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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橋下面和野孩子一起跑個萬米

「在野地里錄一期關於野孩子的電台,於是我也成了野孩子

2018年6月4日野孩子發行新專輯《大橋下面》

少啰嗦,聽節目

傍晚,聽野孩子樂隊的新專輯《大橋下面》跑了個萬米。路過村莊,路過田野,出了一身汗,掉了一斤肉。

萬米很無聊,謝野孩子一路陪跑!

野孩子樂隊成軍於23年前,《大橋下面》是他們23年來的第一張錄音室專輯。一路走來,野孩子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當代中國民謠史上具有開疆拓土地位的一支隊伍。人員幾經更替,始終不改初心。音樂沒有好壞,只有真假。他們對音樂的執著,正是這個浮躁的時代所稀缺的。如今的野孩子是由張佺、張瑋瑋、郭龍、馬雪松、武銳構成的雙吉他、手風琴、雙打擊樂的五人編製。

▲ 野孩子樂隊五人新編製

野孩子是一支民謠樂隊,那麼我就先說說我對民謠的理解。

現如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民謠是什麼,他們認為拿起吉他彈唱一首「頹廢之歌」,就是民謠了。而民謠所表達的,遠不止這些。它可以是宗教的,可以是愛情的,可以關於戰爭關於政治,可以關於勞作關於生活,可以輕鬆愉悅,也可以莊嚴肅穆。喝酒唱歌、尋歡作樂是民謠,針砭時弊、警世醒人也可以是民謠。不同地域的民謠有不同的音階、情調和風格。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民謠首先來自民間。時代在進步,音樂也在進步,民謠自然也要進步。但不管怎麼變,「民謠」都不能丟了「民間」這個核心。有個說法叫「民歌民謠化」,我不認同。民謠就應該是以民歌為創作基礎的,新民謠再新也不能沒了「根」。

不是所有的「民謠」都是「民謠」,野孩子的是!

▲ 野孩子張佺

野孩子的音樂是睿智的、生動的。他們有好多作品都是沒有歌詞的,但行雲流水,畫面感極強,就像《趕路的人》,音樂一響起,你好像真就能看見有人在匆忙趕路,這時你就會覺得,這首歌就應該是沒有歌詞的;有詞,他們的歌詞就是詩,或樸素安寧或充滿智慧耐人尋味。詩與歌本來就是不可分割的,張瑋瑋說,他是在用音樂帶詩歌回家。新專輯裡面有一首歌叫做《鮮花只為自己開》,輕快的哈薩克曲調,兩段主歌的歌詞相互對應,第一段先拋出問題,「淚水從來不是為悲傷來,鮮花不為人看而開,故鄉不只是你出生的地方,少年不懂醉酒的滋味」。到了第二段,野孩子則對這些問題做出了充滿智慧的解答,「淚水應該是為了喜悅來,鮮花是為了自己開,去到那遠方才是你的故鄉,回味無味才是美味」。

非常樸素但非常深刻。類似這樣的表達,在他們的作品裡比比皆是。比如《塵世奴隸》,「我們都是塵世的奴隸,我們只要糧食和愛情。」比如《你的快樂》,「他們歌唱你快樂,他們哭泣你快樂,他們革命你快樂,他們說謊你快樂。」

發人深省!

好些所謂的民謠,只有樸素,沒有深刻。

▲ 野孩子張瑋瑋

野孩子的核心在於「野」!野生的「野」。博爾赫斯說:藝術應當像一面能折射我們容貌的鏡子。野孩子的音樂就是一面鏡子,他們的音樂就是他們的樣子——野生的、天真的、不被馴化的。透過音樂,你能感受到到他們身上最原始的質樸。他們把自然和藝術融為一體。他們的音樂屬於生活,屬於土地。

野孩子的音樂一點都不苦,只有對生活的熱愛、想往和思考。專輯裡有一首歌叫《旭日旅店》。歌的結尾,他們反覆吟唱著「旭日河邊的旭日旅店,有人悲傷得如痴如醉。」悲傷是苦的,但悲傷的如痴如醉,這就有意思了,讓人覺得悲傷也是一種幸福。本質上,我們都是孤獨的,但當我們成長,學會享受孤獨的時候,所有緊閉的門就都開了!

▲ 野孩子郭龍

我跑著,悠然自得。在村子裡,我路過一顆老樹,樹下有幾個光著膀子的老男人正悠閑地抽著煙,喝著冰涼的、大號的綠瓶啤酒,他們沒有吃任何東西,只是抽煙、喝酒、說笑。

那一刻,《石頭房子》的旋律在耳邊響起。野孩子唱:「山崗的舊石板上長滿了雜草,空蕩蕩的石頭房子里坐著一個青年。他自己唱歌自己走路,和兩隻溫柔的黃狗說話,偶爾有朋友從遠處來,帶來了煙和酒,喝完了,他們就下山了。」

《石頭房子》是張瑋瑋唱給野孩子樂隊已故主唱小索的歌。這首歌的歌詞原本是尹麗川的一首詩,跟小索是沒有關係的。但張瑋瑋讀到這首詩的時候,覺得這幾乎就是為小索而寫的。小索的墳正是個方形的石頭房子,野孩子的成員每次去看他,都帶去一包中南海和一包蘭州,於是張瑋瑋重新改寫了《石頭房子》。

▲ 野孩子早期成員小索

我聽野孩子已經差不多有20年了,那時候我剛上初中,最開始聽的還是磁帶,專輯的名字叫《咒語》。坦率的講,當時我是聽不懂的,那個年紀只喜歡瘋狂的搖滾樂。越躁越好!事實上很多偉大的作品我都是後來才意識到它們有多牛逼。比如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比如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輕》,比如陳凱歌的《霸王別姬》……很多時候,很多牛逼的作品,以我們某個階段的閱歷,是不配欣賞的。所以野孩子真正震撼到我已經是2004年了,我大一的時候,然後一直喜歡到現在。我覺得現在我能聽懂野孩子了,那是一種平凡的、悄無聲息的力量!這份力量來自他們視音樂如同生命般的熱愛。2015年,野孩子成軍20周年的時候,張佺說:「如果不提二十周年,我真的沒有意識到有一件事情讓我身在其中那麼長的時間。所有過去的失敗和驕傲,所有的聚散離合,就像是發生在昨天。和很多人一樣,我也奢望下一個二十年後我們還能坐在台上,像我年輕時總會想起的詩句那樣。光陰如水,光陰如火,我們在大地上只唱一生。」

▲ 野孩子馬雪松

有些志趣相投的陌生人,即便不認識,心裡也已然覺得是熟人了,就像野孩子。

野孩子是快樂的。我以為,真正快樂的孩子是這樣的:帶著理想活著,讓生活填滿理想主義的顏色。

▲ 野孩子武銳

在大橋下面跑了個萬米,我覺得我和野孩子已經是老朋友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會坐在一起,抽煙喝酒,唱上一首古老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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