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堡里的人》——美國人的莊周夢蝶

絕大多數人在會游泳之前都不願意游泳！人是為大地而降生的，不是為水而降生的。他們當然也不願意思考，因為他們是為生活而誕生的，不是為思考而誕生的！

——赫爾曼·黑塞《荒原狼》

讀到這本書純屬意外，去年新版的《銀翼殺手》（Blade runner）上映，是我非常喜歡的機器人電影，而我從沒讀過這部電影的原著小說《Do android dream of electronic sheep》，於是就去買了這本書的作者合集的kindle版，開篇文章就是這篇《高城堡里人》，而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讓我震驚了。

故事發生在1963年，從一個普通的美國古董店商人的生活開始。由於一件預定商品未能及時到貨，因此他非常謹慎和害怕地向他的日本客人道歉，還急切地想討好另一對進入他店鋪的日本客人……小說緩緩地向讀者道出這個故事發生在二戰後的美國，而在這個世界中的二戰與我們的現實世界正好相反。羅斯福總統被槍殺，導致德意日軸心國贏得了二戰，美國被肢解成三部分：東部歸德國治理；中部是非武裝的自治區；西部到太平洋沿岸由日本管理。而整個世界被德日這兩個超級大國分割：亞洲歸日本管，歐洲和非洲歸德國管。整個世界籠罩在法西斯的陰影下，猶如另一個《1984》（喬治奧威爾的小說，描寫一個集權主義的世界）。

在這部小說中穿插講述了美國古董店商人的驕傲被壓抑，每天卑微地活著，但內心充滿了不滿；偽裝成其他民族的猶太人，想要逃到相對自由的非武裝自治區生活；生活在自治區的女人，她的情人卻是蓋世太保的秘密警察，而她則渾然不知。德國內部也充滿了矛盾，有一些勢力想要用戰爭清除所有低劣的人。反而是日本人崇尚禪意的東方文化，尚能給世界帶來一些和平。大家沒有自由，沒有信仰。由於東方文化的興起，所有人都沉迷於通過《易經》算卦的方法，希望能得到一些啟示。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還流行著一本禁書，禁書的作者生活在高城堡里，這本叫做《蝗蟲成災》的禁書講述了一個同盟國勝利，軸心國被打敗後的世界。既然是禁書，那麼就是所有人都在讀它。

這就是一個美國版的莊周夢蝶的故事啊，究竟書里的世界是真的，還是《蝗蟲成災》（我們的現實世界）是真的？這給我們帶來了無限的想像。時間的理論之一說，歷史就像一條奔流的大河，我們每個人每個時間就像河裡的一粒沙，一粒小石子或者一滴水，我們是歷史的一部分，但無法撼動它。但當一個巨大的石頭投入河中，那麼河流便會在此處分流，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在這本書中，就是以羅斯福總統是否被槍擊為節點，導致二戰的結果完全不同，而形成了另一個世界。而作為讀者的我們，也開始去想像，在另一種情況下，我們會過著怎樣的生活。而我們又應該如何去發揮作為小石子的力量，讓這個世界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在討論的過程中，泡姐也提到，之所以我們讀到這樣的故事特別震驚，也由於我們從小在一個比較「正統」的教育體制下成長，缺少了一些西方文化的critical thinking。我和泡姐都有一個共同的回憶就是，她在剛剛去海外留學的時候，我在讀大學的時候，第一次接觸到原來達爾文的進化論不是生物進化的唯一理論，而是可能的理論之一，當時都覺得無比震撼。我們小時候的教育基本就是認真聽講，認真學習，回答老師提出的問題，是被動地接受知識，很少會在課堂上隨時舉手發表自己的意見或者提出不同的想法。所以第一次上國外的要主動參與課堂，並且被鼓勵和要求隨時發表自己的意見的課程時，我都很不習慣，更不要說提出跟老師不同的想法了。

高城堡里的人這本書的作者叫菲利普·K·迪克，他的一生由於想法過於超前，雖然為了掙稿費寫了很多的作品，但並不被人賞識，活得非常貧窮和悲慘。在他死後，卻有大量的作品被拍攝成了知名電影，最廣為人知的作品應該是被兩度拍為電影的《銀翼殺手》（原著《Do android dream of electronic sheep》），以及《全面回憶》《少數派報告》等等，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腦洞非常大，感興趣的朋友們可以去觀看。在這篇分享的最後，我想引用一段《高城堡里的人》對「道」的描述來結尾：

所謂「道」，就是先有光明，後有黑暗。這兩種原始力量相互作用，不斷產生新生命。只有這樣，生命才會生生不息，宇宙才不會毀滅。當黑暗似乎就要窒息一切、主宰一切的時候，光明的種子在最黑暗的地方萌芽。這就是「道」。當種子落下的時候，它是落進地里，落在泥土裡的。在下面，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種子得以萌芽生長。

主編：太白金星

編輯：竟介

校對：東寫西讀

- End -

感謝留言、點贊^_^

安吉爾俱樂部發起人的公眾號，知識產權、通信、醫療、文教等領域人士的交流平台。欄目包括醫療及ICT技術與行業動態、法規研究及法律實務、國學/歷史/思想、兩岸交流、隨筆、新知、福音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