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抑鬱症靜悄悄地來,一定要記得你還有我
「我休學了」
「怎麼回事?」
「重度抑鬱症」
無憂無慮
每個人都有一個接近無能為力的時候,接近也就是還沒到,但是去克服、去解決、去完成好像又很難。
那種感覺就像站在夏天的烈日底下,被曬得頭昏腦漲,但又還沒中暑。你還是可以一步一步走下去的,但走下去的過程光是想想就讓人寸步難行。
這時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我不行了啊,我不行了啊。」
初三那時候,校門口一排奶茶店,我們上課前都會買一杯,一邊上課一邊喝。儘管只是初中,可是市重點班的學生似乎都是從幼兒園開始就比別人更拚命,前排的優等生拿著一本本的練習題,埋著頭做,熱鬧和歡笑似乎不屬於他們。
我和她是班級里的「差生」,坐在最後一排,喝著奶茶,聊著八卦,抄著作業,我們安居在屬於自己的一片小角落。吃飯、睡覺、上學、玩鬧。日子就像流水一樣度過,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然而,這樣安逸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中考結束,我們倆都被家人安排到別市的全封閉寄宿學校念高中。
走之前,她說:「我有抑鬱症呢。」
我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說「你要是抑鬱症,全世界的人都該是抑鬱症了吧。」
她笑了笑說:「幹嘛不信啊,我沒騙你。」
說完又大笑起來,我們倆都是笑點極低的人,兩個人就坐在奶茶店那樣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無聲無息
高中的繁忙和初中的安逸比起來真的是苦到讓人掉眼淚。
我們的學校都嚴禁所有電子或是通訊設備,所以如果不是到了法定年假日,也就是我們倆都放假的日子,我們幾乎是沒法聯繫的,我的學校更是變態到很多法定年假日都不放假的地步。
我們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聯繫非常少。她還是非常喜歡和我說八卦,譬如她什麼時候又喜歡上了哪個男生,什麼時候談了戀愛,談了幾次戀愛又分了幾次手。
那時的我有些不太想聽她說這些八卦了,我更想寫題目,想考一個好的大學,我覺得我不該像初中那樣無知了,繁重的學習壓力讓我覺得我和她似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漸漸地開始不回復她的消息,或是零零散散幾個字敷衍一下。
無能為力
高考之前兩個月,她住院了。
沒有在學校繼續準備高考而是選擇回家備考,我不太清楚她到底是因為什麼病住院,或許也有她不想告訴我的原因,只模糊的了解到她說她爸爸打她不帶她去醫院。
我還想問,可是她不想說了
我們在高考之後還見過幾次面,她還是很活潑,很陽光,也很漂亮。她沒有和我提過她生病的事情,而關於她的抑鬱症,我也早就當作是個玩笑了。
上了大學之後,通過她的朋友圈和平時的聊天,我漸漸地開始發現她有些異常,她瘋狂的談戀愛,再分手,喝酒泡吧,買各種奢侈品。我很奇怪她的媽媽為什麼現在對她如此溺愛,我沒有多問,我認為這是她在去到大城市之後泛濫的虛榮心,我再一次的覺得我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再願意主動找她聊天。
一直到上個星期
通過她的朋友圈,發現她很久沒有住在學校了,我的第一反應其實是又換了男友搬出去同居了,但出於好奇心,還是去問了她。
「你現在不住在學校了嗎?」
「我休學了」
「啊?怎麼回事?」
「重度抑鬱症」
「我在學校自殺,學校讓我休學了」
我懵了
你知道嗎,就是那種無能為力,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做什麼的感覺。
她給我看了自殘過後滿是傷痕的手臂和醫療診斷書,說了一句,「這下你相信了吧,我有六年的病史了。」
我說不出當時心裡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有些慚愧,慚愧我沒有早一點發現甚至在她告訴我了之後還不相信,更多的是難過,難過她在本來美好的年紀要承受那種藥物治療帶來的精神和身體上的痛苦。
她說她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哭。
控制不住自己哭,控制不住想去死。
她說她每天都夢到她爸爸又來打她。
她說爸爸昨天發簡訊和她道歉。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的腦袋一直嗡嗡作響......
病痛給她造成了莫大的精神傷害。
她說,她很羨慕我,羨慕我有一個平凡又簡單的人生,而她對於未來,似乎只有一片茫然。
我告訴她要堅強的去面對,積極地去治療,樂觀的面對生活,相信自己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一年的休學時間,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好,我會加油的。」
她的語氣透露出了一絲的無力,但我相信她,相信她的臉上一定會重新出現好看的笑容。
其實抑鬱症就發生在我們身邊
幾乎每十個成年人中
就有兩個抑鬱症患者
抑鬱症傷害了人們的靈魂
儘管這些受傷的靈魂看起來會有一些不一樣
但也非常寶貴
我珍惜著它也尊重著它
希望世界也是同樣
希望看那顆靈魂的眼神里
能夠閃爍著愛
文字:小可愛
編輯:小可愛
審核:郭穎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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