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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中醫|盧純峰:我把針刺當做精準的微創手術

採訪嘉賓

發現中醫|盧純峰:我把針刺當做精準的微創手術

盧純峰, 男,廣州省汕頭市人。 中醫執業醫師,岐黃軒盧氏針法的創始人。畢業於湖南常德桃源衛生中專學校,曾在南京中醫學院跟隨田紀均教授學習《小針刀療法》,隨後多次在全國各地拜訪名師學習針刺技術,創立岐黃軒盧氏針法,在全國各地培訓技術人才,並開展岐黃軒盧氏針法萬里行診療活動路經廣東、廣西、貴州等十七個省份為 2 萬名頸肩腰腿痛患者診療,在廣東高州、信宜、山西侯馬、永濟、廣西南寧、百色、柳州等農村基層開展多次義診服務患者 3000 多人次。

岐黃軒盧氏針法作為全國九項特色中醫藥技術之一,入選由中華中醫藥學會、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廣東省中醫院、中國中醫科學院等聯合主辦的第八屆杏林尋寶——全國中醫藥特色技術演示會。


引 言

小時候,他有一個英雄夢,一根銀針濟世救人;長大後,他學了中醫針灸,四處求學提升技術,但英雄夢卻隨著破碎;後來,他不懈努力,仔細拼湊破碎的夢想,創立岐黃軒盧氏針法,開展萬里行診療活動,一帶一路展現針灸風采。今天,中醫家和您一起認識把「見病知源,心中明了,走明醫之路」作為座右銘、把針刺操作當做精準「微創手術」的盧純峰醫生。

-- 對 話 --


小時候的英雄夢

中醫家記者:

中醫藏於民 間,您從小在農村土生土長,對中醫最初的印象是什麼?

盧純峰老師:

對中醫最初的印象只能說是神奇,因為小時候我們家鄉處於一種缺醫少葯的情況,我看到中醫藥是一個神奇的醫術,中醫的診斷不靠任何儀器,通過望聞問切四診,就能收集病情資料,然後採用相對應的針葯就能取得神奇

的療效,像針灸的效果就是立竿見影、針出症減。另外,相信每個人都有英雄情結,我小時候通過電視劇、電影、小說等也接觸到經絡穴位,所以對中醫針灸非常神往。

中醫家記者:

中醫藥在農村的應用非常廣泛,武俠小說里 對 經絡 穴位 的描述 更是激發了您的英雄夢 ,因此 影響了您後來 選擇走中醫針灸這條路?

盧純峰老師:

也不僅僅只是這一個原因,因為每一個階段的心態都不一樣,你要問我說最初學中醫針灸的意向是什麼?真的不好回答。當初我在學校學了四年中醫,回來之後開始接觸臨床。一開始針灸還是放到了一邊,以方葯為主,還有一些推拿之類的。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我發現了一些問題,就是我看到為什麼別人不用藥,只是針扎一紮,效果會那麼好?所以我就想去學針灸,看看針灸到底能夠神奇到什麼樣,這個時候我才真正地走進中醫針灸這條路。

中醫家記者:

在求學路上,您在全國各地遍訪明師,學習各種針刺技術,這段學習經歷讓您收穫最大或者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

盧純峰老師:

最大的收穫就是英雄夢的破碎與不懈之心。為什麼這樣說呢?在求學路上,很多人總是有這麼一個過程,聽說某某技術不錯,可真正去了之後,你就會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學習可以說是思想上的更新與洗刷,接觸了新的理論和知識,你會覺得很新穎,感覺這次學習非常值得,甚至都會有歸心似箭的感覺,原來家裡某某病人可以用這種方法治療,信心滿滿的,可很多時候回家實際應用新技術後,你的英雄夢就破碎了。

2000年左右我參加了一些培訓,因為當時自己對於針灸的認識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有好東西,那麼就去學。可是學完之後,回來就發現了問題,上課的時候聽老師講得挺好,當真正的回到家裡去實踐的時候,才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是技術不好嗎?不是,如果技術經不起臨床檢驗,那麼這個技術應該就消失了。那麼問題出在哪裡?其實都是出在自己身上,缺乏一個不懈之心。為什麼人家能在你面前體現出針刺的神奇療效?那是因為他已經通過無數次臨床的檢驗而總結凝練,而你只是學習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東西,在應用中缺少靈魂,所以臨床療效時有時無。另外,其實每個技術都有適應症與禁忌症,並不是萬能的。可怕的是,你並不知道這些。如果沒有不懈之心,在遇到難題之後就放棄,你根本就入不了門,只有虛心的接受,在臨床實踐中去總結驗證,才能把技術變成自己的。學無止境,當你入門之後,會越來越發現自己的渺小,自己欠缺的東西會越來越多。破碎的英雄夢要重新建立,需要不懈的追求。

