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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是上帝送給人類的最特別的禮物

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點,並賜他榮耀尊貴為冠冕。——《詩篇》8.5

1、當我們討論理性的時候,我們在討論什麼

什麼是理性,理性來自哪裡,理性有什麼效用。要回答這些問題,我們必須提出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作為一個人,我到底在哪裡。

在奧古斯丁之前,人類的思想家討論理性,都是在人類的行為的邊界範圍之內思考,比如柏拉圖認為人的理性是人的一種「判斷的功能」;亞理斯多德認為理性是一種合宜的狀態,他稱之為「黃金比例」。中國的孔子所闡述的「中庸」概念,事實上也屬於理性的表述之一,即一個人如何做到恰到好處。從奧古斯丁開始,由於思想家的觀念秩序經由信仰的參與給定了「上帝存在」的明確而且唯一的秩序,因此,奧古斯丁立足於「上帝存在」的絕對前提條件,提出了關於理性的新思路。

感謝奧古斯丁,他曾經討論過的人類存在之鏈的命題,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極好的問題視角(perspective)。

奧古斯丁的存在之鏈,既是一個事實的表述,也是一個方法論的表述。由於我們是人,所以我們在展開我們的思想和知識的時候,必然要首先建立我們的坐標系和參照對象(reference)。沒有明確坐標系的討論,沒有參照系的討論,是靜態的、混沌的、虛無的討論,無法形成思想的演繹和知識的湧現。

在理解了存在之鏈的方法論意義之後,我們就可以提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給定前提條件和基準點(benchmark),也就是信仰層面的信心條件,或者是科學層面的假設前提。這個前提條件是:

上帝是永恆的、無罪的、理性的、活潑的、美的。

也就是說,上帝是一個哥德爾意義上的完備性定理。這個定理不可被證明為真,但他理所當然是真。

對於人類而言,要獲得這樣的基準前提條件,必須而且只能依靠信仰。而且,因為上帝是完備的,所以人類對上帝的信仰,也是受到了上帝親自的啟示,人類自身並不能通過自己的工作,建造出一種信仰。這種信仰給予了我們一個穩定的觀念前提條件,聖經話語體系之中的惟一的上帝,就是絕對理性、整全理性、完備理性的上帝。

由此,當我們立足於這個別無選擇的基準的前提條件,我們的理性能力得以進入一種「各從其類(according to the kinds)」的分析秩序之中。

這是一個需要強調的觀點,人類理性能力的展開,或者說,理性作為人類的一種獨有的分析工具,從一開始就只能沿著「分類」的視角展開,人類的理性從來不具有整全的、完備的、無限的視角。人類是一個不完備的存在,因而人類是可以被證明為真的存在。

在各從其類的意義上,當我們界定了上帝自有永有的意義,界定了上帝絕對的理性秩序意義之後,我們就需要去理解天使的存在意義。

相比於上帝,天使的存在意義只有一個有限的屬性:天使不永恆。天使是無罪的,理性的,活潑的,美的。天使惟一的缺陷,或者說惟一的有限性,就在於天使不具有永恆的特徵。

如此,在準確描述了天使的存在之鏈後,我們就可以開始思考人,我們在哪裡,我們到底是什麼。這是我們揮之不去的命題,人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帶著這個偉大的問題意識。我們的方法論就演繹為兩種進路,第一種進路是敬畏、傾聽和沉默;第二種進路,是退回到有限的世界秩序,思考有限的意義。前者是形而上,後者是形而下。前者是觀念,後者是事實。前者是價值,後者是工具。

這個表述也很重要,尤其是針對已經建立了信仰秩序的人們而言,這裡存在一個巨大的認知陷阱。很多人會理所當然地強調人必須敬畏、傾聽上帝,必須學會在上帝的命題上保持沉默,不要作聲。這是極大的智慧。但是,由於人理所當然地在「各從其類」的意義上,比上帝有限,比天使小,所以我們必須學會認識人自己,理解上帝給人特別創造的這個世界。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沒有進入第二種進路,沒有退回到有限理性的秩序之中,去思考有限的存在意義,那麼,在存在之鏈的意義上,在「各從其類」的意義上面,這個人已經實實在在僭越了上帝,已經在一種看上去充滿信心的狀態中,假冒了上帝。

