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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文:索達吉堪布

(上師念誦傳承)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上師的講桌上,有一個白色花瓶,裡面插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是學院道友特意從草原上采來供養上師的。)

喇榮有很多這樣的花,住在學院里的人星期天應該到外邊欣賞一下,不然有點可惜。藏地夏天很短,一般最多只有一個月,花就全部枯萎了。這些花我都比較熟悉,就像好朋友一樣。這種花是最香的。(上師拿起花嗅,眾笑)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下面開始講課。今天講《維摩詰經》,不是《大乘經莊嚴論》,好像我已經習慣講《大乘經莊嚴論》了。

前面已經講了第一品《佛國品》和第二品《方便品》,這兩品都很重要。第一品講到了心凈國土凈,一切萬法皆為清凈的道理,大圓滿中也會抉擇這樣的見解;第二品主要講了維摩詰居士以種種善巧方便度化眾生的不可思議的行為;再接著,講了我們的身體究竟是如何的本性。

希望大家能認真地觀察、思維這些道理,這樣自然而然會對佛教的甚深教義生起不退轉的信心。佛教的聞思與世間知識的學習方法並不相同。我們通過觀察和修行佛法,可能原有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等等都會發生變化,但這種改變不是世間人認為的「學佛之後積極性和追求心都沒有了,變得特別頹廢、消極」……真正學習大乘佛法的人,一方面,自己的心態會變得越來越快樂、堅強,越來越有意樂為眾生服務;另一方面,對家庭、社會以及所有眾生會更加關心和慈愛,根本不會變成自私自利的惡劣之人。所以,現在有些世間人對學佛的看法,實在是杞人憂天。

再者,我們要堅持學習。不管對於何種身份,學習都很重要。學習與年齡沒有關係,即使明日就死,今日也要學習;學習與水平也沒有關係,有人覺得自己水平很高,但你還是需要學習,尤其要經常跟隨善知識學習。智悲光尊者在《功德藏》中說過(上師念藏文),《大圓滿前行》中也曾引用:「如瑪拉雅樹林中,漂落普通一節木,枝葉滋潤出妙香,依止上師隨行彼。」一節普通的木頭掉落在瑪拉雅的山林里,因為長期浸潤在香木之中,久而久之,普通的木頭也會發出妙香。我們依止何種人,自己就會變成那種人。所以無論在家還是出家,你經常接觸的人十分關鍵,如果他喜歡說是非,或者具有嚴重的邪見,逐漸地,你就會被染污;如果他具有信心、智慧和悲心,不知不覺中,你的心相續也會被潛移默化。

畢竟顯現上大家都是凡夫,要達到像維摩詰居士那樣的境界,對我們來講,暫時還是有一定的困難。但大家要明白,身份並不是最重要的,維摩詰居士雖是在家人,但其實他的境界,即使佛的十大弟子(智慧第一的舍利弗、神通第一的目犍連、迦葉尊者、須菩提尊者、富樓那尊者等等)也是無法比擬的。今天可能會講到舍利弗和目犍連兩位尊者。

我們學習這一品需要了知,一方面,密宗所講到的許多甚深道理,在顯宗經典中也有明確記載,佛教(包括藏傳佛教)中極個別難以理解的見解和行為,在某種意義上,依靠《維摩詰經》也能推斷出它們的合理性;另一方面,我們可能認為,在學處和戒律方面,在家人不如出家人,但實際上,見解及修行超勝的在家人也可以超越出家人。我們切勿把自己的身體局限於特別閉塞、狹窄的空間里,如同井底之蛙;心裡也固守極端狹隘的見解,目光短淺。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氛圍中培養出來的人才,其智慧必定也是相當平庸的。

前面講了這麼多,其實我心裡一直惦記著花,所以就還沒進入主題。(上師笑,看供養的花,拿了兩支,低頭聞)我覺得這種花很香,但不是最香的,那種花最香(又拿了一支花),這種花裡面好像有牛奶似的汁液,很甜。我以前放牛時,肚子很餓的時候,就會吃裡面的甜汁(上師吸花蜜,上師笑,眾笑)。好,不開玩笑了,我們開始講課,不然維摩詰居士會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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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時,長者維摩詰自念:「寢疾於床,世尊大慈,寧不垂愍?」

