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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母對我非打即罵,鄰居帶我去找親生母親,一進門我就後悔了

養父母對我非打即罵,鄰居帶我去找親生母親,一進門我就後悔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寫意人 | 禁止轉載

1

「小娟馬上要上學了,你倒是快點弄點學費回來啊!」媽媽邊捅著爐火,邊跟門檻上的爸爸說。

「小雜種,賠錢的貨!當時就不應該收養她!」爸爸正在吸旱煙,惡狠狠的語氣讓他咳嗽起來,一路咳到肺底。

「你倒是小聲點,孩子也快懂事了。」媽媽抬眼望了一下門口。我從窗口縮下頭,打院子側面溜走,來到屋後的竹林里。

竹林密得不透風,我鑽進去,躺在枯黃的竹葉上。頭頂漏下來刺眼的光,扎在我的惶恐里。在這之前,村裡人那些躲閃的詞句,同情的眼神,我零星明白。

「在後面竹林撿的,倒是長得好看!」

「建軍家結婚幾年都沒生,撿了小娟後,很快就懷了,後悔也沒用啦!退不回去咯!」

之前跟小夥伴跳繩,一群嬸子們在旁邊閑聊。我當時並不明白她們是在說我,或者不承認是在說我。

但父母的那些話,硬是把六歲的我逼著正視這一事實。

從竹林回來,我果然懂事了。該我的不該我的我都不爭了,甚至主動把好吃的讓弟弟先吃。弟弟纏著媽媽撒嬌,我也只遠遠望著,不再跑上去爭寵。媽媽有時摸摸我額頭,又翻看我舌頭,發現沒毛病後,就又忙她的去了。

「小雜種!賠錢貨!」時不時從爸爸嘴裡流出來。驚懼讓我繼續屏蔽著裡面的信息,我不敢想像我不是他們的孩子,更不敢去問個究竟。我期待媽媽能否認爸爸的說法,可她只是沉默地幹活。

為了讓恐懼席捲而去,我拚命退縮。不再去偷聽他倆說話,或者告訴自己:爸媽說的只是氣話,是怪我偷懶不做家務,不聽話。於是我更拚命地幹活,更乖巧地說話。

可爸爸卻不容我蒙蔽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在飯桌上狠狠地盯著我,從鼻子里出著長氣。

有時,我剛伸出筷子去夾為數不多的油炸豆腐,他「咚」地就敲在我筷子上,我迅速縮回手。他邊盯我邊把豆腐夾到弟弟碗里。弟弟洋洋得意地朝我哼著。

看向媽媽,她還在給大黑豬調食,高捲袖子,頭髮粘在額頭上。她朝這邊瞟了一眼,沒說話,不一會兒,提著桶「嘬嘬嘬」地遠去了。在她眼裡,只有大黑豬,沒有我。

「媽媽,你在哪兒呢?」我扒拉著飯粒,第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眼淚瞬間蒙住了雙眼,我低下頭,抽了下鼻子。

「哭喪啊!」爸爸更加惡狠狠地咆哮,隨即脫下一隻拖鞋,抬手往我背上抽。我全身一抖,縮到長凳的盡頭,使勁咽飯粒,臉憋得通紅。

夏日的中午,我又跑回竹林,悶熱難當。他們說我是在這裡被撿的,我一定是被親生母親放在這兒的,也許是在幾年前的一個有露水的早晨,或者是這樣炎熱的中午,大家都在午睡,悄無人聲。

竹林西邊連著大路。母親一定是從大路那裡走下來的,怕驚動了村子裡的人,悄悄把我放在這裡了。為了讓竹林前的人家聽到哭聲,她又把我往前移了移,對了,就是現在我站的位置了,那裡有一個低洼地,像極了一個窩。

我把自己蜷縮起來,躺在窩裡。母親應該捨不得我吧,也流淚了吧!想著母親流淚的臉,我淚如雨下,把中午受的委屈,六歲以來憋著的恐懼,盡情地哭了出來。

此後,但凡有委屈傷痛,我就會在無人的午後,把自己埋到這個淺淺的窩裡,眼睛朝向路口,那裡有我的希望。

2

我於是更加沉默。

如果能這樣無聲地長大,我也許會活成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順利地生老病死,可命運的魔掌卻變著花樣地玩我。

十二歲那年,我身體各處突然鼓脹起來,再穿不下弟弟不要了的衣服。一件看不出原色的T恤穿了兩個夏天了,今年的夏天,它再裹不下我。我使勁把衣服往前拉扯,過不了一會兒,它又繃緊。

