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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許女人工作,只讓她們生孩子,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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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艾美獎上豐收頗豐的美劇《使女的故事》的第二季馬上接近尾聲。女性在片中「基列國」中的種種處境,極端到讓人難以置信,有人說它更像一部恐怖片,但細細一想,也許劇里發生的事,也會在現實中一件件成真......

公號簡介:幫每個人學會幸福生活

去年,美劇《使女的故事》反響熱烈,獲了不少獎,今年第二季播出,口碑依然很好。後台也有不少粉絲推薦這部劇,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

這部劇改編自著名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小說,劇中的世界設定在並不久遠的未來,那時地球遭遇嚴重污染、資源匱乏,人口出生率極低,美國地區在經歷一場內戰後建立了新國家——基列國。為了保障人口,基列國將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聚在一起,對其進行感化教育,再分配到社會上層家庭之中幫助他們生育,這些女人被稱為「使女」。

女主角奧弗瑞德(Offred)就是一位使女,她原來的名字瓊(June)已被禁用,現在的名字只表達了她的所屬關係(of-Fred),即大主教Fred Waterford家的使女。奧弗瑞德要在每月的排卵期躺在大主教夫人的身前接受受孕儀式,如果無法在一定期限內懷孕生子,她會被送至另一個家庭。使女們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已成為移動的生育機器。

而幾年前,社會還很開放,瓊是一位編輯,也有一個較為美滿的家庭,她根本無法想到自己將來會變成奧弗瑞德。那麼,這巨大的變化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女性的自由是如何失去的?

使女制度的建立是以生育的重要性為基礎的,基列國的社會構架也以此為核心。從開放到封閉,基列國並非粗暴地動用武力,它採取的措施是分步的、循序漸進的,像溫水煮青蛙,逐漸改變人的觀念,讓更多人默許或認可自己的行動。

基列國先是強調國內安全的惡劣,使武裝化成為社會常態,為行動創造有力的保障,隨後開始一步步改造人們對女性的認識。

1.限制女性經濟自由,剝奪工作機會

有一天,瓊和好友到咖啡館消費,發現銀行卡被凍結了。隨後,公司遣散了所有女員工。新制訂的法律規定,女性不能再佔有財產,存款會轉入到親近的男性賬戶名下;公司迫於政治壓力不敢僱傭女性。

這變化會撼動男女平等的觀念。瓊的丈夫盧克覺得妻子沒有了自己的財產並沒有多大關係,自己可以照顧她。在這種敘述里,女性就成了弱者,需要男人的保護,保護她的身體,保護她的生活,其實就是在接管她的人生。

2.將女性的價值限定在單一功能上

無法工作,女性的社會價值無法在職場上得以體現;男性成為家庭收入的唯一來源,女性成為附庸,被迫在家庭生活內部尋找價值。面對極低的出生率,基列國將「人口延續」視為重大戰略,擁有生育能力的女性順理成章地就成了肩負這一偉大重任的人群。

基列國還將幼兒的養育方法寫進法律,強調孩子的重要性。有一次,瓊沒有按照細緻的法規照顧女兒,被醫生訓斥。在對人口和孩子的重視中,基列國逐漸將女性價值導向生育這單一的向度上。

3.保障生育秩序,懲治相悖的行為

對生育進行神聖化的同時,基列國打擊一切與生育相違背的觀念和行為。避孕變為犯罪行為,提供避孕品的醫生被施以絞刑;性少數群體被污名化,成為社會的異類。一旦被發現,他們就可能遭到殺害,或是被流放到污染區服苦役。

