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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身患怪病我外出求醫,找到藥方回家卻發現家裡設著我的靈堂

男友身患怪病我外出求醫,找到藥方回家卻發現家裡設著我的靈堂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阿病 | 禁止轉載

1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我站在橋邊樹下,望著這長街邊的燈火闌珊,憤恨地咬緊了小手絹。面前的小書童見我這般,更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蘇小姐,我家少爺著實……著實是生病來不了了,他說……」

「說什麼?!」

他低著頭離著我又退一步,才顫巍巍地開口:「少爺說他家九代單傳,求小姐饒他一命!」

「不饒,讓他去死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想信命的,但——

在我呱呱落地時,便有老道上門討酒喝,一眼看來,便斷言我說我天生一副孤星相,逮誰克誰,此生必定一世孤寡;

打十六及笄到現如今二十高齡,我一點也沒有要嫁出去的跡象;

喜歡我的男人總是一不小心就飛來橫禍,不是只剩半條命就是連半條命都不剩,第一天派出了媒婆第二天就不治身亡。

久而久之,我這天煞孤星的名聲,算是徹徹底底在這南延城傳出去了。

「小姐,姻緣線要麼?兩文錢一根,不靈包退!」月老廟前的小販像是一眼看穿了我悲催的宿命,追著上來問我。

「不要!」

「兩文錢你買不了吃虧,兩文錢你買不了上當,包試包靈!不靈包退!」

「不要!」

「小姐,給點面子嘛。」

我轉過頭來,盯著他,他霎時被我滿是殺意的眼神嚇得一愣,我問道:「包試包靈,不靈包退?」

小販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我抬頭望過去,月老廟前的老樹上密密匝匝地纏滿了紅線,看來不少痴男怨女都上過這當了。

我伸出手,「拿一根來!」

他連忙遞過一根,我掏出錢袋看了看,不由地傻眼,我錢袋中竟然只剩下一枚銅板。

「呃……只有一枚,成么?」

「看著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連一文錢都要計較!」他收回手,半道上卻被另一隻伸出的手截住了。

那隻手潔白修長,仿若白玉雕就,就連指間那枚銅錢都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

「另一枚在下來付可好?」

我抬頭望去,卻是一愣。

元宵這日滿街絢爛的燈火都失了顏色,唯余那人一雙鳳眸,流光溢彩,勾魂攝魄。

那當真是個俊朗無雙的佳公子,除去那幾份浪蕩氣不說,活脫脫就是從話本子里走出來的形容。

「等等,你付了一半,那這姻緣線算誰的?!」我猛然驚醒過來,看他這麼招惹桃花的模樣,哪裡需要什麼姻緣繩。

「你說呢?」他彎唇一笑,艷光四射。

二十年生活中從沒體驗這般男色的本小姐,有些眩暈。

「當然是算『你們』的啊!小姐怎麼恁不開竅!」小販說著,匆匆將那根姻緣線遞給了那佳公子。於是還處在眩暈中的我,便眼睜睜望著那人拿著屬於「我們」的姻緣線走到老樹下,系在枝椏上,末了還慢悠悠地打個死結。

這一瞬間,我完全沒有搞懂到底是我傻了還是那白衣公子傻了。

2

身為一個女子,況且還是個家世尚好姿容尚佳的女子,我覺得我著實不應該把被人追求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雖然對二十高齡的我而言這著實很重要。

那天過後,那白衣公子便常常到府上來拜訪。他自稱姓沈名華亭,說是自京城而來,家中世代經商,是家中長子,上面還有一個姐姐。

雖然他絕口不提元宵節那晚姻緣線的事情,雖然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過意中人,但無數的話本子戲摺子經驗告訴我,這人絕對是看上我了。

但想著喜歡上別家姑娘頂多傷心,喜歡上我肯定得傷身,我還是決定好好和這人談談。於是便將這人約到橋頭的酒家。

話還沒說上幾句,那人便又使出他的妖術——用雙笑意盈盈的眼睛望著我。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壯慫人膽,「我可告訴你,我蘇家蘇蕪這南延城無人不曉,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他笑,和煦如十里春風,「哦?這麼厲害?」

「當然!」我快速地給他敘述了一下我那破命格,最後總結道,「你不知道吧,娶別人家姑娘要錢,娶我可得要命的!」

「是挺要命的……」他笑,「但我聽說的和你說的不大一樣,我只是聽說,蘇家小姐自幼頑劣,在家中向來是當男子養的,凡有說親人上門,若是提親者不合她心意,便偷偷去將那人胖揍一頓,揍得那人不敢再提親為止。」

及笄後我就不大出門了,雖然他說的前半段屬實,我小時候確實是頑劣,但後半段純屬胡扯,而且……究竟是誰把本小姐的名聲敗壞成這樣的?