這時,維摩詰居士心裡想:「我現在卧床不起,全知的、大慈大悲的世尊為什麼不垂念我(藏文中說他為什麼不派人來看我)?」可能除了佛陀以外,當地包括國王在內的高層人物都已經去看望他了。還有些講義中說,當時,佛陀在毘耶離城為五百個長子為主的眾人在傳授佛法,維摩詰居士因為生病了,無法去聽課,心裡十分傷心、焦慮,於是作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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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知其意,即告舍利弗:「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佛陀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就對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尊者說:「你前往維摩詰居士那裡,代表我去探望、問候他,可以嗎?」

這裡主要講到佛教對待病人的觀點和態度,前文也有所提及:不管何種身份的人,都應當對病人關愛有加,即使是至高無上的圓滿正等覺佛陀本人,對身邊的弟子也非常關心。《佛說處處經》中講到:行四種法等同供佛,譬如布施飲食給可憐的旁生等;幫助無人探望、照顧的病人;布施、援助尤其貧苦之人;供養無依無靠、獨行的修行人或禪修者。佛陀說對這四種人作供施,與供養他沒有絲毫差別。

之前也講過,學了大乘佛教,要懂得如何對待身邊的人。如果有人身患疾病,不論熟識還是陌生,都要盡量去幫助、照顧他們。無論他們在身體還是其他方面需要幫助,比如經濟拮据等,我們若有能力,一定要義不容辭地施以援手。

前兩天我也說過,在座的有些佛教徒,以及有些基金會,確實在照顧病人方面做得相當不錯,這樣做的功德也的確很大。我那天開玩笑說:「要是你健康時不去照顧病人,以後你生病時,也不一定有人來照顧你。」

我也有這樣的感受,當我生病的時候,別人來照顧了我,我會一直念念不忘:「哦,以前我生病的時候,是他來照顧我的。」之後聽說這個人生病了,我就會思索自己該如何回報。如果不能去照顧他,也會一直挂念且難以釋懷。

生、老、病、死皆是人生中巨大的磨難,如果在這些時刻有人給予幫助,將會是莫大的恩德。所以,對於這些教言,不應僅僅停留在文字上,而是要落實於行動中。由於現在到民政部門辦理一些手續越來越困難,因此,我打算以個人身份提供幫助,比如用別人對我的供養來設立救護病人的基金會……就「基金」吧,加上 「會」又要受到諸多法律的約束。希望這些基金能幫助到他們,但真正操作起來也的確並非易事。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雖然有好的發心,但真正落實起來並不容易。本來我做事的風格不是喜新厭舊的,任何事情都要求自己以認真的態度去完成,至少會努力堅持五年、十年,但某些時候也會難以遂願。有時遇到藏地、漢地或其他地方的一些病人生命懸於一線,如果能給予幫助,從某種意義上就起到了挽救生命的作用。當然,現在並沒有啟動這個救助項目,因此大家不要誤解,以為我已經開始做了,這是曾經產生的想法,還沒有執行。過幾年,當各方面因緣成熟的時候,在自己離開人世之前,若能實現此心愿是很好的。希望在座的各位及城市裡的道友,當遇到出家人的父母或子女面臨無人幫助的困境時,我非常希望你們伸出援手。當身邊人以及周圍熟悉的佛教群體中的人面臨各方面困難時,只要能幫上忙,都應盡心儘力地給予援助。

相對而言,助健康人一臂之力只是錦上添花,但對於遭遇疾苦之人,卻如雪中送炭般彌足珍貴。當身處病痛時,即使像維摩詰居士這麼了不起的人,也會暗自期待:「為什麼佛陀不來看我啊?」當然,可能也並非要求佛陀來探望,但他也許會想:「現在我生病了,卧床不起,怎麼辦呢?」

總而言之,佛教強調的是,供養病人具有相當大的功德。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諸經要集》云: 「若欲供養我者,應先供養病人。」如果想要供養佛陀,應先供養病人,這與供養佛陀一樣,都具有巨大的功德。

所以,維摩詰居士生病時,為了彰顯維摩詰居士高深的見解,佛陀要求舍利弗等十大聲聞弟子及菩薩眾前去探望,這是一種示現,但並非假裝的表演,而是真實發生的歷史事件。

我們應該認真對待歷史,也正因如此,無論漢傳還是藏傳佛教都非常重視這部經典。通過學習這部經典,我們也許會通達密宗的甚深教義,或大乘佛教的中觀、般若思想,而且也會明白,聲聞乘受各方面因素所限,很難通達這樣的思想。所以,學習佛法時,我們應該懂得其中闡述的道理,而不應僅僅是名稱上的囫圇吞棗,或將其理解為傳統上的一種說法而已。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所以者何?」

