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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料來源探討之二 ——張騫對於闐(和田)玉的歷史性貢獻

原標題:和田玉料來源探討之二 ——張騫對於闐(和田)玉的歷史性貢獻


漢代早期的玉器材料來源依舊複雜。漢代早期的幾個重要墓葬出土的玉器,如廣東南越王墓、江蘇獅子山楚王墓、河北滿城中山靖王墓等出土玉器的玉料和後來的新疆和田玉料比較起來有明顯的區別。玉料較為透明,糖色較重,與前代的玉料則一脈相承。所以,筆者認為,新疆和田玉的開發在漢代中期,但這一歷史的時間節點在哪裡,是一個漸進的歷史過程還是源於某一突發事件,筆者探索數年,有了個人心得。


張騫發現了于闐(和田)籽料


于闐(和田)玉進入中原是漢武帝時期,是張騫出使西域將于闐(和田)玉帶入了中原。漢武帝劉徹在位54年(公元前141年-前87年),其間派使者張騫出使西域。張騫出使西域帶來了很多文化交流,其中於闐(和田)玉的發現就是其中重要的成果。


也就是說,漢代中期以後,才有了真正的新疆于闐(和田)玉料的玉器,新疆于闐(和田)玉料成為以後兩千年中國玉器的主要材料和中國玉文化的重要載體,為中華文明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西漢 玉鷹


陝西省咸陽市周陵鄉新莊村漢元帝渭陵建築遺址中出土,現藏於咸陽市博物館。玉呈青白色和少量黃色及部分紅璞。圓雕,玉鷹展雙翅呈飛翔狀。玉料帶紅皮,為和田籽料。


張騫是漢中城固人,是一個意志力強、辦事靈活而又胸懷坦蕩、善於待人處事的人。公元前138年,漢武帝第一次派張騫出使西域,目的是尋找大月氏,中途卻被匈奴截留下來,匈奴單于將其扣留,強令他在當地娶妻生子。他在匈奴生活了十多年,但始終保持著漢朝特使的氣節,從沒動搖一定要完成出使西域這個最初任務的決心。他住在匈奴境內,一直在尋找機會逃走,公元前128年,張騫終於找到機會率部屬逃離了匈奴。他們向西急行幾十天,越過蔥嶺(今帕米爾高原),到了大宛(今烏茲別克共和國境內),由大宛介紹找到了大月氏。張騫在大月氏逗留了一年多後歸國,回國途中,又被匈奴拘禁一年多。公元前126年,匈奴內亂,張騫乘機脫身回到長安。張騫出使時帶著100多人,歷經13年後,只剩下他和堂邑父兩人回來。這次出使,雖然沒有完全達到原來的目的,但對於西域的地理、物產、風俗習慣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為漢朝開闢通往中亞的交通要道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張騫回來以後,向漢武帝報告了西域的情況,這些成為《漢書·西域傳》資料的最初來源。



西漢 玉熊


陝西省咸陽市周陵鄉新莊村漢元帝渭陵建築遺址中出土,現藏於咸陽市博物館。白色,玉色光亮。圓雕。玉熊呈蹣跚行走狀。玉熊後背部略帶皮色,玉料為和田籽料。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張騫第二次奉命出使西域。張騫這次率領300人組成的使團,到了烏孫。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張騫歸來,烏孫派使者幾十人隨同張騫一起到了長安。張騫回到長安後,拜為大行令,第二年去世。他去世後,漢朝同西域的關係仍進一步發展,此後漢朝派出的使者到過安息(波斯)、身毒(印度)、奄蔡(在鹹海與裏海間)、條支(安息屬國)、犁軒(附屬大秦的埃及亞歷山大城)等地,中國使者還受到安息專門組織的二萬人的盛大歡迎,安息等國的使者也不斷來長安訪問和貿易。從此,漢與西域的交通建立起來。