隔壁家有一個男孩,大我五六歲,滿臉痘痘。那個午後,我穿過竹林,走向大馬路,又從馬路下來,經過他家門口,再回家。他躺在石條門檻上,百無聊賴。看到我時,眼裡冒出精光。

他一邊喚著我的小名,一邊過來拉我,「三喜,快過來,我告訴你,你親媽媽是誰。」

「什麼親媽媽!你才不是你媽生的!」我以為不承認,我就不是個棄兒。

「別裝了,你爸媽對你這麼差,肯定不是親的。我聽我媽說,你親媽在……」他停下來,眨巴眼睛賣關子。

「在哪兒?」我動了心念。

「過來,我們去屋裡說。」他打開了挨著堂屋的房門,那是他的房間。裡面黑咕隆咚,我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進來啊,我告訴你,你媽媽是楊家……」他聲音越來越小。我心胸轟鳴作響,那裡有我的媽媽!再顧不了其他,我跨過門檻,走到他邊上。他湊到我耳邊,呼呼吹著氣。門悄無聲息被關上了。

「我媽說,你親媽長得很漂亮,你跟她一樣漂亮,她在……」他一隻手悄悄放到我肩膀上,一隻手開始弄摸。

我又驚又痛,猛地一蹲,想掙脫他的束縛。他也瞬間蹲下,一把箍住我,嘴裡急急說著:「三喜,三喜,讓我摸一下,就一下。」我嚇得渾身發軟,連喊叫都不會了。

他又把手往下伸,我猛然清醒了,尖叫:「救命啊!」

他的手立刻蓋到我嘴上,一股濃重的煤油味衝到鼻腔里,我幾乎要嘔出來。摳掰,抓撓,腳蹬,我瘋狂掙扎。

謝天謝地,當我力氣快耗盡時,「你在幹什麼?!」一聲厲喝,他媽媽站在門口。箍著我身體的手鬆開了,我立刻跑向門口,往家裡跑。

外面陽光燦爛,我打著冷顫,渾身發抖。

「媽媽,那個XX欺負我!」媽媽正好走出家門,我撲過去,眼淚簌簌落下。

「啊,欺負你了,你不會打回去啊?你是傻的啊?還哭還哭,再哭撕了你的嘴!」媽媽明顯不耐煩。弟弟不聽話,成績不好,田裡活兒多,她看上去疲勞又無奈。

「他摸我,抓我,好痛!」恐懼讓我忘記了她只是我名義上的媽。

「啊!天殺的!」她拉過我,到屋裡拉下衣服看了看,舒了口氣,「你個小騷貨,你去招惹那個砍腦殼的做么子?你不會躲著他啊?」

她鋪天蓋地罵過來,還順手拿過竹掃把,「啪啪」往我腿上抽,「叫你跑,大中午的不睡覺,要出去惹事,完事就回來哭,你哭你親娘老子去!」

我被打得鬼哭狼嚎,渾身是汗,身上的疼更重了。我的親娘,這樣的時刻,想必會抱抱我吧!想必會去找那個流氓理論吧!那天晚上,我摸著腿上的紅痕,眼淚打濕了半個枕頭。

自那後,那個滿臉痘痘的流氓見了我,竟然還舔著嘴唇,滿臉堆笑。我活成了驚弓之鳥,見了他們家的人就像見了鬼,隔很遠就繞道而行。

不能明說的是,媽媽嘴裡的「騷貨」兩字,像烙印烙在我的自我認知里,很長時間無法抹掉。

3

我無數次地往竹林路口張望,走到大馬路上看車來車往,看車上走下來的每個女人,總沒有一個人為我停留。我只有把企盼埋到心裡——等我有能力了,我要去找我的親人。

逐漸地,我是在竹林里被撿的孩子,不再是個需要掩藏的秘密。養父母毫無掩飾地說著後悔不迭的話,一不順心就拿我出氣。弟弟也動不動就說:「別來我們家,你滾回自己家去!」

那些嬸娘奶奶們,逗傻子一樣逗我說:「三喜,帶你找親媽去。」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也跟在我屁股後,編著詞唱:「三喜三喜,親娘不要,爹媽嫌棄,天天挨批,夜夜哭鼻!」

我強裝著滿不在乎,做著不知是悲是喜的表情——我不敢發火,發火就承認我的虛弱了,就意味著我把這事兒當真了——我就真的是個棄兒了!

那種感覺,比死亡更可怕!

