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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現代性OR現代性的普世主義

近一個多世紀以來,追尋現代性、實現現代化,無疑是中國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最重要的國家命題之一——無論是在實踐上還是理論上。然而,與這一歷程的坎坷曲折始終相伴隨的,是有關現代性認識的起起伏伏、持續至今的激烈爭議。

2017年12月,由多明尼克.薩赫森邁爾(DominicSachsenmaier;中文名夏德明)、任斯.里德爾、及艾森斯塔特編著的《多元現代性的反思:歐洲、中國及其他的闡釋》一書簡體中文版面世,將這個一度陷入低潮的爭論重新帶入公共輿論場。

《多元現代性的反思》這本論文集收錄了包括艾森斯塔特、魏斐德、杜維明、金耀基等世界知名學者的作品,強調存在不同文化形式的現代性,以及這些由不同文化傳統、社會政治狀況形塑的現代性存在著諸多差異。它反對那種認為現代性等於西方化的觀點,並試圖與一種關於現代性的普世主義的觀點進行對話。

用本書中文版譯者、曾任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院長的郭少棠博士的話說,《多元現代性的反思》「將20世紀60年代以來接受的片面而僵硬的現代化理論做出徹底的修正」。他認為,這本論文集將對華文學術界的研究人員有重大啟示和衝擊,儘管它「無法深入和有力地展示多元現代性理念最核心的構成性質:文化的混雜和流動性。」

日前,德國哥廷根大學「現代中國與全球史」講席教授、同時也是美國湯因比獎基金會主席的夏德明教授受清華大學人文高等研究所之邀赴京學術交流。藉此機會,《經濟觀察報》對他進行了專訪。

夏德明認為,這本書從英文版發表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全球現狀也在改變,但這並不意味著書中的觀點已經過時。他以中國為例:這十多年中國迅速完成城市化、信息技術革命、智能手機革命等的發展歷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中國在很多方面的發展並沒有完全跟隨西方的相同道路。

「這些新的現實肯定了《多元現代性的反思》里關於多元現代性的預測和假說。」夏德明說,2000年前後的中外學界對中國的「現代性」雖然還沒有明確的判斷,但已有了基本共識:中國在創造自己的現代性。「不只是經濟方面、在社會組織、文化傳統等方面,中國並沒有像很多人二十年前預測的那樣越來越像西方。」

訪談

問:關於「現代性」這個概念的研究路徑很多,比如社會學家烏爾里希.貝克把現代性診斷為「風險社會」,吉登斯也強調現代性創造了風險和危險的新形式,艾森斯塔特首先提出了「多元現代性」,杜贊奇在《全球現代性的危機》談到「後西方現代性(post-westernmodernity)」。你是如何理解「現代性」和「多元現代性」的?這些概念為什麼重要?

答:「現代性」的概念依然非常重要,值得對此進行討論。畢竟,它是知識界和學術界爭論中心的極少數概念之一,同時對於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也常常有一些意味 :無論人們的教育背景如何,「現代性」引發世界各地人民的激情,這種激情跨越了從熱情到憤怒的光譜。

過往那種歐洲中心論的現代性概念已經受到了此起彼伏的批評,這是一種重大的進展。很長時間以來,許多在現代性研究領域最有影響力的理論家都認為,只有歐洲的歷史產生了現代規範、價值觀或現代政治和經濟形式,甚至連馬克斯.韋伯這樣重要的現代性批評家都堅稱只有歐洲產生了真正普世的理性文化形式。

而在今天,大多數學者不會再賦予歐洲文明這種特殊地位了。這主要表現在兩個不同的層面。首先,塑造了現代西方的不僅是歐洲歷史,還有全球化。例如,如果沒有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的影響,西方歷史的許多方面都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其次,現在越來越顯而易見的是,我們不應該再將歐洲的歷史排在其他歷史之上,包括中國的歷史。現在我們更關注類似於截至十九世紀早期,中國經濟體曾雄踞世界第一這類的事實。我想補充的是,十九世紀前的中國在國家形式和社會等諸多方面都比同期的歐洲更具有世界性(cosmopolitan)。

所有這些都表明,我們在進一步思考和反思現代性的概念時,必須認真對待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文明。這幾乎不可避免地通向了「多元現代性」這樣的概念,它以批評歐洲中心論的現代性作為理論和思想的出發點。

在今天探討多元現代性的話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及時。因為不僅是西方和其他一些工業社會以「現代」的方式生活,而且世界各地許多人也以「現代」方式生活。許多歐洲中心論的觀點都出現在西方的生活水準和技術水平方面都有絕對優勢的背景和預設之下,而現在,那樣的一個世界已經消失了。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的確處於後西方現代性的時代。

問:當我們強調現代性是多元的,是不是像朝鮮這樣的國家也可以說自己的現代性、非洲的某些物質文明落後的國家、還有沙烏地阿拉伯這樣沒有女性主義的國家也有現代性呢?過於強調多元是否從根本上拒絕了現代性概念里那些積極的、具有普世意義的方面?

