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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瑞士巴塞爾藝博會是失望還是驚喜!

這次因為瑞士巴塞爾的Schaulager美術館,舉辦了盛大的有關布魯斯·瑙曼(Bruce Nauman)的回顧展。因此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大部分的班級教授,都要求其學生前往巴塞爾觀看布魯斯·瑙曼的展覽,因此我們班也不例外。德語裡面有句話叫「zwei Fliegen mit einer Klatsche schlagen」,(直譯是一個拍子打死兩隻蒼蠅),相比起這個宅男辭彙上還是喜歡有草原味的中國成語「一箭雙鵰」。因為要在瑞士呆上四天,因此除了一天看布魯斯·瑙曼回顧展,另外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自由活動觀看各大美術館展覽,其中就有逛巴塞爾藝術博覽會。

六月十四號至十七號,又是一年一度的瑞士巴塞爾藝博會。相比起香港巴塞爾還是邁阿密巴賽爾,瑞士的巴塞爾藝博會是各大畫廊中最最重視的藝博會之一,其質量也比前兩個要高出一個層級。《紐約時報》甚至評論它為「藝術界的奧林匹克盛會」,《巴黎日報》稱它「全球最棒的藝術博覽會」,《法蘭克福日報》稱它「形式最棒的藝術盛會」。但在我看來巴塞爾藝博會更像是個最貴的菜市場,那些穿著考究的胃口刁鑽的老藏家們,以及初常禁果的新貴們,正貪婪的在這個世界上最知名的菜市場搜尋自己的食材。

逛藝術博覽會,溫馨貼士之一,藝術博覽會通常內部都有餐廳提供美餐,但對於希望節約時間與金錢的朋友,請務必帶上點能量棒例如士力架什麼之類的。相比起逛巴塞爾的美術館,即使這是最頂級的藝博會,它上面的當代藝術品有快速吸走你能量的神秘力量。

本次巴塞爾藝術展包括「藝廊薈萃」「藝創宣言」「意象無限」「城意之旅」等8個單元展區,而我們從『意象無限』單元開始觀看,即使是預展觀看者也多的讓人意外,「unlimited」里喜歡的有李禹煥用沙子與鐵絲所創作的作品。看物派代表人物韓國藝術家李禹煥(Lee Ufan),他已八十歲高齡卻仍然像個學生為他作品站台,流露出稍許忐忑神情的等著觀眾對他作品的反饋。我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喜,跟他握了手,並告訴他,我對他作品的敬仰。

隨後走出李禹煥的空間,看見德國的藝術家沃爾夫岡·萊普(Wolfgang Laib),居然他也出現在無限單元預展上。這下我變得忐忑不安的上前跟他打招呼,並握手感謝他以往的作品帶來的純真。道別時,很難相信,我這個從來不追星的人,也沒有有合影情節的人,居然會差點激動的流淚。我覺得他們的創作方式,配得上蘇軾的詞「且陶陶,樂盡天真」。在這個藝術家工作室和團隊合作制度標誌成功的年代,卻因有他們這樣的藝術家而感到彌足珍貴。想起德蘭的小詩「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

無限單元里也有中國藝術家的作品,例如艾未未的2015年的《彪》,長征空間所帶來的喻紅的超大尺寸的繪畫《愚公還是要移山》,這幅作品也刷新了中國藝術家瑞士在巴塞爾藝博會上出售記錄173萬美金。

最近喻紅的另一伴,劉曉東在杜塞爾多夫藝術美術館舉辦了他的大型的回顧展。如今已經很難有當代繪畫,能讓人面對其內容盯上長達五分鐘以上,我在美術館站在某位德國觀眾的身後,偷偷的掐著表,觀看著指針與觀眾的移動,六百三十二秒後觀眾離開了面前的作品,我想這對於一個畫家是最大的幸福跟鼓勵。另一位在中國藝術家何翔宇的《無題》新作以72萬美元出售,也打破了藝術家拍賣紀錄。

