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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帆馮小剛有關的日子

文 | 李靜怡

編輯 | 席驍儒

校對排版 | 周夢緣

出品 | 蓋飯特寫工作室

2016年,徐帆參加了一期《金星秀》。當她盤腿坐在節目現場的紅色沙發上時,放飛的不止是行為。金星坐在對面問徐帆:「馮小剛是導演,往上撲的人可多了,你怎麼靜觀事態?」

時年49歲的徐帆仰著頭,咧嘴沖金星傻樂:

「我們家人反正是男的,你讓他佔便宜就占唄。」

1958年,北京市昌平區的十三陵水庫修建完成,天安門廣場也進行了擴建,東長安街北京飯店前幾台鋪路機同時運作,很短的時間內鋪就一片坦途。這一年,馮小剛出生於北京大興區的一戶普通家庭,父母離異,自幼與母親姐姐生活在一起。

跟陳凱歌、田壯壯等同批第五代導演不同,當他們擠在招生處門口,等著北京電影學院恢復大學本科各專業招生浪潮解救的時候,拿著高中文憑的馮小剛正式參軍,20歲時在北京軍區戰友京劇團任美術組學員,三年後提干。七年後,部隊精簡整編,被裁撤。

從部隊轉業,馮小剛去了北京城建開發總公司工會從事文化宣傳工作。平淡無奇的工作日,馮小剛從辦公桌前抬起頭,正巧看到一位妙齡女孩走進公司。馮小剛的長相……不好評價,但畢竟美工出身,眼光倒是錯不了。一顆春心無聲爆裂,經過打聽,他得知姑娘名叫張娣,是北京某醫院的護士,有親戚在此工作,來探班。

馮小剛主動出擊,央煩同事介紹,很快與張娣相戀,同年結婚。這是他的第一段婚姻。之後,他調入北京電視藝術中心成為美工師,偶爾也參與影視劇的拍攝,算是向影視行業邁出了第一步。

沉浸在抱得佳人歸的喜悅中,馮小剛慷慨把摯愛——西紅柿,分享給新婚妻子。沒有冰箱也沒有空調的夏天傍晚,吃過晚飯,他把兩個西紅柿切成片放在冰桶里,然後一手提著桶,一手牽著妻子,散步到馬路對面的冷飲店買兩個冰淇淋,跟西紅柿攪拌在一起吃,幾乎每天如此。

馮小剛後來在隨筆集《不省心》里回憶起了這個場景,作為他跟張娣十幾年婚姻生活中少有的資料。只是,當他在書里寫「冰淇淋吃膩了,白薯乾和巧克力也逐漸失去了我的寵愛,只有西紅柿愛不釋手,久經考驗,痴情不改」的時候,和冰激凌一併讓他覺得「膩了」的,還有曾厚著臉皮追上的張娣。

馮小剛跟張娣就著一隻桶吃西紅柿的同時,年僅17歲的徐帆正在武漢市戲劇學校學習話劇表演。

1967年,徐帆出生於湖北省武漢市。父母都為楚劇演員,裝扮好了站在台上時,徐帆看著滿身珠翠羅綺,心生嚮往,於是不顧父母反對,報考了湖北省戲劇學校。1987年,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和中央戲劇學院聯合辦班,已經學習了幾年話劇表演的徐帆前去報考,順利成為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的一員。

由於性格直爽可愛,初入大學就有一位高幹子弟對徐帆展開了追求。可無論是請吃請喝,還是送花送電影票,都沒能打動她。當時,徐帆一心撲在老師王志文身上,世俗偏見都擺在身後,更是不會把區區高幹子弟放在眼裡。可王志文那時正跟模特潘婕打得火熱,徐帆只好耐心性子,靜待時機。

兩年後,王志文恢復單身,痴心不改的徐帆順利成為他的正牌女友,情到濃時,倆人還在校外租了一間房子,正式同居。《中國電視報》曾刊登了一篇對王志文的專訪,文章里寫道:「一記者到王志文的宿舍去採訪他,他的女友正在陽台上用電爐子做飯。」據說,這位公開出現在記者面前的女友,正是徐帆。

二十多年前的王志文英俊瀟洒、才華橫溢,但脾氣卻不太好。據傳,曾有記者遞給王志文一張名片,他正眼也不瞧,順手拿來接住吐出的口香糖,怒罵記者等事更是稀鬆平常。1991年,王志文歇斯底里般把徐帆連人帶行李扔出了出租屋,個中緣由不得而知,但結果是不管徐帆怎麼哭鬧,王志文也沒有心軟,兩人緣分已盡。

