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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先擁抱自己,再緊緊地抱住我們的孩子

畢加索 藍色時期作品

上周28日中午,在上海的持刀傷人事件,我想大家都知道了。「警情通報」中稱,一名男子持菜刀砍傷3名男童及一名女性家長,犯罪嫌疑人當場抓獲,2名受傷男童經搶救無效死亡。

除了震驚和難過,真相讓人胸口堵得難受,因為憤怒沒有出口

如果說八年前的上海膠州路大火,我們可以指責施工方的違章操作,有關部門監管不力;如果說四年前的昆明火車站砍傷事件可以歸結於恐怖主義,甚至把矛頭指向某一群體;如果說前段時間北京幼兒園虐童事件可以譴責無良的「教育工作者」,呼籲監管和立法要完善,但這次我們卻不知道能指責誰,又能做些什麼。

曾經在新聞里看到大洋彼岸的其他國家校園槍擊案、音樂節槍擊案,還暗暗慶幸自己所在的地方足夠安全。上海是我的家鄉,以前我擠地鐵敢背雙肩包,半夜12點敢在路上走,就是因為她在我心裡是治安那麼好的地方啊。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樣的悲劇就在身邊發生。

警方的調查結果:兇手因生活無著產生報復社會念頭,進而行兇。但為什麼是學校?為什麼是孩子?

我的一個朋友說:「兩相比較,前兩年同樣『報復社會』,衝到閘北公安局裡砍人的,倒是個『模子』(『模子』,上海話『有種』的意思)。」

我不覺得那就是「模子」,身份是警察,又何其無辜。這就叫做「反社會型人格障礙」,這TM是一種病!我們一群正常人,又能拿一個病人怎麼著?!

但我可以理解我的朋友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次傷害的是孩子啊!是我們的寶貝、我們的希望、我們的軟肋,是我們最最想保護的人!如果兇手就是想「報復社會」,那麼他真的贏了。

事情過去兩天,看著自己關注的育兒公眾號里,從孩子的自我保護,談到了如何和孩子討論這類事件,大家都想從各種積極地角度去做一些事情。以前的惡性事件,虐童、校園暴力、自殺,或者霧霾,我都覺得還有辦法,我會給我的孩子足夠的力量去面對這些如果可能遭遇到的不幸。

但這件事,如何避免,我不知道。訓練孩子自救的方法當然是好的、非常必要的,但真的災難降臨,這些自保提升的也只是概率。這讓我感到無力,有一種無所適從的焦慮

直到第二天,我讀到一篇被全網廣泛傳播的文章,題目叫《慘案發生的時候,學校應不應該和孩子說?》。文章的作者是學校五年級畢業生的家長,她說事件發生後畢業典禮照樣張燈結綵、歌舞昇平,學校要隱瞞,不讓孩子知道。那我們對生命的教育又在哪裡呢?

看完文章的當下,我覺得學校的三觀是被狗吃了嗎?於是憤怒和焦慮似乎找到了一個出口:學校。我不確定事情是否應該直接和孩子說,但至少應該簡化儀式,為死者默哀,為傷者祈禱。這簡直是對生命缺少基本的尊重,這是上海灘最好的小學之一啊,我們的教育怎麼了?

但我的身邊有一位朋友,她的孩子在這所學校讀一年級。得知案發後(我知道的比較晚,是下午看到的新聞),我馬上緊張地查看了一下她的朋友圈,看到她一切安好,就沒有特意去詢問。事發24小時以後,她在她的公眾號「聆心樂園」里說:「真相在這裡」。

她說,老師提醒家長接孩子的時候,「請拉住孩子的手!」她說,當天下午五年級學生的畢業典禮,離事發僅一個小時,孩子在校內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而且,只有儀式,娛樂性節目是被取消了的。她說,老校長在案發現場就暈倒了,下午醒來後,回到校門口,八十歲的老人,站在門口,和每一位來學校的家長握手、擁抱。她說,老師們在案發現場泣不成聲。她說,孩子知道哥哥們遇難了,要求去送哥哥們一程。

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地轉發詆毀學校的文章,沒有被自己的憤怒和焦慮沖昏了頭腦,而讓當事人再一次受到傷害。沒有在第一時間寫文,而是到了現在,是因為我自己才剛剛消化了一點。

後來我一直在想,每每遇到這些惡性事件,我們首先要療愈的到底是誰?在被輿論圍繞,被負面的聲音影響的時候,這是不是一種集體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我不是專業的心理人士,對如何應對知之甚少,只能說說自己有限的經驗。

# 1. 極小概率事件

面對這些,我們會感到岌岌可危,是因為受害者的身份與我們類似。不但因為我們為人父母,而且無論是這次的世外,之前的三原色、或者北京校園暴力的那所小學,都是我們心目中「很好、很好」的學校,它們甚至是我們求學的目標。這對中產階級來講,是致命的。我用盡了全力到了今天,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卻仍然保護不了我最愛的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挫敗感?但所有這些不幸,和我們本身、和孩子本身沒有關係,我們的選擇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壞蛋!

而且我們首先要認清,所有這些被報道的惡性事件,都是「極小概率事件」。所謂「極小概率事件」,是指一個事件的發生概率,在一次試驗中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但在足夠多次重複試驗中是必然發生的。總體而言,這個城市,這個社會,對我們每一個人,仍然是安全的、可靠的。

# 2. 通過儀式消化情緒

如果有需要,就先緬懷吧。記得在去年清明節前,我採訪過培德書院的小風老師(一位台灣的國學老師,也是三個孩子的父親)時,聊到關於「生」、「死」的問題。他主張不用過多地說,而是去做。比如緬懷逝去親人,用清明掃墓的方式,清掃、種植、陪伴。像是讓自己和先人做一個連結,做一個告別。如果有需要,就給自己一個儀式,讓我們的情緒有一個出口,就像我寫下這些文字,就是給我自己的一個儀式。

聽說當天晚上學校門口有很多人,市民們自發地前來,蠟燭、鮮花,還有玩具,堆成了一個小小的「靈堂」。人雖然很多,但據說現場十分安靜,人們默默地為逝去的孩子哀悼。即便我們不在上海,也可以為孩子們點上一支蠟燭,靜靜地祈禱。

# 3. 要不要和孩子講?

小風老師說不是不能和孩子談死亡,而是有三個條件。第一,家長自己怎麼看待有人離開這件事,如果自己還沒有理解、消化,怎麼和孩子談?第二,怎麼表達,包括表達的能力,表達的技巧,是不是有客觀性。第三、考慮到孩子身心靈的發展階段,什麼時候用什麼話孩子能聽得懂,以免誤導,甚至誤傷。如果要談,孩子在不同的年紀我們的表達方式是不同的,比如幼兒可以藉助繪本的形式。

我想這些也適合面對惡性事件。我前面提到的家長朋友在朋友圈的最後說:「最後還有一句話,送給受傷中的我們:先處理自己的情緒,再去處理孩子的!抱抱自己,抱抱孩子!在我們還可以彼此相擁的時候!」

讓我們先擁抱自己,再緊緊地抱住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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