神爵三年(公元前60年),匈奴內部分裂,日逐王先賢撣率人降漢,匈奴對西域的控制瓦解。漢宣帝任命衛司馬鄭吉為西域都護,駐守在烏壘城(今新疆輪台東),這是漢朝在蔥嶺以東、今巴爾喀什湖以南的廣大地區正式設置行政機構的開端。


張騫本人在朝為官,對於闐(和田)玉的情況應有所了解,知道其重要價值,了解其質地屬性,甚至知曉其玉料開採難度。在他第一次出使西域時,可能就在於闐(和田)地區發現了于闐(和田)玉料的一些蛛絲馬跡,回國後,他將這一情況稟告了漢武帝。在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的隊伍中,應該就有了解于闐(和田)玉的專業人士。到了于闐(和田)以後,他們便在於闐(和田)的白玉河和墨玉河尋找並發現了籽料。我們今天無法想像當時人們的激動心情與歡樂場景,但一定是無比興奮的,不亞於我們今天發現一特大原料產地的盛況。他們將于闐(和田)玉帶回內地,經過認真比對,發現於闐(和田)的玉料是當時人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玉料。從此,于闐(和田)玉作為重要物資開始進入中原,並在歷史上留下了「漢使窮河源,河源出於窴,其山多玉石,采來」的記載。


東漢 辟邪形玉壺


江蘇省揚州市邗江區甘泉老虎墩東漢墓出土,現藏於揚州博物館。和田青白玉質,質地細膩,滋潤光潔。辟邪呈跪坐狀。玉料為和田籽玉。


新疆于闐(和田)玉進入中原的歷史節點就是張騫出使西域,張騫——這一偉大的文化使者,不僅為內地與西域的文化交流起到了重要作用,也為中國玉文化找到最好的物質材料——于闐(和田)玉做出了重大貢獻,其偉大功績將永載史冊。


張騫發現並帶回于闐(和田)籽料,既有歷史的偶然性,也有歷史的必然性。說是偶然,張騫出使西域歷經萬難,打通了西域通道,最後終於成功,帶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在這種不確定的基礎上發現於闐(和田)籽料,確屬偶然。說是必然,從新石器時期起,中國人就一直在尋找能夠寄託靈魂的物質載體,當找到透閃石這種石頭,並將其作為精神的物質載體後,就一直在中華大地上各處尋找透閃石玉料。于闐(和田)玉料的發現,其內質符合華夏子孫對玉料的一切夢想:質地細膩、顏色潔白、皮色華美、內外一致,精光內斂、開採便利、便於加工等等。這一切都使于闐(和田)玉料成為當時玉料中的佼佼者,在一段時期內,將其他產地的玉料比拼下去,成為中國玉器的主要材料,更成為以後數千年中國玉文化的基石。從這時起,隨著于闐(和田)地區玉料向中原的輸出,于闐(和田)玉在中原的使用歷史迎來了它的第一個高潮——漢代玉器,于闐(和田)玉第一次以玉中王者的身份踏入中原,把中國玉文化帶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並在以後的數千年中,一直是中國玉器的最佳材料,甚至後來人們已經將于闐(和田)玉與「玉」等同起來,提到玉,自然就認為是和田玉。


一直以來,對於新疆透閃石何時進入中原的問題,多位專家學者都在探討,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出明確的研究成果。對於這一學術難題,筆者經過十餘年的思索、探究,查閱、分析了一些歷史文獻,觀摩、對比了大量出土玉器,走訪、探尋了很多玉料產地,深入研究了新疆和田籽料的特徵,終於得出了張騫發現新疆于闐(和田)籽料並將其帶入中原的結論。當然,說張騫發現於闐(和田)籽料,並不一定指張騫本人發現的,而是指張騫團隊發現了和田籽料,張騫是這一團隊的代名詞。



東漢 玉司南佩


江蘇省揚州市邗江區甘泉東漢2號墓出土,現藏於南京博物院。和田白玉籽料製成,晶瑩純凈。「工」字形,方柱狀,器身以中間寬槽為界一分為二,下面有碗形小柱,上面出狀如小勺的司南,彷彿是一測向的司南。按漢禮制規定,玉司南佩需用白玉製作。