通過十來年在外面的學習和臨床思考總結,那麼慢慢地我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東西,最主要的還是治療疼痛為主,對於內科這一塊,還沒有去太多涉及。針灸它的神奇在於哪裡?關鍵來說,還是在它的操作手法上。那麼在治療以疼痛為主的技術當中有很多,比如說傳統毫針、董氏奇穴、小針刀、銀質針、平衡針、八字療法等等。在這個過程當中,其實我發現每一種技術都有它的局限,但是有的時候為了宣傳,把它的效果誇大了很多。我們都經歷過臨床,到了臨床之後,慢慢地會發現一些問題,其實很多技術都是有適應範圍的,而不是說隨隨便便學了一個技術,就變成了神醫,無所不治,其實這些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所以說在學習的過程當中,如果說你沒有弄懂這個技術是在什麼情況下能夠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沒有把這個適用範圍弄清楚的話,那麼在整個學習和治療當中,你就不可能會進步。

比如說頸椎病,真正用針刺技術來治療頸椎病,它的適應範圍在哪裡?軟組織,局限在軟組織的損傷以及一些輕微的骨環節功能損傷的問題。如果說到了骨頭真正出現問題的時候,你想用針刺來把這個結構修復好,那麼它的效果就差了很多。一個是結構損傷,一個是功能損傷,對於功能損傷的話,針刺技術效果非常好。所以說我們在治療一些骨關節病時,我們只能說緩解疼痛,結構畢竟已經損壞,是很難恢復的。所以說,當你在學習的過程當中正視到這一點的話,那麼你的眼界、你的心境就會開闊很多,就會知道到底它適不適合用這種技術來做治療,如果不適合用這種技術做治療的話,應該採用哪種技術做治療會比較好一點。這樣的話,慢慢地積累臨床經驗,慢慢地會達到一個什麼程度呢?精確、精準,能夠把這個技術發揮到一定的高度。那麼,一個患者來了,通過診斷之後,起碼我們知道這個病到底適不適合這種技術,採取哪一種技術和治療手段介入應該是最適合的。這樣的話,你的臨床效果就會比較好。


走明醫之路,創歧黃軒盧氏針法

中醫家記者:

作為一個合格的醫生,首先應該認清治療的邊界,然後再兼收並蓄地掌握更多治療技術。在學習諸家針刺技術後,您基於什麼情況後來萌生了創立歧黃軒盧氏針法的想法?歧黃軒盧氏針法的特色是什麼?

盧純峰老師:

為什麼要創立岐黃軒盧氏針法?簡單來說,為了更快、更精準、更有針對性開展針刺療法在臨床頸肩腰腿痛的應用。

在學習的過程當中,我發現這麼一個問題,很多老師在教學的時候,只是教你治療的方法,你可以扎哪裡,然後基本上就沒有把整個思路告訴你。我之所以想要創立歧黃軒盧氏針法,就是想讓每一個醫生都能夠明明白白,有針對性的進行治療。我的座右銘是「見病知源,心中明了,走明醫之路」,就是做個明白的醫生,也就是說患者整個的情況是控制在我們手上的。讓每一個醫生或者說先讓自己,能夠明白為什麼這個病要扎這個部位,基於什麼情況下才可以扎這個部位,通過我們的治療之後能夠達到什麼效果……這些我們都要明明白白,然後才能進行精準的治療。

我們為什麼要提精準的治療?中醫的思路是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其實也就是從宏觀到微觀的理論,就是說從一個很大的範圍然後慢慢收縮到一個點,那麼這個點就是說明說你的病來源於哪裡。比如說膝關節疼痛,你心中所知道的膝關節疼痛,它的原因有五、六、七、八,甚至若干種,那麼到底在你認識的這若干種當中,它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如果說你能夠知道的話,那麼就有相應的針對性治療,這個就是精準地治療。如果說你連它到底是什麼原因都不知道,沒有去辨證論證,而是胡編、套路的話,那麼你的療效只能就是一個運氣而已。運氣好,你治得就好,運氣不好,治得就不好,所以說心中沒底。

通過臨床幾萬個病歷的累積和總結,那麼一個疼痛的病人來了之後,我們能夠清清楚楚的知道應該去治療。比如說頸椎病,要不要針灸?有的呢,吃兩個葯就好了;有的呢,推拿一下就好了;有的不治就好了;有的扎針、推拿、理療怎麼都不好,最後要做手術才能夠好;有的甚至做了手術都不好。為什麼一個病有多種治療方法,為什麼有的治療能好,有的不能好?這就是因為每個技術都有它的適應範圍,都有它的局限性。如果說你把它們的優點提煉起來,把缺點屏蔽掉,那麼在臨床當中運用就會得心應手。在你面前,這個病能夠治的,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不是你能治的就不要治,那麼你口碑就會很好。

