忍」政策造成上千個家庭骨肉分離，令當地媒體大呼「這是美國的恥辱」。雖然美國政府6月20日叫停了「骨肉分離」舉措，但今後將非法入境者與其未成年子女一起拘押的做法仍令人擔憂，有關美國移民政策引起的反思仍在發酵。

今年4月，美國司法部開始執行打擊非法移民「零容忍」政策，執法人員關押成年非法入境者，隨同入境的未成年人需交美國官方認定的機構或個人收容。僅5月5日至6月9日，就有約2342名兒童被美國執法人員從其父母身邊強行帶走，送進移民兒童安置中心等處，其中超過100名是4歲以下兒童。骨肉分離，給孩子帶來的是無盡的傷痛。「我要爸爸」「我想我的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安置中心回蕩，並通過互聯網傳向世界。

美國政府叫停「骨肉分離」舉措，實在是因為國內外的壓力過大。包括梅拉尼婭·特朗普、希拉里·柯林頓在內的5名現任或前任美國「第一夫人」紛紛發聲，譴責「骨肉分離」舉措「不人道、令人心碎」。有美國議員指出，隔離母親與孩子是錯誤做法，是不能逾越的底線，突破這條底線就意味著從維護邊境安全變成違反人權。中美洲國家政府紛紛呼籲美國政府不要以侵犯人權的方式粗暴解決移民問題。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大聲疾呼：「難民和移民也應該享有尊重和人格，應當按照國際法來對待，家庭團聚的權利必須得到尊重，不該讓兒童因為同父母分離而遭受心理創傷。」

重重壓力下，白宮提供了新的解決辦法——家長及其子女能夠無限期地一起拘押。根據新的政令，孩子將與其父母一同投入監獄，這並不比之前的「骨肉分離」仁慈多少，而且還涉及與現有法律的衝突，執行起來矛盾重重，因此被美國媒體抨擊為「應付之舉」。

在應對未成年非法移民問題上，美國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嗎？按照美國法律，政府無權長期拘押未成年非法移民，但可對成年非法移民處以最長6個月的拘留。在小布希和奧巴馬政府時期，美國邊境執法人員基本上採取的是先抓捕後釋放，然後等待法庭判決的模式。但是，視解決非法移民為「施政要務」的本屆美國政府，認為這一做法「過於軟弱」，因此拒絕這樣做。

「零容忍」政策之所以此時發酵，與美國中期選舉較量正酣有關。共和黨執政以來，承諾在美墨邊境修建隔離牆，廢除「追夢人」法案，在國會和司法體系內遭遇強烈反對。在這種情況下，拿極端移民政策同民主黨做交易，以換取民主黨對美墨邊境隔離牆預算案和美國移民法全面改革的支持，就成了一條最為現實的途徑。用解決移民問題的「政績」，來為共和黨的選舉加分。如此精巧的政治算盤，在華盛頓實在不足為奇。但成千上萬未成年移民的幼小心靈就此埋下創傷，成千上萬普通人的命運就此成了華盛頓選舉政治的籌碼和犧牲品。

眼下，美墨邊境已經成為美國極端移民政策風暴席捲的中心，無論風暴向何處去，留下的都是累累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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