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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盃舉辦城市薩馬拉:最平庸沙皇修建,曾是蘇聯飛機製造基地

文 |邊雋祺

世界盃舉辦城市薩馬拉:最平庸沙皇修建,曾是蘇聯飛機製造基地

薩馬拉,綽號「敲鐘者」的沙皇費·伊萬諾維奇曾經在這 里修建城堡來抵禦軍事侵擾

蘇維埃之翼,乍一聽這個名字時,很多朋友會想到天空中呼嘯的蘇式戰機,「傻大粗」的設計風格完美闡釋了蘇式的暴力美學。但是相信熱愛足球的朋友,尤其是特別關注2018俄羅斯世界盃的朋友,肯定對這個名字並不感到陌生。蘇維埃之翼是俄羅斯一家足球俱樂部的名字,位於薩馬拉,但是習慣上,大家一般稱它為FC薩馬拉,蘇維埃之翼俱樂部在2004年獲得了俄羅斯足球超級聯賽的第三名。同時,薩馬拉也是這次俄羅斯世界盃的比賽城市之一,四場小組賽,一場1/8決賽和一場1/4決賽將在薩馬拉競技場舉行。薩馬拉競技場修建在薩馬拉市南部的一個島上,2018年初完工。世界盃之後,薩馬拉競技場將會成為蘇維埃之翼俱樂部的主場。蘇維埃之翼足球俱樂部是一支歷史悠久的球隊,成立於1942年,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這似乎暗示在這座伏爾加河畔里的小城,除了充滿愛情喜樂的古比雪夫廣場和薩馬拉沿河街,除了文藝青年必去的歌劇與芭蕾舞舞劇院和阿·托爾斯泰故居博物館,更有壯烈的歷史往事。


「敲鐘者」的城堡

世界近代史上,很多城市的興起是因為手工業從業者的聚集,商貿發達從而形成了工商業型的近代城市,如義大利的威尼斯。但是,中國古代史上,一些歷史悠久的城市,其形成的原因大多會考慮城市的軍事防衛職能,大多是據險而居,如東臨黃河、潼關,南面秦嶺的長安。歐洲中世紀史上,城市的軍事防衛職能更加明顯。一些城市,起初首先是一個防守森嚴、厲兵秣馬的堡壘,有時因為駐紮在此的士兵的生活需求,才間歇性地會有一些行商來做些小生意,附近農民也會來城堡尋求庇護以及和士兵交換些農產品。進入近代之後,由於領土及軍事形式的變遷,城堡已不再位於戰機四伏的邊陲,而是安靜祥和的腹地。所以城堡附近偶然性的商貿活動逐漸頻繁,安居在城堡附近的農民也越來越多,很多的農民放棄了耕種土地,轉而從事手工業和商業,逐漸地城堡及其周邊的地區就變成了城市。因為如此,歐洲很多城市都帶有一個「堡」字,如英國的愛丁堡。直到如今,愛丁堡的古堡還佇立在岩頂上,遊客來此可以居高臨下俯瞰整個市區。

和愛丁堡相似,薩馬拉也是這樣形成的一座城市。不同的是,如果說愛丁堡是靠山險而據,那麼薩馬拉便是依河險而立。薩馬拉建立之初名為薩馬拉堡,因為靠近伏爾加河的支流薩馬拉河而得名。1584年,27歲的費奧多爾·伊萬諾維奇登上王位,兩年之後,費奧多爾下令在薩馬拉河口岸邊修建薩馬拉城堡。因為趁皇位更迭之機,政權不穩,伏爾加河流域諸民族發動了暴亂,克里木韃靼人在1584年洗劫了羅斯南部諸城。在他們看來,這時的沙皇並非著名的鐵腕沙皇「恐怖的伊凡」——伊凡四世,而是一位「平庸」的沙皇,伊凡四世的第二個兒子費奧多爾·伊萬諾維奇,是他們造反的大好機會。

世界盃舉辦城市薩馬拉:最平庸沙皇修建,曾是蘇聯飛機製造基地

/資質平庸的沙皇費奧多爾·伊萬諾維奇,他 非常喜歡每天去教堂進行禱告和敲鐘,所以有「敲 鍾者」的外號

不僅僅是文藝作品,連學術界都認為費奧多爾過於平庸,以至於沒有能力獨立處理國家事務,一切都被他即位前伊凡四世任命的攝政委員會控制。很多外國使節是這樣不厭其煩地用誇張的筆法描述費奧多爾的,「沙皇個子矮小,人相當瘦,聲音低沉,非常喜歡安靜,面帶微笑,看起來仁慈而又寬容,非常虔誠地信仰上帝。沙皇似乎天生就喪失了政治悟性,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來到俄羅斯的外國使節,可能會因為談判的各種失利,而對沙皇沒有好感,便對新沙皇惡語中傷。但是從這裡可以看出,費奧多爾和他易怒的父親不一樣,是一個安靜平和的沙皇。從俄羅斯的史料中,也反映出費奧多爾是一個非常信仰上帝的人,只關心上帝的事情,將一些國家事務交給了大臣們。關鍵是,這些費奧多爾旁邊直接從事國家事務管理的大臣,是否在費奧多爾的控制之下?從費奧多爾執政初期的政績來看,清點沙皇和政府財產、重新任命重要軍事城堡的長官、召開全俄羅斯縉紳會議、赦免俘虜、取締修道院的徵稅特權等等,費奧多爾也許並不是一個「平庸得以至於無執政能力」的沙皇。