1990年9月底,馮小剛在河南開封出差。得知女兒出生的消息,他坐上火車回到北京,直奔醫院。姐姐面色凝重地把他帶到婦產科主任面前,隨即被告知嬰兒先天齶裂。醫生告訴他:「因為現在每對夫婦只能要一個孩子,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如果家長放棄嬰兒,醫院可以負責處理,並且出具證明,再生二胎。」

馮小剛沒有一點兒猶豫:「我不放棄」。姐夫給嬰兒取名為「馮思語」,盼望她有朝一日能夠像正常孩子那樣說話。等到孩子一歲半時,通過手術治癒了齶裂,馮小剛又給她改名為「馮思羽」,像所有望子成龍的父親一樣,馮小剛也對女兒寄予厚望。

馮小剛和張娣夫婦終究沒讓女兒成為棄嬰。倒是當時失戀不久的徐帆,經常用「棄嬰」來形容自己。誰也沒想到,一年多後,馮小剛再次出手,充當了「收留棄嬰徐帆心靈的人」。

1993年9月,馮小剛和張娣的婚姻已經進入第九個年頭。「七年之癢」都早已過去兩年,馮小剛更是不會在傍晚時分牽起張娣去買冰淇淋了。百無聊賴之下,馮小剛想起了徐帆。

此前他跟徐帆只見過兩次,從他後來的回憶中,也體現不出那兩次短暫的見面曾讓他念念不忘。所以,25年前初秋傍晚萌動的春心,或許真的就是一念之間。

當時徐帆住在北京人藝的集體宿舍里,一整層只有一部電話,設在樓道,基本永遠處於「佔線」狀態。馮小剛一通電話打過去,沒響幾聲就有人接起。

·「麻煩請給我找一下徐帆。」

·「不麻煩,我就是。」

·「你絕對想不到我是誰。」

·「你是馮小剛吧。」

很多年後,馮小剛依然糾結於93年的那個傍晚。他興之所至給徐帆打了個電話,一開口就暴露了身份,他多次追問為什麼會這樣。徐帆回答他:「一聽聲音,腦子裡就蹦出了你的名字。」

這個回答沒能讓馮小剛信服。他覺得自己聲音辨識度並沒有那麼高,兩個人此前也不熟悉,如果真如徐帆所說——那一定是「上帝的召喚」。

當時的馮小剛無比驚喜,約徐帆在劇院隔壁的華僑大廈見面。徐帆倒也沒拒絕,思考了大概那麼幾秒鐘,讓馮小剛先去大堂等著。

掛了電話,馮小剛歡天喜地,八點準時到達約會地點。徐帆這廂折身拐進洗衣房,盯著剛剛才泡進盆里的衣服,猶豫著要不要洗完再出門赴約。「洗了吧,反正也是閑聊,他如果沒等住走就走了,又不是我要找他。」這樣一想,徐帆挽起袖子開始洗衣服。

馮小剛在大堂張望了一個小時後,徐帆終於出現。26歲的小姑娘一頭短髮,穿著墨綠色燈芯絨背帶褲,滿臉歉意:「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把衣服泡進水裡,洗完才過來。我這人有一毛病,活不幹完了心裡疙瘩。」

那是馮小剛和徐帆的第一次單獨見面。本來也不熟悉,加上馮小剛還殷切等待了一個小時,多少有點兒不懷好意的感覺,這就讓氣氛有些尷尬。正好有朋友在附近歌廳玩,馮小剛決定採用迂迴戰術,先帶著徐帆去跟他們會合。果然,剛剛還疏離客氣的徐帆在朋友面前「原形畢露」,很快就在此起彼伏的英文歌和粵語歌中,唱起了自己拿手的民歌——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就在徐帆引吭高歌之時,馮小剛跟幾個朋友坐在一旁,假裝喝酒聊天,不時抬頭掃一眼全場,視線落在徐帆身上時,盯著她看一會兒。當時馮小剛已經35歲高齡,孩子都快能打醬油了,追年輕姑娘的手段,倒還是如此含蓄。