答:是的,過分強調現代性的多元性是有幾方面危險的。首先,不應該預設特定形式的現代性的容器必然是民族國家。以歐洲為例,如果要將法國、德國、英國和瑞典的現代性進行區分和對比,就會走向錯誤的方向。原因在於,過去和今天的歐洲經歷過於纏繞和相互交織,以至於無法斷言每個國家都有不同類型的現代性。世界其他地區的情況也是如此。從全世界範圍看,中國及其歷史最有可能被視為一種特殊版本的現代性。但是這樣的假設也會有問題。

第二,我不認為要把多元現代性的概念當作地圖標記一樣使用,用它來劃定領土邊界是錯誤的。這個概念最有解釋力的時候恰恰是我們以重疊的方式使用它時,而不是為了在文化和國家之間製造明確的界限時。例如,我們不僅可以談論歐洲或東亞現代性,還可以談論社會主義現代性,資本主義現代性,或者佛教現代性。顯然,這些不同的概念涵蓋了不同的地理區域,但它們又彼此重疊。所有這些都可以幫助我們以適當的複雜的方式適時思考我們生活的世界。

問:在這本書的《全球化:現代性最新的形式》一文里,作者馬茲利什認為現代性已經演變成了全球化了,那全球化本身又包含著普遍化的力量,也就是說,全球化會把地方傳統融合掉或取代掉。你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普遍化的力量這麼強大,還如何繼續維繫現代性的多元化?另外,你如何看待現代性和傳統的關係?

答:布魯斯.馬茲利什確實談論了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全球化時代(globalepoch),而且艾森斯塔特強調現代性構成了一種文明。對他而言,現代性的多種形式需要主要被視為一個特定文明的不同變體。換句話說,對於像馬茲利什,以及特別是艾森斯塔特這樣的學者來說,現代性不僅僅是指,以印度或中國為例,文明突然獲得了一種現代形式。當然,他們會認為中國的過去和現在的中國之間有連續性。但與此同時,他們會認為全球的斷裂和不連續性已經足夠強大到我們應該將現代性視為一種全球性現象(globalcondition)。

但是,正如多元現代性的範式所強調的那樣,我們不應該將這種全球性情況視為日益同質化的世界。首先,重大的事關文化、政治和其他方面的分歧依然存在,我沒有看到這些分歧的重要性有下降的跡象。其次,只有我們不過分強調全球性和現代性的同質性,才能適當的關注那些持續表徵我們世界的權力差距、不公正和繼續存在的剝削。

與此同時,當今世界的霸權主義和權力模式比所謂的西方主導的籠統說法更加複雜。但是,這種複雜性正是多元現代性的概念體現出解釋力的地方。

問:我可能還是要試圖挑戰一下您在這本論文集里對現代性這個概念的重視,因為還有一種說法認為「現代性」這個概念本身就是非常西方的,它的意思特指的是從宗教統治到啟蒙運動的一個轉換,現代性本身意味著一種斷裂(rupture),那對於中國的現代性的發展,其實並沒有經歷這樣的一個斷裂。所以這些學者認為中國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要拋棄掉「modernity(現代性)這樣一個西方的概念,或者說是研究的框架。

答:這些術語都可以被批判,也有很多人批判。但是我們不能忽略的一個事實是,大部分人仍然在使用這個術語,並且人們也仍然在考慮「現代性」概念涵蓋下的問題。我想我們能做的就是根據這個世界現在的樣子去討論它。

另外,我認為中國也有歷史的斷裂,中國的斷裂就出現在鴉片戰爭的後的150年。所有中國現在面臨的挑戰:環境問題、要承擔的新的國際角色等等,都是現代性的問題,是其他國家也在面對的。當然,中國對這些問題的處理方式,和其他國家不一樣,也無法比較。中國的許多問題的解決確實無法參照德國、美國、英國等任何國家,由於地理規模、社會結構等等的原因,中國有它的特殊性。更不用提中國還有它獨特的歷史。

問:你談到了民族主義的問題,你在書中也強調民族-國家的國際體系或文明之間的對話是不能提供實現世界共同體的美好未來的方案的,而你認為「現代性」是給新的全球合作和共同未來提供希望的起點。可以具體談談這個觀點嗎?為什麼有這樣的論斷?

