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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談:小說里的情緒

6月30

2018

2018年《收穫》長篇專號(夏卷)

400頁,35元

四卷

《乳牙》(春樹) 不可逃避的真實

小說的時間段跨度為十年。主人公吳楠在北京過著悠然自得文藝青年遊戲人間的生活,與此同時北京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房價高漲,青春不再,而父親一夜之間因急病去世讓她的世界完全崩塌。她無法找到維持自己生活的理由。葬禮後沒多久,她結了婚並與丈夫搬到了「地下王國的首都」柏林。最初的新鮮感喪失後是身份焦慮與內心不斷的自我追尋,陌生的周遭則像存在主義小說里的地獄一樣難以理解難以融入。吳楠從後青春期的女孩成為一位母親,此中的糾結難以於外人道,在極端的無助和絕望中,她逃回了北京,迅速陷入到一段與她從前生活類似的夏日戀情中。

作者通過主人公發出了詰問:「活在地獄裡的兩個人可以互相拯救嗎?

活在地獄裡的兩個人可以相愛嗎?也許答案是『不』。」

本書的另一隱形主題是人類渴望被全部了解超過一切,甚至超過被愛。而一個人妄圖斬斷過去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會成功的,必須全盤接受過去及現在。柏林僅僅是一個背景,實質還是對自我的追尋。

本書是徹徹底底女性化的主題及視角,寫出了女性自我實現道路上的問題及隱痛,而異性讀者依然會在她身上找到共通之處和共鳴點,畢竟面對「存在之難」的是所有人類,不分男女。

《乳牙》創作談

by 春樹

上一本長篇《光年之美國夢》出版日期是2010年。之後我再也沒有出版過長篇。我遇到了很大的問題,甚至不是瓶頸,我對我曾經的寫作風格甚至文學本身的意義都產生了懷疑。

既然寫作(指小說創作)的意義在我這裡不復存在,我就失去了寫作的動力。詩沒問題,我並沒有失去寫詩的自信。我知道我是個很好的詩人,但小說呢?我寫的小說除了影響了許多年輕讀者,對我自己的意義何在?當然在寫作過程里,我得以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去,不偏不倚、不選擇性記憶。人很容易選擇性記憶,完整地、不自我陶醉地看待生活本身挺難的。寫作當然不是把現實生活重現於紙上,因為它絕對是選擇性記憶,是經過作者剪裁誇張變形後的產物。這對作家來說是件很容易區分的事,但對於讀者則不然。我影響的那些讀者,他們得出的結論是我是酷的,我的生活很酷,但從搖滾樂中得出的難道不是同樣的經驗嗎?那文學的獨特性何在?它必須有搖滾樂或藝術電影所無法替代的特質才行。

何況自從我結婚後,我有些讀者就認為我不酷了。這又讓人懷疑了,我的人與作品聯繫得非常緊密,之前我覺得沒問題,現在問題來了。我與我的讀者,共同創造了一個虛幻的世界,像神話一樣,神話是肯定要破滅的。

從2010年開始,我斷斷續續地寫了一些短篇小說,沒有想過把它們集合成集,文字的力量不夠,不足以成為一本可以在時間中留下的作品。它們有些後來成為我新長篇的片斷,有些給我提供一種情緒支持——認為,小說里的情緒是重要的,小說里寫到不同的時間段需要不同的情緒,除人物情緒外還需要大環境的情緒。

從閱讀上來講,我已經不再喜歡看以故事為主的作品。我想看到的是挖掘人性,表現人性複雜面微妙面,同時不強調「殘酷」重要性,也不沉迷於編織幻覺和超驗的作品。從前者來講,韓國作家金愛爛和韓江的書都寫出來了;從後者來講,她們的作品過於黑暗,太過簡單,沒有我渴望的救贖感。

寫作成為我在國外生活里可以抓住的一點,用以證明除日常生活之外我的存在,只有這一點是非常確定的。在寫的過程里,我恢復了對文學的信任,主要是恢復了對自己寫作上的信任。我確定我的作品可以拯救我自己,因為在寫的過程里我的確不再抑鬱,確實感覺到了一點意義。

春樹,1983年出生,中國當代作家、詩人,中國大陸80後代表人物之一。其作品被翻譯成數十種語言。2004年作為作家登上美國《時代周刊》亞洲版封面。代表作:《北京娃娃》、《春樹的詩》、《光年之美國夢》,除單行本外,其作品發表於《人民文學》、《芙蓉》、《小說界》、《上海文學》、《詩刊》、《詩選刊》等。編有《80後詩選》(三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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