相比起「意象無限」的「藝廊薈萃」,後者瀰漫著更大的金銀味。當然選擇來巴塞爾藝博會,我也是帶著小目標來,看看有沒有新的材料,新的裝裱工藝。不過看了整個一圈下來,實際上還是有些小失望,畢竟大型的畫廊所以帶來的藝術家基本就那些老人,老作品以及材料。

基本上都在前幾年或者最近的藝博會上遇見過,新鮮感確實要少很多,但是那些久經沙場考驗的藝術家們的作品質量還是讓人在讚歎一遍。例如從裝裱上看,杉本博司的裝裱一直是製作的非常講究。

瑪麗安·古德曼畫廊帶來了里希特的鏡子作品,托馬斯·施特魯特實驗室攝影以及托尼·克拉格的雕塑等等。英國雕塑家托尼·克拉格的作品真是博覽會市場的紅人。我還是喜歡他早期的作品,雖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年輕時候的托尼·克拉格把石頭放在自己身上的探索性與詩意真是另人懷念。那時的作品裡有思想的原味,藝術有時候好比詩,詩好比泉水,時常向源頭倒流,流向作為思念的思想。

Sprüth Magers畫廊帶來了Andreas Gursky2017年的新作《El Ejido》,並成功以104萬美元出售,歐洲印鈔機真不是浪得虛名。

可是這位教授在學校的穿著還是非常樸實的,墨鏡,人字拖,在提上褶皺超市的手提紙袋,一股票販子的既視感。當然千萬不要被迷惑,因為他在展覽上,瞬間變成了湯姆克魯尼。他對他的學生們還是非常的照顧的,前年還以策展人的身份給他們班上的三個大師生,在這家頂級的柏林畫廊(Sprüth Magers)舉辦了三人展。

紐約的Matthewmarks畫廊帶來了我們教授(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最好的女雕塑教授之一──卡塔琳娜·弗里奇)的新作——紫色的紡織機。

在這次藝博會上還看到很喜歡的藝術家羅尼·霍恩(Roni Horn)的作品,她的作品同期也在巴塞爾的貝耶勒基金會美術館展出,我覺得有些藝術家的作品實際上是不適合拿到藝博會上展示的,例如沃爾夫岡·萊普。而有些則是兩邊都通達,例如羅尼·霍恩。

藝博會上看到了有些的藝術家的作品,它們在美術館中因為完整性氣場看起來足很多,而放在巴塞爾藝博會上總顯得的憋屈很多。像巴西藝術家埃內斯·托博亞(Ernesto Neto)彈性尼龍作品富有生命力的作品,在巴塞爾的貝耶勒基金會美術館中像條龍。在巴塞爾「菜市場」卻成了泄氣的「蟲」,作品相似帶著委屈不情願被主人賣掉。

高古軒畫廊永遠是藝博會矚目的焦點之一,作為自稱畫廊界「日不落帝國」。在瑞士的巴塞爾藝博會上,從不敢懈怠。相比起每年科隆藝博會上,(第52屆科隆藝術博覽會遊玩)高古軒畫廊富有心機的「Less is more」策略,瑞士巴塞爾上的高古軒,則盡最大的力量炫耀自己的豪氣,不管是山珍還是海味,總之就是最貴。既有英國最商業的藝術家達米恩·赫斯特的裝置作品,又有不向商業妥協的羅斯科的油畫等等。

草間彌生的作品還是蠻有味道的,尤其是Victoria Miro畫廊在巴塞爾藝博會上把她繪畫以及雕塑共同放置在一個空間里——很可口的南瓜。

相比往年藝博會,我以為今年藝博會上遇到較多的弗朗西斯·培根的繪畫。因為藝博會期間貝耶勒基金會美術館正在舉辦大型的賈科梅蒂與培根的雙人展。但期待還是落空了,估計藏家,以及畫廊都覺得家中的培根還可以在等等,讓其變的更香,賣出更高的價錢。