答:如今我們看到了美國和歐洲之間的政治張力,大西洋兩岸的差異讓我們看到一個所謂「統一的西方的現代性」也不復存在了。這意味著西方不再是一個「既定的統一體」(givenunity)了,它本身也變得越來越複雜。當然美歐之間的張力有一個更長的、更多面的歷史背景,但是我們現在可以看到他們之間的張力更清晰了,表現為川普和大部分歐洲政府的疏遠和失和。

另外,在美國和歐洲我們都看到了民族主義的回潮,所以他們越來越分化和脆弱。因此,西方的現代性本身不僅比之前複雜,還包含了新的內容,需要討論的內容也更多了。在二三十年前,很多人還認為西方的現代性是全球性的、普世性的,對所有人都是歡迎的。但是現在我們目睹著十分強烈的民族主義的回潮,這和二十多年前那個看起來非常世界主義的歐洲或者西方太不一樣了。

當然,我們需要各國之間的合作來解決各種全球性問題,以積極改善人類狀況。關於未來世界的展望和知識分子的爭論,當然可以超越各國代表之間的外交交流模式。知識分子有潛力並有責任幫助解決這些全球關心的問題(從全球收入分配到全球變暖的危險),加入到國家決策者和國際機構的議程中去。

問:你如何看待「現代性的危機」或者現代性的負面後果的問題?18世紀的現代性就建立在奴隸制和莊園經濟的基礎之上。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工業革命,工業革命為現代性的另一個階段定下了基調:骯髒的城市,不利健康的工廠環境以及階級剝削……西方帝國主義也同樣是19世紀現代性的重要副產品。特別是中國是否出現了這些危機?我們如何在現代性的善與惡中間取得平衡?

答:我們不應該錯誤的把現代性當作是理想化的,僅僅有積極內涵的規範性概念。事實上,正如你所指出的那樣,現代性從一開始就是有兩幅面孔的,而我之前提到的許多歐洲中心的現代性理論都忽略了這個事實。他們把現代性視為個人主義、自由、解放和自決權的源泉,但他們卻忽略了帝國主義的、抑制性的大背景,這些背景實際上從一開始就表徵了現代性的特點。

當然,在這些對現代性的意識形態化的理解之外,始終有思想家指出現代性的固有的內在矛盾。例如尼采,就巧妙地批評了真實的現代性世界天真與殘暴結合的特點;漢娜.阿倫特在現代政治願景的複雜性上花費了大量精力。在她看來,法國大革命催生了各種政治制度,不僅有自由主義社會,還包括斯大林主義和德國國家社會主義的高度壓制?政權。對她來說,自由民主國家和極權國家都是將現代政治價值觀付諸實踐的途徑。艾森斯塔特的思想實際上也是走在類似的方向上。

我還認為,如果我們將現代性視為一種要麼純粹消極、要麼完全積極的概念,那也意味著我們放棄了現代性概念真正的核心。這兩者同時存在,所有關於現代性的優秀理論都需要以其複雜的性質作為出發點。不過,許多有趣的工作亟待完成。例如,近年來,全球歷史學術界開始對「普世價值」的歷史給予更多的關注。舉個例子,18世紀的歐洲哲學家將普遍人權的觀念抽象化,主要用來與教會和貴族權力的鬥爭。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使用普遍人權的觀念時,實際上並沒有考慮西方以外的人,包括歐洲殖民地。然而,在歐洲殖民地工作的奴隸才是第一批真正讚揚人權的普世性、並用它達到自己目的的人群。1791年,圖桑.盧維杜爾和海地黑人起義的其他領導人呼籲法國革命政府堅持自己的政治原則,並承認他們是自由的公民。這使得法國革命政府和隨後的拿破崙政府陷入了一個有點不安的境地。但問題很明確了:主體性和能動性是在海地奴隸一邊。這個例子說明了現代性的抑制性和解放性之間的關係在現實中會有多麼複雜。

問:在這本書的導言里,你們三位作者也已經預言了,「西方文明,即表面看來是現代性的典範、面臨著通常帶有敵意的現代性的其他範例,尤其是穆斯林和儒家的現代性範例的挑戰,如今你如何看待這種來自儒家現代性的挑戰?

答:是的,我們看到了現代性會有不同的範式(model),和西方的範式不是完全一致的。為了避免誤解,當使用儒家現代性這樣的詞語時,我並不是指中國的現代性,而是新加坡這樣的國家。但是如果問中國的現代性是不是可以被稱為「儒家現代性」的話,我可能會非常懷疑——中國當然發展出了具備自己特點的市場經濟和現代性。

但「儒家現代性」這樣的概念在今天看來是不夠有充分的解釋力,因為今日中國,只有很小一部分可以用儒家傳統來解釋,還有很多部分可以用毛主義的遺產來解釋。不過另外的儒家傳統的部分,杜維明強調的也是有道理的,他用「心靈的積習」(thehabitoftheheart)強調儒家傳統的作用,例如他認為中國人特別渴望學習的特點,特別重視孩子的教育,可能就是紮根於儒家傳統的,即使是貧窮的家庭,也會傾其所有教育孩子。這個就和歐洲、俄羅斯、東南亞等地方很不同。

