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夜話故鄉的小溪

最新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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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小溪

作者 / 麗婉

（原載《廈門日報》城市副刊）

我的故鄉在廈門東北部一個山明水秀的古村落，背倚大侖山，遠銜雲嶺山，村落地勢平坦，村前一條小溪平緩流過，如此依山傍水的地理優勢，一直是鄉親們津津樂道的驕傲。

故鄉的小溪在我的記憶里總是那麼美好。沒有山洪暴發的雨季，溪水清澈見底，不僅水底的沙石、水草，連小魚身上的魚鱗紋理都清晰可見。

清晨，村婦們提著洗衣籃或端著洗衣盆相繼來到溪邊洗衣，小溪開始喧鬧起來，女人邊洗衣邊家長里短閑扯著，或是昨夜小孩尿床，或是婆媳不和的委屈……

也許，這是每天繁忙勞作的她們最輕鬆的時光。

夏日的午後，孩子們最喜歡到小溪邊玩耍，愛水的孩子們一頭扎進水裡，讓溪水沁人肺腑的清涼沖刷掉夏日的酷熱。溪水不深，孩子們將身體泡在溪水中，小腦袋探出水面，雙腳使勁地拍打著水花，攪得水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鬧得原本悠閑划水的鴨子直往蘆葦叢里鑽……或許是溪水不深的緣故，大人們都睜一眼閉一眼地任孩子們在溪里瘋玩，給了我們一個不受約束、無憂無慮的童年。

放學後的時光，我常和小夥伴相邀以洗衣為借口到溪邊玩樂。我們坐在光滑的洗衣石上，與其說是搓洗衣物，不如說是玩水，任溪里的小魚輕輕地啄著我們的腳丫，任溪里漂流的水草絲滑地撫過我們的小腿，經常是浸泡得小手小腳發白起皺，幾件衣服還沒洗好。即使衣服洗好了，我們也不捨得回家，看著溪旁的蘆葦叢，遠山如黛，村裡的炊煙裊裊，蒼翠的合歡樹下，一兩聲老牛的叫喚，一切都那麼美好，讓人不想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