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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僅是旅遊勝地,也是那些年裡大哥們最愛的跑路聖地!

在過去的香港警匪片電影里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對白

「大哥,你交待給我辦的事情,我已經替你辦妥了。」

「好兄弟!這件事之後,黑白兩道都不會放過你,我給你準備了200萬,你到泰國去躲一躲吧……」

「大哥……」

「阿彪,你要保重!你先在泰國安心待幾年,等我搞定這邊的事情,一定風風光光地接你回來!」

當然,被送走的這位,一般不是立了flag在半路上被人幹掉,就是孤苦伶仃地在泰國度過半輩子。

回家?不存在的

前一段時間,泰國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新聞。

說的是泰國華富里府有一日本大爺,名叫白井繁治,平日里定期收著從日本寄來的錢,在泰國過著小日子,也沒啥愛好,就喜歡下下國際象棋,以及在人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紋身。

忽有一日,他光著膀子和人下棋的照片被發到網上,讓日本人民給一眼認了出來。這才知道老爺子當年是島國山口組一員闖將,十五年前,老爺子當街開槍爆了對面一名老大的頭,從此亡命天涯,埋名隱姓,在異國度過了平靜,但也潦倒的,最後小半輩子。

提這個,不是要替日本山口組大爺感慨人生。

而是大爺的事兒,讓我重新想起了泰國的前世今生,這裡不僅僅是亞洲知名的旅遊勝地,也曾經是那些年裡,大哥們最愛的跑路聖地。

金盆洗手的客棧老闆G叔 來自香港的洪門

某一年,我去泰國南部一座以俄國人特別多而聞名的海島旅遊,住在海邊一座小客棧里。

客棧是一位香港大叔開的,那大叔,骨骼精奇,相貌特立,一拳超人的髮型,魯迅先生的鬍子,猛一眼瞅著像是陳小春在演東條英機。

大叔平常穿著個平談無奇的黑色POLO衫,戴著副李嘉誠式的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但眼神中全然沒有中式生意人那種圓潤玲瓏的諂媚,反倒是流淌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痞氣,加上雙臂隱約紋著些青龍白虎,所以很容易讓人聯想起《無間道》或者《五億探長雷洛》裡面的角色。

就他那犀利的小眼神,收的哪裡是房費,分明是保護費。

小客棧里一共只有七間房,住客都是一些網上訂房的中國遊客,所以見得多了也就和老闆熟絡了起來。

一次在大堂吃早餐,我調侃他說,大哥這幅樣子,實在是太像是那些「幹完這一票拿兩百萬下南洋躲幾年」的黑道殺手了。

他抽口煙,怪怪地一笑:「我都跑到這裡來,還是被你發現了。」

原來,真的是「道上」的。

露餡了之後,香港大叔也就打開了話匣子。據他說,在60—70年代的香港,市井子弟如果不參加一個什麼「社團」,便很難生存。於是十幾歲時,他便也和身邊的許多同齡人一道加入了黑社會。

一開始,香港黑社會新人的工作,是上街收一收「賬」,以及與鄰近競爭對手爭搶地盤(行話叫「立功」)之類的。混到了中層以後,「打打殺殺的事情就可以交給年輕人去做」,老人家只要站在幕後做一些外交洽談或團隊建設就可以了。

從他的口中,一些外界對港式黑社會的常識性理解被證明是正確的。比如他也承認「十幾歲的後生仔最可怕,動起手來沒輕沒重」,再比如「香港娛樂圈是黑社會的後花園,從周潤發到劉德華都是黑社會,向華強當然是,但周星馳自己不是」,或者「九龍城寨連香港警察都不敢進去」之類。

至於為啥「金盆洗手」,他沒有向我解釋,只是含混地說了些「歲數到了就該退了,那些事情就留給年輕人去做吧」之類的淡寫輕描。

總體而言,香港大叔畢竟是已經「洗手了」,因此為人還是相當和藹且禮貌的。他會熱情地替你把盒裝牛奶倒在陶瓷杯里,用微波爐熱好後端給你;他會誠懇地推薦客棧菜單上的「香港公仔麵」,談到客棧的生意,上年紀的大陸遊客會成為這位前黑社會成員吐槽的對象,但是為了怕我聽了不痛快,說到大陸人時他又總是會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總而言之,儼然已經是一個和善周到的酒店服務業者了。

轉眼已經過去幾年了,不知道這位香港大叔的生意做得怎麼樣了?