薩馬拉堡的修建也表明費奧多爾是有一定的軍事戰略眼光。中世紀時的俄羅斯,修建一座軍事城堡,那可是非常費時費力的大工程。不僅僅需要石頭木材、人力物力,協調軍事部署也是一件非常複雜的工作。可是,費奧多爾並不是伊凡四世最喜愛的兒子,伊凡四世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的這個兒子,認為老實安靜的費奧多爾並不是合適的皇位繼承人。小兒子德米特里6個月大的時候就不幸夭折,伊凡四世特別偏愛和自己性情一樣暴戾的大兒子伊萬,可是在一次爭吵中,暴跳如雷的父親失手錘死了自己最愛的兒子,所以只能讓資質平平的二兒子費奧多爾繼位。可是費奧多爾每天去教堂敲鐘和禱告得過於頻繁,不像一個沙皇的兒子,而是像一個教會的工友。正因為如此,歷史上費奧多爾有了一個「敲鐘者」的外號,但從以後但歷史來看這位「敲鐘者」並不簡單。「敲鐘者」修建的這座城堡,不僅在平息伏爾加河暴亂中發揮作用,更在俄羅斯歷史上影響深遠,就足以證明這點。

世界盃舉辦城市薩馬拉:最平庸沙皇修建,曾是蘇聯飛機製造基地

伊爾-2號攻擊機紀念碑,這架飛機曾經在衛國戰爭中墜毀

1935年,為了紀念蘇聯黨和國家領導人古比雪夫,薩馬拉城改名為古比雪夫。古比雪夫14歲就參加革命,在長期的革命鬥爭中,他八次被捕,四次入獄,四次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十月革命後,他在薩馬拉地區多次成功擊潰了白軍的反攻。1919年,原沙俄海軍上將高爾察克率領的白軍在協約國的支持下,越過烏拉爾山,進軍伏爾加河地區。4月份,白軍直逼喀山和薩馬拉地區。列寧發出了「必須用全力粉碎高爾察克」的號召,很多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為了支援前線,積极參加義務勞動,並踴躍報名參加紅軍。在伏龍芝和古比雪夫的指揮下,紅軍很快轉入反攻,8月解放烏拉爾地區,11月攻破白軍老巢鄂木斯克。1920年,高爾察克在伊爾庫茨克被蘇聯紅軍處決。1927年古比雪夫成為聯共(布)中央政治局委員,1930年成為蘇聯國家計委主席,參與制定了蘇聯第一個和第二個五年計劃。1935年,古比雪夫因心臟病在莫斯科逝世。1991年,蘇聯解體之後,古比雪夫城又改名薩馬拉。


「我們勝利了嗎?」

在俄羅斯科幻電影《我們來自未來》中,主人公是曾經歷史系的高才生,現在成了以倒賣文物為生的小混混,在盜墓時陰差陽錯從21世紀穿越到了1942的列寧格勒前線,成為蘇聯紅軍的戰士。但是,幾乎沒有人相信這個「未來人」的鬼話。在一次夜襲中,德國士兵馬上就要衝進戰壕,一位老兵上尉突然轉頭問這個未來人。「我們最終勝利了嗎?」「是的,勝利了?」「戰爭什麼時候結束?」「1945年5月9日」聽到這番話,老兵欣喜地笑了,轉身沖向了敵軍,欣然赴死。

能讓這位老兵欣然赴死的正是勝利的希望,以及渴望和平的信念。戰爭與和平,在人類歷史上如同走馬燈一般交替重演。不僅僅是戰爭中的人們渴望和平,和平時期的人們也緬懷烈士,悼念為和平犧牲的戰士。今天,在薩馬拉基洛夫大道旁,佇立著一尊紀念碑,不過和其他紀念碑不一樣的是,它是一架真正的戰鬥機。這是一架伊爾-2強攻機,由古比雪夫18號航空工廠生產,當時的古比雪夫是蘇聯空軍飛機製造基地之一。這架戰機在衛國戰爭中被擊毀,駕駛員和炮手都在1943年3月的空戰中陣亡。1970年的秋天,這架飛機的殘骸在摩爾曼斯克州的一個沼澤里被發現,隨後這架飛機被送回產地修復。1975年5月9日,反法西斯戰爭勝利30周年之際,被修復的戰機作為紀念碑佇立在了她的故鄉,似乎與她家鄉的球隊交相輝映,這架伊爾-2號攻擊機和蘇維埃之翼球隊都是薩馬拉人的驕傲。現在這座紀念碑是薩馬拉市的標誌之一,當地新人們結婚時,婚禮隊列都會在這裡停留一番,緬懷為了和平而獻身的戰士們。倘若像電影一樣,有穿越這回事,曾經駕駛著戰機的反法西斯戰士們看到如今的和平,看到廣場上駐足的新人們,他們也會像電影里的老兵一樣,露出欣慰的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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