人是什麼,在一個存在之鏈(各從其類)的明確的坐標系之中,人的意義是這樣的:人沒有上帝的永恆和無罪,人也沒有天使的無罪,但人有上帝的理性、活潑、美。也就是說,當我們說人的意義是什麼的時候,我們一方面在說,人是不永恆的、有罪的存在;另一方面我們在說,人是理性的、活潑的、美的。這種理性、活潑、美的意義,來自於上帝的創造,經由天使的傳遞,被賦予到人的身上。

2、我們應該怎樣使用我們的有限理性

人之所以是理性的,是因為上帝在創造的時候賦予了人類理性。理性是上帝、天使和人的同類項。這種同類項的秩序,在存在之鏈的意義上,表現為不同的理性秩序:

人的理性就是「給定有限理性」。上帝給予我們有限理性,這種有限理性成為我們人類重要的分析工具(analytical tools)。

現在的問題是,當我們人類擁有「給定有限理性」這樣一種分析工具,我們獲得了怎樣的生命意義,我們不能做什麼,我們能夠做什麼,我們是不是能夠恰到好處地使用上帝給予我們的理性。

給定有限理性的要義,一方面在於人的理性能力永遠小於天使,小於上帝。上帝的理性經由天使的傳遞,構成人的有限理性秩序。人的理性是一種結果,上帝的理性是一種原因,結果一定絕對小於原因,事實永遠小於一。

所以,人類使用給定有限理性的首要原則,應該是思考「我不能做什麼」。然後才能思考:「我能夠做什麼」。

這是形而上學最大的任務。只有當這樣的形而上學作為科學的任務明確建立起來之後,人類才有條件進入到形而下的細分領域。在這裡,形而上的任務是清晰的,即一個人致力於對天使存在和對上帝存在的超驗想像。這構成了形而上學作為科學的「對應的直視」,一種認識論意義上的明確的目的導向,一個信仰意義上的明確的惟一的終極的對象。我們信仰聖經話語體系中惟一的上帝,這就是我們的信仰。

而在形而下的意義的層面,我們通過認知和強調我們的理性能力,得以明確到一個偉大的事實,相比於同樣活潑、同樣美的動物,人惟一的不同之處,惟一的價值所在,是人的理性。理性構成了人與動物的惟一區別。這是形而下進路意義上對人的意義的再一次界定:

人是理性的人,而動物是非理性的動物,自然是無理性的自然。

人的意義在這個具體的世界上得以確定。也就是說,當我們在形而下的意義上討論人的意義,當我們通過以動物和自然為參照系來思考人的意義,我們的觀念是明確可靠的:

人的意義肯定高於動物的意義。那些在動物的身上尋找人類理性的人們,事實上是在貶低人的意義,抬高動物的意義。人與動物的同類項,是活潑和美。當休謨為了討論人的理性試圖以動物為參照系並且提出「動物理性」的時候,人類的思想家事實上是在展開一種危險的工作,他們要將有限理性之人拉回到動物世界。

比如動物保護主義展開他們的理念和行動,他們是在保護動物的活潑與美的屬性,但如果他們將動物的意義抬高到理性的層面,則這種動物保護主義就構成了對人的意義和權利的破壞。

所以必須要強調,人與動物的惟一不同之處,就是人擁有偉大的理性能力,這是人在這個看得見的世界如此高貴的形而下原因。

理所當然,人的意義也肯定高於自然的意義。那些在自然事物的身上尋找人類理性的人們,事實上是在否定人的理性能力,抬高了自然的意義。

人與自然的同類項,是美。這意味著,自然在人的面前,既不具有生命的活潑性,更不具有人的理性能力。當自然主義者試圖把人的意義賦予在自然的身上,或者試圖將自然的意義賦予在人的身上,這都構成了對人的意義和權利的傷害。中國美學秩序中的「自然的人化」表述,其認識論錯誤就在這裡。

