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茶莊·天下詩歌】良草（綿陽）/心靈的天空（組詩）

【作者簡介】

良草，本名幸萬良，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綿陽市報刊傳媒研究會副會長。1984年開始發表作品，有一千多首詩歌在全國各大報刊發表，曾多次在全國詩歌大賽中獲獎，有詩入選《中國青年詩人五百家》《永遠的歌手》《新抒情詩選》《當代青年抒情詩精選》、《如果我愛過》及海內外文庫A卷《青春的臉》等多種詩選本，有小說、散文、散文詩、評論、雜文等發表。1995年出版詩集《心靈的風景》，現居綿陽。

心靈的天空(組詩)

■良草

跟隨一陣風

跟隨一陣風的感覺，是露水從草葉上

滴落的恬靜，是草葉從泥土裡

生長的風情，是風情從生命中

探尋的結論。有誰能說出

這其間的一些偉大與渺小的差異

跟隨一陣風，讓思想開始清醒

開始在清醒里冷靜得如一塊鐵

誰也無法打開鐵的心靈，誰也就在冷靜里

清醒得如此透明，如此不可靠地相信

一陣風吹過之後，總會留下一些事物

讓很多事物無法明白

也許，誰都可以跟隨一陣風

去飄揚生命的靈魂，或者

用一片樹葉擋住。可是

誰都不可以找出理由說服自己

像那吹過的一陣風，可誰又知道

它來自己何方又將去向何處

跟隨一陣風。誰都疲憊不堪

誰都在不停地叮囑自己，要敞開胸懷

要若無其事。可是

誰能與一些事物無關

那許多在風中看不見的命運，連同

那許多難言的苦衷

總讓人肉跳心驚

跑動的時間

跑動的時間，在生命里

成為一種形式。有草又青了

有葉又綠了

有花又開了

有很多理由沒有了理由

一條溪流又一條溪流

在匯合時，從沒有想到

流水的壯觀會讓心動不已

會與時間無法停留原處一樣

被生命中的一根骨頭支撐著

一點一點地消耗殆盡

許多時候，內心總有一種衝動

無法控制。如鳥飛的痕迹

幻想著最富有的飛翔，或被跑動的時間

擱置於最孤獨的地方，等待

熱烈的景象由遠而近

無論如何，在一生的經歷中

那怕跑動的時間，尤如

一匹脫疆的野馬

時刻都有可能被衝撞

被跌得頭破血流。然後

在內心燃燒起征服與訓服的勇氣

這僅僅是一種妄想

其實，青了的草

綠了的葉

開了的花，與跑動的時間

一樣讓很多事物變得深刻而深沉

血液的燃燒

在一種文體里，總有人看到了

血液的燃燒，還有白色的煙氣

從骨頭上升起，夾裹著一股人性的味道

只不過開始的句式，如山如水般平常

只不過山的高傲與水的深刻

隱晦著許多無法預料。只不過很遠的風

以另一種描寫

停留在抬行的地方，讓血液的燃燒

將筋肉護衛的愛情

歌頌得轟轟烈烈。只不過一隻鳥

在飛過心靈的上空

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鳴叫

儘管沒有人告訴，一種事實

包含著怎樣的意義。當辭彙的語氣

以一種痙孿展示命運時

有誰還能無動於衷

回到內心

如果有一種假設成立，我願

在恰當的時候，拋棄幸福與愛情

拋棄一切理由

不留餘地地選擇一種角度

回到內心

回到內心，我願

像雨中的一把傘，撐起一片

屬於自己的晴天。然後

將一隻手伸出傘外

感受雨中的妙不可言。或者

閉上雙眼，一個人靜靜地

聆聽雨聲。或者

走著自己的路

走著自己的路，我願

一生從不停下腳步，也不管

心情如何。也許

這樣會孤獨無助，甚至

很危險。可我無怨無悔

因為回到內心

就回到了真實的自我

打開自己

義無反顧，我堅強與勇敢地

像父親打開一把鎖，像母親

打開一扇窗，我打開自己

才發現生命的血液

流動得如此壯烈

關於一些元素與成份，無須

去做解釋。繼承的東西

就是一生擺脫不了的命運。那怕

在我走向一條河流的時候，讓人

莫名其妙地猜測與懷疑

不過，當我看見有人打開一條魚

就明白一種遭遇

許多類似的情景總刻骨銘心

也從未停止發生。好在

有魚刺咔喉，讓人不知所措

好在，我堅信自己的信念

保持執著，一次次將自己打開

如春天一般坦懷

想像的方式

一塊石頭，憑藉著重量

墜落而下。沒有人注意後果

只在心裡盤算一種高度

難以想像的力度

後果就從無定論

一棵桃樹，憑藉著泥土

生長而出。沒有人關注細節

只在使勁推測一種風速

難以想像的花期

細節就輕易忽略

