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救命片」,送給3億不睡的中國人
「今晚一定早睡!」
扒叔打賭你肯定說過類似的話,可結果往往總是啪啪打臉。
早睡儼然成了大多數人的flag,現實是太多人睡得晚,睡不著,睡不好。
睡眠從緩解疲勞最好的方式,變成了人們新一輪焦慮的開始。
根據相關組織調查,超過三億中國人有睡眠障礙,而現在能保持完整七至八小時睡眠的年輕人,不到一成。
有人把這個時代稱之為人類的「大失眠時代」,睡個安穩覺已然變得可遇不可求。
就在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經歷著睡眠危機的當下,這部紀錄片來得剛剛好——
《追眠記》
有關國人睡眠狀況的調研其實並不少,但有關睡眠的紀錄片,卻幾乎空白。
也正因如此,《追眠記》的出現填補了國內睡眠紀錄片的缺失。
不過,它也並不是只甩出一組組冰冷的數據,而是從最貼近現實的視角,試圖講述「中國人為什麼失眠」。也在這樣的講述之中,描畫出中國不同人群各自的生存狀態。
不敢睡、不能睡、不想睡,你又是哪一種?
我不敢睡
??高考,我不敢睡
方正宇和翟曼婷,河南鄭州一所重點中學的高三學生。
深夜,宿舍里的他們仍在挑燈夜讀,哪怕此時早已過了學校10點半熄燈就寢的時間。
巨大的升學壓力之下,熬夜已經是高三學生的常態。
直到困得雙眼無法睜開,他們才會熄燈睡覺,而幾個小時之後,五點多的鬧鐘就會把他們從睡夢中叫醒,繼續開始新一天的學習。
大家都知道,好的睡眠才能提高白天的學習質量,但他們無法鬆懈,更無法心安理得的早睡。
作為高考大省,河南今年的考生已經突破了80萬,而文科專業一本錄取率僅有6%。
這種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巨大壓力,讓他們根本「不敢睡」。
在這樣的現狀之下,睡眠甚至都像學習一般,變成了一場「競賽」。在有限的時間裡,誰睡得更沉、睡得更好,就能為白天的學習贏得更充足的精力。
可很多時候他們並不能如意,一是太累了睡不好,二是太怕了睡不著。
翟曼婷說高強度的學習讓她總覺得腦袋疼,針扎般的頭疼使得她夜裡即使很累也無法很快入睡。而問及方正宇,他表示,之前曾因為不好的睡眠影響了模擬考,對於高考只希望「自己不要失眠」。
現狀無法改變,成績擺在那裡,高考近在眼前,能犧牲的只有看起來不那麼重要的睡眠。
「考完先睡他個三天三夜」,已經成了這些少年眼前最迫切的願望。
睡不著
??抑鬱,我睡不著
高考的孩子因為成績和升學壓力不敢睡,可即便邁過這道坎的人,也依舊會因為各種原因睡不著。
忻雨,出生在河南農村,現在是上海某重點大學的學生。鏡頭之中,「我難受」是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她也曾是全村的驕傲,從小農村考上了上海的重點大學,是她到目前的人生里最高光的時刻。
可是來到大學後,比她優秀的人著實很多,出生和教育的差距開始越發明顯,巨大的落差碾碎了忻雨以往的自信,壓力如烏雲般籠罩在她心頭。
一天天的情緒積壓下,她被診斷出患上了抑鬱症。
忻雨的家裡太窮,就連上大學的學費都是靠著父親撿垃圾攢的,而治療抑鬱症又是一筆天大的花銷,龐大的債務壓得一家人喘不過氣來。
她不敢回去家鄉,患病之後,她從家鄉的驕傲,變成了被人指指點點的對象。
如今,忻雨住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她嘗試工作還錢,可每份工作都無法維持兩個月以上。因為患上抑鬱症後,她經常情緒崩潰,導致無法正常上班。
而像忻雨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根據世界衛生組織2017年的數據顯示,中國的抑鬱症患者已經超過54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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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一例外的飽受著失眠的折磨。每一個夜晚,身體疲憊,腦子卻毫無睡意,只能藉助醫生開的安眠藥來入睡。
如果不吃安眠藥的話,我可以一夜都不睡,然後想事情,晚上特別容易哭
然而服藥就能睡得舒服嗎?並不是,長期依賴藥物的日子同樣並不好過。
忻雨描述道:
我明明不困,但吃了葯之後,身上所有的力氣和血,都像被抽空了一樣。那一瞬間我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那更痛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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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哪怕如此艱難,忻雨也並不曾選擇放棄,她利用睡不著的時間寫文賺稿費,希望靠努力還清債務。
同時她也在積極的配合治療,主動直面自己的癥狀,「至少希望以後能有一個安穩的睡眠吧」,忻雨這樣說道。
偌大的中國,除了5400萬抑鬱症患者,睡不著的人還有許多。
??壓力,我睡不著
李海名是上海一家公司的程序員。獨自一人在外漂泊的他,開始想家了。
父母早已不在的李海名由奶奶帶大,她最近總在電話中提起,希望海名回家鄉找個工作。
李海名猶豫著,自己究竟該不該逃離「北上廣」?
