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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狀元的吶喊:寧為中華乞丐、不當亡國漢奸,民族氣節令人讚歎

1904年5月21日,紫禁城保和殿內正舉行科舉考試中的最後一關:殿試。時間為一天,考試內容為策問,眾貢生們清晨入場,黃昏交卷。各房閱卷官經過2天審閱,挑出10份最好的卷子,排定第1至第10名的名次,於24日由讀卷官將這10份卷子講讀給當時的清朝實際統治者慈禧太后聽,然後遞上卷子由慈禧定奪誰才是此屆科舉狀元。

慈禧選狀元的方式比較特殊,她完全以自己的好惡來定優劣。她先看了會試排名第一的朱汝珍的卷子,其字雖圓潤渾厚、穩重飽滿,但用筆太重。再看這個被清朝滅掉的前朝舊姓:「朱」,心中已生厭惡,而他名字中的「珍」,又讓她心中一顫,不由想起被自己扔進井裡的「珍妃」。他的籍貫:廣東,又讓老佛爺聯想起洪秀全、康有為、孫中山攪得大清江山不穩,看來還是不要再讓這個廣東人來添亂了。

於是,慈禧翻開了第二份劉春霖的卷子,其字疏淡娟秀,不錯,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劉春霖」、「春霖」,「春風化雨,普降甘霖」,正可潤我大旱江山,這或是吉兆,慈禧不由面露喜色。再看他的籍貫「肅寧」,「肅靖安寧」,這正是她飽嘗八國聯軍之苦後心中所渴盼的。慈禧停止閱卷,狀元已定,便讓人將這份卷子遞給被她囚禁在瀛台的光緒帝,光緒帝只是走個過場,心領神會地將御筆點在了劉春霖的卷子上。

就此,劉春霖被欽點為甲辰科殿試第一甲第一名,即狀元。就在劉春霖金榜題名後的第二年,清廷宣布「停止科考,推廣學校」,在中國實行了1300多年的科舉考試就此廢除,劉春霖也因此成了中國歷史上最後一位狀元,劉春霖戲稱自己為「第一人中最後人」。中狀元後,劉春霖被授翰林院修撰,次年派往日本東京政法大學留學。歸國後歷任資政院議員、記名福建提學使、直隸高等學堂提調和直隸女子師範學校監督等職。

1914年至1924年,劉春霖歷任袁世凱、黎元洪、馮國璋和曹錕等總統府內使,併兼任中央農事實驗場合直隸高等學堂學監等職。1920年、1921年他曾兩次代表大總統徐世昌到山東曲阜主持孔子「大成節」的典禮主祭而名噪一時。然而,在總統府的10年里,劉春霖說自己只是「執戟東方,滯白宮」的「執戟郞」,充當總統府應景的擺設而已。

當劉春霖目睹了「府院之爭」和「城頭變幻大王旗」的一幕幕醜劇後,深知「吾駕難回水勢東」,於1928年毅然隱退。然而,劉春霖的「末代狀元」頭銜還是吸引了無數政客。1935年,偽「滿洲國」皇帝溥儀派人邀請他擔任偽滿「教育部部長」之職,被他「以君非昔日之君,臣非昔日之臣」嚴詞拒絕。七七事變後,大漢奸王揖唐以同科進士的身份力邀他出山,劉春霖不僅厲聲拒絕,而且憤憤的說:「寧作華丐,不當漢奸!」保持了中華崇高的民族氣節。

1944年1月18日(又一說1942年),劉春霖帶著狀元殘破的春夢,帶著一生的遺憾離開了人間,享年73歲。身為中國歷史上最後一位狀元,他保住了士大夫的最後一絲尊嚴,其行為和氣節受到了當時國內輿論的高度讚揚,其人格典範的狀元風範將永遠為世人所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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