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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墳講故事:鬼面人

民國初年,天下大亂。各路大小軍閥,拉杆而起,自封為王。歸德府境內就有這麼一個劉大帥,原是一個地主,趁著這兵荒馬亂之際,也招兵買馬,雄霸一方。一日,劉大帥帶著隨從巡防,大老遠的就看到一行人,正沿著官道,朝他的地盤而來。一行人剛到關口,就被士兵攔了下來。逐一盤問,方知逃荒的人群,來自安徽,為躲避戰亂,才來到此地。其間有一個穿對襟黑花紅棉襖的姑娘,羞澀的躲在人後

圖片:網路

民國初年,天下大亂。各路大小軍閥,拉杆而起,自封為王。歸德府境內就有這麼一個劉大帥,原是一個地主,趁著這兵荒馬亂之際,也招兵買馬,雄霸一方。一日,劉大帥帶著隨從巡防,大老遠的就看到一行人,正沿著官道,朝他的地盤而來。一行人剛到關口,就被士兵攔了下來。逐一盤問,方知逃荒的人群,來自安徽,為躲避戰亂,才來到此地。其間有一個穿對襟黑花紅棉襖的姑娘,羞澀的躲在人後。雖然蓬頭垢面,倒也有幾分姿色。大帥大手一揮,將一干人等放行。並安排部下,在鎮子里找個地方,暫時把這些人安頓下來。

再說劉大帥雖然生於富貴之家,從不欺壓鄉里,時不時還接濟村民,人稱劉善人。組建民團也實屬無奈之舉,目的還是為了抵禦土匪騷擾,護佑村民,方圓幾十里的青年小伙紛紛加入。隨著民團日漸壯大,劉善人聽了省里來的師爺的話,這才當上了大帥。劉大帥早年娶張氏為妻,但張氏體弱多病,至今無後,早有納妾之心。只是覺得自己上了年紀,如果在鎮上找個年輕的女子娶回家,怕村民對他有看法,傷了鄰里之間的和氣。

晚上到家,劉大帥就託了一個媒婆,去那個逃荒女住處提親。媒婆對著逃荒女把劉大帥著實的誇了一番:「姑娘若願意,就明媒正娶,用轎子抬進府,不願意,就給十個個大洋的盤纏,放她遠行」。這媒婆話剛落地,這女子就說:「我願意,我願意」。倒是弄的媒婆一臉的驚愕。原來逃荒女姓時,是安徽宿州人士。這幾年淮河泛濫莊稼顆粒無收,又加上連年戰亂。這才和家人一塊去陝西舅舅家謀個生計。不料半道遭遇搶匪,父母兄弟悉數被殺,只剩她孤身一人,無奈之下,才加入這一行逃荒人群。按此說來,這姑娘能欣然答應婚事,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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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回去和大帥一說,大帥就連忙找了師爺,讓師爺定一個黃道吉日。沒過幾天,就把時姑娘吹吹打打的娶到了府上,時氏也就成了劉家的二太太。大太太張氏雖然心有不悅,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眼看著劉大帥納妾,也無話可說,只好忍著。再說時氏到了劉府,和張氏的關係還算和睦。時氏自從進了劉府,就生起病來,日漸憔悴。劉大帥就派人把能請到的大夫找了一遍,時氏的病也不見起色。直到有一日,一個道士登門拜訪,送了兩粒藥丸給時氏付下,時氏的病才有了好轉。道士示意眾人退下,連大帥也被請出了房門。約莫半個時辰,道士推門出來。大帥命人把大洋奉上,道士不取,辭別而去。

病好後的時氏非常勤快,不到半年,把劉府打理井井有條。隨著時氏的小腹日漸隆起。劉大帥可謂是喜上眉梢。俗話說福禍相依,禍不單行。就在時氏快要臨盆的節骨眼上,張氏暴病身亡。料理完張氏的喪事,時氏也順利的產下一子。原本被哀傷籠罩的劉府,瞬時又熱鬧起來。

轉眼過了三年,劉府除了丫鬟更換頻繁,並無異樣。丫鬟來時還是小姑娘,月余就顯老態。隨之閑言碎語也在鎮子上傳開。有的說,是劉府的大太太陰魂不散,有的說,劉府的井裡有毒。劉大帥為了顧全面子,安撫人心,只好提高工錢,鎮子附近的人家,就算工錢再高,也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去劉府做工。

