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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襄,馬未都和海岩是如何玩賞海南黃花梨的?

在明代的傢具製作大潮中,海南黃花梨因它諸多優點脫穎而出,海南黃花梨以行雲流水的紋理、圓潤剔透的質感,引發了文人士大夫的狂熱追逐,並最終征服了紫禁城。海南黃花梨不僅能讓至高無上、貴為天子的皇帝為之眷戀,更讓世人為之青睞,最終黃花梨讓明式傢具更上一層樓並成就了明式傢具的輝煌。

(黃花梨鸞鳳牡丹紋大頂箱櫃成對)

到了民國初期,當時國人將傳統的古典傢具當成「垃圾」丟掉或是為了養家糊口不得不以極低的價格把黃花梨賤賣給外國商人,很多名貴的黃花梨也是在這個時候流失海外。

建國後,1966年開始,歷經十年的文化大革命,政治運動,提出「破四舊,立四新」的口號,使得大量海黃傢具被當作「封、資、修」遺物而損毀,當時數不盡的明、清、民國時期的海黃傢具被成堆燒。

改革開放後,僅僅在20年間,黃花梨傢具就由寂寂無聞到廣為人知,其中不得不提的一個人就是常被人們稱為「中國第一大玩家」——著名的文物收藏家和鑒賞家,王世襄先生。

(王世襄先生)

王世襄出身官宦世家,祖籍福州,高祖王慶雲在清代曾官至四川、兩廣總督,工部尚書,叔祖王仁堪為清光緒三年狀元,父親王繼曾一度擔任張之洞秘書,民國後就職於外交部,又曾任北洋政府國務院秘書長,母親金章亦為書畫名家。

四歲時的王世襄(左一)與哥哥

品評王世襄的玩家生涯,真是玩成了大雅,玩出了文化,玩出了一門「世紀絕學」,登上了「大雅之堂」。有著如此深厚的家學淵源,加之本身又是好玩之人,對於金石古玩一道,王世襄先生自然是研究頗深。

明 十六十七世紀 黃花梨三足圓香幾

而中國古典傢具的巔峰——黃花梨傢具,更是讓王世襄先生醉心其間,不可自拔。「文革」時期,黃花梨傢具被當成「四舊」大肆破壞,王世襄這些「玩」出來的成就得來並不容易,自20世紀七八十年代開始他就踩著個三輪車穿梭於北京城市拆遷時的大街小巷,瞅准了就買一件,從來不超過50元的,因為他當時的工資也就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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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自行車去買菜的王世襄先生)

從衚衕里一點一滴地將黃花梨傢具買回了家。和一般收舊傢具的不同,先生收舊傢具可謂是只進不出,傢具堆滿了房間各個角落。高條案下面是八仙桌,八仙桌下面是矮几。有的明代傢具,就成了家中的用具。光滑而顯露木紋的黃花梨長方桌上,放著瓶瓶罐罐,大書案邊上的坐具,是帶腳凳踏的南官帽大椅,結構精美的明代臉盆架上,搭放著待洗的衣服。

清 黃花梨燈掛椅(王世襄舊藏)

王世襄常常把傢具扛出扛進。除了去修理外,他還不時將傢具扛出大門,雇平板車運到照相館去拍照。這些古代傢具,都是王世襄數十年間跑遍了各地而收集起來的。由於傢具實在太多,甚至到了要將它們一件件拆散,把舊傢具拆成木條、木板,以解決擺放的空間的地步,最後實在沒地方,老兩口乾脆睡進舊衣櫃……

清早期 黃花梨螭龍紋玫瑰椅(王世襄舊藏)

他不但能玩,也能寫,玩了一生,也寫了一生,他玩物並研物,隨著《明式傢具研究》《明式傢具珍賞》《明式傢具萃珍》的付梓出版,這一本本、一頁頁、一行行、一字字,無一不是中華傳統文化的註腳。不僅讓中國人、更是讓世界認識了中國博大精深的傢具文化,西方學者紛至沓來到中國尋訪傢具的源頭,推崇中國明式傢具,更奉海南花梨材質為明式傢具的登峰造極之作。

王世襄先生曾有一個夙願,就是建造一座足夠大的四合院,作為明清傢具的博物館。讓那些古典傢具按史上的規例,陳設於堂廈廳軒,再現古人生活的完整畫面,摹繪古代晨昏的浮世人煙。這樣的博物館比之把明清傢具置於現代化的展場中,更容易讓後人發思古之幽情,體驗到中國文化的獨特氣質與中國士人的雅趣殫思。可惜,王世襄先生的這一願想至今未竟,給後人留下無限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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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襄先生在逝世前,將一生積攢起來的七十餘件黃花梨傢具,以象徵性的50萬美元賣給了上海博物館。在中國古典傢具文化的傳承和發揚上,王世襄先生實有莫大功勞。王世襄先生一生有許多頭銜,訃告上的頭銜很長:著名文物專家、學者、文物鑒賞家、收藏家、鑒賞家、美食家、書法家、民俗學家、國家文物局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研究員、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

明晚期 黃花梨燈掛椅(王世襄舊藏)

實際上,他興緻勃勃地玩了一生,玩出了情趣,玩出了學問,玩出了人生的韻味,玩出了對世間百態淡然處之的境界。這些多元的頭銜仍不能概括王世襄多姿多彩的一生。相對這些一本正經的語詞,「中國第一玩家」可能是更貼切的稱謂,對此,天堂里的王先生應該不會有異議。王世襄對社會與今人的貢獻,也將與黃花梨一道,彪炳於文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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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襄先生)

說到黃花梨玩家的傳奇,馬未都無論如何都是一個不得不提的繞不開的人物,剛到知天命的年紀,古玩收藏界一位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在北京人嘴裡,他是一個「爺」,老外也樂意跟著叫他「爺」。