這些措施一環扣一環,沒用多久時間,整個社會的性別觀念就發生了巨大變化。當然,被帶入感化院的女性不太可能心甘情願地接受成為生育機器的安排,但感化院擁有一套強力而殘酷的規訓機制逼迫她們屈服。

a.最直接的是肉體折磨。一旦她們不順從或試圖反抗,負責感化的嬤嬤就電擊。有一次,使女們拒絕對一位有罪的使女施以石刑,結果全體被罰站在雨中一直握著石頭,又將她們的手放在煤氣上灼燒。情況嚴重的話,還有可能被挖去眼睛或砍下前臂。

b.營造被監視的氛圍,瓦解信任空間。除了大街上、商場中隨後可見的持槍士兵,人們覺得在人群中遍布著「耳目」,但又不知道是誰。身旁的使女可能是耳目,家中的女傭可能是耳目,主教的司機可能是耳目……使女們不敢向別人講述自己的真實感受,讓她們的聯合反抗更加艱難。

c.洗腦式教育:為了灌輸教育,使女們被迫做出違背意願的事。比如,使女珍妮曾被強姦,嬤嬤覺得這是珍妮的錯,是她勾引了男人。嬤嬤命令其他使女辱罵珍妮,誰要是有所顧慮,就要遭到懲罰。為了加強身份認同,嬤嬤將異端的男性交給積怨已久的使女們,讓她們發泄憤怒,成為暴力者,淡化自己的受害者身份。

d.身份神聖化:嬤嬤們還反覆告訴使女們,她們所做的事是偉大的奉獻。使女的制度不是壓迫,而是對有生育能力的女性的保護。在過去,女性雖能自由活動,但可能受到威脅,身處危險之中,而現在使女們被人尊重、被人保護,獲得了徹底的安全,可以現身於人類生命的締造,是光榮的事。

正是在這種殘忍而嚴酷的懲戒教育下,大部分使女都屈服了,接受自己作為使女的命運。

制度化的壓迫力沒有空子可鑽

沒有誰可以置身事外

除了使女之外,基列國里還有大量的其他女性,她們不必經歷使女們所遭受的痛苦,但真的能逃離被奴役的命運嗎?

1.家庭女傭:沒有家庭、又沒有生育能力的普通女性成為上流階層的家庭女傭。無論她們以前是教授,還是醫生,現在她們要做的是製作麵包、烹飪菜肴、收拾房間。

2.感化院的嬤嬤:在基列國的社會構架中,權力對普通人來說非常稀缺,感化院里的嬤嬤們是少數掌握一定權力的人。她們近乎瘋狂地享受這份「好處」,將所做的事情崇高化。但實際上,她們在宗教領袖的眼中不過是順從的統治道具。

如果接受基列國的這套制度,並「合理」地利用規則,女性能否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

3.順從的使女:最初反叛的珍妮在遭受極刑之後徹底絕望,她徹底接受了現狀,並試著在現有的社會框架下為自己謀取利益。既然生育是社會的重心,珍妮知道最大的籌碼就是孩子。果然在懷孕後,珍妮不再被視為監視對象,成為了使女們的模範,在生產時被眾人包圍,被嬤嬤精心照顧。

在產下健康的孩子後,珍妮所在的家庭對她的態度變得更好,她可以做一些平時不被允許的事,讓她覺得自己對生活有了掌控感。珍妮還與自己的「主人」有了情感關係,她認為兩人可以私奔,組建真正的家庭。

然而這一切只是泡影。在孩子不再那麼需要生母的照顧後,珍妮要被轉送到另一個家庭。她被迫切斷與孩子的聯繫,斷絕與當前「主人」的聯繫,依然無法擺脫作為生育機器的命運。

4.大主教夫人:宗教領袖們的夫人可謂是基列國地位最多的女性,弗雷德·沃特福德大主教的妻子塞麗娜還是基列國生育政策的最早提出者。在基列國建立之前,塞麗娜是一個獨立的知識分子,面對低生育率的現狀,她倡導女性回歸家庭、擔負生育的責任,並為此四處演講和宣傳。

而現在,她倡導的一切被實施,自己卻也成了受害者。她不能接觸知識,她的書不再可能被人閱讀,她的活動被限定在家庭里。在一次外交場合上,塞麗娜想作為大主教夫人發表演講,遭到教團的反對。

在懷疑丈夫弗雷德與使女奧弗瑞德有感情瓜葛後,塞麗娜斥責丈夫,但遭到了他的諷刺:正是你的提議促成使女制度的產生,讓她們能夠進入自己的家庭。塞琳娜對此啞口無言。

弗雷德在一次襲擊中受傷,只能在醫院修養。塞麗娜為了保全家庭,越過丈夫草擬了一些文件排除危險。當弗雷德回到家中發現真相,他非常憤怒,雖然她是為家庭著想,但她的行為踐踏了自己作為男性的權威地位。塞麗娜遭受了丈夫狠毒的鞭笞。

