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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結婚後,她又重新愛上他

前男友結婚後,她又重新愛上他

Chapter1

九月,魔都的天氣,終於露出比較溫和的一面。

梁以蓉坐在陽台上想了想,決定還是給董海城打個電話。前一天4S店通知她去提車子,可是,身邊沒幾個懂車的朋友,或者說,梁以蓉就沒有幾個朋友。

手機的通訊錄,只有同事和客戶。朋友那一檔,大多要追溯到大學時代。有時想想,時間飛快,畢業滿城找工作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可轉眼就到了30歲,通常,這個數字被認作女人至關重要的分水嶺,從此就要淪為持續貶值的那一檔。

其實,同事里也不是沒人可以找。可是身為公司女中層,她還是與各位異性保持距離為妙。

單身女強人的故事在電影劇集里演一演無所謂,放在現實里,沒有超強的心理壁壘,是做不來的。同樣是訓人,你就要背上「沒男人滋潤」的名頭。如果關懷年輕男下屬,就是「春心蕩漾的老女人」,你開心,是「今天發神經」,你鬱悶,肯定「生理期」。

這幾年,除了董海城,梁以蓉再沒談過像模像樣的愛情。她並不是喜歡單身,可無奈身邊的圈子就這麼大,和她來往最密切的,只有客戶ABCDE……

董海城接到梁以蓉的電話,習以為常地說:「有什麼事?說吧。」

梁以蓉也不客氣:「周六有時間嗎?過來幫我驗車。」

董海城打趣她:「不是吧,怎麼還沒混出個幫你提車子的?」

「有你這個好用的Ex,就先用著吧。」

董海城在電話里,爽朗的笑了。Ex能做到這麼和睦的,怕是也只有他們了。

Chapter2

董海城33歲,有副糯米青團似的好性子,他算是帶梁以蓉入行的「前輩」。

6年前,梁以蓉聘進某國企市場部,董海城任產品經理。他對市場的把握,對產品的定位,無不精準有效,令梁以蓉仰慕。

後來,直到梁以蓉跳槽,兩個人才開始了戀情。平平淡淡的,沒有太多激情。有時間,一起吃飯。沒時間,就是簡訊,MSN。那時MSN還健在,梁以蓉只要一上線,就能看見董海城的頭像亮著,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安穩感。

梁以蓉曾一度以為,自己會和董海城就這樣一路走到戴上婚戒的那一天。可當她在職場里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回頭才發現,董海城頭上那些讓她仰慕的光環,早已消失殆盡了。

如今,梁以蓉在一家法資日用品公司做品牌經理,手下三支產品,做的人盡皆知。升總監這件事,就是個機遇與時間的問題。回頭再看董海城,卻仍是毫無長進,一家公司做到死。幾年來,職位都沒有變過。

2010年,梁以蓉升做品牌經理那天,同事在錢櫃的豪包,為她開了場慶功會。董海城也去了,他一直坐在角落裡,看被簇擁在中心的梁以蓉。

直到凌晨,聚會散場。梁以蓉才脫身過來,陪他坐了一會兒。那天,她酒喝的有點多了,嘴上就沒了分寸。她說:「海城,你別那麼傻行嗎?國企想升職有多難啊。不只靠實力的,還要熬資歷。你為什麼非要死守著呢?」

董海城說:「我這個人喜歡穩定,現在蠻好,上下都信任我。工作做的很舒服,不是很好嗎?」

她說:「拜託,男人有點上進心好不好?舒服等於安樂死的好么。」

董海城停了一下說:「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人生需要走一走,停一停,給自己一點閑心去體會生活。要不然,等你老的時候,你會後悔錯過太多。」

梁以蓉「嗤」的一聲笑出來,說:「海城,你不是學經管的嗎?改哲學了?」

梁以蓉常想,大概就是這聲嗤笑,就此刺穿了他們的感情。絕大部分男人,無法忍耐一個輕視他的女人,而女人,也多半無法接受一個比自己弱勢的男人。

這是人性的定律。

他們就在這一年的秋天,和平分手了。

Chapter3

周六,董海城如約而至。

梁以蓉買了部奧迪TT,敞篷的米薩諾紅。董海城驗的十分仔細。從4S店出來,已近中午,董海城坐在副駕上,說:「怎麼想起買這麼招搖的車子。」

梁以蓉反問他,「不好嗎?」

「30歲的阿姨開這個,有點可怕了啊。」

梁以蓉捶了他一拳說:「不想活了你。」

其實,用「可怕」這個詞來形容梁以蓉,不只有董海城。她的法籍Boss也曾說過。大Boss有個十分老套的名字,Norbert,他說:「蓉,你讓我覺得中國女人很可怕。」

Norbert52歲,在亞洲工作的時間不短了。之前在東京和新德里任過職,上海大概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站。

