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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推薦】《Wilderness荒原》

這是一篇很早的HP同人文,聯繫不上作者。轉文的時候我擅自將其中網譯/台灣翻譯轉為大陸人文社翻譯。

小天狼星死了。

小天狼星死了,責任他負一半。他這一生都想真正傷害小天狼星一次,這一次他成功了。

當小天狼星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當小天狼星握緊拳頭什麼都不能做在古老朽壞的房子里目送他飄然而去的黑色旅行斗蓬,他就知道,他終於懲罰了小天狼星的驕傲。

後面發生的事情他不再關心。

小天狼星不過是死了。有太多的人都已經死了。可是他活著。

小天狼星作為失敗者死了,他作為失敗者活著。他們的恩怨,是死了,還是活著?

倒底是什麼讓他們彼此厭惡,彼此用每一個相遇的瞬間全心全意地憎恨。

他看到哈利的綠眼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什麼時候才能有人教會那暴躁的孩子在稱呼他的時候用斯內普教授。

莉莉的眼睛,穿過十五年的時光看著他。

他欠她一句謝謝。

莉莉,詹姆斯,小天狼星,盧平,彼得。他們都還沒有人超過四十歲。然而小天狼星憔悴,盧平蒼老,彼得委靡,他陰沉。

莉莉和詹姆斯死得恰逢其時。

現在小天狼星也死了。剩下他和盧平,還有多少恩怨可以繼續。也許一個七老八十的溫和的狼人,會願意陪他在地牢里的實驗室一起看綠色的藥水在汽鍋里冒泡泡。

那一天的天氣晴朗溫和。那一場亂糟糟的騷動已經恢復了平靜,只留下恐懼的餘波無聲無息地蕩漾。他習慣了這種恐懼而平靜的空氣如同習慣長長的黑色斗蓬,從頭到腳一絲不苟地系好每顆紐扣。他伸出瘦骨嶙峋的長手指,輕輕撫過蒼白的薄嘴唇,刻在他臉上,那道嘲諷和不懷好意的深刻切口。面前的冥想盆里,銀色的旋渦像被催眠一樣,沒有方向地旋轉著。

你曾經從裡面看到了什麼,哈利?

你的好父親,他多麼帥,多麼酷,多麼能幹;你的好媽媽,她是多麼愛你的好父親?

他幾乎是失控地,然而無聲地大笑起來。

十五歲的孩子常常是多麼愚蠢,多麼自大,又多麼殘忍。他眯起眼睛看著十五歲的小天狼星和詹姆斯,他們大笑,他們用手撥亂帥氣的黑髮,他們騎著掃帚在空中流暢地划出優美而危險的弧線。他也願意讚美他們的帥和酷,如果他不是他們用來表現帥和酷的犧牲品,不是他們自我炫耀的工具的話。

十五歲的他,西弗勒斯·斯內普,站在牆角的陰影里,痙攣的手指緊握著他的魔杖。

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有一天。

在那個混亂的辦公室里,烏姆里奇笑得如此危險,哈利,哈利·波特,著名的哈利·波特,那綠色的眼睛如此絕望。

那絕望的綠眼睛看著他像看著最後一根稻草。

最後一根稻草。

是懸崖上的救贖,還是重負上的,最後一擊。

他忍不住要笑,瘋狂地笑。原來所有人都以為霍格沃茨是一片荒原,沒有了鄧布利多和麥格的霍格沃茨是一片荒原。原來所有人都都忘記了他,原來所有人始終都不曾記得,他,西弗勒斯·斯內普,是鳳凰社裡最重要的成員。

所有人都忽視他,所有人都嘲笑他,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隻飛來飛去的黑色大蝙蝠。

而他本來就是的,不是嗎?

烏姆里奇的聲音變得無比甜蜜。

"Ah, Professor Snape," said Umbridge, smiling widely and standing up again. "Yes, I would like another bottle of Veritaserum, as quick as you can, please."

"You took my last bottle to interrogate Potter," he said, surveying her coolly through his greasy curtains of black hair. "Surely you did not use it all? I told you that three drops would be sufficient."

