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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日報總編:「新四大發明」等忽悠了公眾,真正卡中國脖子的技術還有這些!

摘 要

目前在某些關鍵技術領域,我們與西方發達國家的差距不但沒有縮小,反而呈現出擴大的趨勢。上個月我看到美國媒體的一篇報道,美國的F135型航空發動機經過改進,其推力竟然達到22噸。稍微有一點航空發動機知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數字。聽了這個消息,大家都很著急,但著急也沒有用。我們寄望於從事航空發動機研發的科技工作者能持之以恆,鍥而不捨,百折不撓,儘快把高性能國產航空發動機搞出來。


6月21日下午, 「是什麼卡了我們的脖子 ? 亟待攻克的核心技術」 科學傳播沙龍在中國科技會堂召開。科技日報總編輯劉亞東做了主題演講,在詳細介紹《科技日報》「亟待攻克的核心技術」系列報道的出台背景和意義之外,還詳細說明了在那些核心技術之外,我們還缺的到底是什麼?全文如下。

《科技日報》總編輯劉亞東

各位嘉賓、各位朋友、各位同事,下午好!

2018年4月16日,中興事件的新聞在網上爆棚。三天以後,4月19日,《科技日報》一版頭條強勢推出新專欄「亟待攻克的核心技術」,開篇以「是什麼卡了我們的脖子」為引題,報道了中國在高端晶元製造所需要的頂級光刻機方面的落後狀況。

我在新媒體上推介了這個欄目和這篇報道,很多朋友和新聞同行都評論說,《科技日報》這組報道策劃得很及時。我很「謙虛」地回復人家:不是很及時,是很超前!

事實上,今年三月「兩會」一過,《科技日報》就開始策劃和組織這組報道,當時的輿論氛圍還是「厲害了我的國」。《科技日報》認為,公眾有必要了解更多的東西,尤其應該知道,「我的國」也有不「厲害」的地方,甚至還受制於人!

由於想把開欄篇打造成「樣板間」,我們斃了好幾篇稿子,有些稿子還在反覆修改和打磨,以至於這個欄目遲遲沒有推出,直到中興事件爆發。到今天為止,這個欄目已經推出29期。換句話說,我們已經對各個行業的29項卡脖子技術做了報道。社會反響之強烈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作為《科技日報》總編輯,我感到很自豪。因為《科技日報》沒有人云亦云,而是以個性化聲音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正確引導了社會輿論,體現了《科技日報》的使命和擔當。

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的科學技術取得了長足進步,這些舉世矚目的成績當然值得肯定,但是我們更應該看到差距和不足。我們今天一些喜大普奔的科技成就,比如大飛機,人家半個多世紀前就有了。我們今天一些正在苦苦攻關的重大項目,比如載人登月,美國1969年就已大功告成,明年整整50年。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差距。

中國的科學技術與美國及其他西方發達國家相比有很大差距,這本來是常識,不是問題。可是,國內偏偏有一些人,一會兒說「新四大發明」,一會兒說「全面趕超」、「主體超越」,「中國現在的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都分別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還算得有整有零,說得有鼻子有眼兒。明明是在別人的地基上蓋了房子,非說自己有完全、永久產權。如果只是鼓舞士氣也就罷了,可麻煩的是,發出這些論調的人忽悠了領導,忽悠了公眾,甚至忽悠了自己,這就成了問題。

上周我訪問日本,和日本科技振興機構(JST)簽了一個合作協議。我在JST見到了一個人,叫沖村憲樹,他是前文部省次官,現任JST首席研究員。沖村對中國非常友好。他說中國的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很快就可以和美國平起平坐,甚至超越美國,所以日本應該和中國搞好關係。我說,你的結論正確,但前面說得不符合實際。我告訴他,中國要建成現代化強國,還有很漫長的道路要走。沖村不同意我這個說法。由於他不會說英語,我們的交流是通過日語翻譯,效率比較低,所以到最後我也沒能說服他。

沖村的觀點在日本很有代表性。無論左翼還是右翼,他們都是這樣看待中國的。我們的輿論無疑對此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可否認,這些為國際上的中國威脅論提供了口實。那些把中國建設成就誇大其詞的與論,無論出於什麼動機,都有百害而無一利,其結果是誤國害民。

只有認識到差距,才有可能彌補差距,否則我們的中國夢將永遠是中國夢。就像《禮記·中庸》所說,聞過而終禮,知恥而後勇。從這個意義上講,中興事件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是一件大好事,好就好在它讓更多的國人正視了中美科技實力的巨大差距,驚醒夢中人!