我們每天會接觸到形形色色的疼痛病患者,那麼怎麼在這些形形色色的疼痛病的患者當中能夠選擇有針對性的治療技術來進行治療呢?我們也在不斷地總結,然後把一些比較好的臨床經驗都總結出來教給初學的學生。畢竟我們也都是從學生過來的,能夠了解初學者的心理情況,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哪個部位治療哪種病特效。你告訴他們,他們就會感覺到很開心。在運用的過程當中,也有了一個信心。可是這些只能說是方法,這時候他們還沒有自己的思路,沒有自己的靈魂,並不能夠理解到我們在臨床當中所看到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也就是說我為什麼會辦初級班、中級班和高級臨床班。在初級班的時候,先告訴你有這種技術,教給你一些比較有效的經驗和治療部位,讓你回去能夠臨床治療一些比較常見的問題。我們是用針來治療的,這個針是我們的治療工具,那麼作為一個治療工具,必須有它的操作方法,而每一種技術的操作方法,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在中級班的時候,我們就相應的把這些操作的方法,針扎到某個部位的時候,碰到什麼情況的時候,你針下的感覺是什麼等等告訴你。經過這個學習,他就在進一步地提高。到了臨床班的話,基本上是技術的靈活運用,讓學員知道,在什麼情況下,運用這個技術治療是有效的,超出了這個範圍,你應該採用別的技術來治療。這樣學員們學習了以後,並不只是學到我的這些技術,而是學到了我整個的思路。


萬里行一帶一路,中醫針灸風采行

中醫家記者:

顧名思義,岐黃軒盧氏針法來源於岐黃經典的啟迪。您帶著岐黃軒盧氏針法其實走了很多地方,在全國的範圍內進行了萬里行診療活動,還走出國外參加「一帶一路」中醫針灸風采行活動。可不可以介紹一下傳播針法的情況?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一些留下印象特別深刻的病例可以和大家分享?

盧純峰老師:

讀萬卷書,行千里路。參加「一帶一路」中醫針灸風采行主要是帶著學習交流的心態,觀察國外同行在臨床針刺的應用為主。在俄羅斯通過和一些患者治療過程中的接觸,了解到外國友人對針灸的認識只是停留在止痛與鎮痛的階段,並未深入到治痛當中來。一個退休老將軍問我說,「針刺治療一次能夠止痛多少個小時?」聽到這句話,就說明針灸在國外的普及度不高,認識不足。所以未來還需要我們更加努力地普及傳播。

萬里行診療活動,經過福建龍岩、廣東茂名、高州、信宜 廣西橫玉林、貴港、百色、柳州、山西運城、侯馬等地。之所以開展萬里行主要是深入農村基層去幫助一些基層患者解決頸肩腰腿痛問題。每次義診活動都有非常深刻的印象以及收穫,中醫是實踐醫學,只有通過不斷的實踐,才能切身認識更多病種病因。患者是醫生的老師,特別是遇上一些特殊病例的時候,肯定是一生難忘。

在山西永濟,有這樣一位患者,雖然幾年過去了,但記憶猶新。患者是一位40多歲的農村婦女,因為左手前臂麻木脹痛,去了幾家醫院治療效果不好,被診斷為腕管綜合征,開始的時候左手前臂只是麻木僵硬而活動後能減輕,治療了一段時間後情況越來越嚴重,直到出現24小時前臂麻木脹痛無法睡眠。患者由於經濟問題無法手術,聽到我在做診療活動就跑過去碰運氣。當時患者一臉哀愁,半年的治療讓她已經無法承擔治療費用,加上嚴重疼痛止痛藥都沒效果,所以整夜不得安眠。通過檢查後發現患者是旋前圓肌綜合征,通過岐黃軒盧氏針法治療後只扎了兩針,原來前臂的麻木脹痛消失了,手掌能握拳了,患者激動得哭了。通過幾次的治療後完全好轉。針灸的神奇在於精準的診斷與精準的操作治療。在適應範圍內都可以做到立竿見影的近期療效,以及良好的階梯式療效。