對此,馮小剛後來解釋為「不讓徐帆覺得我過於心懷鬼胎」。本來是「興之所至,絕無預謀」約出了徐帆,短短兩個小時後馮導就意識到自己真的「心懷鬼胎」,大抵是徐帆歌聲撩人,一曲民歌唱得他心神蕩漾,從此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幾首歌過去,徐帆站起身告辭,馮小剛扔下酒杯追著她出門。初秋的夜裡,寒氣漸漸上升,路上行人不多,馮小剛跟徐帆有一句沒一句聊著,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劇院大門口。正門已經上了鎖,徐帆輕車熟路繞到後院小門處,身手敏捷翻進院里。馮小剛眼看著她消失在黑暗中才轉身離去。回去的路上,他心裡想著:「覺得她還行,同時也知道這塊骨頭不好啃。」

畢竟是有九年婚姻生活的人,馮小剛在對待男女關係上頗有經驗。自從決定要啃下這塊骨頭,馮小剛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認真思考,在得出「明眼人都知道有幾個姑娘喜歡正人君子?多數還是期待著度過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這個結論後,他快速確定下一步的行動目標——步子邁得再大點兒,關係搞得再近點兒,迅速把革命友誼庸俗化。

想到一個星期前那次單獨見面的尷尬,馮小剛決定叫上自己的「北斗星」王朔,再次出擊。下午五點,馮小剛和王朔直接走進了徐帆的宿舍。見到他倆,徐帆倒也沒有覺得驚訝。

有王朔在側,馮小剛的膽子果然大了些,單刀直入約徐帆吃飯。正巧那天徐帆買了《火神與秋女》的話劇票,直接拒絕。馮小剛不死心:「看那玩意兒有什麼勁呵」。「跟你吃飯有什麼勁呵,再過半小時我就得走了」——扔下這句話,徐帆拎著水瓶走出宿舍。

正是「捧在手心」里的曖昧階段,馮小剛生怕激怒了她,影響下一次的見面,所以有些打退堂鼓,跟王朔說:「要不咱倆自己去吃吧。」

王朔大手一揮:「你要聽她,下回她也不見得去。叫她一起上車,路上不停車直接給拉飯館去就完了。去向陽屯。」

看來,導演傍作家這事兒不僅僅在拍電影上有奇效,在追姑娘的時候,也會有意外之喜。

馮小剛沒覺得向陽屯好吃,但是一想到那邊離市裡遠,等到了地方,天也黑了,話劇也早已開始了,徐帆應該也就不會非得回到城裡看戲吧。這樣一合計,馮小剛對王朔的崇拜之情再次泛濫,借著送徐帆去劇院的名義,把她拐上了車。

馮小剛開著他的夏利一路向西。徐帆眼見著路過了美術館,到了五四大街,繼續行駛到北海,覺得不對勁:「劇院不是這麼走的。」

當年一面之緣就敢厚著臉皮追張娣的馮小剛再次出馬,加快車速:「我們就沒打算去劇院。」

徐帆有些生氣:「你們怎麼這樣啊。這不是綁架嗎?我命令你停車。」馮小剛手上不停,轉著方向盤:「那是不可能的。」

估摸著得撒撒嬌,態度軟和一點兒,徐帆收起怒容:「求求你們了,好哥哥們,讓我去看戲吧。明天我請你們吃飯還不行嗎?」

一聽這話,馮小剛心軟了大半,正在心裡沒底,左右為難間,從後視鏡里看到王朔一臉淡定,不為所動,這又給了他莫大勇氣,決定不理會徐帆,繼續向西。見他軟硬不吃,徐帆破口大罵,過了會兒也懶得說話,就靠在車窗上隨他去了。車裡安靜下來後,馮小剛倒是有些害怕,唯恐待會兒一到地方,她就會摔門而去,倆人再沒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就在他萬般煎熬,忍不住胡思亂想之際,目的地到了。下了車,他有些心虛地盯著徐帆,不敢開口說話,甚至還有點兒希望徐帆能揚長而去,把攢了一路的怨氣撒出來。王朔先開了口:「都到了就一起吃吧。」

徐帆看了一眼黑下來的天,走進了飯店。

那天晚上酒不醉人人自醉,開始吃飯還不到十五分鐘,馮小剛就把自己灌趴下了。回去的路上躺在徐帆大腿上,吐了她一身。徐帆拿手拖著他腦袋,稍微一動,他就喊暈。徐帆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不僅沒生氣,反而默許了這段關係的「庸俗化」。

怎麼講,90年代撩妹界,馮導如果認第二,第一怕是沒人敢認。

11月初,「金雞獎」包了專機,邀請了五十多個人飛去廣州參加電影節,馮小剛在北京機場再次見到徐帆。同去的都是熟人,在馮小剛追徐帆的路上多少都是出過力的,借著這次機會,大家更是樂得再推波助瀾一把。

