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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人書案上的雅物:什麼都講究個「剛剛好」

文 |韓玥

隨遇而安、簡而不繁是歷代文人雅士的審美內涵。在紛擾的凡世間,他們更希望崇尚自然,在外寄情于山水,居家好文房清供,講究「清雅不俗,清逸不濁」。家中瓶瓶罐罐多了,略顯擁擠,只留一些精緻賞玩之物也符合今天的審美。古人說,書案上俗物不可有,雅物不可多,什麼都講究個「剛剛好」。

古代文人書案上的雅物:什麼都講究個「剛剛好」

古代文人非常重視香爐文化,發展到清朝,仍是皇室貴族乃至士大夫居室、書房中不可或缺的陳設佳

鄭板橋在他的居室內寫有楹聯「室雅何需大,花香不在多」。清代的玉雕文房中仿生造型非常豐富,玉蘭花插就是其中代表。工匠熟練地運用圓雕、浮雕、鏤雕的技法在一塊潔白無瑕的白玉上雕琢了一朵玉蘭花,勃勃春日生機,光潤如新。即使在春日已盡之時,仍可以賞其花葉朵朵,觀其溫潤光澤。這也算是聞香雅好的一種延續。

還是那位生活家李漁特意用了些篇幅來讚美這種象徵春光的花。在他看來,「世無玉樹,請以此花當之」。盛開的花瓣展向四方,在陽光的照射下,白光耀眼,再加之清香陣陣,令人陶醉。遠在春秋時期,中國就開始種植玉蘭,詩人屈原在《離騷》中說:「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菊之落英。」玉蘭與梅花都有著冬去春來之時的傲骨,李漁記述了這一象徵高潔的花。「千干萬蕊,盡放一時,殊盛事也。但絕盛之事,有時變為恨事。眾花之開,無不忌雨,而此花尤甚。一樹好花,止須一宿微雨,盡皆變色,又覺腐爛可憎,較之無花,更為乏趣。群花開謝以時,謝者既謝,開者猶開,此則一敗俱敗,半瓣不留。語云:『弄花一年,看花十日。』為玉蘭主人者,常有延佇經年,不得一朝盼望者,詎非香國中絕大恨事?故值此花一開,便宜急急玩賞,玩得一日是一日,賞得一時是一時。若初開不玩而俟全開,全開不玩而俟盛開,則恐好事未行,而殺風景者至矣。」

古代文人書案上的雅物:什麼都講究個「剛剛好」

玉雕蓮藕型筆架,整體雕成蓮藕、蓮花、蓮蓬組合在一起的樣子,根據自然的長勢而形成落筆的格,略有起伏

由此可見,這些小巧別緻的文房清供已經遠遠超出其使用價值,更多的是賞鑒之途,既有高雅氣息,又蘊含悠悠古意,既是實用器又是陳設把玩之物。明代曹昭對文房雅玩不拘泥於愛好,而是作為書畫製作的用材整理,將生活提升到涵養的世界中,終寫成《格古要論》一書。清代文房不見得有多大,卻因陳設而充實了主人的心性。雅趣看似瑣碎,點綴著書案,賞玩自儀。

古代文人講求道在器中,室內窗明几淨,怡情格物,皆有寄託,或坐卧群山,或神往物外。身居斗室,意隨自然,心與天地相交融,冶煉成一片物外之隱的淡然情懷。文人養花或插花,以雅緻為先,所以延伸出了宋元明清各不相同的插花藝術。插花的容器在文人雅士看來絕不可富麗豪華,以免搶了花的風采,點綴些梅蘭竹菊、菖蒲苔蘚、時令花卉,簡潔淡雅,則可為居室增添一份暖意。原本為清宮舊藏的梅紋蓋瓶清雅俊逸,工匠將一整塊白玉雕刻成蓋瓶,側面鏤雕一株梅樹,斜倚攀附在瓶身。如冬日裡的傲骨,冰肌玉骨。每當梅花綻放時,雖寒風刺骨,卻可送來陣陣清香。

在清代文人的眼中,文房用器的自然樸實與精雕細刻始終是他們崇尚的標籤。自然樸實可以通過器物本身的材質得以體現,精雕細刻無疑是對玉器雕琢工藝在清朝時達到頂峰的讚頌。玩物並不一定喪志,文人生活最主要的場所就是自己的這一片天地,文房清供、仿古彝器以及清宮傳世陳設,均是清代文人博雅好古的證明。靜心苦讀的過程中,有這些賞玩之物陪伴,思緒萬千,心清意遠。雖身居廟堂之中、俗世之內,而心卻可以超塵脫俗,與古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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