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所的白衣天使與職業暴露同行

最新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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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檔

謝群，1975年3月出生，四川資中人，中共黨員，四川省女子強制隔離戒毒所（下稱「省女所」）醫院主任科員。

「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也是可能會發生在這裡工作和生活的每一個人身上的故事。」省女所的護理民警謝群在遭受職業暴露的3年後面對記者，用這句話給自己的這段經歷做下註腳。

謝群從事護理工作25年，在戒毒所的醫院工作也有11年。戒毒所的醫院醫療條件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職業暴露的風險比外面高得多。在這裡工作的人，沒有誰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我不會被感染』。」謝群說。

3年前的那次職業暴露，讓她與艾滋病擦肩而過。她哭過、難受過、絕望過。藥物阻斷成功後，謝群回到了工作崗位。「我有打過退堂鼓。」謝群向記者坦言，「但是就好像這件事一樣，你不去做，總會有人來做；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也有可能發生在替你來做這件事情的人身上。」

暴露

「經常喝酒的人，不管提多高的警惕都有可能喝醉；抽煙的人難免會被煙頭燙到手；而廚師總有被切到手指的時候……」謝群這樣比喻自己遭遇的第一次職業暴露。

2015年12月25日，艾滋病專管大隊送來一名因肺部感染髮熱的戒毒人員。當天值班的護士只有謝群一個人。接到醫囑後，謝群穿戴好防護用具開始準備輸液。結果檢查血管條件時發現，由於長期注射海洛因，導致靜脈缺血壞死，肢端顏色紫烏，就連頸部血管也被破壞了，根本無法建立靜脈通道。

身患艾滋病，又有肺部感染，謝群深知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建立靜脈通道，這名戒毒人員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翻來覆去擺弄半天，謝群終於在這名戒毒人員的大拇指根部關節活動部分找到一根毛細血管，用小兒頭皮靜脈針扎了進去。

因為穿刺部位在手指關節容易活動的部位，沒輸多久，輸液的液體又外滲了出來。沒辦法，謝群只好再次準備輸液。在拔針的過程中，針頭突然扎進她的手指。那一瞬，謝群懵了，開始機械地遵照一名醫務人員處理傷口的本能，脫手套、擠血、消毒……

疾控中心對謝群的傷情進行評估後，讓她連續吃一個月的阻斷藥物阻斷病毒。緩過勁後，謝群開始感到恐懼：「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工作；我要是感染了艾滋病，我的孩子會不會被歧視？我這樣一個愛美的人，病發會不會很醜；而想要解脫，是不是要選擇放棄生命……」

阻斷

服藥一個月後，謝群來到醫院複查。病毒檢測呈陰性——這個結果讓她鬆了一口氣。

阻斷藥物具有一定的副作用，而謝群本身又有膽汁反流性胃炎和淺表性胃炎，反應更加強烈。好幾次，隨著胃裡一陣痙攣，她不停地嘔吐，直到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乾淨，再吐出咖啡色的液體，喉嚨也吐出了血。

謝群繼續回到戒毒所上班。經歷這件事後，她在工作時比以前更加小心。然而，職業暴露的風險仍然存在。有一次，一名艾滋病戒毒人員股三角皮膚潰爛，導致大腿根部大量出血。謝群和值班醫生到達現場，立即壓住股三角為病人止血，隨後對創面進行處理，縫合包紮止血，等到120把病人接走，才發現他們穿的涼鞋上到處沾滿了病人的血液，所幸身上都沒有傷口。只是當時都在全力搶救，大家根本沒有意識到職業暴露的問題。

這種接觸，就是戒毒所醫院工作的日常。職業暴露的，卻讓謝群更加關注起艾滋病戒毒人員的生存狀態。每次她看到這些因為吸毒而把周身靜脈血管全部破壞掉的戒毒人員，就會嚴厲地批評她們：「至少留下一根救命的血管，讓別人搶救你的時候可以把葯輸進去」。而面對一些因為吸食冰毒而情緒反常，發生嚴重戒斷反應的戒毒人員，她既要作為護理人員解決她們生理上的病痛，又要照顧她們情緒上的波動。「有時候就像哄小孩一樣。」謝群說。

生活

來到戒毒所醫院工作之前，謝群曾在某個艾滋病村附近的鎮衛生院工作。因此，她對於艾滋病並不陌生。然而，謝群也坦言，戒毒所醫院的醫療條件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病員密度大，發生職業暴露的風險遠高於在地方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