依靠想像，墜落的石頭

在力度外毫無意義

根本構不成威脅。同樣

依靠想像，生長的桃樹

錯過花期不足掛齒

又怎能打動人心

其實，想像的方式

石頭是一種

桃樹也是一種

移動的腳步

門外的陽光，讓我坐在屋內的一把椅上

嚮往一些雨水。一些移動的腳步

深深地從我心靈走出

很遠了的事，如葉子間開放的花

那接近關心與問候的過程

如同我洗漱的毛巾

其實，那些雨水與腳步

一直與眾不同，一直

在時間裡移動，一直

在向我招手，一直

讓我感動……不怕別人

說長道短，不怕自己

見異思遷。不怕

我一直都不怕

而我怕只怕穿過陽光的腳步

在雨水裡沒有了腳印

如同書房裡那把吉它，怎樣拔動

也沒有音韻。至於我的心情

那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現在就想從椅子上站起

讓地板與鞋底磨蹭的響聲

大面積充滿屋子。然後

站在一塊窗帘後急促地呼吸

每當我的心靈想起往事

想起雨水

想起花和葉子

就被移動的腳步打斷思路

我只好打開房門

走在陽光里

嵌入生命的蘋果

於是，當我再走入一些時光

一枚蘋果，如我的一顆眼淚

沿著古體詩句的平仄

滴落在懷念的土地

雖然，已尋找不到風中留存的花香

那蘋果樹上的一隻鳥

從嬉戲的心情，就可以斷定

並非是從前的那一隻鳥

能讓我日益渴慕的心跳

植入心靈

凝望天空下蘋果園的風情

儘管，許多記憶中的標誌

已被拆除

山水的見證

已過期限，我走在路上

已不再年輕

好在，一枚欣慰的蘋果

深深地嵌入了我的生命

有什麼不相信

自從我經過一棵蘋果樹下，許多想法

就在心靈的土地伴著雨水和陽光

伴著蟲鳴和鳥叫

日益生長為一簇風中的野草

有什麼不相信

在權力允許的範圍內

一棵蘋果樹可以盡情地枝繁葉茂

沒有必要計較一些事物

譬如一個人走在路上

一些意外的發生

擔心與不擔心

都一樣讓一個人堅強與堅定地

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像花期一到的蘋果樹

就永遠地懷花萬里

只不過，我面對蘋果樹的心靈

已從野草的狂傲

躍過樹葉與花朵的經歷

在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情緒面前

找不到一個借口

抵達一種水果的內心

可我還是相信：我詩歌的枝頭

永遠綴著一枚青澀的蘋果

雪飄落在心裡

從蘋果樹到飄落的雪，我躲開了

記憶里的時光

結果，卻在蘋果樹的枝頭

被直接地覆蓋

只有骨頭支撐的定義

在輕輕地歌唱心靈

雪飄落在心裡，是一種沉靜的厚重

也是一種豐富的想像

那雪飄落以前的人世滄桑

讓厚重的命運伴著蘋果樹的成長

想像為一束亘古的陽光

照耀在生命悠長的路上

其實，雪飄落的過程

就是我對一些事物最深刻地理解

如同蘋果樹枝頭的積雪

儘管一些數學運算也無法確定

遠離蘋果樹開花的日期

這樣，讓我走在一條零下蜿蜒的路上

可以將一些節外生枝的感情

封動在記憶的深處

然後，以一個詩人的氣質

高昂地感受一種純真與純潔

感受一種久遠的熱愛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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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草詩觀】總在用一種方式打開語言的門窗，總想在語言的內部去開創另一種生命，總會在一個被語詞包圍的境界里去展現靈魂的花開與夢囈的斑斕……一切的一切，於詩無關，於別人無關，只於我的一隻手所要撫慰的一種生存哲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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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總編：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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