他說:「我應該是最勤奮的法國人,可是比起你也差遠了。」

梁以蓉笑言:「不要拿法國人和中國人比,你們罷工的時間,比我們上班時間都要長。」

Norbert搖搖頭說:「我的意思是,野心。沒有哪個國家的女人會像中國女人那麼渴望成功。中國才是真正女權盛行的國家。」

這一次,梁以蓉沒有反駁。她覺得,Norbert說對了一半。出生在八零年代的人,從小就知道這世界早已充滿了競爭。背英文,學奧數,考重點,搶工作,她一路廝殺而來,決不是為了嫁給某個男人做太太。

梁以蓉不是女權主義者,她只是渴望成功。

她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一無所有。現在,她可以買一部奧迪TT,小小的招搖。

那天,車子開上高架,梁以蓉打開了軟篷。秋日明麗的陽光,傾瀉在身上,夾雜著尾氣的疾風,迎面而來。董海城掩著口鼻,說:「嗨,上海不適合玩這個,PM2.5太高。」

梁以蓉卻開心地笑了:「海城,你就不能不管不顧地干點自己想乾的事嗎?」

董海城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他一直認為「不管不顧」不屬於成熟男人的品質。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梁海城接起來,「嗯嗯」了兩聲,掛斷了。

梁以蓉說:「皇后傳懿旨了?」

董海城無聲地笑了,他說:「陳月今天加班。」

Chapter4

董海城和梁以蓉分手後的第五個月,就和陳月結婚了。

他們是在相親網站上認識的,梁以蓉斷定他們不是真愛。她不相信,一對男女可以在五個月的時間裡,就走完了從戀愛到結婚的全過程。

董海城婚禮那天,梁以蓉帶了禮物去參加。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陳月,平凡,知性,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溫婉的小女人氣。她說:「是梁小姐吧?我聽海城說起過你,謝謝你把他讓給我。」

至此,她再沒鬆開挽著董海城的手。

梁以蓉一直不想承認,其實那一刻,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微涼的疼。後來,這種疼也經常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特別是在七夕、聖誕、情人節……等等名目繁多的節日中,總會不經意地跳出來刺激一下她的神經。就連過個端午,也會有人低調的炫耀一下說,「昨天我老公的媽媽包了粽子送過來,味道比功德林的還要好呢。」

梁以蓉覺得,「老公」簡直就是秒殺一切的武器。你有業績,我有老公。你有學歷,我有老公。你長的漂亮,我有老公……你擁有的everything,anything,都要在「老公」面前潰不成軍。

有時,梁以蓉真想像董海城一樣,乾脆把自己掛在網上,賣掉算了。愛與不愛都不重要,關鍵是她可以做一個有家有室的女人了。

十月,梁以蓉給自己放了個假。年假5天,國慶7天,還有15天福利假,小一個月的超長假期。其實,梁以蓉不想放的這麼霸氣,但是Norbert以法國人的視角,表達了對她的不理解。

Norbert說:「蓉,工作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錢?實現自我價值?還是享受人生?」

這個問題,梁以蓉也說不好。也許這就是中國人與法國人的區別。他們常問自己為什麼活著。中國人只想把班上好,錢賺到。至於「為什麼」這種高端命題,還是留到寫回憶錄的時候再思考。

Norbert建議她去伊斯坦布爾。他說:「如果可以的話,那座城市我願意住一年。」

梁以容知道這座城市,學生時代她讀過阿加莎的全部作品,她決定去看看《東方快車謀殺案》的終點站。

Chapter5

對於梁以容來說,伊斯坦布爾完全沒有想像中的精彩瑰麗。

她想起一句旅遊界的名言——不要相信明信片這個鬼東西。相比希臘,這裡沒有博物館文化,沒有精緻的食物,大塊烤肉往盤子一堆,加配一坨酸奶,奇葩味道簡直讓她崩潰。

它還是座不熱衷英文的伊斯蘭城市,這讓梁以容感到真心無力。出了酒店,交流就要靠比劃,唯一讓她覺得有愛的,也就只有浪跡在大街小巷裡的喵星人了。這裡大概是它們佔領地球的第一座城市,可以驕傲,懶散,毫無壓力地混跡在人類里。

是在伊斯坦布爾的第N天,梁以容乘著電車,漫無目的到了馬爾馬拉海邊,後來穿過布滿密密麻麻釣魚人的卡拉塔橋,去了新城區。她基本就算迷路了。警察叔叔是不懂英文的,路人也只能提供熱情、不明所以的微笑。在不遠處的廣場上,有示威遊行的人群與嚴陣以待的防暴警察。這陣勢,梁以蓉只在新聞和電影里見過。

她有點慌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亞洲人的背影,連忙跑過去拍他的肩膀說:「Hey,會說中文嗎?」