回去自然是最舒適的,也能陪著年事已高的奶奶度過晚年,可是對於他從事的IT行業來說,小縣城的發展機會太少,能找的工作也寥寥無幾。
可留在上海,即便有著合適的工作也同樣是前路渺茫,高昂的房價就足以澆滅他所有的奢望。
他也曾是學校的高考狀元,曾經的「尖子生」,如今再看以前的同學,早已結婚逗娃。
而年近三十的他已經「屬於那種剩下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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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生活壓力、挫敗感和迷茫交織、理想和現實的落差,「焦慮」無時無刻的不充斥在李海名心頭。
有人問,那回去不就好了?
可是捫心自問,當代的中國青年,有多少不是處於這樣的一種狀態,因為心裡還有夢想而選擇漂泊,而又在漂泊之中面臨著各種迎面襲來的「焦慮」。
「留不下也回不去」,成了無數年輕一代最真實的現狀。思緒萬千,無法入睡的夜晚,何其之多。
不能睡
??肩負生命,我不能睡
不到30歲的陳長城,已經是上海兒童醫學中心重症監護室的住院總醫師。
可是,事業有成的他,最奢侈的夢想就是「好好睡一覺,浪一浪」。
作為總醫師,他負責重症兒童,從早忙到晚是家常便飯。
他的排班表簡單明了——全年沒有一天休息;四天值一次大夜班,時間是第一天早8點到第二天下午4點,共30小時;而在大夜班過程中,他負責全部的一線搶救。
一個完整的休息日,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
攝影機跟拍的一天里,陳長城一直來往於各個病房之間,這與他的日常,沒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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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付緊急事件,他的身上一直掛著一個尋呼機。
尋呼機一響,就意味著新一輪的搶救開始了。而每一次搶救,都事關一個幼小的生命,一個幸福的家庭。
在每一個值班的夜裡,睡眠幾乎與他無關。
除了陳長城,記錄片里還出現了一位醫生張磊。
他也是兒科醫生,他與陳長城唯一的不同,是他已經有了老婆和孩子。
儘管張磊的老婆明白丈夫作為醫生的責任,可在採訪里還是忍不住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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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孩子生病,他不在,就連陪孩子在小區里騎自行車的時間都沒有。
孩子的童年只有一個,沒了就沒了。
一旁的張磊只能沉默,他缺席了孩子的成長,除了愧疚就只有無可奈何。
看著傷心落淚的媽媽,年幼的兒子稚嫩地安慰媽媽:媽媽你別哭了,我會保護你的。
醫生的職責,讓他們有無數份對家人的抱歉,和無數個不能睡的夜晚。
不想睡
??時間是錢,我不想睡
有的人不敢睡,睡不著,不能睡,而也有人是不想睡。
馬小閑,就是一個「不想睡」的人。
她的工作正是娛樂產業下的新興職業——遊戲主播。
白天做遊戲解說,晚上追遊戲轉播。
但是工作內容新鮮刺激,更重要的是,比起普通上班族來,每月能多賺許多。
對正年輕的她來說,睡眠少從來不是大事。
有時候,她也會想起這種長期的熬夜其實是對身體的透支,但是很快又會拋之腦後。
我其實不太喜歡睡覺;早睡是睡不著的呀;早睡有點浪費人生;
即使平時沒有直播的時候,馬小閑也很難早早睡覺。
電腦、手機、微博、微信,跟大多數年輕女孩一樣,敷著最貴的面膜、熬著最晚的夜,再頂著黑眼圈開始第二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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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追眠記》中,還有更多為生計跑長途的司機,思念子女的「空巢」老人,剛剛創業的年輕人……
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有錢的還是沒錢的,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安睡的人比比皆是。
可是現狀就是這樣,我們不得不用睡眠去換取人生的其他,我們需要文憑,需要錢,需要工作,我們需要在這個浮躁,龐大,弱肉強食的社會裡站穩腳跟。
德國攝影師貝爾恩德·哈格曼曾在中國生活了7年,他拍了一系列中國人在公共場所打瞌睡的照片,甚至開設了一個網站就叫「睡覺的中國人」。
他甚至認為中國人對於睡眠的適應性造就了如今飛速的發展和繁榮。
是啊,中國以讓全世界都驚異的速度在飛速發展,而中國人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睏倦。
老少中青、城市鄉村,每個人都有各自睡不著的理由。《追眠記》尖銳的指出了時代的病症,讓我們直面內心深處的焦慮。
我們瘋狂地向前跑著,為了不被社會淘汰,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身上的責任和壓力。
我們將睡眠碎片化、工具化,可是除了喪失與之相關的健康之外,一起丟棄的還有安睡的幸福感。
根據零點調查機構統計的十大職業睡眠指數顯示,媒體行業連續兩年得分倒數第一。(2014、2015年數據)媒體從業者每天平均睡眠時間是6.5小時,是睡得最少的職業。
醫生護士則以39.9%和56.9%的比例,登頂最常失眠的職業,IT從業者、媒體人、廣告人、公關人、醫務人員始終排在倒數五位。
我們已經跑的足夠快了,卻常常追不上一次安穩平和的睡眠。
面對這個無解的問題,扒叔沒法保證一下子就改變自己,自然也不敢給出解決問題的空口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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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也祝願,在這場與焦慮和失眠搏鬥的心靈戰役里,你能成為一個擁有好眠的清醒鬥士。
因為如果健康沒有了,一切就都是徒勞。
那麼從今夜,願你有一場好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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