他欣賞著烏姆里奇抽搐的表情,他是多麼願意讓每個人都不快樂。

His cold, dark eyes were boring into Harry"s, who met his gaze unflinchingly, concentrating hard on what he had seen in his dream, willing Snape to read it in his mind, to understand…

伏地魔在神秘事務司抓到了小天狼星——伏地魔抓到了小天狼星——

讀取這個孩子的心靈是多麼容易,只要注視他翡翠色的眼睛,莉莉的眼睛。

他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門在他的身後關上。

哈利和烏姆里奇幾乎是同樣憤怒地注視著那道門。

他是多麼願意讓每個人都不快樂。

他們有什麼資格,在他,西弗勒斯·斯內普面前,快樂?

在趕往格里莫廣場的路上,他的黑色斗蓬翻飛著,如同狂歡的蝙蝠。

那個孩子不快樂。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爸爸你不要再打媽媽了媽媽你不要再罵爸爸了你們每天都吵每天都吵要吵到什麼時候你們來打我吧求求你們了只要你們不要再吵了……

你騎上去給我看啊你不是說騎飛天掃帚很簡單你騎上去啊哈哈哈你怎麼掉下來了你就不要再試了你好笨啊好笨啊好笨啊好笨啊……

瞧那是誰鼻涕精斯內普你好嗎鼻涕精你要怎麼做鼻涕精斯內普把你的嘴洗乾淨誰想看我剝了鼻涕精的內褲看啊看啊看啊看啊……

那個孩子,不快樂。

他用滿意的目光注視著德拉科金色的頭顱,那張形狀優美的嘴在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眼角眉梢得意洋洋。然而他完全沒有聽到。他眯起眼睛欣賞不遠處哈利憤怒和委屈的表情,那緊皺的黑色眉毛將著名的閃電傷疤扭曲得不成形狀。

「好的,格蘭芬多扣十分。」

他是如此喜歡看到,那張屬於詹姆斯的臉上,洋溢著十五年前包圍著他的不快樂。

沸騰的大汽鍋開始冒出柏油顏色的泡泡。他製作過那麼多的藥劑以至於地牢的天花板已經被熏成和他頭髮一樣油膩的烏黑。他是斯萊特林歷史上最好的院長,繼承了一個斯萊特林的全部特質。

聰明,狡猾,不擇手段,以及對黑魔法的熱衷。

黑暗是一種藝術,他醉心的,是五顏六色的藥劑和五花八門的材料混合時,那些濃稠邪惡的泡沫慢慢浮上來的感覺。它可以讓你說真話,可以讓你失眠,可以讓你快樂,可以讓你瘋狂,可以讓你愛一個人,可以讓你忘記一個人,可以讓你感覺像第七天撥開雲層俯視大地的上帝一樣充滿無限膨脹的滿足。

盧平說詹姆斯正是因為這個而憎恨他。

他笑。玩著魔杖在走廊上隨便攻擊同學把金色飛賊到處炫耀看見莉莉就把侮辱別人當作討好手段的傻瓜詹姆斯,並不比他高尚。

他不明白莉莉在想些什麼,雖然他覺得他比詹姆斯更了解莉莉。至少他理解莉莉為什麼最後真的嫁給了詹姆斯,嫁給這個她一直討厭的人。

莉莉曾經是維護他的,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他們彼此之間的了解。他衝口而出的只是這樣的話。

不要你管,泥巴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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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句謝謝,就欠了很多年,從一雙綠眼睛到另一雙綠眼睛,從欠她,到被她的兒子欠。債務在積累,卻永不能抵消。

他是不是也曾經想過,那樣綠得純粹的一雙眼睛,為什麼不屬於斯萊特林。

在格里莫廣場,他又一次看到了小天狼星。每一次的面對面,他都會回想十五年前的小天狼星,有點像,又很不像。那時他們彼此憎恨,現在也一樣。憎恨的源頭原來只是因為彼此的存在,而時間無聲流駛了十五年。他的愛情,他的嘲笑,他的陰險,他的放蕩,他的黑暗君主,他的阿茲卡班,他的驕傲,他的驕傲,他們的深刻的驕傲,相似得無能為力。