他懶洋洋地撐著下巴,望著我,道:「那依蘇小姐看來,在下究竟合不合心意呢?」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我好心好意告訴他,免得他死得不明不白,他卻以為我在這兒和他調情?!

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欲走,他伸出手拉我,我本來也重心不穩,被這麼一拉便向他倒去,正巧砸到了窗邊,然後便聽見「喀拉」一聲響,那年久失修的破窗框竟生生被我倆壓垮了!

從二樓摔下去的時候,我想:這下你信了吧?!

這麼一摔,我倒是什麼事也沒有,只是那可憐的沈華亭沈公子,下墜的時候還不忘抱著我,被我墊在身下生生壓斷了兩根肋骨。

這也不怪我,當時那來蹭酒喝的老道還說過,說我這不僅僅是個天煞孤星逮誰克誰的命,更重要的還是個異常硬的命。從我小時候那般作死,可事到如今卻活蹦亂跳就能看出,那老道的話著實沒錯。

將這不幸的佳公子拖去了醫館,我坐在醫館的榻邊望著他十分凄慘的模樣,忍不住道:「現在相信了吧?」

他卻是一笑,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搭上那個風流瀟洒的笑容有些滑稽。

「怎麼弄傷了?」他說著,伸出手,微暖的指尖輕輕觸上我的額角。不痛,卻讓我下意識地一縮,道:「……一點點擦傷而已。」

「姑娘家,有傷終究不好。」他說,聲音和煦如同春日暖陽。

我愣住了,他現在斷了兩根肋骨躺在床上,卻和我說姑娘有傷不好?這麼好看的一個公子,難道是傻了么?

「你是不是不相信啊?我是真的命硬,天生克夫的啊,誰喜歡我就克誰的!你……你別不信啊!」

「在下不信,若真是菀菀你說的這樣,在下也願意……」他頓了頓,抬眼望我,一雙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以身犯險。」

3

我去了牛背山。

牛背山上有一座道觀。當初給我算命的老道我算是找不到了,不過這一行,難道只能找他算么?

我踏進道觀,把一袋銀子拍在香案上,「讓你們這兒管事的出來!」

幾個小道士被嚇傻了,還以為我是來打劫的,連忙找出了一個一身灰袍的老道。那道長鬚髮皆白,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的。見我撒潑也只是笑眯眯地問:「姑娘到此,所為何事啊?」

我晃了晃手中的銀袋,那是我自小到大存下來的私房錢,「我要改命!」

什麼天煞孤星,什麼一世孤寡,都去死吧!就和大夫治病一樣,我還不相信還有有錢治不好的病!

老道上下打量我一番,仍是笑眯眯道:「改不了。」

我差點沒摔地上,「你都還沒問我是什麼命呢……」

「姑娘這一看便是天……」

得,我是把「天煞孤星」四個字寫臉上了是吧?

我想了想,覺得他可能是覺得錢少了些,便又道:「道長,我有錢,只要你能替我改了這破命數……再不然,你開個數?」

他笑著搖了搖頭,「姑娘以為,這命數何為命數?命數即天數,若是我等凡夫俗子也能改,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不過,若是有人願意借你一命,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借命?」我愣了愣。

「那人得心甘情願地借你一命,當然,借了你一命,他自然就沒命了……」

「少來!」我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極端不耐煩道,「最討厭你們這些命啊命的了,現在的情況是——有個人喜歡我,剛……剛好姑娘我也喜歡他,有沒有辦法能讓那人長命百歲和我白頭到老啊?!」

他倒是一點也不慌亂,只是笑道:「若只是要這樣便好辦多了,只是姑娘得先放貧道下來。」

我放下他,道:「說吧!」

那道長倒也沒生氣,只是笑道:「姑娘,若一心求解,須誠心才是啊。」

第二日。

我站在牛背山下,咬牙切齒地抬頭望著山頂的破爛道觀,身旁丫頭怯怯道:「小姐,你當真……」

「哼,說什麼要誠心,還不是想整我?!」我狠狠地朝著山頂的破爛道觀念了幾句,最終還是一撩裙擺,跪到了鋪著階石的山道上。

老道士慈眉善目,說得也好聽,說不取我無分文,卻要我自山下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行到山頂,就給我能保那人不被我剋死,長命百歲的法子。

