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民代表」馬陳兵

記者 陳友望

「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野馬畫畫，可算是「文人餘事」，作為一位史學家、作家、詩人、美食家，又有家學淵源，拿起筆來，亦得心應手，恣意汪洋。「野馬」為別人送贈，而「喜貓羅漢」是馬陳兵自稱，嘗言「貓乃獸中靈，睛如玉，淡如菊」，近來野馬欲離良渚遠赴巴蜀，在良渚文化藝術中心的支持下，於6月23日在「大屋頂」美術館，辦起了《貓民代表：馬陳兵書畫展》以作別友朋。

「以遊戲之情，自畫我心」

野馬自小買讀古代典籍，四十年研習詩書生涯，另闢蹊徑，撰史文研究專著《提頭來見：中國首級文化史》《帶著花椒去上朝：古式十九殺》《李世民如何稱呼隋煬帝：養子傳》等多種，無論正史稗乘，還是掌故逸聞，無不信手拈來，出入自如。

十多年前，野馬從潮汕來到杭州，有人這樣說他：「在杭十二年，風花雪月，讀書作畫。」其實，他辭公職、離故土，一入杭州煙似海，但他始終未忘那份初心：不甘平庸平淡，追求拔出流俗，嘗試新境，以求文章有一家面目，「語不驚人死不休」。重拾畫筆，是野馬六七年前在小河直街開始的。「臨帖作畫，於我而言，讀書著述之餘，可謂宅家的一種精神瑜伽，解乏消困、轉換休息，以遊戲之情，自畫我心。」

野馬好酒，「東坡與柳永，一塊定喝多」，他便畫了一幅「朝雲扶醉圖」。畫中詞人醉酒攜美而去，「留我在運河之畔的白雲里，依舊飲酒賦詩。」觀其畫，風格簡潔，意境簡淡，正如魯迅文學獎得主王祥夫所說，「馬陳兵的畫，天然承襲古人畫風，筆力不羈，矯健，有趣，但又拙樸淡定，是對古典審美氣質的堅守。」

正是野馬把畫畫當成文字外的玩事，他游刃於筆墨間，率性而作，不拘於形，煙雲滿紙，才學性情顯露其上。北京三聯書店副總編輯鄭勇在見過其彩墨「三個火槍手」後，直呼過癮，「此撒尿太平洋圖，以俗為雅，大雅大俗，不輸於魏武東臨碣石之滄海篇，凡此皆野馬可羨可贊而不學者也。」

「得天機者天真也，偶然自有天機在。」藝術，隨心而為，妙在偶然，妙在似與不似之間。

「易得一條貓，掛門等主人」

「有些人成為書畫家，是設計的，苦心經營的，而野馬畫畫，屬於偶然，也正好如此。」「貓民代表」畫展策展人、「廿四季」美食生活平台創始人朱建說，「雖然他的微信公號粉絲不過數百，但他文道藝道俱通，他的東西，以後立得住。」

野馬畫畫，有童子功，「畫人仔」就是他的長項，「初步達到畫像級別，偶爾可於數筆之間形神兼備」，他笑言，「畫藝不精，經常把人畫老，少則五歲十歲，多則二十歲。」吃力不討好，挖坑自己跳，「不少美女帥哥因此把我恨死拉黑」。

貓可不在乎歲月的痕迹，於是野馬愛畫貓的故事。「貓有怎樣的性靈？」「貓有怎樣的愛情？」畫家豐子愷是一個有名的貓奴，野馬便畫了一幅畫，小狸貓悠然蹲在豐子愷的頭上，「老爸，讓我蹲蹲」，座下的豐子愷一臉喜悅。

前幾年一個冬天，大雪成災，漫天皆雪，晚十一點多，野馬乘著酒興，從小河直街打車到西湖看雪。從白堤走到楊公堤，走過玉泉，進入青芝塢，一直走到靈峰，「簌——」，伴隨著一聲甚至比梅瓣落地更輕微的攝影，一隻黑貓越過雪地。野馬說，「鳥在天空過年，貓呢？靜寂的雪地，我要把這景象畫出來。」

根據「貓奴五行志」的記載，貓來自浩渺宇宙中另一顆藍色的喵星，那就畫一幅「外星喵」第一次降臨地球吧！必然是像隕石一般，敲開大地，「『敲』可愛，敲出貓坑如天大。」

貓有怎樣的愛情？野馬都知道。黑白配，據說是本世紀發生在杭州的一段貓愛，令野馬刻骨銘心。當他養的大黑，唱起了「送別」歌，而李叔同養的小白，就會出現在雲端。於是，他畫了「一條貓」，愛心化為貓首，上書「難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易得一條貓，掛門等主人。」

見貓如人。欲會「貓民代表」馬陳兵，可去良渚「大屋頂」。

人物名片

馬陳兵，筆名野馬，自號喜貓羅漢，1965生於廣東潮汕。史學家、作家、詩人、書畫家、美食家。為三聯書店簽約作者，出版史學專著多部。治學寫作之餘，以書畫譴興，得傳統文人畫精髓，不拘一格，自成一幟。

編輯 孫樂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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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日報藝術典藏周刊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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