《科技日報》「亟待攻克的核心技術」欄目要長期辦下去,因為有太多的卡脖子技術讓我們在發展的道路上不能揚眉吐氣。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我們有那麼多的核心技術亟待攻克?是否有一些共性原因阻礙了我們攻克這些核心技術?我想是的。今天我講三個問題。

第一,缺乏科學武裝。

科學和技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但它們之間有聯繫。正是由於缺乏科學的指引,才阻礙了我們的技術發展和進步。

中國自古以來只有技術傳統,而沒有科學傳統。技術發明靠的是經驗的積累,或許還有靈機一動;而科學發現則是建立在系統研究和專業訓練的基礎上。有人說我們有四大發明。我告訴你,四大發明屬於技術範疇,它不是在科學理論指導下的技術創新和突破,跟科學沒有半毛錢關係。

比如指南針,我們的先人只知道它很有用,迷不了路,找得著家。沒有去研究磁場、磁力線,也不懂得導體切割磁力線時會產生電流,更推導不出麥克斯韋方程。比如火藥,我們的先人只滿足於它能爆炸的事實,只知道一硝二磺三木炭,而沒有深入探討它的化學和物理機理,所以才止步於黑色火藥,沒能研發出黃色炸藥。有人說,我們祖先發明了火藥,所以才有了後來工業和軍事上用的炸藥。這種說法是錯誤的,黃色炸藥和黑色火藥沒什麼關係。

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求甚解,這些傾向今天也在嚴重影響我們的技術發展和進步。離開科學的指引,技術的發展註定不會走得久遠。

第二,缺乏工匠精神。

去年中央電視台播了一檔節目《大國工匠》,我幾乎每集都看了。拍得很好,下了功夫。問題是相對於我們13億人口,這些大國工匠實在太少了,太稀缺了。

中國的傳統文化里是瞧不起匠人的。從我們對很多職業的稱謂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什麼剃頭匠,泥瓦匠,小爐匠,很多教師自嘲,管自己叫教書匠……

輕視操作,輕視實踐。孟子就說過,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6月20日,科技日報頭版頭條報道了「海洋調查一線難覓學科帶頭人身影」,講的是海洋調查的某個航次上,16名科研人員中有副高以上職稱的只有一人。學科帶頭人都說,學生去了,我就不去了。這種現象在中國很普遍。

不久前我訪問德國,在薩克森州首府德累斯頓參觀了中德軌道交通聯合研發中心的創新工廠。我在工廠里看到,很多人穿著工裝在一絲不苟、非常專註地工作。我本來以為他們都是工人,後來一打聽,原來都是工程師!我想,正是憑藉這種務實嚴謹、精益求精的精神,德國人生產出了萊卡相機、賓士汽車、克虜伯大炮等,創造了「德國製造」的品牌價值。

第三,缺乏持之以恆的情懷。

浮躁和浮誇是中國科技界流行的瘟疫,而且至少已經持續了20年。我們很多科技工作者耐不住寂寞,坐不了冷板凳,總想走捷徑,彎道超車。

我不喜歡「彎道超車」這個詞兒。除非你車裡有毒品,警察追你,要不幹嘛彎道超車呢?總結別人的經驗,吸取別人的教訓,少走彎路,這是對的,也是應該做的。但在更多情形下,「彎道超車」是個偽命題,往往成了投機取巧的代名詞。彎道超車走直線,就意味著別人走曲線,別人都比你傻,這可能嗎?很多實踐已經證明,彎道超車行不通。

比如說研發航空發動機,要通過大量實驗數據的積累,不斷總結、完善、調整、提高,最終才能生產出一款好的產品。要彎道超車的話,我們可以搞到一台別人的不那麼先進的航空發動機,照葫蘆畫瓢,山寨出「八九不離十」的產品。可今後要改進提高,增強性能,你還能做得到嗎?