(馬未都)

在通往北京機場的路上,兩邊高高的楊樹梢頭點綴著數不清的鳥巢,若是黃昏時分,老鴉就開始呱呱地叫,在灰色天幕的襯托下呈現出一種北方城市的蒼涼感。那裡有一個全世界都知道的798創意園區,馬未都的博物館就設在一座大院里。博物館是舶來品,中國人之前沒有博物館的概念,私立博物館的概念更是少有。他開辦私立博物館,就是想學西方開明的態度,儘管所有權是我的,但是文化財富應當是全社會共有的。還讓這位爺得意的是,在二樓展廳里陳列著七八十件黃花梨傢具。拿行話來說,「件件開門,生辣,典型器」。

十六十七世紀 黃花梨團龍紋交椅 四張成堂

出身民間,不是收藏世家,也無億萬家資,硬是靠著機遇和膽識,成為了古玩收藏界的傳奇人物。1995年,他辭去公職,專心致志從事收藏,人生走向再次轉了一個彎兒。從不知收藏為何物的車間工人,到今日坐擁寶物的文物收藏大家,馬未都的人生經歷頗具傳奇色彩。

馬未都頗為得意地形容過自己,「我祖上既沒人寫字,也沒人玩古物,我這就叫旱地拔蔥」。沒別的,自己就是喜歡「玩」,如果光想著賺錢,今天我恐怕也能進了財富排行榜了。20世紀80年代,當其他中國人為購置自己夢寐以求的彩電冰箱,而把自己家中「不值錢」的老玩意兒賣掉、甚至扔掉的時候,老馬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當時普通人覺得收藏基本屬於封建遺老遺少的玩物喪志,而馬未都卻悄悄開始了。喜歡就到處找,到處買,他的很多好東西還是跟朋友「交換」過來的,誰也不把老玩意兒當回事。

明 黃花梨無束腰馬蹄腿獨板圍子羅漢床

20世紀80年代初的北京國營文物收購點,每天早晨門沒開,就有許多農民推著自行車,車把上掛著老瓷器老傢具等在那等著,排隊的人足有幾百米長,一對紅木圓椅才賣15元錢,憑著不太高的工資,馬未都看中一件收一件。老百姓家,地攤,文物商店,文物市場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從白手起家到現在擁有上千件珍稀古玩,馬未都全憑一雙慧眼和過人的膽識。如果追問他如何練就一雙慧眼,他的回答很簡單,用心,還要有悟性。他從三十年前在地攤上的淘寶撿漏開始,如今卻建立了中國第一家私人博物館,文化與財富並收。

明末 黃花梨高靠背南官帽椅一對

馬未都這樣來形容玩家與收藏家的區別,過去北京話說這個人是玩家,包括了研究的意思,不光是收藏還有喜歡,那時候很喜歡自己買的幾件黃花梨傢具,每天晚上睡到一半都要來個鯉魚打挺,摸黑起來仔細把玩。但是太黑了,我就去買了300瓦的大燈泡,我們今天的有一些收藏家可以說是玩家,有一些可以說是純粹的收藏家,因為收藏比較耗精力,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要打理一些問題,比如說海岩,他收藏東西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裡面,這才是玩家。

明 福山壽海 天地同春 月洞式門罩黃花梨架子床

一向高產的作家海岩居然有一年半的時間沒寫東西,他說,這全賴黃花梨,是黃花梨讓他的小說和電視劇創作拖延了速度,讓熱愛他的讀者等的時間多了一些。黃花梨也讓他對名車豪宅不在意——朋友以好車炫耀時,海岩卻在心疼地盤算,「這些錢如果買個黃花梨條凳該多好」。平素低調的他,唯獨在黃花梨上不低調,只要談起來黃花梨就滔滔不絕。

(海岩)

海岩玩起黃花梨是有聲有色,進入黃花梨的世界是機緣巧合,但似乎更是一種必然。話說某月某日,經過一家傢具店。海岩說:「要不下去看看?」朋友鄭重其事地說:「這個不能看,那裡賣的是黃花梨,看了就拔不出來了。」海岩一向對自己的自制力非常自信,偏要下車一看究竟不可。於是,他中毒了;於是,他四處去看黃花梨;於是,他不寫作品了;於是,他在博客里說「我愛黃花梨」;於是,他做客電視台、各大網站的時候,不聊文學,改聊黃花梨了……

明17世紀 黃花梨四齣頭官帽椅

海岩與「中國第一大玩家」王世襄神交已久。王世襄先生曾有一個夙願——建造一座四合院,作為明清傢具的博物館,讓那些古典傢具按歷史上的規例,陳設於堂廈廳軒,再現古人生活的完整畫卷,摹繪古代晨昏的浮世人煙。可惜,王世襄先生的這一願想至今未竟,給後人留下無限期盼。海岩建造的「黃花梨養習館」,正是為了完成王先生的這個夙願,羅漢床、官帽椅、几案……滿堂黃花梨傢具,光澤如玉,紋理如畫,散發悠悠暗香,令人陶醉。作家海岩也曾笑稱,他的工作、生活和黃花梨之間的關係,是把所有賺到的錢都投到收藏黃花梨傢具上。

(海岩興建的「櫚園」傢具藝術館)

中華文化促進會公布的年度文化人物的頒獎詞這樣寫道:「他傾其所有,盡一人之力,建立黃花梨養習館;他恪盡文化之責,傳承推廣中國文化傳統,靜而不喧,為君子之所為。」

(「櫚園」傢具藝術館展品)

玩賞黃花梨的人,其實,玩物的同時,大概也在體驗一種對生活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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