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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帖鑒賞│米芾《伯修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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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修帖 25.4×43.2厘米 北宋 米芾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伯修帖》又稱《致伯修老兄尺牘》,紙本,縱25.4厘米。橫43.2厘米,該帖為翰牘九帖之二,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徐邦達:「上款伯修,是陳師錫之字,師錫福建建陽人,歷官吏部考功員外郎、知宣州、蘇州。見《宋史本傳》卷三四六。吏郎員外郎屬文選司,所以稱他為『司長』。上一帖(面諭帖)可能也是給師錫的,其時師錫應在蘇州任,元章則在漣水軍使任上,此帖是元符初年所書,因帖中有『十月丁君過泗』之語,托辦《來戲帖》,則事在蘇州。考均見前帖。帖中所稱趙伯充,名叔盎,考見前《伯充台坐帖》按語。元符初年,米芾四十八、九歲。」筆者曾在考證《面諭帖》書寫時間中有說明此《伯修帖》書於元符二年(1099年)十月之後,未至元符三年。

帖中云:「十月丁君過泗,語與趙伯充,雲要與人,即是此物。」泗,應為泗州,今江蘇省盱眙縣境內。此丁君為《面諭帖》中所提及的丁承務,丁謂之孫丁景,《寶章待訪錄》記:「王右軍《來戲帖》右麻紙,六朝人所臨寫,旁註小真字數枚,復以雌黃覆之。在蘇州故相丁謂孫景處,後以一萬質於鄆州梁子志處,故相梁適孫也。」丁謂(966年—1037年),字謂之,北宋初年宰相,前後共在相位七年。丁氏先祖是河北人,五代時遷居蘇州。米芾與丁家往來較多,且多是關於古書畫的買賣之事,米芾所想要的《來戲帖》也是丁家的。趙叔盎,為宋朝宗室,善畫馬。「元豐二年(1079年)七月三日,賜右千牛衛將軍叔盎進士出身。」(清徐松《宋會要輯稿》選舉九)紹聖四年(1097年),趙叔盎撰並書《重修廣州凈慧寺塔碑記》,是時任康州刺史(王士禎《廣州遊覽小志》),米芾與趙叔盎有所往來,《書史》中有關於趙叔盎所藏書畫的記載。「丁君過泗,語與趙伯充,」可見元符二年趙叔盎正在泗州,在此期間米芾必然是和趙叔盎有通信或者走動。趙叔盎、丁景、米芾他們三人之間是有一定的書畫交往的,《書史》:「余昔購丁氏蜀人李升山水一幀,細秀而潤,上危峰下橋,涉中瀑泉,松有三十餘株,小字題松身曰:蜀人李升。以易劉涇古帖。劉颳去字。題曰李思訓,易與趙叔盎。」劉涇(約1043年—1100年)字巨濟,號前溪,簡州陽安(今四川簡陽)人。熙寧六年(1073年)進士,太學博士,官至職方郎中。看來當時不少人喜歡作偽,米芾說劉涇改款,米芾自己也做過多少這樣的事呢?所以米芾清楚《來戲帖》的情況,故意且反覆註明,他也是害怕不能到手,同時也是謹防他人從中動手腳,信札中還註明錢都準備好了,吳舍人有人考證為吳栻,米芾的親家,我未曾找到較為確信的材料,故不論。不過米芾著急交易是說明米芾對於《來戲帖》的重視程度,至於最終有沒有得到《來戲帖》也沒有材料說明此事。

《伯修帖》字多倚側,多沉厚之筆,寫得較為隨意,但無錯亂與漂浮之感。也許視覺審美是一種習慣,書寫更是一種習慣,米芾對於書法的認識並不是想在某種形式上怎麼樣的去探尋什麼,而應該是想追求他心目中的「心既貯之,隨意落筆,皆得自然,備其古雅。」(《海岳名言》)心中所貯就是「集古字」之說,「蓋取諸長處總而成之」,這應該是米芾所說的自然與古雅吧!但這並非是故作什麼樣的姿態,或者說死守某古法,終究是在米芾自己的審美意識下進行變化,因為「心既貯之」還是在於「隨意落筆」,其「意」便也是這自然與古雅的關鍵。我們今天大談形式設計,其實還不如學學米芾這般「集古字」,擴展眼見,多點見識,思想層次更高點,審美建立在一定思維高度,而不是局限於某種外在的視覺之上。其實我們縱觀古往出色的書家,鮮有將書法理論簡單的放在形式上的。當然我並不是想排斥書法對形式的追求,而是要說形式不是追求的主要目的。米芾《伯修帖》的形式感也非常好,但他的書論中有幾處談形式呢?我們說自然是一種形式,但是米芾的自然是建立在對古人探尋以及他自己的涵養之上的,是有種種條件以後隨「意」而現的,這種意味的顯現不是設計,更不是反覆苦思冥想去調整這封信!所以書學不能本末倒置。

(作者為《中國書法》雜誌社編輯)

本文刊於中國文化報·美術文化周刊,轉載請註明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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