問:在你的「多元現代性:概念及其潛力」一文里提到中國人傾向於從等級競爭的角度思考問題,還有一種說法是中國現代化的過程中和西方的「師徒關係」使得中國人換上了精神分裂症:指中國一方面面對西方覺得不自信,一方面覺得自己還可以。

答:是,之前確實是師徒關係,中國一直是向西方學習的心態,之前的很多學者和公共知識分子,實際上都沒有認真的對待過中國。首先只有很少一部分西方知識分子對中國有足夠多的了解,這是150多年的西方霸權的後果。在很長時間以來,很多人都不認為理解中國對於理解世界的未來是必要的。但是全球的狀況變化了,這已經影響了全球學術和知識分布的圖景。現狀確實改變了,譬如很多外國人來到北京、上海都驚訝的發現,北京、上海的現代化程度如此之高。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為了了解全球趨勢,他們必須了解中國。與二十年前相比,與中國相關的知識變得越來越重要了,現在不能再忽視中國了。所以,中國和西方曾經的師徒關係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變。

問:但是很多中國人仍然認為,這些發展背後的技術仍然是來自西方的,所以在這個情況下,還是有很多中國人會有文化上不自信,也就是你文中談到的「精神分裂症」中的不自信的那一面。

答:確實是,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從全球史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比如說造紙術也是中國發明的,但是我們如今已經不考慮它是中國還是西方的了。當然,可能第一幢高樓大廈或者汽車的發明是在歐洲,但是現在汽車已經屬於一個「全球性事實」了,中國也已經是重要的汽車製造商了,模式正發生改變。

中國的發展裡面有很多西方的影響,但中國的發展不可能只是從模仿西方獲得的。站在今天來看,世界上哪個城市能夠給北京、上海以發展建議呢?我想根本沒有,西方根本沒有這樣規模的城市能給北京和上海足夠充分的經驗以參考,因為這種人口規模的城市西方沒有,所以西方城市只能給中國一些啟示,但是具體的路還是要中國自己走,這是很有挑戰性的。環境問題、社會問題等,都要中國自己解決。

我希望中國的「精神分裂症」不要讓這個分裂症中的任何一種思潮變得過於強大,特別是那種驕傲感。我認為這樣是不好的。在歷史上,西方那種必勝的心態已經走錯了方向,所以我希望中國作為新的全球力量,不要重蹈覆轍。

另外,有這種「精神分裂症」是有好處的,比如它可以提醒中國不要過於驕傲於自己已有的力量,它不斷提醒中國不斷思考「你究竟是誰」這樣的認同問題。中國當然在國際上已經非常活躍和有影響力了,為了更好的成為有責任的大國,中國應該不斷反觀自己和其他國家的關係,以及自己在他國眼中的形象。

中國需要了解的知識可能不只是來自西方的,還應該包括來自東南亞、拉丁美洲、非洲的。這些區域之間也是存在全球性聯繫的,也有自己獨有的經驗可供分享。現在中國學界太多的研究仍然集中在西方和歐洲。我希望中國的學者也可以多關注非洲、拉丁美洲、印度等非西方國家。因為這可以為一種「替代性的現代性(al-ternativemodernity)」的理解做出貢獻。我相信中國的學者在這方面還可以推進很多:建立一種對現代性的理解,不只是舊的建立在等級競爭觀上的現代性的理解。這是全球現在需要的一種可持續性的現代性。

問:女性主義思潮在當下顯得很有力量,你認為,女性主義思潮是否是你定義下的現代性思潮的必然的一部分?

答:中國女性的作用和力量,和過去相比已經有非常大的變化了,社會主義革命和毛主義已經為女性的平等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同時,現在的市場經濟也對重塑女性的角色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籠統的講,我認為中國女性的社會角色比南歐、東歐都要強大,已經是一股領導性的力量。

但是男女平等方面還有很多需要做的。回到我的多元現代性的議題上來,我認為完全可以想像一種現代性是不涵蓋女性主義的,比如說沙烏地阿拉伯的現代性,我認為它可能就不包括女性主義。但是我認為中國的現代性卻離不開女性主義,因為它已經被女性主義、被女性所深刻的塑造了,為什麼要取消她們的貢獻呢?

女性現在教育領域和工作領域都佔據了很大的比重,這給女性很多信心,對未來的渴望。中國的女性主義比之前還強大。具體來講,目前在城市的生活如此昂貴,女性必須參與工作才能負擔,只有一個男性工作遠遠不夠。這種結構性的條件也使得女性更加有影響力了,她們和男人一樣工作、生活、獲得經濟收入、她們要求平等是自然而然的。當然,男性和女性都要為男女平等的目標做出努力。

(經濟觀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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