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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等,要麼滾

- Vol.6 -

Name:Hammer Chen 大木耳

Career:版畫師/插畫師

From:溫州

Location:滾動版畫工作室的各個角落

很多人都知道《紀念碑谷》設計思路來源於荷蘭版畫大師埃舍爾,今天這位做版畫的好朋友學過插畫演過戲,目前是滾動版畫工作室的主理人,看上去瘦瘦小小,卻是個無比會聊(zhuan)天(qian)的溫州人。

Wait and Roll

周圍的人都叫她大老師,看上去瘦瘦小小,帶著蛙鏡一樣大的眼鏡,穿著沾滿各種顏料的黑色圍裙。

這裡是她的版畫工作室,「Wait and Roll」,直譯過來就是「等和滾」,很霸氣的意思,但是朋友們都說「等和滾」給人一種愛來不來的感覺,為了顯得友好一點,便用了「滾動版畫工作室」這個中文名字。

「我就想要那種可以亂來就是乾的感覺」,從英國飛來上海的飛機上,她躺在三人座椅上,想到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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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耳在英國speeding工作室的記錄

Wait是版畫里很重要的過程,比如做腐蝕版畫,需要將金屬板放進酸里,接著就是等待了,時間會給予金屬不同的痕迹和質感。

Roll也是做版畫時經常做的動作之一,調墨時要滾動滾輪,印製時要滾動版畫機。等待和滾動,靜動結合,還有股熱血勁兒,這就是她想要的工作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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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傢伙用於印製金屬版畫

畢業於倫敦藝術大學插畫系,大木耳到英國讀書的第一年就接觸到版畫,有一種「被擊中了」的感覺。「當時插畫系的一位老師是版畫世家出生,她用非常靈活的方式做版畫,徹底改變了我對版畫的刻板印象。她讓我明白版畫雖然是古老的技藝,但做版畫不只可以成為追求完美的匠人,還可以成為靈活的創作者。」

第一年學習結束的時候,大木耳向系主任申請休學一年,她利用這一年在倫敦找了五六個工作室去學不同的版種,周一到周日都排得非常滿。雖然開始的時間比本來就是版畫系的同學晚,但每天大量的學習讓她進步很快,每天都很high。

回到學校開始畢業創作,她選擇用版畫製作全部的作品。倫敦藝術大學的老師非常鼓勵學生去嘗試和探索,比起結果,更注重過程。「被矯正了很多,不再追求結果,而是讓結果在探索中自然產生,讓我變得更自由了。」大木耳說。

「作為插畫系裡做版畫的學生,沒想到老師最終給了我全A。」

這本本子記錄了作品《Maladaptive Daydreaming》創作的全過程,裡面收集了對不同材質、紙張、油墨的試驗效果。

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在做版畫的過程中慢慢被治癒,去享受製造意外的過程,「因為你一定會犯錯的,那犯錯就變得沒那麼不可怕了。」她笑笑說。

這塊限量版的「老妖精」石頭,15公斤,大木耳從英國版畫工作室二手買來,漂洋過海背回上海,終於在我們採訪那天「開光了」。

「每個人都是因為小時候才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去年在The Space辦了個人版畫展

作品名為「Floating」

「這幅畫是畫給處於動蕩時期的自己。」

「之所以會是一張床形的船,是因為床代表著一種安全感。我們在床上休息恢復能量,第二天起來去迎接新的挑戰。越來越多的人在成為漂流者,我們在這個世界裡漂流,身下的那艘船就是我們為自己建造出來的小小安全空間。因為有了這一點棲身之處和安定,我們才不會被淹沒。當我們掌握了這艘船的平衡,或許,我們就會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畢業後剛來上海,大木耳最親密的朋友們都不在這裡。那些年,她生活里很重要的命題就是漂泊。小時候父母忙於工作,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寄人籬下的生活。之後在異國上學,回國後到了一個新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回國那年覺得受夠了。」

她的能量和心理的秩序,因為這種不安定被消耗和打亂。她意識到自己需要做一些努力,在這漂流之中去構建一個安定的空間。「原來安定,是需要去努力來實現的。」所以她決定留在上海,租了一個房子,有了現在的工作室。