此人轉過身,一臉詫異地說:「梁以蓉!」

梁以蓉常想,世界是要多小,才會讓她在伊斯坦布爾遇到董海城呢。

董海城是來土耳其洽談生意的。土耳其近年來土豪增長率高達25%,是必爭的新興市場。

董海城說:「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正宗土耳其菜。」

梁以蓉忙舉手告饒說:「不行,我受不了,再吃牛羊肉我就要吐了。」

董海城說:「哦,這樣。那你還是跟我走吧。」

Chapter6

董海城住在伊斯坦布爾的辦事處,一處可以看見海的房子。

這幾天,同事組團希臘游去了。偌大的屋子裡,只有他和梁以蓉,董海城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美食。特別是那盤紅燒肉,濃油赤醬,紅潤厚香。他端上桌的時候說:「這肉你可要吃仔細了,是我們辦事員從保加利亞買回來的。」

「這算是大罪過了吧。」梁以蓉夾了一塊放在嘴裡,失味許久的味蕾,一瞬間被激活了。她說:「來這裡沒有一頓吃飽過,Norbert還要在這裡住一年,那還不活活餓死。」

董海城給她盛飯:「你還是老樣子,不能學著接受異己的東西。」

「明明不喜歡,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喜歡?」

「接納感受,不是強迫。」

「在我眼裡都一樣。」

董海城對她無力了。其實,面對梁以容,他總有一種無力感。她的世界,有著自己的條條框框,不允許改變一絲一毫。許多年前,他就想讓她明白,生活不只是工作,慢一點,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有時間欣賞和善待自己身邊的人。

可是,梁以容像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始終不能領悟。

那天,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桌子上的碗筷就那樣擺著,緩緩散發著余香。梁以蓉說:「看不出來,你還深藏這麼好的手藝。」

可回答她的,卻是輕微的鼾聲。天色已黑了,窗外有隱隱的海聲,沙發和電視,就是男人的搖籃和催眠曲。

梁以容側頭看了董海城一眼,沒有叫醒他,只是把頭悄悄靠在他的肩頭。

如果許多年前,她沒有放開他的手,這個場景,早就該是每天的必修課吧。

忽然之間,心裡那股微涼驚刺的疼,又來了。

Chapter7

董海城簽下合同之後,在伊斯坦布爾多留了三天,陪梁以蓉去游城。

他對這座城市已經很熟了,知道每個景點的典故,和隱藏在小巷子里的美食。梁以蓉沒想過自己會在假期的最後三天,愛上這座城市。

原來它的美,放在了默默平實的生活里。沒驚艷的開場,只有持之以恆的真誠與溫情。

最後一天晚上,梁以容在酒店收拾行李,當她把所東西放進兩隻衣箱的時候,心裡竟溢出一片空空的失落。

梁以蓉不想承認,她對董海城竟然有了莫名的、從未有過的依賴感。也許是因為身在異鄉的陌生,也許是那盤齒頰留香的紅燒肉,又或者,是時間終究教會她,如何欣賞一個男人吧。在剔除了年輕氣盛的鋒銳之後,她恍然發覺,那些有關事業的光環,是不能用來愛的。只有綿厚緩釋的感情,才可以慰藉心靈。

回到上海的那天,他們在機場告別。嘈雜紛亂的人聲,讓梁以蓉感到重回人間。

她說:「回去,不要告訴陳月遇到過我。」

梁以蓉站在人潮里,終是說了那個她一直屏蔽的名字。

董海城抽了抽鼻子說:「忘了告訴你。我們已經離了兩個月了。」

梁以蓉驚訝地問:「為什麼?」

「 她說我們的閃婚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我覺得也是。」

梁以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Chapter8

第二天,梁以蓉回公司銷假。在和人事部閑聊中才知道,團隊在她不在的時候,換了新總監。

在職場混了這麼久,她當即明白Norbert為什麼讓她放27天的長假了。狡猾的法國人,這個本該是她的職位,卻被一招調虎離山,毫無壓力的換掉了。

梁以蓉去找Norbert的時候,他顯得有點緊張。他說:「蓉,你回來了?我們內部有點變動……」

Norbert滔滔不絕分析起人力資源的調配,講了她的升職評分,以及新總監的優勢。他希望梁以蓉能夠理解,可是梁以蓉卻沒心思聽下去了。

她打斷他說:「Norbert,你是對的。」

「什麼?」Norbert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支持我的決定?」

「我是說,你讓我去伊斯坦布爾,是對的。」

那天從Norbert的辦公室出來,梁以蓉給董海城打了電話。十一月的上海,鋪滿了活潑明朗的陽光。她站在22層的落地窗子前,俯看著繁忙的世界。

董海城依舊習以為常地說:「有什麼事?說吧。」

梁以蓉笑了,說:「我想吃紅燒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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