馮小剛指著徐帆跟朋友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徐帆哭笑不得,倒也沒有太過推辭。看她這個態度,馮小剛覺得有戲,在飛機上大著膽子換到了她旁邊的位置。

飛機起飛後,徐帆閉上眼睛假裝睡覺,馮小剛開始上躥下跳——把窗上的隔板放下來,又脫下自己的皮外套蓋在她身上。一頓忙活,扭頭,才發現周圍的人都盯著他,笑得不懷好意。為了顯示自己的幽默,馮小剛沒話找話,堅持要給徐帆講「睡前故事」。

·「從前有個漁夫老爺爺,出海打魚,釣上了一條小金魚……」

·「你把我當成3歲的孩子了吧,這故事我都聽過八百遍了。」

·「這不是為哄你睡覺嘛。講沒聽過的,你睡得著嗎?」

徐帆無法反駁,閉著眼睛由著他去。不知是不是因為當了父親的緣故,馮小剛肚子里倒是存了不少適合哄小孩睡覺的故事,他一股腦講給了徐帆,看著她在旁邊沉沉睡去。

那次金雞獎倒像是特意給他們安排的一次同游好時機。倆人都沒得獎,但馮小剛成功贏得徐帆。此時,距離他「一時興起」約徐帆單獨見面不到兩個月。

保守的80年代末,22歲的徐帆與王志文談戀愛的時候,就有膽量和男方同居。1994年3月,馮小剛和王朔搬進了頤和園,正跟馮小剛熱戀中的徐帆自然不能不在。每天早上,馮小剛還在睡夢之中,徐帆就已經悄然起身,洗漱完畢後輕聲離開,迎著朝陽,一路穿山過水,邊背台詞邊趕去片場。等到晚上排練結束,她又坐上公交回到頤和園,暫時忘記《阮玲玉》中的台詞,與馮小剛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1998年賀歲片《不見不散》中,徐帆擔任女一號,從此,凡是馮小剛導演的電影,大多有徐帆的身影。

她說這是「遇帆馮順」,馮小剛點點頭,連連說:「是」。

雖然早已確立了戀愛關係,對外也從不避諱,但在長達六年的時間裡,徐帆都只能以「女朋友」這個身份出現在馮小剛身邊。真正的「馮太太」依然還是馮小剛的原配妻子張娣。直到1999年,馮小剛兩次出入民政局,先是跟張娣拿了離婚證,又在9月19號正式將徐帆扶正上位。

結婚那晚,夫妻倆去了金星開的酒吧。一進門,徐帆就揮舞著雙手,沖金星大喊:「星兒,結婚太好了」。17年後,金星提起這段往事,馮小剛自a信滿滿:「她現在也還這樣覺得」。

熬了六年,終成「馮太太」的徐帆,人前人後稱呼馮小剛為「我家老爺」。小到親自幫馮小剛洗頭,大到「馮母下葬怎樣祭拜」,徐帆事事親力親為,對他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馮小剛極力誇讚,說徐老師是賢妻良母。

徐帆虛擔「良母」之名多年,但一直未育有子女。可能是女兒出生時的齶裂給馮小剛留下了陰影,加上他自身患有會遺傳的白癜風,夫妻二人晚年寂寞,領養了一個女兒,名喚朵兒。馮小剛閑時會陪著小女兒下棋,徐帆也在女兒撒嬌之後,每天早上牽著她的小手送她去坐校車。

拿馮小剛那口牙說事兒的人不少,但無論是張娣還是徐帆,都在很短的時間內「著了他的道兒」。經過兩段婚姻後,他也更加老練,導演和演戲之餘,也開始以「過來人」的身份大談男女相處之道。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夫妻間強行要看對方手機的做法都是要不得的……兩口子不能較真,糊塗點兒就白頭到老了。最大的原則就是家庭的安定團結,真相沒有那麼重要。

而幾年前,馮小剛還在書里誇過徐帆:「徐老師潔身自好,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

2016年,徐帆參加了一期《金星秀》。當她盤腿坐在節目現場的紅色沙發上時,放飛的不止是行為。金星坐在對面問徐帆:「馮小剛是導演,往上撲的人可多了,你怎麼靜觀事態?」

時年49歲的徐帆仰著頭,咧嘴沖金星傻樂:

「我們家人反正是男的,你讓他佔便宜就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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