還有印象比較深刻,是治療一個脊神經後肢卡壓的患者,專業術語應該是脊神經後肢卡壓,如果說不懂的話,那就叫椎間盤突出症。2004年在廣西的時候,我們第一次在南寧中醫院做臨床代教,然後在路上看到一個情景,一個婦女趴在她老公身上,由老公帶著走。我們一看,就說這個肯定是腰腿痛的患者,然後看她走到醫院裡面去。當時就有個學員說,說不定她下午就成為你的患者。我們也沒有多想,這麼一帶就過去了。下午我們去病房的時候,我們就真的碰到那個患者。她通過檢查,診斷為椎間盤突出,因為在影像學上面也能夠看到椎間盤有相應的突出,所以說醫院就給她診斷為椎間盤突出症。醫院進行保守治療,手段基本上是輸液之類的,如果在不行的情況下呢,再做手術。因為我是第一次到這個醫院,我們去一個醫院去一個科室的話,是帶著一些技術指導扶持的成份在裡邊,那麼科室主任就想看一下這個技術到底怎麼樣?然後就把那個病人推給我。

病人的疼痛程度很嚴重,走路都走不了,患者同意我們扎針治療。我們岐黃軒盧氏針法臨床診治的九字方針是「一看、二問、三摸、四進針」,通過一些動作診斷和查體驗證後,我們給她扎了兩針,讓她來回走。原來她走不到10米就疼的不行,我鼓勵她來回沿著大概100米左右的走廊走一下。扎完之後,她就能走了,也不用扶著,能來回走個100米。那麼到第二天的時候,她也很輕鬆,腰腿疼的情況也好得多。我們隔天給她做針刺,治療了十天左右,我們走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出院了。當時準備給她做手術的醫生就感覺很奇怪,按照患者的情況本身是要做手術的,你用個針就把她治好了?那我們以後幹嘛還要去做手術?就感覺很驚奇。

其實這也沒什麼驚奇的,我們岐黃軒盧氏針法主要的特色就是治療慢性軟組織損害引起的頸肩腰腿痛,通過觀察疼痛的部位初步確定與疼痛相關的原因,再進一步通過動作診斷查體驗證,知道了導致疼痛的原因是來源於軟組織的哪個部位,進針時我們就知道怎麼去避開危險、怎麼精準有效地利用針刺在病灶上做精準有效的治療。一個醫生的精力是很有限的,但是如果說我們能夠在疼痛這一範圍里站住腳,你就不愁沒飯吃,因為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個頸肩腰腿痛的患者太多了,比感冒還多。


針灸提高:器欲盡其能,必先得其法

中醫家記者:

我們經常 說 針灸 「 粗之所易,上之所難 」 ,就是入門的話 很 簡單,但是要學精學透 的話 其實是 很 難 的 。結合您的學習經歷,在針灸 水平 提高方面,您可以給中醫家家人們一些建議嗎?

盧純峰老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相信很多人對這句話都非常了解,其實很多人不知道後面的這半句——「器欲盡其能,必先得其法」,其實針刺的不傳之秘是在於操作手法,當你心手合一的時候,你的針就具備了靈魂。用心去感受針下的感覺,有了靈魂、有的感覺的針才能做到精準,治療才能立竿見影。

針灸看起來感覺很簡單,把針扎進去就OK了,但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兒。我們的經絡模型只是一個大概,針刺其實是一種超高的微創技術,那麼小的一根針,放在人體上哪怕稍微差別半個厘米,精準度就會差很多。為什麼針灸的療效沒法保證,同樣扎一個穴位,他扎效果非常好,你扎一點效果都沒有?其實就是取決於定位和操作的精準性。我們要把每次針刺操作都當做一次精準的微創手術來進行,我要求自己做到的精確度大小不超過0.5毫米。

在定位和操作方面能夠達到精準之後,為什麼有人扎了這個穴位有效,你扎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其實是缺少一個感覺,也就是我們說的針感。在進針的時候,我們要用心地體會針下是什麼感覺,心中要有人體的層次結構。比如說,針進入人體之後,停在淺層是一個什麼感覺?到中層次是什麼感覺?到深層是什麼感覺?另外,定位在淺層的時候,患者是應該什麼樣的感覺?到了骨面的時候呢,他應該是什麼樣的感覺?每一個層次都有一些感覺。如果說你沒有這種針灸的層次結構,沒有把這些弄懂的話,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扎到哪裡,更談不上去精準治療了。你只是一針紮下去,比如說這個病一定要扎到5個厘米才有效的,你能扎0.5厘米有效嗎?沒效。

針是一個手的延伸,它是由你的心來操控的。那麼小的針,對著這麼小的部位,如果說你沒有用心的話,根本上感覺不到。針刺技術要精準,不是照搬、不是套路,而是要用心,心手合一針刺才有靈魂,如果只是照搬和套路,沒有自己的靈魂注入的話,那麼只能算是粗工。針刺之所以易學難精,就是缺少靈魂,缺少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

中醫家記者:

在針灸學習的路上,除了要有 精益求精的精神,把 針刺 技術 鑽研 鑽透 之外,我們還要知道, 功夫在針外 ,心手合一築針魂!感謝您接受中醫家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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