「三跑並存」的提法是對的(編者註:「三跑並存」是指中國科技創新已進入跟跑、並跑、領跑的新階段),但它不是現在的事情。1965年,我們的科學家就實現了人工合成牛胰島素,這在當時絕對是世界領先。1964年中國爆炸了原子彈,1966年我們有了核導彈,1967年爆炸了氫彈,1970年發射了人造地球衛星。半個世紀前,我們就「三跑並存」。所以,不談比例和構成,「三跑並存」的說法就失去了意義。最近在「三跑並存」後面又加了一句「跟跑為主」,這就實事求是了。

此外,目前在某些關鍵技術領域,我們與西方發達國家的差距不但沒有縮小,反而呈現出擴大的趨勢。上個月我看到美國媒體的一篇報道,美國的F135型航空發動機經過改進,其推力竟然達到22噸。稍微有一點航空發動機知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數字。聽了這個消息,大家都很著急,但著急也沒有用。我們寄望於從事航空發動機研發的科技工作者能持之以恆,鍥而不捨,百折不撓,儘快把高性能國產航空發動機搞出來。

謝謝大家!

拓展閱讀一:

是什麼卡了我們的脖子?喪失先機,沒有自研操作系統的大國之痛 | 亟待攻克的核心技術

作者:高博 來源:科技日報

電腦和手機里,操作系統就像總經理。每次開啟電源,操作系統第一個上崗,它根據用戶的動作,命令各種硬體幹活。軟體的計算需求,經操作系統翻譯,向各種硬體發出指令。

但中國沒有自己的操作系統。

缺少自研操作系統,不僅是中國的痛點,英、俄、日、德、印等強國用的都是美國人的操作系統。操作系統天然壟斷,贏家通吃。美國先人一步,佔據高點。


編寫一個操作系統不難。大學生也能開發簡單的操作系統。而且Linux系統源代碼公開,隨便用,稍加改動就能開發一套自己的操作系統。

但是,「就像汽車,造一個四輪平台誰都會,外觀也不難設計,但跑起來就發現,好車不是隨便就能造出來。」原科技生態媒體WPDang創始人石磊說。

「手機的操作系統如果是一個新手來寫,恐怕一小時就沒電了。」石磊說,「我們一般用的安卓等操作系統,可以用最少的電,最合理的頻率,最短的時間去計算。」

用戶的一個簡單行為,比如在微信里輸入兩個字,會轉化成一系列指令,發給CPU等等。如果操作系統不過關,動不動就會死機。

操作系統的智慧,藏在一行行程序語句里。代碼一眼看不出優劣,但「執行起來,同樣是一萬行代碼,有些毛病不斷,有些完美避開所有陷阱。差距來自大量人力和金錢堆積出的經驗。微軟、蘋果很多專利都是試錯試出來的,後來者會發現,只有這條路才通。」石磊說。


石磊說,美國壟斷操作系統的原因很簡單:起步早。「手機操作系統的優勢源於個人電腦時代。蘋果和微軟的優勢從1970年代就開始了,給如今的技術打下基礎。」

石磊舉例說,安卓是谷歌基於Linux做的,免費授權給各家手機廠商用。但微軟卻靠安卓發了大財,從很多手機和PAD廠家收取專利費,一台設備幾美元到十幾美元,因為它1980年代開發DOS時申請的幾項專利, Linux也無法迴避。如今的軟體也都得兼容微軟幾十年前開發的底層文件系統。

四十年前,絕大多數優秀的程序員都在美國,所以個人電腦時代的各種標準都由美國創立。

「就像國外的發動機做得好,除了好的設計和機床,也要有一群熟練的技工。開發操作系統也需要熟練的技工,就是程序員。」石磊說,他常去美國參加開發者大會,發現美國與中國一個最大不同是:常見50後、60後的程序員。