「不就是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么?還以為多了不起……等等,我剛剛數到多少了來著?」

就這麼一路行到將近半山腰的位置,一直陰沉的天卻忽然下起了雨,雨勢越下越大,讓我有些睜不開眼,小綠那丫頭,自剛開始起,就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我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剛將頭叩下去,就聽見身後響起一個極冰冷的聲音:「你這是在幹什麼?」

沈華亭撐了把素傘,自山道上冷冷地望著我。雨勢太大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於是只能道:「你快點回去,很危險!」

說不定山頂會滾下來巨石,山道會忽然坍塌,草叢裡潛伏著毒蛇,就連安然回到家都有可能死於風寒感染,喜歡我這件事,果然實在是太危險了。

「起來!」他走過來拉我起身,卻被我一把甩開,泥水濺上他的白衫,他卻不管不顧。

「我都磕了一半了,你要拉我起來我就得明天起來重磕了,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啊你?」我在大雨中朝他吼道。

他不說話了,抿緊唇,最終還是一點點鬆開手。

雨下得太大了,天地間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他將傘支過來擋在我頭上,自己卻不聲不響地站在雨中。我覺得他真是傻啊,我反正都淋濕了,再淋一點有什麼關係?倒是他,好好的幹嗎要陪我淋雨啊?

真是傻透了啊,我在雨中默默又是一叩頭,不知道為什麼酸了鼻。

也算是老天爺和我作對,等我一到山頂,雨便停了。雨過天晴,山頂居然有彩虹。自那臭道士手中接過那枚護身符,我轉過身去,笑眯眯地望著他,他卻只是靜靜望著我。我不大看得懂那個複雜的眼神,只覺得滿腔激動瞬間就凝結在那裡。

「你生氣了?」我試探地問。

他抿緊唇不說話。我踮起腳尖,抬手將那個護身符系在他脖子上,末端重重打了個死結,然後調戲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下一秒就被便被他握住了手,他的手溫暖而我的手冰涼,我有些愣住,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一定要這樣……」

這樣?哪樣?我沒有聽見他說了什麼,或許是他根本沒說,或許是我已經暈過去了。

4

並不是我多心或者是其他什麼,只是沈華亭他根本不懂,他太傻了。

自從知道自己這個爛命後,我便百般小心,生怕有個莫名其妙的人看上我要娶我然後便一命嗚呼,然後家中爹娘肯定不准我改嫁再去禍害別人,然後我就真的一世孤寡了。

我還曾記得自己情竇初開時,曾一心一意地喜歡過,想嫁的那些人,最後似乎都不得善終了,只有我,好胳膊好腿地一天到晚四處蹦躂。

命硬這種事情,到底算什麼呢?

一貫身強體健的我縱使淋了這一場大雨加上磕那麼些頭,也只是短短昏過去兩個時辰便醒了。醒來時天色晦暗,我的閨房中除了我外,還有另一道淺淺的呼吸聲,我睜開眼看去,剛好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眸。

「不用問,我醒了。」我主動開口道。

「我知道,」他站起身道,「過來吃飯。」

清粥小菜,我邊吃邊望他,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居然喜歡我,也算是我賺。

「我向伯父提了親,他允了……」他抬眼望我。

我點點頭,十分淡然。

「菀菀,」他低聲叫我的小字,道,「你要嫁給我了。」

我仍是點點頭,很淡定。他倒是撲哧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我的面頰,「這是哪家的姑娘這麼不知羞?臉都不曾紅一個。」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唇角快翹到天上去,「紅了!」

「嗯,那大概是臉皮太厚,不大看得出!」他笑眯眯地下結論,冷不防被我咬一口手指頭。

婚期定在半月後,諸多良辰吉日里,我一眼就挑中這個最近的日子,原因無他,只因我怕夜長夢多,更因為我是二十的老姑娘了,再拖幾個月又得長一歲了。

半月來,我常常心不在焉,但根據我讀過的話本子來看,這著實是一件太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只是話本子里十六七歲才做的事情,我二十歲了才做……咳咳,簡單來說,就是本小姐思春恨嫁了。

半個月如此看來,真是長得令人咬牙切齒的距離。不知道多少次,我這樣想,沈華亭說得沒錯,我大概就是這麼個沒羞沒臊的姑娘了。

拜堂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因為京城實在太過遙遠,所以,沈家二老都沒有來,高堂上只坐了了我的爹爹和娘親。或許是因為這個眼看就要砸手裡的獨女終於要嫁出去了,兩人感動得一塌糊塗。