所以,在基列國的男權社會裡,沒有什麼女性能真正逃離被壓迫的事實。無論如何發揮自己的性別優勢,如何利用既定的社會規則,女性能獲得的只是一時的蠅頭小利和短暫的自我安慰。當制度化的壓迫需要她們時,制度誘惑她們:來成為我的幫凶吧!作為交換,我會讓你得到豁免。

但事實上,沒有人可以最終置身事外。制度用這樣的假象誘惑我們內部的四分五裂,並最終成為這種分裂的獲益者。

對秩序過分迷戀

限制了人的可能性

在環境污染、低生育率的大背景下,男權社會基列國的出現是否是一種必然?它產生的核心原因又是什麼?

在基列國,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至少是為了呈現層次分明的秩序。社會成員的著裝有嚴格要求:使女身著紅色長袍,頭戴白色帽翼;主教夫人身穿墨綠色長衣,頭髮規整地扎在頭後;嬤嬤們身穿深駝色的長袍;主教和其他男性穿的幾乎全是深色衣物。

整個社會的運行帶有強烈的制度化色彩。在基列國的領導群體看來,過去的社會是不固定、混亂的,充滿變數;對規則的漠視使社會資源被內耗,無法為發展貢獻更多力量。所以,他們想要建立一個徹底有序的國度。制度化不僅要在社會機構的工作流程中發揮作用,還要伸向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衣著樣貌要層級化,育兒方式要法規化,生活方式要規範化。

這種對秩序性、確定性的追求,一直是我們的重要渴望之一。人類運用自己的理性力量,不斷廓清世界的混沌,努力生活在清晰而安全的環境里。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制度化顯露出巨大力量。我們的行為被明確規定,一切程序有了標準,效率得以極大提升。使女制度同樣如此,使女的工作是什麼,在「主人」家中停留多少時間,生下孩子多久再轉到下一個家庭,一切都被規定好,無需再作思考和決斷,事情就能有條不紊地進行。

但對制度化的迷信又是危險的。制度化往往將自己的對象視為固定不變的,視為某些單一向度上的存在。當制度化被無節制地推向我們的生活時,我們很容易就變成非人化,成為一種物。使女們承受的就是這樣的命運,在基列國的運行體系中,她們成了生育機器。

齊格蒙·鮑曼在《現代性與大屠殺》一書中準確地論述了這種負面影響:現代性是一個人為的秩序和宏大的社會設計的時代,是一個「園丁」的時代。園丁們把社會看成是一塊需要專業設計、然後按設計的形態進行培植和修整的處女地。「人類」看起來是如此的無所不能,而其個體成員又是如此的「不完善」、無能和柔順,還需要太多的進步,以至於可以將人們視為需要修整的植物或需要飼養的家畜。

這種思想是可怕的,人類的一切活動都被制度化之後,人的自由與創造性就被扼殺了,世界的豐富性蕩然無存,人性也就成為一具乾癟的空殼。所以,無論我們多想追求秩序,生活的多樣性都不該被如此殘忍地抹去,我們生而為人的可能性都不該被如此限制與否定。

男權社會的錯誤之處,就在於它試圖用性別上的差異將男女的氣質、生活和價值都固定在一套有序的價值體系中,不允許人們的違背。而一切「越界」行為都將被視為異端,遭到嘲笑、鄙夷或懲罰。這樣的思想不僅會造成對女性的普遍傷害,更根本的是它限制了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的多樣性發展。

在數次的掙扎與反抗之後,奧弗瑞德想起自己的母親曾與男權社會所做的持久抗爭。那時,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對自己有如此高的要求,現在她才懂得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她們要維護的不僅是作為女性的自由,更是作為人的自由。這是一件漫長而持久的事,它可能不會一蹴而就,而是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途,所以它需要我們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力量。

不要為一時的舒適,放棄可能的自由。最終,你會為它付出代價。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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