在維摩詰居士想到自己生病不能參加法會的時候,佛陀也當即知曉了他的心念,故欲派舍利弗前去探望,但舍利弗不敢前往,他說:「世尊,我不堪任探望維摩詰居士。」為什麼呢?下面舍利弗就做了說明。

其實,好多佛弟子都不敢去,這是因為維摩詰居士的見解、行為以及修行的境界高深莫測,以他們的修證無法望其項背。所以,對於這些描述,大家不要認為就如小說或連續劇的某些情節一樣,以隨隨便便的態度滑過去,而是應當深入思維: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當時舍利弗不敢去?他說的這些道理究竟是不是這樣?要這樣深入地去思維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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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念我昔,曾於林中宴坐樹下。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舍利弗!不必是坐為宴坐也。』」

宴,是默然或打坐。宴坐樹下,就是在森林中的一棵樹下打坐。舍利弗說:「記得有一次我正在森林中打坐,維摩詰居士就過來訓斥我……一想起這件事,就不敢去見維摩詰居士。」

那麼,過程是怎樣的呢?舍利弗對佛陀複述了一遍:「佛陀啊,我不敢去的原因是這樣的......」

「唯」是表示尊敬的一種呼喚詞,類似藏語的「阿來」、「拉索」,不是漢語中不恭敬的「喂」。當時,維摩詰居士說:「舍利弗,你沒有必要這樣坐禪,這樣打坐其實是不如法的。」

本來,舍利弗在樹下打坐,肯定非常莊嚴。我們平時結手印打坐也會如此。大家打坐可以用心性休息的手印,但用等印更好。在小乘的教法中,舍利弗以為自己的禪修是很不錯的,可是維摩詰居士卻說,這樣的坐禪是不如法、不合理的。

怎麼不如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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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宴坐者,不於三界現身意,是為宴坐;』」

他說,真正的打坐、禪修其實是「不於三界現身意」。

(上師觀察聽眾席良久)新來的這些旅遊者,中途走動、退場,連一小時都不能安住,一節課都不能聽完,你們聽課就像舍利弗打坐一樣不如法。如果是這樣,剛開始就不來聽課可能更好一點,否則會對周圍人有影響。本來不看你們,我可以安住在境界當中,但你們一直走動,有時候也很難安住。

三界指欲界、色界和無色界。打坐時無論身體還是心,都不能現於三界中。小乘的很多打坐方法,比如身體方面,雙目微閉、雙手等印、金剛跏趺坐等毗盧七法的坐式;內心方面,做很多明想、空想、不凈想等觀想,不管緣三界中的哪一界,身體和心都有一種相狀。但是,維摩詰居士告訴他,這種淪陷於三界,身體和心都有執著的狀態,並不是真正的打坐。如果不落於相狀,能夠令身體和心遠離一切相,這才能稱為真正的禪修。大乘的禪修,對空、明、身體等,都沒有任何的執著,因為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這一切緣身體和緣心的所有執著相,全都要消失。這在大乘禪宗思想和密宗的修法當中都有提及,曾經講《六祖壇經》的時候也介紹過,大家應該也有所了解。

這是給舍利弗提出的第一個修行方面的建議,接下來是:


「『不起滅定而現諸威儀,是為宴坐;』」

「不起滅定」,本來,小乘修法是入於一種滅盡定當中,並在這種定中打坐。但其實這種打坐並不好,真正的打坐,是從滅盡定當中不起坐、不起現,一方面可以完全如如不動地在禪定當中安住,另一方面,又可以於行、住、坐、卧中顯現各種威儀,同時不失去禪定和正念。但小乘行人肯定做不到這點,他們必須要依禪坐而入定,包括我們的入定,也得依靠身體和心的配合。而真正的禪定,應該是起坐以後,也可以在不舍禪定的境界當中,行持說話、吃飯、走路等各種事宜,就像剛才那些旅遊者,就是在沒有捨棄正念的同時,背著包走了。(眾笑)

如果真的具有這種禪定功夫,那維摩詰居士肯定無比欣喜和讚賞。在這種禪定境界中,雖然身體一直在動,但心卻如如不動,身體的動作對內心的禪定沒有任何影響,這是一般修行人很難企及的境界。