筆者關於于闐(和田)籽料是張騫引進中原的結論,在考古出土玉器中也得到證實,江西南昌海昏侯墓發掘出土的籽料形態的玉料就是例證。海昏侯劉賀於公元前74年登基,在位僅27天,但墓葬出土文物極多,其中有大量玉器,既有糖色較重的玉器,更有備受矚目的籽料半成品,這是我們今天能夠看到的墓葬出土的于闐(和田)籽料的最早狀態。筆者認為,海昏侯墓出土的大量玉器,其玉料來源仍然多樣化,因為這一時期的幾十年正好處於玉料來源的轉換時期。公元前119-前115年張騫發現於闐(和田)籽料,並不是馬上就能大量進入到中原,即使是進入,也有開採運輸的過程,有中原玉工逐漸適應這種玉料進行加工的過程。同時,原有的玉料來源也不會一下子就消失殆盡,只是在慢慢地減少,而且還會有大量原來的存料,這些存料也要有一個消化的過程。因而,這一時期就會出現兩種不同來源的玉料並存的情況,也就是我們在海昏侯墓出土玉器中所看到的情況。在該墓出土玉器中,我們既可以看到玉料明確是于闐(和田)籽料的半成品,更多看到的是許多帶有濃重糖色,明顯是用前期遺留玉料製作的玉器,當然,這些帶糖色的玉器也有可能是以前遺留的玉器。但無論怎樣,海昏侯墓出土的部分玉器,是我們今天所能看到使用新疆于闐(和田)籽料的最早證明。


江西南昌海昏侯墓出土的和田籽料


稍晚的陝西漢元帝渭陵出土的幾件圓雕玉器,是我們今天能夠看到的最能體現於闐(和田)籽料特質的作品。漢元帝劉奭(公元前76-前33年)在位共16年,死後葬於渭陵。該墓葬出土了7件帶皮籽料玉器,玉料質地極好,即使用今天的標準來看亦屬極品。由此看來,這一時期的玉料應該大量使用于闐(和田)玉料了。


這裡有一個問題,就是在張騫出使西域之前,是不是一塊新疆于闐(和田)籽料也沒有進入中國,此前所有墓葬出土的玉器沒有一件是用于闐(和田)籽料製成的。筆者也沒有那麼絕對,也認為目前西漢中期以前出土的玉器有極少數的玉料可能是新疆于闐(和田)籽料。然而,筆者認為,這些零星的于闐(和田)籽料進入中原,不是有組織、有目的地開發獲取,也不是有組織、有規模地運輸,而是個別的、無目的地撿拾獲取,幾經輾轉來到中原,中原人不知曉這種玉料具體來自哪裡,只知數量極少、不常見到。我們不能以個別的玉料來源情況來當做西漢中期以前玉料的主要來源,因而,筆者從這個角度認為,張騫出使西域之前沒有新疆于闐(和田)玉料進入中原。



隋代 玉釵


現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玉質白色。雙股釵。此器與隋李靜訓墓出土的3件玉釵形制相同。玉料為和田白玉籽料。


需要說明的是,關於這個結論,只是筆者的一家之言,雖然近些年來筆者也將這一研究成果與多位考古學家和地質學家及文博專家進行了探討,並且得到了他們中絕大多數的認可和支持,但還是可能會有專家對這一觀點提出異議,筆者衷心希望大家不吝賜教,共同研討這一課題。


