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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裡的印度人

來印度見到的第一個本地人,是來機場接我的司機,名字不記得;我走出機場,已經是夜裡快12點了。開車沒多久,他把車停在路邊,旁邊有一家挺熱鬧的小吃店,類似國內專門為一些夜班計程車司機提供夜宵的餐館,同事給了他一百盧比,他下車買了一份快餐。

印度是一個流行付小費的國家,尤其是針對外國人的服務。在印度生活,必須要面對這個問題。根據不同的服務,通常幾十到幾百盧比不等。

第一個打交道的本地人是公司的同事Subhash,四十多歲,五短身材,八字鬍,圓滾滾的肚子,兩支手加起來,至少有三個指頭上戴著碩大的金戒指,性格溫和,頭腦靈活;我們沒有深交,他始終不卑不亢地與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有一次與他喝茶,我挑起一個話題,並想藉此拉近距離,我說:「我太太一直希望來印度旅遊,因為她對印度文化非常有興趣。」「其實,印度沒什麼文化」,他對我的恭維似乎並不感興趣,似乎也反應出中印兩國傳統文化之間的對立性。

去到一個新地方,我喜歡搭乘公共交通,這是零距離接觸當地人的最好方式。第一次搭地鐵去德里,是和老孫一起去換錢,在Rajiv Chowk換乘,那是一個人流量非常大的換乘站,在站台候車的時候,一個小夥子緊緊貼著我,明顯在我的心理安全距離以內,我有些不自在。擠上車廂以後,好象沙丁魚罐頭,人貼著人,電腦包的背帶在我的肩上,但包卻在兩個人以外,使勁拽也拽不動,我感覺有問題了,扒開人群,把包拽回來,果不然,包的拉鏈打開了,幸好錢包還在。回頭看那個小夥子,眼神飄忽不定,一直迴避我的直視,面無表情,列車一到站,就下車了,消失在人流當中。

搭火車去齋浦爾(Jaipur),我推著行李箱出站,一個長得象長毛猩猩的紅臉小夥子過來搭訕,問我去哪裡?我告訴他:有人來接我。他好象一隻發現食物的饑渴獵物,一路跟著我,在我身邊轉來轉去,告訴我他有車,有好多酒店可以推薦給我。接我的司機遲到了,我站在出站口等,開始,我還搭理他幾句,到後來,我索性不說話了,因為不管我說什麼,他都很興奮的回應,說個不停。不停地給我看他手裡的車鑰匙,酒店的宣傳單,到後來,有四五個年青小夥子圍著我,好象我是來自外星球的怪物。都說印度人難纏,這個時候最明顯了。

Satyendra,Jaipur辦事處行政經理Tarun的助理,25歲左右,每次見面都會笑著打招呼,有一次一起回公寓,路上聊天,知道他未婚,還沒有女朋友,打算過兩年再考慮,目前和父母一起住在市裡,在公司已經做了五年了(讓我驚訝),每個月工資八千盧比(約合800塊人民幣,再次讓我驚訝),交給媽媽七千盧比,自己只留一千(第三次讓我驚訝),難以想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每個月零花錢只有一百元人民幣,可見印度國內的消費市場還處在待開發狀態。

與同事一起去德里門,廣場上有一些兜售旅遊用品的小販,有太陽鏡、兒童玩具、棉花糖,還有替人拍照的。一個賣飛梭玩具的小販一直跟著我們呦喝:「150盧比一個」。我本人對旅遊紀念品完全有免疫力,但作為兩個孩子的爹,看到這些兒童玩具,免不了有些心動,反正便宜。討價還價,100盧比買了三個,我留兩個,給同事小熊一個,他也有一個孩子。這個小販剛離開,旁邊又來一位,拿著同樣的玩具,直接說中文:「50盧比5個?」我笑出聲來,說:「我又不做生意,幹嘛要買那麼多?」他的回答正是我心裡的想法:「反正便宜」。我越走越遠,只聽他在背後喊:「50盧比6個?」

還是在德里門,有幾個穿著鮮艷民族服裝的小女孩,應該不會超過十歲,都很漂亮乾淨,招人喜愛的樣子。胸前掛著一個木盒子,盒子裡面全是五顏六色的,四五毫米見方的木製小骰子,每一個上面刻著一個英文字母,女孩兒們根據客人報出名字的字母順序,把盒子里的骰子串到繩子上,打上結,就是一個自己名字的手串。「Five rupees one piece.(五盧比一個)」,女孩們把小本子和鉛筆塞到我們手上,就跳著跑開了,同事老李寫下了自己和兩個孩子的名字,女孩兒就按著字母的順序開始編,沒多久,三串手鏈就編好了,老李掏出20盧比,「No」,女孩兒卻不要錢,經過解釋,我們才明白,原來一個骰子5盧比,而不是我們理解的一個手串5盧比。中國的「切糕買賣」,在印度有了新的版本,只是印度的版本明顯是兒童化和輕量級。老李不要手串,但女孩兒不同意,同事臉色難看,大聲質問,女孩兒也不讓步,只是說「NO」的聲音,漸漸地沒有了底氣,讓我有些於心不忍(遊客的這種心理實際上也被利用了)。討價還價,最後100盧比成交。

在印度街頭,常常看到路邊上有無人看管的涼茶桶,或是某戶人家的外牆上,伸出一根帶水龍頭的水管,上面用繩子系一隻水杯,這些都是免費提供給來往行人解渴的。提供者不以為功德,而受用人亦無感激之心,雙方都認為這樣的事情「理所當然,不值一提」。在印度國家博物館參觀,兩個印度年青男子,指著我手裡的礦泉水瓶說:「可以喝一點嗎?」。當對方得知我來自中國時,一定要拉著我坐下來談一談。問題卻很嚴肅,「你們滿意你們政府的領導嗎?」,「老百姓生活開心嗎?」,「中國人有言論自由嗎?」問題很宏觀,沒辦法用「是」或「否」來回答,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解釋清楚,我只能問他:你去過中國嗎?他說沒有,我讓他有機會去看一下,實地了解的情況,比聽人說要更加全面客觀。他拍著我的肩膀,握著我的手,眼睛裡流露出的是同情又愛莫能助的複雜眼神。

印度街頭有很多流浪狗,這裡的狗非常溫順,除了狗與狗之間打架以外,很少聽到狗叫和看到狗撒野。前兩天在馬路上,因為多看了幾眼,一隻黑色成年受傷的流浪狗一直跟著我們,我們估計狗是餓了,一路上都在尋找小店或攤點,打算買點吃的打發它。狗狗跟著我們走了好幾條街,一個坐在路邊曬太陽的乞丐對我們說:「給它買一個roti(本地人的主食,類似於饢,不過小很多)吧,看它一直跟著你們。」

在印度的宗教里,拒絕施捨是有罪的。

還是在那一天,我們經過一個公園,看見有一群人在整理灌木,其中有一個小伙,兩支腳自膝蓋以下就沒有了,他只能坐在地上,靠兩隻手挪動身體,他一邊用大剪刀修剪枝葉,一邊大聲的唱著歌。

德里門

印度國家博物館鎮館之寶:佛祖釋迦牟尼的頭骨舍利子

甘地紀念館

印度街頭免費飲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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