他只是想傷害他。他也只是想傷害他。

那時候聽說小天狼星和詹姆斯要去做傲羅時他笑得那樣危險。斯萊特林的血統讓他明白在那個時候站在傲羅的立場上是多麼岌岌可危。他看著他們披一身陽光,走向偉大,和死亡。

而他又是怎麼接受了那個黑色的印記,醜陋的,邪惡的,深深印在蒼白的皮膚里,灼燒出卑微和屈辱,陰暗和強大。不,他的希望並不僅僅是永遠站在他們的反面。

他所要的,同樣是某一種偉大,他們的區別不過是,他不喜歡披那一身陽光。

十五年前躲在牆角將嘴唇抿成一道切口的黑髮孩子,在被自己拋棄的對理解的渴望里,找到了被誤解和憎恨的快樂。

只有我一個人明白真相。

我被你忽視,然而我比你有用。

我·比·你·有·用。

這樣我就可以真的傷害到你,傷害到鮮血淋漓。

「你,還在這裡?」

「……」

「那麼哈利愚蠢的頭腦果然又犯了可笑的錯誤。我們必須去神秘事物司,你,穆迪,還有你,盧平,還有唐克斯。至於你……小天狼星,你需要留在後面,和總部保持聯繫。」

是最後的那一句,殺死了小天狼星。

現在這裡只有他,和盧平了。他不明白盧平,沒有人明白盧平,這樣一個徹底的旁觀者。

霍格沃茨草坪上的大樹下,盧平埋頭在複習資料里。厚厚的書本擋在他胸前,那裡應該有一枚閃閃發亮的級長胸章。

只有盧平了解如何控制小天狼星和詹姆斯。

然而盧平讓一切發生,讓他,斯內普,一生中最糟糕的回憶,發生。

蟲尾巴在猥瑣地笑。詹姆斯需要他就像德拉科需要克拉布和高爾,沒有人不明白那愚蠢和危險。十五歲的詹姆斯那麼天真。

然而盧平讓一切發生,讓詹姆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發生。

小天狼星煩躁地驅逐著克利切,巫師們從來就沒有認真對待過一個家養小精靈。克利切怨毒的目光在黑暗的衣櫥里閃爍,喃喃的咒罵聲在古老的搖搖欲墜的房子里迴響。

然而盧平讓一切發生,讓小天狼星,通向死亡的最後一個砝碼,發生。

他不明白盧平,盧平總是疲倦而溫和地讓一切都發生,盧平總是縱容著所有人的驕傲然後讓所有人毀於驕傲,盧平總是被他忽視,盧平總是做得到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從盧平那裡,他只得到他給予小天狼星的那種深刻的傷害。

那一天他曾經像個拿不到糖果的孩子,憤怒和委屈地尖聲大叫,如同積攢了十五年的瘋狂,他要所有人知道,他要所有人知道。

盧平是狼人!他是個狼人!你們把他趕走啊他是個狼人是狼人是狼人……

沉重的門慢慢地開啟。

沒有人,沒有人在那裡。

陽光照不進地牢,照不進他蒼白陡峭額頭下危險的黑色深淵。但某一個瞬間他以為有一些光線聚合在那裡,在某一個瞬間他和一雙熟悉的眼睛彼此憎恨地對視。

遠處有一個孩子模糊不清的哭聲。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他猛然站起來,唐突地做了一個關門的手勢。

沒有人,沒有人在那裡。

打開了的門,就不能再關上。

黑色的斗蓬像許多盲目的蝙蝠在陰暗的走廊里上下飛舞。不久的將來黑色的火焰會再次燃燒,燒過左前臂上蝕爛入骨的印記,燒過瘦骨嶙峋的指尖,蒼白陡峭的額頭和危險的黑色深淵,燒過夭折的童年,燒過消失的眼淚,燒過三十六個扭曲的春夏秋冬。他是一片荒原,向著自詡偉大的燒荒者玩弄地笑。

什麼樣的燎原之火,都不能讓他重生。

這是一個關於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小天狼星·布萊克去了帷幔彼岸後的一段對小天狼星的追憶(發生在HP5結尾左右)。作者犀利的文筆宛如凌厲的勁風,刮過斯內普心靈的荒原。篇幅很短,但是對斯內普傲嬌的心態,以及他對於掠奪四人組蝕爛入骨的憎恨刻畫地入木三分。親世代已隨風遠去,但斯內普對於他們的恨卻沒有隨著他們的死亡而消減。他們的死,非但沒有讓斯內普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讓他更加恨他們。我想斯內普是最了解掠奪者們的人,詹姆斯·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萊克離去後,斯內普面對盧平都不知道他們的恩怨能否還繼續下去。斯內普是不快樂的,他同樣希望每個人都不快樂。15年前他和小天狼星彼此憎恨,現在也一樣。

其實斯內普的一生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與親世代的恩怨情仇上,他那樣恨他們,其實,他也離不開他們。斯內普了解他們,鄙視他們,厭恨他們,但他們都離開了。他懲罰了他們,但他毫不解恨,反而陷入更大的深淵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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