玉門關的設立


在張騫出使西域引進于闐(和田)籽料之前,于闐(和田)籽料輸出到中原地區多以簡易的貿易形式進行,數量極少且不穩定。于闐(和田)玉料在西域當地並沒有文化的基因,沒有皇權的因素,因而沒有人刻意控制玉料的產地,玉料在民間是允許自由開採與交易的。然而,這些和田玉到了漢朝時期統治的中原地區就成了神聖之物,使用者非王室莫屬,百姓不可擁有玉器,更不能對玉料進行自由貿易。在漢朝政府沒有直接控制當時的于闐地區之前,漢朝中央政府是沒有辦法在原產地于闐(和田)直接控制玉料資源的,這就出現了新疆于闐(和田)玉料從於闐地區運到中原,由自由貿易狀態轉化為國家管控狀態的問題。如何將這種自由貿易行為轉換成國家可控的狀態,這的確為當時的統治者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轉換不好,就會使于闐(和田)玉料處於失控狀態,使得玉器是中原當時社會上層人士道德思想物質載體這一體系瞬間瓦解。為了避免這種現象,這就需要高超的技術手段來處理這一問題。當時的統治者想出一個妙招——在於闐(和田)玉從西域進入中原的道路節點上設立關卡,這個關卡就是「玉門關」。玉門關就是于闐(和田)玉料從新疆進入內地的關口,無論原來的狀態如何,玉料在這裡直接就被國家強制收購甚至沒收,這完成了于闐(和田)籽料從自由貿易的商品向國家管控物資的身份轉換。在涉及國家大政方針上,當時統治者的智慧在這一過程中發揮到了極致。


玉門關


玉門關設立的具體位置也很巧妙。于闐(和田)玉料在於闐(和田)地區開採出來以後,當時的玉石運輸路線可能有兩條:一條是水路。當時的于闐(和田)河與塔里木河,塔里木河與浦海(今羅布泊)水系是相通的,相連在一起,于闐(和田)玉可以通過這條水路運輸。具體來看:于闐(和田)玉料在於闐(和田)開採後,通過於闐(和田)河直接運到塔里木河,再經塔里木河運送到浦海的南岸上岸。另一條是陸路。于闐(和田)玉料開採後,經且末、若羌到達羅布泊南岸,轉運至內地。這兩條路線有一個共同的交匯點——羅布泊的上岸口岸附近,關口就設在羅布泊上岸口岸的碼頭或不遠的地點,卡住了兩條路線進入中原的交匯點,這個關口實際上就是漢代為控制玉石原料進入中原,而進行玉石身份轉換在地域上設置的一個新關口,名字就叫「玉門關」。最初的玉門關關卡很小,可能就是路卡,但意義非常重大,它使漢朝中央政府得以在內陸地區直接控制了于闐(和田)玉料,成功地將其轉換了身份,由普通商品轉變為皇族專用玉料,直接就成為國家戰略物資。當時在玉門關應有部隊駐紮,負責保衛這些玉料的安全。同時,玉門關的設立地點背靠國家西部戰略要地敦煌,可以得到各種生活物資支持,保證關卡連續運轉。玉門關守衛人員得到這些玉料後,可以將其運送到敦煌保管或直接運到當時的玉器加工地——西安附近的國家玉器加工坊。


玉門關最初設立的地點可能是現在的小方盤城遺址,這裡緊靠疏勒河。回溯歷史,這裡當年可能與羅布泊緊密相靠,是水路的靠岸點,又是旱路進入內地的必經之路,是設立玉門關的最佳地點。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氣候的變化,特別是浦海(羅布泊)的變遷,玉門關也在不斷的遷徙中。西北師範大學敦煌學研究所李並成認為:「玉門關的位置歷史上亦曾有過幾次遷徙。學界一般認為漢代的玉門關位於今甘肅省敦煌市西北約80千米的小方盤城,或在其以西。」「自東漢永平十七年(74年)以後直到唐代末年,玉門關又向東遷徙210公里許,遷至甘肅安西縣(今瓜州)雙塔堡近。」其實,除敦煌西北和安西雙塔堡這兩處玉門關遺址外,玉門關還有一處重要遺址——今嘉峪關市的石關峽,這裡曾是歷史上最晚、最後廢棄的玉門關址。但無論怎樣變遷,設立玉門關的根本目的——卡住于闐(和田)玉料,後來也包括其他物質從和田地區進入中原的咽喉這一基本宗旨是不變的。也就是說,後來玉門關位置的變遷一定是圍繞著卡住西域進入中原的咽喉要道,使得以于闐(和田)玉為代表的重要物資資源控制在國家手中這一主旨來進行的。當然,在歷史的各個時期,玉門關的作用有時可能大些,有時可能小些,但這些都不影響漢代設立玉門關的最初目的。



