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愛還在,情沒死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李曉一瘸一拐地用顫抖的手打開房門。
「李曉,胖子喝醉了,我們送他回來。」兩個不太醉的男人扶著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一搖一晃。
看見他爛醉的樣子,李曉綳著的一顆心,稍落。
「那扶他去卧室吧!」
…………
看著躺在床上如死豬一樣的胖子,李曉告訴自己:別再猶豫!
李曉一瘸一拐來到廚房,拿出準備好的繩子和用磨石磨快了的菜刀,一瘸一拐又來到卧室。
李曉先用繩子去綁那個睡在床上的「死人」,因為太沉,繩子並不那麼好綁,中途胖子一個翻身,一腳踢飛了李曉。
「你個爛人,看我打不死你。」
李曉的腰撞在梳妝台角,疼得一口氣沒緩過來,等緩過一口氣來,李曉一動不動,靜等著接下來的流星拳,飛毛腿。等了一會兒,沒動靜,抬起頭,看見床上躺著的一坨也一動不動。
李曉站起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髮蓬鬆,眼不是眼,鼻不是鼻,嘴也不是嘴,這不是一個「爛人」是什麼!
李曉瞬間似乎來了力氣,站上床,用儘力氣把繩子全綁在了胖子的手上、身上、腿上、腳上,平常那麼凶神惡煞的胖子,被綁得那麼結實,此刻他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胖子想翻身翻不了,酒氣上來,眼睛半睜半閉,恍惚間看見一個人影,人影由模糊到清晰。胖子看到了站在床前拿著刀的李曉,酒醒了大半,本想朝李曉一個伸手一個踢腳,可手動不了,腳也動不了。
「臭娘們,你瘋了,找死,趕緊給我解開。」
「你這個喪門星,你給老子解開,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
「你個爛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曉慢慢地舉起手裡的菜刀,越舉越高,舉刀的動作,看出了李曉已將全部力氣使在刀上。
胖子被嚇得人全清醒開了,趕緊滾到牆角。
「李曉,你瘋了,有話我們好好說。」
「李曉,我可是你老公啊,你你你下得去手嗎?」
「李曉,你你不能讓來弟沒有了爸爸,啊,還有沒有了媽媽!」
來弟?哼,李曉心裡冷笑,多諷刺的名字。
李曉瞪著她那腫得瞪不大的眼睛,揮刀一下!
「媽……媽……媽媽……」
李曉手裡的刀停在半空,轉過頭,熟睡在沙發上的女兒,此刻正趴在卧室門口。
女兒會喊媽媽了!來弟會喊媽媽了!李曉心裡無比激動。
丟下菜刀,跑去抱起女兒。
「媽……媽……」
胖子獃獃地看著李曉抱著女兒。
………………
時間並沒有靜止,李曉吸了吸鼻子,轉過身把女兒放在床上。
「今後,好好待她。」
轉身,走上飄窗檯,打開窗子,轉身,坐在窗棱上。
「李曉,李曉,你要幹什麼。」胖子再度被李曉嚇住。
「李曉,曉曉,別做傻事,我改,我明天改,我馬上改,我不發脾氣,不打你,我好好掙錢,我好好養你,養我們的女兒。李曉,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他媽王八蛋,李曉,你聽我說,你打我罵我,怎麼樣我都行,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們的孩子。你下來好嘛!」
胖子拼了命地往窗檯爬去,可是繩子被李曉綁得死,動也動不了。
「李曉,我誰也不嫌棄,不嫌棄你,不嫌棄女兒,我就嫌棄我自己,嫌棄我自己沒出息,李曉,你下來,今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全聽你的。」束手無策的胖子早已淚流滿面。
李曉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胖子,笑中帶著淚,接下來,整個身子往窗外倒去!
「李曉!」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夜空。
向窗望倒去的李曉依稀記得:
那年,陽光燦爛,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相遇大學校園,他們手拉著手,走過學生宿舍,走過食堂,走過操場,走過學校的所有角落,談情說愛的他們也發過「山無棱,天地合」的誓言。
那年,女孩離家千里萬里,追隨愛情萬里千里!
那年,胖子不胖。
那年,愛情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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