這幾年,中國遊客又多了不少,您的「公仔麵」應該賣得還不錯吧……

二. 回頭是岸:在小城辦教堂的金三角Z伯

由於地理和歷史上的特殊原因,在泰國北部一座城市裡的「泰國老華人」大都是雲南裔,而其中大部分都是50年代早期南下的雲南裔移民後裔,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泰緬孤軍」,羅大佑歌里唱的「亞細亞孤兒」。

Z伯是其中讓人印象最深的一位。

話說這Z伯的出身,相當複雜,他原本在中國內地出生,幼年時代正遇上「大YJ」,於是母親越過國境向南遷徙。在緬甸境內,他們遇上了「孤軍」的後裔,於是Z伯的童年就在孤軍的營區和村落里長大。

到了青年時代,營區搬進泰國境內,整個孤軍部落進入了一段「以剿G作戰換泰國國籍」的特殊年月。而Z伯作為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孩子,此時便也扛起卡賓槍,在泰北山林之中與「少數民族左翼武裝」交戰了起來。

由於可想而知的歷史緣由,當時的泰北孤軍與灣灣關係密切。當Z伯他們基本搞定了泰國境內的武裝後,Z伯在一個部隊長官的引薦下赴灣灣學習,最後在香港做起了毒品生意,成為了金三角—曼谷—香港這條著名的「海洛因之路」上一枚不大不小的毒梟。

憑藉在金三角的背景,以及在叢林游擊戰中練就的一身武藝,Z叔的販毒集團日益壯大。但最終,他的團伙還是在一次「黑吃黑」的行動中走向覆滅。

然後,「職場失意」的他,便開始嘗試在宗教中尋求解脫。一來二去,最後便成為了一個基督教的牧師。

如果這一段人生是真實的,那就真的是夠曲折的了。

刨去有可能的粉飾與水分,這一段人生經歷,既是華人當代史的標本,又有宗教樣板戲的傳奇,可謂一波三折,峰迴路轉,拿去寫電影劇本都成。

在中國學生的面前,他很愛談起過去。

他會提起李國輝、段希文、雷雨田這些我們陌生的名字;他與座上的賓客們的談話里,充滿著滿星疊、美思樂這些我們似曾相識的地名。

每當我們這些旁聽者,聽懂了其中的一些人名與地名,老人們便會眉飛色舞地誇讚說:「哎呦,你們懂得真多……」

從難民,到戰士;從戰士,而毒販;從罪犯,變牧師。曲折離奇的人生暮年,最後站在我面前的老人,早已褪去了混沌與戾氣,全部曾經存在過的狂傲與離奇,都被時光濃縮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笑容可掬的,會唱許多60年代大陸和台灣老歌,卻只能在90後的中國青年身上尋覓知音的泰國老華人。

他在泰北小城的街巷中所張羅的小小教會,半是宗教場館,半是語言學校,有時還會成為某些「金三角來客」聚會休憩的會館。古舊的小樓里,義務教授泰國華人子弟學習中文的朗朗書聲。以及,Z伯那夾雜著雲南口音的聖經佈道,和他妻子輕柔縹緲的伴奏鋼琴。

一切,都平靜得出奇,與那些故事常有的結尾,別無二致。

在泰國,像這樣身份曲折、神秘、或者離奇的中年和老年大哥,還有許多。

有在菜市裡經營大排檔的大陸逃犯,有在曼谷城裡做教師的坤沙參謀,也有在廢棄的沙吞大廈里遊盪,笑著開玩笑說別講我的故事當心我會把你從樓上扔下去的,不知是哪一國出逃的流浪者。

他們身上所背負的過去,早已不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機密。在歷史龜裂的甲骨之上,他們形形色色的人生,溝壑縱橫,拼出一整個時代嶙峋怪異的輪廓,讓人覺得有些刺激,也有些蒼涼。

只要你好奇,他們便會講給你聽。

當成一個故事去聽,聽完了,忘掉也無所謂。

泰國是一個這樣的地方,無數神秘來客在這裡生活,無數落敗的梟雄在這裡藏匿,他們就生活在你的身邊,平平無奇,改頭換面。只需幾句半真半假的恭維,一杯可清可濁的老酒,便能為你打開一個新的世界。

也不知道該為他們祝福,還是為他們惋惜。

一個無關的路人,記住他們對我們隨口講述的一生,對於那些講述者而言,想必已經足夠了吧。

原生態素人度假紀錄片

正在出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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