「『不舍道法而現凡夫事,是為宴坐;』」

一方面,不捨棄修行的道法,即內在的修行境界——內心的寂止、勝觀等勝道之法,同時,另一方面,在外在的顯現上,又於凡夫群體中打成一片,整日歌舞昇平、出入妓院、販賣毒品,做種種頗具爭議的事情。有些大成就者,比如印度的八十四位成就者,外在的顯現和凡夫一模一樣,但內在的境界卻絲毫無損。他們內在確實有不共的境界,不像有些人,如麥彭仁波切所說的那樣,沒有內在境界,只有外在瘋狂的行為,名義上聲稱自己是大成就者、無舍無取,但實際上,內外都跟凡夫人無別。

其實,不舍道法而現凡夫相,不捨棄自己的勝法,內外相結合,才是真正的禪修,這是大乘中很高的境界。我們應該知道,在佛教中存在著這樣的行為,不要被自己的知見所局限。

的確,聲聞乘的戒律是非常清凈的,但個別人因為沒有聞思過其他領域的教法,就單方面認定,只有符合自宗教派律儀的行為才是正確的,進而否定其他教派,總看別人的過失,其實這樣並不好。在佛教廣大包容的思想理念中,我們要懂得這樣的道理:有很多菩薩,會顯現不同的形象來利益眾生。


「『心不住內亦不在外,是為宴坐;』」

心不住於自己內心的分別念中,如小乘人無我的修法、寂止的修法等等;也不住於色、聲、香、味、觸等外在的法上,藏文版是說「外在的色法上」。如《華嚴經》、《大寶積經》所講,心不住於外,也不住於內,亦不住於中間。《入行論》中也有類似的教證。我們真正的心,內外密都是無法安住的,即是不住一切。《景德傳燈錄》亦云:「真妄本來不二,凡夫棄妄覓道。」在真正的本性當中,真或妄都不存在,可能有些凡夫不一定能通達其中的意義。在斷除了妄念、虛妄之後,又能尋找到什麼呢?本來那就是最究竟的正道。

實際上,真正的修行,既得不到內在的法,也得不到外在的法;真也得不到,妄也得不到。雖然,《入中論》中講到,要捨棄世俗諦,尋求勝義諦的智慧,但也只是一種權巧之說而已。其實,並不能真正斷除一個法,而獲得另一個法,沒有這樣的實相。只要學過《大圓滿心性休息》,就完全能明白其深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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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諸見不動,而修行三十七品,是為宴坐;』」

面對外道六十二種邪見,包括斷見、常見等所有邪見,都不會動搖,而一心一意地修持我們前面提到過的三十七道品,這才是真正意義的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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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煩惱而入涅槃,是為宴坐。』」

不斷煩惱而入涅槃,這也是宴坐。小乘以斷除貪嗔痴,追求無貪、無嗔、無痴的境界為涅槃法。但實際上,煩惱的本性即是菩提,所以沒有什麼可斷的。因此,斷除煩惱去希求一個清凈的涅槃的想法並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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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當中也有類似的說法,《景德傳燈錄》云:「若欲斷除煩惱,此是無明痴漢。」想要斷除煩惱,其實只是一種無明的作意罷了。還有「煩惱即是菩提,何用別求禪觀」……禪宗裡面有許多這樣的開示,講得非常好。的確,試圖斷除煩惱本身,其實正是一種無明。

當然,顯宗很多人會說:「怎麼這樣說呢?就是應該斷除煩惱才對呀,斷了煩惱以後才能獲得涅槃啊!」其實,貪嗔痴等煩惱的本體就是菩提,你不需要用其他斷除的方式來修行。密宗的修法正是如此,與禪宗的有些修法確實有相同之處。所以,請大家牢記這一點——「不斷煩惱而入涅槃」,並非要先斷除了煩惱,然後才能入於涅槃。

在文殊菩薩的傳記中,有大量關於這種修行方法的教證。例如一些聲聞乘,他們很想斷除煩惱以後再進入涅槃。但文殊菩薩不認可這種修法,他認為:煩惱的本體就是菩提,如果能夠認清它的本質,就成為了所謂的菩薩和佛陀。