一日,丫鬟帶著小少爺在前廳里玩耍,快四歲的小少爺正是頑皮的年齡。不小心推倒了花架上的花盆。丫鬟趕緊跑過來,看小少爺有沒有受傷。安頓好小少爺,丫鬟就去收拾花盆,不知為何,丫鬟一聲驚叫昏死過去。這一聲驚呼,把做事的人都吸引到了前廳。膽子大的上前看破碎的花盆,分明是一張破碎的臉。老長工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就是過世的大太太。這事不敢耽擱,不久大帥就匆匆趕了回來。大帥認為,有人作祟,蠱惑人心。叫家僕在花園裡接連打碎了幾個花盆,結果每個破碎花盆背面,都是一張破碎的人臉。這時,部下慌忙來報:大太太的墳墓被盜了。大帥又帶著隨從,趕往了墓地。

墓穴里的財物被洗劫一空,不見了張氏的屍骨。劉大帥惱羞成怒,命令下屬三日內把盜墓賊抓捕歸案。劉大帥人多勢眾,耳目眾多,沒兩天就把盜墓的一伙人悉數抓住。據盜墓的交代,裡面根本就沒有大太太的屍骨。劉大帥再三審訊無果,就把這夥人給斃了。

這事剛剛平息了一月有餘,大帥心煩家裡瑣事,就多喝了幾杯,天色已晚,準備就睡在營房。下屬來報,說有一女人求見。大帥頭也沒回,說了聲不見。下屬又說:「那女人說有要事稟告」。那女子進了房門,蒙著黑紗。大帥問她,何事。那女人說,老爺,是我啊。這時大帥心裡一驚,辨起聲音,才想起來是張氏,嚇得不由後退了兩步。那女人又說:「老爺莫怕,我並非鬼魅」,大帥這才定下神,聽張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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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的貼身丫鬟,告訴了張氏的一個秘密:說看見二太太趁著丫鬟熟睡之際,用指甲剝丫鬟的臉。凡是被剝臉的丫鬟,第二日都被辭退出門。張氏感到大事不妙,時氏非妖即怪,於是暗地裡找了法師,要做法將時氏趕出家門。此事傳到了時氏耳朵里,在法師沒來之際,趁著張氏不備,將張氏的臉也剝了下來。並用高粱桿扎了一個人形,然後吹了口氣,幻化成張氏的模樣。將無臉的張氏趕了出來,那殮葬入棺的只是高粱桿。張氏成了無臉之人,連娘家人都不敢相認,走投無路的時候,多虧觀音寺的尼姑收留,才有了活路。聽張氏說完,大帥已哭成淚人,將張氏摟在懷裡。張氏又說,尼姑教她了一個法子能驅走時氏,需將三年內,被時氏所害之人召集一起才能施法。大帥連夜派人,將辭退的丫鬟找了一遍。

次日,天剛蒙蒙亮。時氏的居所,已經被人群團團圍住,觀音寺的師太們在一旁誦經。張氏和被剝臉的丫鬟則站成一排,齊刷刷的喊:「還我臉來,還我臉來,……」。開始的時候,屋子裡還毫無動靜,片刻,門窗皆發出撞擊之聲,並伴有吱吱亂叫。等屋子裡的聲音停了下來,老尼對大帥說,妖孽已除,你帶人進屋看看便知。大帥帶了一群人持槍打開房門。只見堂屋裡有兩套衣服,一套是時氏的,一套是道袍。衣服之下是像人又不像人的兩具白骨,大帥就命令下人將骨頭和衣服一起燒了。出門再看以前的丫鬟都恢復了先前的模樣,掀開張氏的面紗,張氏也面容如初。

從此劉府又恢復了以前的祥和,張氏也盡心儘力將小少爺撫養成人。至於後來,社會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劉大帥、張氏以及大帥的兒子去了哪,都不得而知。

花墳君說:亂世之年,必有妖孽作祟。想那時氏也是受害之人,只是妖孽借了時氏的皮囊幻化成人形,禍亂人間罷了。

花墳君說:亂世之年,必有妖孽作祟。想那時氏也是受害之人,只是妖孽借了時氏的皮囊幻化成人形,禍亂人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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