「很多白髮蒼蒼的開發者,從小就接觸計算機;還有一些程序員,他的父輩就是程序員。」石磊說。

「中國大學走出第一批程序員的時候,美國高校計算機系已經培養了30多屆畢業生。」石磊說,普通人看到中國IT業繁榮,認為技術差距不大,實則不然。

汽車業有上百個大廠牌並存。而手機和個人電腦的操作系統則是三家美國公司壟斷。市場調研公司Gartner今年發布數據顯示,2017年安卓系統市場佔有率達85.9%,蘋果IOS為14%。其他系統僅有0.1%。那0.1%,基本也來自美國:微軟的Windows和黑莓。

韓國三星曾在2013年推出Tizen系統,試圖打破壟斷,但如今三星手機還在使用安卓。

石磊說,安卓崛起,歸功於歷史機遇和谷歌的遠見。2008年時,蘋果手機剛推出,谷歌意識到大屏時代來臨,所以先做了免費開源的系統,讓眾多手機廠商嘗到甜頭,用安卓快速擴展市場。

操作系統這個領域沒什麼空間,是因為軟體廠商要賺錢,只會為最流行的操作系統開發版本。

沒有谷歌鋪路,智能手機不會如此普及,而中國手機廠商免費利用安卓的代價,就是隨時可能被「斷糧」。

2012年,華為創始人任正非在回答「已沒有生態空間,為何還做終端操作系統」時說,應盡量使用國外的好東西,包括高端晶元和操作系統,但要有戰略備份,「別人斷了我們糧食的時候,備份系統要能用得上」。

拓展閱讀二:

是什麼卡了我們的脖子?中興的「芯」病,中國的心病 | 亟待攻克的核心技術

作者:張蓋倫 付麗麗 來源:科技日報

當地時間16日,一記重拳向中興通訊砸下。美國商務部表示,由於中興通訊違反了曾與美國政府達成的和解協議,7年內禁止美國企業向中興通訊出口任何技術、產品。

招商電子分析稱,中興通訊的主營業務有基站、光通信及手機,而晶元在這三大領域均存在一定程度的自給率不足。

若真的禁運,中興危矣。

專家稱,美國制裁中興,是警鐘,也是集結號。「我們需要反思,但也不能讓步。集結號已經吹響,國產晶元何時能上戰場?」


缺「芯」缺在哪?

以此次中興通訊被制裁的用於光通訊領域的光模塊為例,其主要功能是實現光電及電光轉換。光模塊中包括光晶元,即激光器和光探測器,還有電晶元,即激光器驅動器、放大器等。低速的(≤10Gbps)光晶元和電晶元實現了國產,但高速的(≥25Gbps)光晶元和電晶元全部依賴進口。

為何缺「芯」?首先來了解一下「晶元的誕生」。

中國科學院西安光機所副研究員、中科創星創始合伙人米磊介紹,晶元核心產業鏈流程可以簡單描述為設計—製造—封裝。

其中有三個關鍵步驟:第一,提煉高純度二氧化硅,做成比紙還薄的晶圓;第二,在晶圓上用激光刻出數十億條線路,鋪滿幾億個二極體和三極體;第三,把每片晶圓切割封裝好——目前指甲蓋大小的晶元里能集成150億個晶體管。

每一步,都需要極精細操作。

「晶元的製造如同用樂高蓋房子。先有晶圓作為地基,再層層往上疊,最終完成自己想要的造型(即各式晶元)。」米磊說,做晶圓需要一種特殊的晶體結構——單晶,它可以像原子一樣一個挨著一個緊密排列,保證基底平整。

要做出單晶的晶圓,就得對原料硅進行純化和拉晶。拉晶過程中,「要用到單晶硅生產爐、切片機、倒角機等多種設備和材料,其中90%需要進口。」 陝西光電子集成電路先導院總經理張思申介紹。

「還有一個卡住我們的,就是晶元納米級工藝。」米磊說,當前國際上可達到的晶元量產精度為10納米,我國能達到的精度為28納米,還差兩代。「而且,關鍵原材料和設備還都是進口。」