因此,維摩詰居士直接對舍利弗說:「不斷煩惱而入涅槃,是為宴坐。」


「『若能如是坐者,佛所印可。』」

如果你只是在樹下坐著,並不算是真正的打坐。真正的打坐應當要認識心的本性。

維摩詰居士對舍利弗進行了修行方面的教導,對目犍連進行了見解方面的教導。實際上,我們在座的各位也會犯同樣的錯誤。我們可能自認為打坐的功夫相當不錯,但由於我們對內外密的執著,使得我們的威儀和禪定二者無法融合,動靜無法融合,內外無法融合,以及上下見解等很多方面都無法融合。

我希望大家能夠著重了知,《維摩詰經》里出現的每一個探望者,維摩詰居士對他教誡了什麼?側重在什麼方面?因為維摩詰居士是從不同角度對十大弟子進行教導的。表面上看,好像只是對十大弟子的教言,但實際上也是給所有修行人的教言。而並非單純像我們現在某個老師生病了,十個學生去看望他,老師對每個人說了不同的話,然後每個學生又各自打道回府那麼簡單。

維摩詰居士生病是有目的的,佛陀差遣這些聲聞前去探病也是刻意而為的。維摩詰居士給每一個聲聞教言的側重點各不相同——有些是解決修行上的問題,有些是解決見解上的問題,有些是解決行為上的問題,有些是解決他們所產生的一些懷疑、煩惱等不同的問題。

在此,我希望我們每一品最後的總結,不管是寫文章也好、講考也罷,都可以用歸納或者延伸的方式來做。這樣的法供養是很好的,對吧?

這裡講到,維摩詰居士對舍利弗打坐進行了教導。表面上看,是維摩詰居士對舍利弗的教誡,但其實也是對我們宣說的。如果今天我們遇到維摩詰居士,他也會對我們說相同的話語。他的教言不會過時,其鮮活性如同佛語一般。

因此,我們自己要如是作意:「今天,我和舍利弗一起去見到了維摩詰居士,然後和舍利弗一起打坐時,維摩詰居士為我們作了如是印證。」可以這樣觀想。因為這就是佛的觀點和印證,也是維摩詰居士自己的修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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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世尊!聞說是語,默然而止,不能加報,故我不任詣彼問疾。」

這時,舍利弗接著說:「世尊啊,他當時跟我這樣一說,我就特別沮喪,什麼話都沒說。」就如同我們有些發心人員說:「我跟他說了什麼什麼之後,他就不說話了。」不說話就說明你講的道理十分正確,對方被你說得啞口無言,無法反駁你。同樣,我們也沒有能力把維摩詰居士說的禪修竅訣一一推翻。我們在座的各位,有些人認為自己修行很好,但你有能力推翻維摩詰居士的教言嗎?智慧第一的舍利弗都無法推翻,那你可能更不用說了。有些人可能說:「舍利弗的智慧不行,我來推翻!」(眾笑)不會這樣,對吧?

「不能加報」,舍利弗無法給維摩詰居士一個回答。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所以實在對不起,我不適合去。因為當時維摩詰居士教誡我之後,給我留下一個十分嚴厲的印象,讓我再也不敢接近他了。」

有些注釋中提到,包括現在的西方學者也認為,無論在藏傳佛教還是漢傳佛教中,佛陀吩咐弟子做事的時候,弟子如果實在無法成辦,可以把理由講出來予以拒絕。佛陀並不會說:「不管怎樣,你必須去!」佛陀不會強迫他們一定要去。既然弟子們婉言拒絕,佛陀也是會接受的。同樣,當上師對弟子提出吩咐或要求時,如果你實在無法辦到,就可以陳述理由,上師也不會強人所難的。比如,上師讓弟子代他去問候一個人,這個弟子不願意去,並且講出一大堆理由,說:「我不去可以嗎?」那上師也不能說:「啊,你為什麼不去?我是你的老師,我說的你怎麼不聽?你是想違背誓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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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大目犍連:「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佛陀並沒有這樣說,而是同意了舍利弗的請求,說:「哦,你不去,確實是因為你當時禪修的時候,維摩詰居士給你留下了如此嚴厲的印象而心生畏懼。那我就再問一下目犍連吧!」

舍利弗和目犍連是佛陀的大弟子,是非常了不起和得力的左膀右臂,分別是聲聞乘里的智慧第一和神通第一。

於是佛對目犍連說:「以前舍利弗確實在修行上有一點點問題,和維摩詰居士之間發生了一點點麻煩,你知道就行,不必外傳。我想你神通那麼厲害,號稱『神通第一』,想必一定不會被維摩詰居士訓斥。能否代我去問候一下維摩詰居士呢?」