年少的我,無師自通了「知識改變命運」這一真理。唯有努力學習,我才可以走出周邊人滿不在乎的玩笑,脫離養父母的嫌棄,重要的是,在優異成績面前,我才可以擺脫「棄兒」帶來的羞恥與毀滅感,好成績讓我有所依託。

在養父母面前,我謹小慎微,戰戰兢兢,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要。唯獨爭取上學的權利,我一刻都不曾放鬆。

好不容易捱到初中畢業,養父母再不供我讀高中,即便我是以全學區第一的成績考入省重點高中的。我苦苦哀求養父,養父丟給我一把鋤頭,「別妄想了,給我挖土去!送你讀這麼多年書,也該回來幹活了!」

養母不置可否,只甩了一句:「反正我沒錢,要讀書,自己想辦法!」

眼看開學在即,我急得跳腳。最後不顧廉恥,我去村裡的親房那裡借錢,他們的說辭出奇地一致:「沒有你爸媽同意,我們不敢借錢給你讀書啊!」

開學兩日,我都在家哭。第三天,高中學校來了兩位老師,看我沒去報到,特來家訪。面對老師們的苦口婆心,養父母態度並沒有改變,最後拿了冷屁股對著他們。

兩位老師無奈走了,我的希望又一次破滅。

出現轉機是在第四天。村長興沖沖跑來我家,說學校打電話到村委,提出給我免除三年學費,還每月補助300元生活費,希望村裡出面,把娃送去學校讀書。

迫於村長的壓力,養父母終於同意我捲鋪蓋走人。我走得歡呼雀躍,又滿臉恓惶。養父在後面丟下一句話:「就是個賠錢貨!賠了老子十幾年的飯錢!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回來我打斷你的腿!」

養母有些不安,她蹭過來悄悄往我兜里塞了幾下——沖著她好不容易攢出來的五十元錢,我原諒了她這些年的冷漠。

帶著她留給我的些許溫暖,我深深埋藏了對未知的恐懼,對再一次被「流放」絕望,全身心投入學習。

每一個月的四天假期,我都用來掙錢去了。縣城裡餐館林立,找個洗碗的差事並不難。沒有碗洗,我就舉個牌子,寫著我的家教科目,兜售我過硬的各科知識。

寒暑假就有點難過了。學校走空了,我又一次感覺成了「棄兒」。我找不到別的方法化解這種惶惑,唯有回歸來處,我能尋到的來處,只有養父母的家。

雖然養父放了狠話,我還是躊躇到家了。

剛放下書包,我就到田裡「雙搶」去了。吃飯時我只裝半碗飯,再夾些邊邊角角的菜,要不就是打一勺冷茶拌飯了事。

養父見了我仍然橫眉冷對,養母除了指派我活計外,再無他言。

所幸,高中有寒暑假補課,待不了多久,我又可以回去熱鬧的學校了。在養父的「白眼狼」等謾罵中,我逃也似的回了學校。

4

不出意外,我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點本科。沒問養父母要一分一厘,我把自己送進了大學。高中三年,我早早地就開始攢學費了。

大學裡,兼職機會更多,人群更多,我積極融入喧鬧中。許多個午夜夢回,我都不曾想起我仍是個棄兒。

有些印記,卻在提醒著我那些年的遭遇,提醒著我沒有親娘維護的傷痛。說到底,我仍是個不折不扣的棄兒。

高中時,那些臉上長痘眼裡放光的男生,總讓我心生害怕。我非常極端地拒絕與他們做任何交流,如果不幸與男生同桌,我會第一時間請求老師調換位子。

學霸的稱號,青春的年紀,當然不乏追求者。有男生塞給我情書,有熾熱的眼神拋過來,我沒有喜悅感,只有深深的羞恥感。

多年前,養母給我貼了個「騷貨」標籤,我照單全收了。它成了我無法擺脫的自我評判——男生們有如此舉動,全怪我不檢點。

我唯有眼觀鼻鼻觀心,一心只讀聖賢書,全不理他們的躁動不安。饒是這樣,我還是被陷於誤會,貼實了「騷貨」這張標籤。

事情源於一個學霸男生。原本心如止水,在高三某個有霧的清晨與我相遇,我雲鬢濕透,眼神驚恐,他見了我卻驚為天人,猶如一隻幼鹿撞入他的心扉。這些都是同桌揶揄著說給我聽的,她說是從我丟在垃圾桶的信里看到的。

從此他無心學習,成績直線下降。他的父母在某個安靜的晚自習,闖入教室,叫了我的名字,我應聲站起。他的母親走過來,甩了我一巴掌,滿臉怨毒道。(原題:《輪迴》,作者:寫意人。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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