晶元製造難,也燒錢。

前晶元行業從業者王岩(化名)告訴科技日報記者,做晶元「投入幾十個億可能就聽個響」。製造晶元需要實踐,但晶元的實踐和試錯成本太高,往往一顆晶元就能決定一家公司的生死。如果投入無法獲得對等產出,這種耗資巨大的試錯和實踐就不會持久。「沒有持續的實踐,技術積累也就是空談。」而如果沒有實踐中的經驗積累,那麼設計製造晶元過程中出錯率高,產出率也差,形成惡性循環。


「缺芯現狀非短期所能改變,要有耐心。」在18日晚由中國計算機學會青年計算機科技論壇(CCF YOCSEF)舉辦的一場特別論壇上,中國工程院院士李國傑表示,國家晶元水平從某種程度上反映了國家的整體水平。「從設計、加工到設備配套,晶元產業鏈漫長,涉及領域廣,尤其需要經驗的累積。」李國傑坦言,「不是說砸錢下去就能把差距追平。」

中科院計算技術研究所研究員包雲崗認為,差距的形成和拉大,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我國錯過了一個時代。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國際晶元產業開始發展並迎來騰飛。「每種晶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成熟度,差不多需要萬人/年的投入,而且是長期投入。」

我國晶元產業根基薄弱,國際環境也不好。

中科學計算技術研究所研究員、龍芯處理器負責人胡偉武感嘆,沒想到美國這麼快就出了張「大王」。「如果禁運發生在五年後,我們或許能應對得更加從容。」

何出此言?胡偉武指出,在國際上,通用CPU的性能於2010年左右已達到了天花板;而我國自主研發的通用CPU性能,也預計在2019到2020年左右逼近天花板。再過五年或稍長一點時間,圍繞自主晶元的生態也可初步形成。「現在主要有兩個生態體系,一個是英特爾加微軟,一個是ARM加安卓。在我國一些特殊領域,如能源、交通、金融、電信和國家安全中,國產晶元已經得以應用;再過若干年,到開放市場上或也可以一戰。」胡偉武判斷。


在18日晚的論壇上,主持人展示出了一張看起來有些「刺眼」的圖:根據一份分析報告,在計算機系統、通用電子系統、通信設備、內存設備和顯示及視頻系統中的多個領域中,我國國產晶元佔有率為0%。

李國傑院士反覆強調一句話:自主晶元產業發展需要應用支撐。

「這個方面,國家過去有些動搖,態度不是很鮮明。以前想過啟動政府採購,後來也沒有。」李國傑說,「發展自主晶元,不要想著什麼時候晶元做得跟國際水平一樣好了才用。你不用它,怎麼發現問題,怎麼不斷改進?」

技術需要迭代;要迭代,就得經過市場的檢驗。胡偉武建議,要加大自主研發的元器件推廣應用力度,給國產晶元更大空間。

因為,沒有市場,做出來就是白做。「應用」對晶元的發展究竟意味著什麼?胡偉武打了個比方:國產晶元現在在一樓,想努力去往二樓,可是沒梯子。「就算不給梯子,給條繩子也可以,至少讓我們有東西能借力爬上去。」魔鬼藏在細節中,而細節,藏在應用中。缺少應用,也就難以進行針對性改進,「二樓」就變得可望而不可即。

八年來,無錫江南計算機研究所高級工程師程華一直從事國產關鍵軟硬體的評測和自主可控度評估工作。從2010年開始,她每年都會將三大國產品牌的最新款處理器與國外晶元進行對比。到2014年,基於部分國產處理器的整機性能已經追平或超越基於英特爾奔騰4雙核處理器(主頻3.2GHz)的整機性能。「我一直在用『神威』的電腦,我覺得挺好。」

程華認為,國產晶元發展,很大的問題是缺少生態。「政府可以補貼家電下鄉,為什麼不能補貼搭載國產晶元的電腦呢?」她也呼籲,就算此次禁運危機解除,國產晶元也要有上戰場的勇氣。「我們熱身了十幾年,也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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