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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華:我見青山多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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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青山多嫵媚

■孟繁華

汪守德是著名的文學批評家和散文家,就文學批評來說我們是同行,常見他的批評文章發表在各大報刊。有評論集《遙望星辰》《軍旅詩情》《尋夢軍旅》《點燃與盛開》和專著《世界戰爭小說》《中國戰爭詩歌》等出版;同時他也是位作家,曾有散文集《歲月的風鈴》《傾聽陽光》《秋天的和弦》等問世。

吟詩作文歷來被認為是雕蟲小技,心懷大志者只是偶爾為之,只是抒懷詠志借題發揮。因此,曹丕的所謂「文乃經國之大作業,不朽之盛事」的文,與文學沒有關係,那是文章之學的文。是策論、表、奏、書之類的應用文章,是與經世治國有關的文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心懷天下的文人,往往會感嘆壯志難酬或意氣難平。我們讀到這樣的詩句,大體反映了這種心情——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壯志未酬人慾老,寒林落霧心茫然;壯志未酬三尺劍,故鄉空隔萬里山等等。詩都是好詩,詩人放不下的情緒或心結隱含的還是家國情懷,這著實令人感動;但是,畢竟還有另外一種境界同樣令人嚮往和追隨,這就是辛棄疾的《賀新郎》:

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辛棄疾一生轟轟烈烈揮灑自如。不僅戰場上勇冠三軍,更有詩文名垂千古。即便歲月老去,仍有「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瀟洒、自信和倜儻風流。我輩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汪守德當然不是辛稼軒。但他近年來遍游名山大川,祖國的好山河盡收眼底,所到之處,信筆拈來,不拘格律亦不拘平仄。興之所至,借景抒情,物我兩忘。在自媒體時代,他的創作即刻發布。我在分享之餘,更多的是為汪守德作為現代知識分子的情懷心胸所打動——離開了工作崗位,他仍有寄託,那便是詩集《吾山伊水》中的江山萬里。

於是,寄情山水間,「時光不磨青春老,靜觀山水此身閑。」「更將手機拍萬象,任誰不是攝影家。」「靜觀」是心態,「任誰」便是自由。這種「新常態」給汪守德帶來的不是悵然,更不是落寞,他的欣喜之情幾乎溢於言表:「堤岸信步尋春色,戛然一聲冰河裂。欣喜幾回度微風,桃花杏花看不歇。」 (《春之韻》八)「適聞梅花正滿山,人在滿山梅花間。梅花不被風吹去,我心二月是江南。」( 《春之韻》十九)這樣的詩句,幾乎讓我們看到汪守德匆忙的腳步和滿面春風。究其緣由,他在《登燕山》中做了這樣的回答:欣登燕山意若何,雲也半坡花半坡。人間不擬回頭望,繽紛天上色彩多。

不料人間回頭一望,天上有更多的繽紛色彩,這便是審美移情說。正所謂「心中若無掛礙事,便是人生好時節」。除了放浪于山水的詩作之外,我覺得汪守德的「憶舊詩」寫得真摯動人。比如《憶少時》,「少年無敵上高房,曾是鄰家千殺郎。」一個興風作浪精力過剩的淘氣少年,幾乎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比如(《清明》二)「我回故鄉薺菜老,淚眼父母墓上草。花黃麥綠新葉紅,萬千疼愛何處找。」這是發自內心無須矯飾的詩句,它的普遍性就是遊子和兒女心。

汪守德不用新詩的形式,而是用四言、五言或七言。這一選擇顯然是有意為之的。一方面是汪守德有古詩的修養,一方面古詩的古意可能更適於他表達當下的心境。作為一個文學批評家、散文家,他當然最能把握或掌控自己。廢名認為新詩的形式是散文的,內容是詩的;舊詩的內容是散文的,形式是詩的。在我看來,汪守德寫詩,無意於詩歌形式內容的辯難或探討。只要適合表達自己的心情或情懷,新的古的又有何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汪守德的瀟洒、自如和自由,也可看作是追隨稼軒的「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境界吧。

轉載自《解放軍報》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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