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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秋與老孟的生死一線

李春秋與老孟的生死一線

(30)

李春秋站在丁戰國身後,緊張地思索著。他目光閃動,看到雪地上躺著一把手錘。趁丁戰國埋頭之際,他悄悄走過去撿起手錘,放在輪胎上方的鐵蓋子上。

「多長時間了?」丁戰國頭也不抬地問道。

「四分二十五秒。」

「最多再有半分鐘,我就幹完了,你去把後備廂清理一下,待會我把癟輪胎裝回去。」

「好。」李春秋從丁戰國身邊經過,用手輕輕地把手錘往鐵蓋邊緣推了一下。丁戰國飛快地擰緊螺栓,輪胎馬上就要換好了。突然,手錘墜落,砸在丁戰國的手上。

丁戰國捂著手,疼得喊出了聲:「哎呀!」

李春秋趕緊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說:「快讓我看看——賴我,賴我,剛才順手把手錘放在車蓋子上了。我說收拾一下工具吧,這怎麼——」

「哪他媽有幹活的時候把傢伙什擱在腦袋頂兒上的?」丁戰國疼得齜牙咧嘴。

「快快,趕緊上車,剩下的我來收拾,這傷口要是凍著就完了!」

丁戰國捧著戴著手套的傷手,坐在副駕駛位上,通過後視鏡,看著在車尾忙活的李春秋。他看了看傷手,大聲地說:「這活兒我還干對了。要是手錘砸到你手上——」

「你說什麼?」李春秋聽不清他的話,大喊道。

丁戰國大聲說道:「還不得疼死你!法醫你也別幹了!」

「路滑,慢點兒開啊。」賓縣公安局門口,丁戰國站在車後尾,大聲對李春秋喊道。李春秋回身朝他點了點頭,慢慢地開走了。但在車內,他絲毫不敢放鬆,直到後視鏡中再也看不見丁戰國的身影,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踩下剎車,一下子癱軟在座位上。

平靜了良久,李春秋再次駕駛著汽車上路。茂密的原始森林閃過車窗,外面再也見不到半個人的蹤影,只有一條公路穿過森林,伸向遠方。李春秋真希望這條路就這麼一直延伸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究竟該如何向魏一平報告老孟受傷的經過?如果實話實說,動了叛逃之心的老孟,必然會被槍決。如果編造理由替他開脫,可自重逢之後,老孟已經兩次對李春秋動了殺心。你死我活,命運就像一場殘酷的遊戲,一旦開始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恰在此時,公路邊的森林出現了一條岔路。李春秋遠遠就看見,他想了想,轉動方向盤拐了進去。一陣顛簸過後,道路的盡頭是一片林間空地。

李春秋在車尾的後備廂前呆立良久。最終,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把掀開了後備廂。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車廂里的老孟已經醒了。不僅如此,他居然在逼仄的空間內,解開了捆綁在手腳上的繩子。在後備廂蓋打開的一瞬間,老孟就像一頭蓄勢良久的老虎,猛地朝李春秋撲了過去。李春秋猝不及防,仰面摔倒在雪地上。老孟順勢壓在上面,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李春秋的喉嚨。

李春秋被壓在下面,雙腳在雪地里亂蹬,雙手徒勞地企圖掰開老孟的手指,也失敗了。終於他在雪地里摸到一段結了冰霜的樹根,用盡全力朝老孟一次次砸過去。但喉嚨處被掐得越來越緊,李春秋的意識漸漸有些模糊,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弱。老孟的臉和周圍的景物一點點地模糊、變暗,最終彷彿黑夜降臨一般,四下里什麼都看不見了。

但黑夜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便被一聲沉悶的槍響打破了。李春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魏一平的臉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

老孟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下是大片殷紅的血液,在潔白的雪地中分外扎眼。李春秋蹲在遠處,他抓了兩把雪,把臉上的血點清理乾淨。低頭一看,圍巾上也沾了血,可是這些已經擦不掉了。無奈,李春秋只得把它扔到一邊。魏一平在李春秋身邊來回踱步,一雙鋥亮的皮鞋和這片雪地有些格格不入。李春秋想抬頭看看他,卻感到脖子一陣酸痛。他扶著脖子吸了口涼氣,讓自己儘早清醒過來,問道:「這麼說,沒什麼具體任務。」

「還有什麼任務比處決黨國的叛徒更有價值?」魏一平俯看著李春秋,又看了看老孟的屍體。

李春秋無言以對,又抓起一把雪在臉和脖子上一陣猛搓。他不用看也知道,脖子上肯定有一道瘀痕。失去了圍巾的掩護,能淡一點兒就讓它盡量淡一點兒。(連載完)

編輯/楊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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