「我仍然在漂流,但是我開始明白如何在漂流之中保護自己。」

「最近有沒有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

她不猶豫地回答「我的工作室!」

「我非常愛演」

大學畢業去英國留學之前,大木耳gap year一年,加入了Bcome女權小組,開始參與《陰道之道》的視覺設計和演出。(《陰道之道》相當於中國本土化的《陰道獨白》)。

《陰道獨白》在中國是有些水土不服的,很多美國女性的故事無法引起中國觀眾的共鳴。2012年開始,Bcome小組開展主題故事工作坊,採訪大量不同職業和身份的女性,收集了很多珍貴的真實素材之後,做出了關於中國女性境遇的本土化劇本。

「那一年做故事工作坊、拍紀錄片、和小夥伴們去很多城市演出。」慢慢變成一個非常愛演的人。

演戲的時候可以擁有另一種身份,變成另外一個人,卸下了負擔,「那是一種自由。」

這不是一個容易被大眾看見的組織,所有演員也都不是真正的演員。大家都是對女性議題感興趣並且想要對現狀做出一些改變的人,有學生、有事業單位職員、有淘寶店老闆等等,有男有女也有跨性別。

那一年接觸了很多邊緣人群,也治好了她想成為精英的毛病。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所謂正確、好的或者優秀的標準,大家也習慣了用這些標準去評判別人和自己。讓人迷失,不相信自己和不接受自己。參與Bcome小組讓我明白:不同才是最正常的事情。這對後來我的創作和生活的選擇,有很大影響。」

一組「怕宇航員在太空太無聊啦」而創作的作品,正面是版畫,背面是胸針,買到這個胸針的人,就會擁有這個胸針印出來的唯一一張版畫。

yoga spaceman or TV spaceman

你更喜歡哪一個?

聽說溫州人都很會做生意?

「我一開始做這個工作室的時候就想好了一定不虧錢,要在收支平衡的情況下運轉。」問起藝術與商業之間的關係,大木耳很堅定地說。

合理的商業化是讓一個藝術工作室健康運轉的重要因素,「版畫距離普及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想要普及就要讓大家更容易接觸到它,這是我們做版畫產品的初衷。而做出一個好看又好玩的版畫產品,讓人可以產生使用和消費的念頭,就同時實現了普及和盈利。這可能無法發大財,但對於工作室來說是一個良性循環。」

家用絲網印刷套裝,滾動版畫出品

有時候工作室的經營和個人空間會產生一些衝突。

「我希望有很多人來這裡創作,但也需要自己的空間去思考和創作。我盡量避免個人風格去影響工作室的風格(當然這不太可能),對一個空間而言,你要容納很多人進來,同時也要包容很多不同的風格。」

人的邊界越來越小,讓版畫的存在更有它的魅力,因為你永遠不知道結果,也永遠不停挑戰極限,既要「Wait and Roll」,也要「Rock and Roll」。

後記: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純正溫州人,當然要打探打探生財之道。大木耳說,溫州人普遍的一個觀念是給自己工作才是有價值的。「比如我徹底沒想過去上班,誒你回去別辭職啊。」

好的,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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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答如流

最近偏愛的書/電影/紀錄片/展覽:

彼得·布雷瓦的《利維坦之書》,還有一本是我好朋友寫的《在另外一個宇宙的1003天》。

最近去過最喜歡的城市/街道?

我最喜歡北京,因為我在那裡長大,我知道北京的一萬個不好,但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也很喜歡倫敦和台灣。

你覺得什麼是Nothing?

我覺得是一種非常輕盈的狀態,就是不想過去也不焦慮未來,你和現在的時間融合在一起,徹底地成為此時此刻,徹底成為了這個時間的一部分。

上圖有亮點,請自行放大。

你對酷的定義是什麼?

我只能說什麼人讓我覺得酷,就是那種非常自然不諂媚的高自尊的人,不是所謂的做自己,而是他們就像一個通道,所有事情會流經他們,但不去評判也不諂媚,也不會有那麼多標準。這樣的人特別少,特別酷。

photo / April

editor / Estrella

design / Est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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