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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l客文藝——靈魂者的聲音《聚響》

「人手一人一個或多個移動終端,碎片閱讀只能抄的是感官的底,人們被調動的也是最基礎的情緒。移動端泛濫著廉價的憤怒、歡喜和感動,「10萬+」成為唯一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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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閱讀碎片已經慢慢割傷我們神經了,那些動不動就抽風的標題黨不斷挖著深坑,引著人們去跳,要回歸到白紙黑字的宇宙中來,怕不是任誰都能返程的距離。也許就在認識到紙質書才是真愛的過程中,手指忍不住被那些覺得不看就錯過的碎片吸引——「速看,立刪」「皇帝到死也不知的秘密」「某某又幹了這事,結局意想不到」,斷章取義、小題大做、扭曲歷史,無所不用其極,一些偉大的時間就是這樣被「暗殺」掉,死得不明不白,只冤屈不壯烈。

也看膩了八個道聽途說的故事拼湊得來的雞湯吧,布局跟樣板間一樣相似,甚至懷疑是一個編輯器的模板,標題肯定用123分隔,開頭是「我有一個同學的鄰居」「同事Aline是一個」「多年前」,然後用不同顏色拉深「雞湯」,像極了餐後甜點上的各色翻糖,供人們拍照留念或是發朋友圈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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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lker,你會怎麼翻譯?有靈魂的人?靈魂者?編著者管它叫「騷客」,「正聲何微忙,哀怨起騷人」,騷人墨客,縮寫得當,發音貼合,神來之命名。「騷客文藝」就是想在互聯網閱讀的浮躁年代,重拾中國文學的審美。要問我什麼是中國文學的審美?聽到「騷客」不想偏,就是有中國文學的審美;只要一見標題黨就手指頭痒痒,就是有中國文學的審美。

《聚響》集結了太有名氣太有性格的一眾作家,余華、孫一聖、張發財、阿乙、阿丁、苗新宇、譚伯牛、蔣方舟、楊樹鵬…

這些作家正經起來,有點像「失道者寡助」的皇帝。他們談海明威,談契科夫、談蘇格拉底,光聽這些題目就頭大眼直的人,就是不想「聞道」的人,如同大學裡看到中文選修課的晦澀課表,逃之而後快。這些作家「皇帝」,用這些面具嚇人,所以「失道」,不招人看。

實際上,大家放下個人成見的「恩怨」吧,他們極容易在文字中講著講著就癲狂了,連竄帶蹦地自個兒把面具摔稀碎,「不正經」的那面露出來了,原來個個好玩,比打遊戲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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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一聖說契科夫的《洛希爾的提琴》是世界上最悲傷的七千字,這題目不嚇人吧?不學術吧?深呼吸,慢慢讀,「這個城鎮很小,還不如一個小鄉村。住在這個小城裡的幾乎只有老頭子,這些老頭子卻難得死掉,簡直惹人氣惱。醫院裡和監牢里需要的棺材也很少。一句話,生意壞透了。」這開頭和題目中的提琴無關,卻寫的足夠好;主人公是棺材匠,後半部分卻一次沒提過「棺材」;棺材匠女兒的死因以及他迴避到失憶的傷心,也沒寫一個字;知道最後,才又重新寫回提琴。多麼奇妙的構思和筆觸,簡直就是武術中的凌波微步、輕功水上漂,你看,讀書的門道,作家幫你點透了。

蔣方舟提起海明威的自行車、性和不忠,夠直接,把標題黨甩十八條街,題目不是文學流氓用來吸引人的假把式,反映一代文豪的B面,需要勇氣;王元濤談蘇格拉底和她的悍婦妻子,一個瘋狂一個潑辣,是誰改變了誰?是誰改變了誰?這堂課,大學未必有講。就沖這一點,碎片閱讀就是爛大街的同款,大家接受的都是一樣的信息八卦,復讀機似的表達,世界不瘋狂才怪;去閱讀的專賣店挑個限量版吧,加上自己的DIY,你不抄襲就不會撞衫。不貴,買一本書不至於返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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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談好玩的一面。李海鵬《請病人不要隨便死在走廊上》、阿乙《五百萬漢字》、王小山《關於世界盡頭的八十件小事》,還有《聚響》中一眾文字,都是在說人話。打個比方,這像是皇上選妃,看多了俗物忸怩作態,粉底三尺厚的,突然來一個不給笑臉兒還專門能逗樂的、說話像在炕頭盤腿嘮嗑的、該擦鼻涕揉眼睛不用花手絹擋著的、能喝多少喝多少和皇上一起罵大街的,一定不能錯過這樣的人物啊,說人話這才是人吶!實踐證明,不為華麗麗、凄慘慘、彎彎繞的語言所困的作家,才是有靈魂的作家,才是soul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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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例子不用羞腆,說實話不必忌憚,罵罵人不至遮掩,用比喻句不理顧忌,只因為一切和所謂的規矩無關。這樣的好作品得以出版,展現了中國文學審美的包容性和兼容性,何止暢快!

《聚響》一聲,有趣的soul在這裡相遇,

喚醒內心的soulker,

「10萬+」不少你一個贊,

紙質書感謝多你一個人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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