一番折騰完後,我總算能到房中歇歇了,沈華亭卻不如我好命,被一眾賓客攔住灌酒,月上中天時才得以脫身。

我在房中枯等許久早已餓得不知今夕何夕,思索著是不是得給點面子,但最終還是放棄,掀了蓋頭坐到桌邊啃喜餅去。所以,等到身後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時,我便傻了,只是坐在那裡,頭也不敢回。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不算不算,你先關上門出去,等我蓋上蓋頭坐回床上去再進來。」

身後傳來一聲忍著笑的「嗯」,然後便是門合上的聲音,我覺得糗得不得了,和自己想像中浪漫的新婚之夜完全不一樣——有哪個新郎進洞房的時候,新娘是抱著喜餅啃得滿嘴碎屑的?

胡亂擦乾淨嘴,從桌上拿起喜帕蓋上臉,起身便要回床上,剛剛踏出一步便想起來:我不會先坐回床上再蓋上喜帕啊?!

然而已經遲了,一瞬間我踩到喜服的裙擺,然後生生把自己絆了一下,摔下去的一瞬間我想:這下真的丟人了!

還沒等我摔到地上,一雙手忽然摟住了我。我掀開蓋頭,正好對上那雙帶著促狹笑意的眼睛。

「你……你……騙子!」他根本沒出去,只留在房中看我出醜。

一瞬間我臉頰緋紅,只覺得自己奇蠢無比。

他扶我起身,忍不住大笑起來,一雙鳳眸笑成了彎彎的月牙,所謂絕世風華,也不過如此。我呆愣愣地望著,連害羞都忘了。

半晌,他停了笑,眼眸如同含了一灣春水。他望著我,低聲道:「菀菀,你真好看……」

我覺得他一定是傻了,要不然就是眼睛有毛病,明明長得比我還要好看,卻說這樣的話。我看著他,忍不住踮起腳吻住他。

那人淺笑著回吻,他的眼眸里,有著我捨不得不看的風景。

「傻姑娘,閉上眼睛。」他說。

5

我本以為,有了那道護身符他就會沒事的。

我本以為。

在婚後的第二個月,沈華亭病了。

開初還只是面色蒼白,很快,便是時常昏厥,再來就是嘔血,終日卧床不起。我坐在床邊,望著他脖子上仍系著的我求來的護身符簡直要哭出來了。

怎麼會沒用呢?

他病得昏昏沉沉的,只是抬手擁住我,什麼也不曾說,連一句責備也不曾。卻讓我忍不住哭得更厲害了。

城中又有人說,蘇家小姐蘇蕪終於要把自家相公剋死了。我聽到這話時,正走過張貼皇榜的街角。

皇榜說皇宮裡的里的金枝玉葉也得了這種病,全國懸賞名醫進宮,不過縱使皇家許以高官厚祿,卻依舊沒什麼法子。

不過我有,我知道去哪兒找醫治沈華亭的法子。

從牛背山找到那老道士,我卻再不敢囂張地抓住他的領子了,只是哀哀跪下道:「求道長……求道長救救我相公!」

這一回,他卻只是定定地望著我,半晌才一聲長嘆,問道:「姑娘可是心甘情願?」

我當然心甘情願。

這一回,他不要我三跪九叩了,他說要借我一條命,才能救沈華亭。

「我曾與姑娘說過,這借命……可是有借無還的,姑娘要想清楚了。」他笑,笑容裡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

我當然想清楚了,我愛他,盼著他長命百歲,不論如何。

儀式倒是十分之簡單,那老道士讓我簽了一份鬼畫符一般的文書,又取了我一滴血,便算是完成了。

躺在道觀中的床上,我呆愣地望著破舊的屋頂,想抬手卻發現連一片手指甲都動彈不得,再接著,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這是就算是,死了?

「姑娘莫要怪貧道,貧道也是被逼無奈……」他伸手來,以白紗覆了我的面,低聲道,「還有三日,姑娘且去好好看清這世間吧!」

說完,他便離開了。

第一日,便有人來抬我回了家。我的娘親雙眼通紅如同泣血,顫抖著指尖揭了我面上的白紗,伸手探我鼻息。在探到一片死寂後便死死抱著我不放,最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府中有白紗掛起,正廳中設起靈堂——我的靈堂。(原題:《借命》,作者:阿病。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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