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析小丑：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本篇繼續聊聊DC漫畫《蝙蝠俠：致命玩笑》。
這次我們來嘗試著分析小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致命玩笑》有兩條故事線，一條是之前講過的小丑的回憶線，而這次我們來看看另一條線。
在這條故事線中，小丑主要幹了這麼幾件事：
1、逃離阿卡姆瘋人院；
2、一槍打穿了戈登局長的女兒芭芭拉的脊柱，後來槍傷直接導致了她終身殘疾；並拍了芭芭拉的裸照；
3、綁架戈登局長，逼迫他脫光衣服，同時還在大屏幕上把芭芭拉的裸照放給他看。
如果你對小丑稍有了解，就會知道：他的犯罪沒有任何目的。小丑追求的是單純而極致的犯罪；他不為錢，不為權，身邊也沒有親人。這就導致了他行事飄忽不定、難以預測。
難道他是閑的沒事幹才出來犯個罪玩玩？
也不是。小丑有著極高的犯罪智商，並且「洗腦能力」超一流。如果說硬要給小丑的行徑進行解釋的話，其實可以這樣概括：
他想證明一個人性的終極問題：人到底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而毫無疑問，如果小丑參與一場以這個命題為中心的辯論賽，他一定是「性本惡」的忠實擁躉。接下來，我將以「辯論」的方式來闡述小丑的核心觀點。而這些觀點均來自《致命玩笑》中小丑綁架了戈登局長後說的話。你知道，小丑一直都是個喋喋不休的傢伙。
下面有請反方「性本惡」的代表：小丑發言！
一辯（開篇陳詞）：任何一個心智健全的人在面對極度可怕的環境時都會做一件事：發瘋。
記憶太狡猾了，上一刻你還沉浸在愉悅的嘉年華中，下一刻，它就把你帶到了你從不想去的地方。
回憶可以變成令人厭惡、可憎的小畜生。但是沒了回憶我們能活下去嗎？回憶是我們理智的基礎。如果我們無法面對他們，那就是在否認理智本身。
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呢？我們又沒和理性簽訂契約。
因此，當你發現自己被鎖在思維的列車上，朝著你的過往疾馳，那裡充斥的尖叫讓人無法忍受，記住：瘋狂永遠對你敞開大門。發瘋就是緊急出口，你只要走出去，把所有糟糕的事關在門裡，你就可以把它們鎖的死死的，永遠。
非常抱歉，小丑先生的話實在太多。但用一句話總結他的觀點便是：任何人都沒有保持理智的義務，而當你面對痛苦的回憶時，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自己發瘋。
二辯（展開論證）：請留意那正駭人地膨脹著的、關於人性之重要性的意識，還有那畸形的社會良知和凋零的樂觀精神。最讓人憎惡的，莫過於它們對秩序和理性脆弱而無用的信念。如果在它們身上施加太多壓力，它們就崩潰了。
人類的存在是瘋狂的、隨機的、無意義的，一旦認識到這個不可逃避的事實，它們中的八分之一便會崩潰，變成光著身子流口水的瘋子！誰又能怪他們呢，在這樣一個病態的世界裡，任何其他反應顯然都是瘋了。
因此，小丑對幾乎所有正面色彩的辭彙和精神狀態均表示不屑一顧，並認為它們都是虛偽且不堪一擊的。在小丑看來，是那些虛假而脆弱的意志勉強維持著人們的正常生活，而只要撕破這層窗戶紙，人類便會變得脆弱不堪、墮入深淵。同時，他還反對秩序，是個徹頭徹尾的無政府主義者（發瘋意味著無序，而政府最重要的職責之一便是構建秩序）。
三辯（總結陳詞）：我證明了自己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只需糟糕的一天，就能把最理智的人活活拉到瘋子的層次。這就是我和正常世界的距離：只有糟糕的一天。你經歷過的糟糕的一天，它把你逼得和其他人一樣瘋，只是你不願承認罷了。你不得不假裝生活是有意義的，所有的掙扎都是有意義的！
但我的意思是，我已經瘋了。當我認識到世界就是一個黑暗恐怖的笑話後，我跟個傻瓜似的發瘋了！我承認！
你為什麼沒瘋？我是說，你又不是個弱智。一切都是個笑話！所有人珍視或為之奮鬥的一切···都是一個畸形而錯亂的惡作劇！所以你為什麼不看看其中搞笑的一面呢？
你為什麼不笑一笑？
好了好了，小丑先生請你坐下，你的腰間盤足夠突出，說的也夠多了。
我實在是笑不出來啊···
這段陳述可以看出，小丑所經歷的過去，不管那是真實的還是一派胡言，對他都是相當沉重的打擊，而他沒能熬過來。他選擇了放任所有悲觀和極端的情緒，而這些負面情緒徹底吞噬了他。
有句成語叫做「樂極生悲」，反過來也說得通：「悲極生樂」。所以，小丑一直在笑，笑得還特別開心。
他雖然沒有超能力，但他會攻擊人性的弱點，進而使可憐的受害者爆發出性格最黑暗的一面。而意志稍有動搖，便會徹底淪為他的忠實信徒。在諾蘭的電影《蝙蝠俠：黑暗騎士》中，原本作為哥譚正義騎士的哈維·丹特在痛失了愛人瑞秋後，就是被小丑所蠱惑，進而成為了「雙面人」。
這便是小丑最可怕的地方。
小丑逼戈登局長脫光衣服、看他親生女兒的裸照，最大的目的就是想給戈登製造「糟糕的一天」，然後親眼看著他不能自已、發瘋發狂。他唯一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證明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只要有一天、有一件糟糕的事情發生，就可以把一個正常人變成瘋子，而所謂的「哥譚守護神」蝙蝠俠，也不過是個披著正義外衣的瘋子罷了。
那麼，戈登局長到底有沒有「如小丑所願」變成瘋子呢？漫畫家創造「小丑」這個角色，和主角蝙蝠俠的關係又是怎樣的呢？
我們還是換個時間再聊吧。雖然只是單純的分析一個漫畫人物，但感覺還是散播了很多負能量，無奈小丑就是這樣的角色。
如果文中內容引起了你的絲毫不適和「懷疑人生」的想法，還請見諒。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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