相比起培根,藝術藏家圈巴斯奎特作品還是相對好撬動的,日本藏家前澤友作在蘇富比天價買了他的作品後,緊接著藝博會上就不斷有藏家與畫廊吐出手中巴斯奎特的作品來。

走進慕尼黑的Rüdiger Sch?ttle畫廊展區看見托馬斯·魯夫(Thomas Ruff)與羅德尼·格雷厄姆(Rodney Graham)作品,這兩個的藝術家我都蠻喜歡的,據後來的信息,這個畫廊帶過來的這兩件作品均已賣出,前者Diasec裝裱加框11.6萬美元後者燈箱片17.9萬美元,順便提一句,我可是知道這兩個美術館級別的裝裱的成本費,所以他們賺多少我也大概清楚的,因為自己作品跟他們的製作輸出公司是同一個,但我需要暫時保守下這個秘密:)。

上海香格拉畫廊帶來徐震的作品,徐震超市是我非常喜歡的作品,但這次帶來的作品太Trick。如今在中國做裝置相比國外還是要幸福很多,便宜的勞動力以及材料,即使是看起來昂貴的原材料也比國外要優惠的多。

其次很多材料不僅僅不容易獲得甚至有些是違禁用品。因此從製作方面說,在國內做還是蠻幸福的,但是這也導致藝術家不力求材料間更微妙的聯繫,而是用一種簡單的方式來表達作品內容,多,大。很多作品的力量看起來更像是加法,就好像9999+9999=19998,看似用兩種龐大的數字得到一個不錯的數。但外國的優秀的藝術家卻是在用乘法999 x 999=998001,他們用的不那麼龐大的數字卻因為方式的恰當還產生出更大的力量。

我贊同杜尚的名句「要不斷的生成想法,無論它們有多麼的瘋狂和牽強附會,用你大腦中的灰色物質來為它們搭建新的關聯。」我覺得這是藝術家的常態,就像吃飯樣,但要吃的健康,必須要精準,只有精準才能引起眾人的共鳴的力量。達米恩·赫斯特早期的《一千年》是精準的,皮埃爾·於熱(Pierre Huyghe)的《Zoodram 5》也是進準的,徐冰的《天書》亦如此。

這次巴塞爾藝博會上最喜歡的作品之一是件裝置作品。整個為藍色基調的空間,放置著一個圓柱體的玻璃櫃,裡面坐著兩位少女,他們偽裝成AI機器人,為觀眾服務。但唯一的前提是她們選擇服務的對象。

她們通過眼神來鎖定眾人中的你,一旦你被鎖定,她們就會一直盯著你。而其他的觀眾即使上前,要求服務。她們也會選擇無視,眼睛目不轉睛盯著服務的對象,直到觀眾(獵物)前來接受服務,或者離開展覽的空間。

今年有參加過藝博會的朋友,一定會想,我怎麼沒有遇見這件作品。那是因為這件作品本來就不在巴塞爾,我編了一個謊言,實際上它是我們學校去年年展(Rundgang2018)2018年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年展回顧,有你心儀的教授嗎?的一件來自多米尼克·岡薩雷斯-弗爾斯特(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教授班級的作品。因為今年我在巴塞爾藝博會無限單元上看見芭芭拉·布魯姆(Barbara Bloom)的作品後聯繫到的。事實上芭芭拉·布魯姆作品還是我覺得在無限單元不錯的作品。

拿同學的作品說事,是想說能進巴塞爾的作品,不見得一定是驚喜無比的,也不要相信進巴塞爾的作品一定就是好的,如果要抱著在藝博會上找驚喜,也許今年的藝博會會讓人多少。但也驚喜也是有的,因為年輕的藝術者們,正在各自努力的找自己的最大的可能,帶給世界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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