一條再美麗的河流,也不可能比一個人的生命和理性秩序更美。一座再偉岸的高山,在人的理性秩序這裡,也僅僅是自然的小小細節。所以我們要反對「自然的人化」,也要反對「人的自然化」。回歸自然是一個經不起理性追問的錯誤。在奧古斯丁的存在之鏈中,人應該回到聖經,回歸上帝,回到上帝的秩序之中。如果回歸自然,則意味著人的理性的喪失,生命的否定,美的墮落。

當一個有限理性之人同時在形而上和形而下的進路上展開他的認識論,則這個人的存在意義終於開始。形而上的進路上,我們看到人的有限性,看到人揮之不去的無知感和無力感。形而下的進路上,我們看到了人的意義、人的價值、人的優美。感謝奧古斯丁,當我們在形而上和形而下的雙向進路之中,完成了對人的理性能力的辨析,我們終於意識到,上帝賦予人類理性,而人用理性這個偉大的分析工具,承擔著管理這個世界、管理動物和自然界的責任和使命。

莎士比亞說得沒錯,「人是萬物的靈長。」帕斯卡爾也說得沒錯,「人是宇宙中的精華」,「人是一根會思想的蘆葦。」這一切都因為上帝給予人類美好的有限理性。

在形而上的進路上,我們必須信仰;在形而下的進路上,我們必須理性。理性是上帝賜予給人類最好的禮物之一,人的理性能力和信仰上帝的能力之間,不是衝突式的悖論,而是起源於上帝意志落實在人身上的湧現秩序。一個人單向度強調信仰,人會貶低理性;單向度強調理性,人會遠離信仰。因此,一個上帝創造之人,合理的生命方式,應該是一方面警醒禱告,保守自己偉大的信仰,另一方面將自己的理性能力發揮到極致。這才是一個人對上帝意志的讚美與回應。

3、對人的有限理性的雙向警惕

這樣的界定,意味著我們必須展開對人性的雙向懷疑與批評:

第一個方向的批評,指向那些不相信上帝、沒有信仰生命體驗的人們。

他們不可能真正理解理性是什麼,不可能理解理性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或者說,他們只能在現象的層面理解現象,在理性的層面理解理性。然而阿奎納說過,「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它自身的原因」,所以,他們所理解的理性,僅僅是人處理當下經驗的能力。現實的問題成為一個詛咒,遮蔽了他們的想像力,以至於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理解,理性為什麼成為可能,人所擁有的理性到底意味著什麼。

正是在這樣的意義上,我們前所未有的宣告,從猶太教向基督教湧現的信仰觀念秩序,是一種超驗力量。這種觀念秩序從上帝的啟示出發,經由人的理性,構成人的思想能力和知識能力。這種能力表現為三個維度:

——直覺的能力(intuition);

——假設的能力(postulation);

——從不可能性到可能性的湧現能力(evolution)

直覺能力帶來問題意識;假設能力帶來基準條件;從不可能性到可能性的湧現能力,帶來過程理性。如此,人類的科學與知識得以成為可能。

也就是說,那些沒有明確上帝信仰的人們,將在先驗觀念秩序的意義上不可能擁有「直覺能力所帶來的問題意識」,不可能擁有「假設能力所帶來的基準條件」,不可能擁有「從不可能性到可能性的知識湧現能力」。

第二個方向的批評,指向那些在教會之中將理性與信仰理解為衝突關係的人們。他們面臨著理性意義上的巨大錯誤:為了強調自己的信仰,他們否定甚至排斥人類的理性能力;為了強調真理的意義,他們棄絕了智慧和知識。在歷史的意義上,這甚至構成了一些教會反智主義盛行的內在原因。

如此嚴厲的批評,並非誇大其辭,而是要促使我們找到問題的癥結,看看我們這些傾聽到了上帝話語的人們,如何缺少必要的沉思與工作。以至於我們這些已經聽到了上帝話語的人們,在理性秩序的意義上竟然無法擁有「直覺能力所帶來的問題意識」,無法擁有「假設能力所帶來的基準條件」,無法擁有「從不可能性到可能性的知識湧現能力」。如此,上帝在《創世記》中所賦予我們的管理這個世界的責任、激情和使命,就成為一句空談。我們終於變成了一群悖逆上帝絕對命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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