其實這個故事挺精彩的,如果以後把它……(上師問周圍的人)這一段拍成過電影嗎?有沒有?……有嗎?……你在漢地寺院看過?寺院里有電影嗎?……叫什麼名字?……有,是吧?我都沒有看過。「老和尚看過沒?」……沒有啊?……一說「老和尚」就不高興了(上師笑,眾笑),這麼年輕就叫人家「老和尚」,但別人不知道嘛,其實我又沒有看著你,也沒有提你的名字,只是說「老和尚」……(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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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連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詣彼問疾。所以者何?憶念我昔入毘耶離大城,於里巷中為諸居士說法。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大目連!為白衣居士說法,不當如仁者所說。夫說法者,當如法說。』」

目犍連向佛陀稟白:「世尊啊!我不能去探疾。為什麼呢?因為我想起,以前我在毘耶離大城的一個巷口,為白衣居士講法時,維摩詰居士過來對我說:『唯,目犍連!你為白衣居士傳授佛法,有很多不如法的地方。如果真的要說法,就應當如理如法宣講。『」

關於「里巷中」,藏文版的翻譯是「在城中的街口」,而且英文版或日文版也是這樣翻譯的。我在第一課時講過,日文版是從梵文版翻譯過來的,藏文版也是從印度直接翻譯過來的,所以現在最可靠的就是這兩種版本,比較接近原版。那天我還提到,英文的版本比較多,還有其他不同語系的各種譯本,由此可見,西方對《維摩詰經》的學術研究是非常廣泛的。

現在以外語聽課的人員比較穩定。其實,最開始我也在猶豫,是否真的有必要同步翻譯?從我們的角度來說,哪怕只有一個人聽,我們都會認真地講。現在看來,西方聞法者的心比較穩定,而且聽課的態度始終都很堅定。

言歸正傳。維摩詰居士說,目犍連給在家人傳授佛法的時候,有很多不如法的地方。具體表現在:首先,法相不如法,因他未通達萬法真相。其次,根機不當,因他未針對眾生根機。再者,佛意不當,因他未通達佛陀的真正密意。當然,後來的高僧大德們對此有一些不同的解釋。

目犍連是佛陀座下神通第一的弟子,他好不容易在街頭找到幾個居士聽課,結果維摩詰過來駁斥他。如果是我們的一些法師,可能就要氣壞了:「你這個居士,別管我!我正在轉法輪,你不要給我製造違緣!」(眾笑)可能會這麼說的,但目犍連卻是很真誠地接受了對方的批評。

之前講到,維摩詰居士對舍利弗做了修行方面的指導。當時,舍利弗在林間打坐,被維摩詰居士看到問題所在,因此宣講了禪修的竅訣。而此處,目犍連正在講經說法之時,也是被維摩詰居士看到不如法之處,並作出教誡。

今天我看到這段經文時就在思索,不知目犍連當時講的是什麼法?如果維摩詰居士看到我們講中觀,我想他應該不會特別不高興,但若是換做其他淺顯的法,也許他就會不悅意了。不論如何,我們的法師、輔導員們也要好好思考一下他的教誨。

講經說法要如法,要說實相法,不要只講簡單的法,而是需要講深一點的法——「講空性法門,講般若法門,講涅槃法門,不用灌頂就可以直接講!」(上師模仿,眾大笑)某些人是這樣的,我內心有所針對,所以才這樣講。(上師笑,眾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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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無眾生,離眾生垢故;法無有我,離我垢故;法無壽命,離生死故;法無有人,前後際斷故。』」

這裡講到四種相,也就是《金剛經》里講的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

按照蓮花戒論師的說法:「我相」是五蘊的假合;「人相」是我所執著的對境;「眾生相」是眾生的相續,比如,這輩子投生為人,下輩子投生為天人或旁生等的相續;「壽者相」是指眾生的一個同類異熟果相續的壽命。比如生而為人,在未死亡之前,是同一個異熟果相續的壽命;待到下輩子投生成天人,就是另一個異熟果相續的壽命。