現在的玉門關口內牆


公元前60年,漢朝在西域直接設立西域都護府後,于闐(和田)玉的開發及運輸是否直接在國家的控制之下,我們不得而知,有可能在那一時期于闐(和田)玉料的開採權直接隸屬國家,開採的玉料由中央政府直接控制。但隨後的歷代政府有時對於闐(和田)地區的控制力減弱,于闐(和田)玉料在當地又會成為自由貿易的商品,于闐(和田)玉料又會以商品形式出現,這時在玉門關卡住于闐(和田)玉料進入中原的入口,就成為非常關鍵的一環。于闐(和田)玉從新疆運輸到內地的管制政策,歷朝歷代一直在實行,直到20世紀90年代才被徹底取消。


玉門關最初的設立時間,考古學家陳夢家在《玉門關與玉門縣》一中進行了考證,「玉門亭障及都尉之置應在公元前110-前108年間」。這與張騫第二次(公元前115年)出使西域後,中原與西域開始進行貿易,特別是玉料交易的時間完全吻合,非常準確。



敦煌漢長城遺址

無論怎樣,玉門關這一文雅的地名,曾引來一些文人墨客為之揮毫吟誦,如王之渙的「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詩中那悲壯蒼涼的情緒強烈地感染著人們,引發人們對這座古老而富有傳奇色彩的關塞的嚮往。


玉石之路


筆者提到的張騫發現於闐(和田)玉料及玉門關的設置,涉及到「玉石之路「的問題。目前對於玉石之路有多種說法,有觀點認為,玉石之路約在公元前13世紀即商朝時就已經形成,可謂「絲綢之路」的前身。對玉石之路的路線和時間,還有幾種說法,但都大同小異,只是時間和路線有所不同。都是在說玉石之路早於絲綢之路,是絲綢之路之前的中原和西域間的重要貿易通道。


筆者認為,中國歷史上其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玉石之路」,玉石之路更不可能在漢代以前就形成。現有的研究成果表明,于闐國的建立是在公元前300-前200年之間,略早於張騫出使西域,在這之前,即使有人類活動,也是比較原始的社會形態。這樣的社會形態,不可能進行大規模的玉料開採並且與中原進行貿易往來,所以這個時期西域的玉石根本沒有作為主要貿易貨物進入中原。沒有玉石開採與貿易,何來玉石之路?于闐(和田)玉進入中原的漢代中期,中原與西域的貿易通道已經形成,稱為絲綢之路,玉石只是通過這條路線運輸,是當時絲綢之路貿易貨物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而且是很小一部分,因而不能將其運輸路線單獨稱其為「路」。中國歷史上根本沒有「玉石之路」,「玉石之路」是今人的想像之作。筆者的這一觀點,涉及商至漢代早期玉料的來源問題。過去的一些論著也談到于闐(和田)玉料很早就進入中原,但這都是今人的推斷,沒有任何依據,筆者已有文章專門論述過這個問題,這裡就不在重複(有興趣的讀者請參閱筆者《商代至漢代早期玉料來源探討》一文)。筆者認為,商至漢代早期玉料不是來源於于闐(和田),而是來源於甘肅、青海地區,這些地區所產玉料的產量有限,運輸路途及時間都較短,沿途也無其他重要物產,絕不會有其他貿易貨物經這條路線運輸,更不可能成為中原與西域貿易運輸的大動脈,因而中國歷史上不存在「玉石之路」,更沒有在此基礎上形成的貿易大通道。


無論「玉石之路」存在與否,都不能削弱和田玉在中國歷史上的巨大作用,新疆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和田玉對推動中原與西域的文化交流,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只是從學術的角度,探討新疆于闐(和田)玉料進入中原的具體時間,僅此而已。


文章來源:《文物天地》20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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