這裡講到四種相不存在。

一切萬法沒有眾生相,因為離開了所有眾生相續的垢染;沒有我相,因為離開了所有所作的相,藏文里是「離貪執故,離貪垢故」;沒有壽者相,因為沒有同類壽命的相續,遠離了生死的緣故;沒有人相,沒有我所執,因為前際後際了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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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常寂然,滅諸相故;』」

萬法恆常寂滅,因為一切有無是非的相全部滅盡。


「『法離於相,無所緣故;』」

萬法離於有無是非的相,因為無所緣,既然沒有能緣的心,那麼所緣的對境也不可能存在。


「『法無名字,言語斷故;』」

萬法沒有名、字的相,因為斷除了一切語言的相續。我們講遠離言思波羅蜜多,就是說般若已經超離了語言和思維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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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無有說,離覺觀故;』」

萬法沒有語言的宣說,因為所有的語言都來自於心的覺受,是依心的分別念為前提而說,而實相卻超越了覺受的境界,所以語言無法宣說真正的實相。


「『法無形相,如虛空故;』」

法無有形相,如同虛空(今天我也講了很多「虛空」)。一切萬法,包括自己的心,都沒有形狀沒有相,本體上與虛空無二無別。


「『法無戲論,畢竟空故;』」

法沒有戲論,沒有「有無是非」、「白紅藍」、「酸甜苦辣」等等戲論執著,畢竟這些法是空的緣故。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法無我所,離我所故;』」

一切法沒有我所,原因是什麼呢?因為遠離了我所執——我所執著的對境(藏文當中有我所執的意思)。


「『法無分別,離諸識故。』」

一切萬法沒有諸如「這是大的」、「這是小的」、「這是高的」、「這是矮的」等各種各樣的分別,原因是法遠離了一切心識。我們用心識來執著分別,但本質上是沒有分別的。


「『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一切法沒有高低上下的比較,原因是沒有相待。一切萬法以觀待而安立,故無有實質,是空性的。如果學過《中觀根本慧論》、《入行論·智慧品》、《大圓滿心性休息》、《大圓滿三自解脫論》,每個道友都會對這個道理生起定解。不管是講的、還是自己修的,或是在理解的過程中,你會明白:一切萬法的實相確實如此!尤其是我們這裡學過中觀和密法的道友(原來我們講過密法里的《三自解脫》、《法界寶藏論》),則會了知這個道理不僅僅是書面和口頭上的概念,實際上就是這樣的!——你自己完全心知肚明。

如果我們幾乎沒有學習過這方面的內容,完全零基礎,就會像有些初來乍到的遊客,今天到喇榮旅遊,拍幾張照片發朋友圈,然後又回去喝酒,把自己弄得迷迷糊糊的,或許這是他們的一種快樂吧……可能這種人聽到這些法義,就比較容易生厭煩心,會想:「說什麼呀?都是一樣的,我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多人聽,是不是有問題啊,耽誤時間……」現在確實有很多人都是如此。

如果內心對般若空性等教義沒有產生定解,就會認為這些道理好像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但如果把《中觀根本慧論》學過三次以上,就能對本來清凈的心,離四邊八戲的空性產生一定的定解。包括我的上師們也講過很多中觀教義,直到現在,我也始終忘不了這些甚深竅訣。這是一種加持,它們已經深入骨髓,不管我們去到哪裡,有生之年肯定不會忘記。而且我想,無論以後變成什麼樣,乃至生生世世,這種習氣也會延續下去、始終保持的。所以,如果明白中觀般若空性的道理,在講到這些時,大家可能會很有感覺,並且心裡知道,不管是給別人講經說法,還是自己獨自修行,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明白中觀般若空性,可能大家的確不知道該怎麼理解,反正講這堂課就不得不講這些吧。還是講下去,是吧……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法不屬因,不在緣故;』」

法也是因緣二者無法建立的。因和緣,都是萬法產生的基礎,但真正用智慧觀察的時候會發現,因緣也是空的,不管是它自己的因還是緣。《中論》雲(上師念藏文):「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起,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不依靠因緣的法是沒有的,但這些觀待於因緣的法,也是沒有不空的,所以我們說「緣起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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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空性,因和緣,在不經觀察而假立的時候,可以如夢如幻般存在。但真正去觀察,因果位於同時,是不成立的;因果非同時,也是不成立的;多因產生一果不成立,一因產生多果也不成立。所以,通過金剛屑因等智慧來觀察的時候,所謂的因緣法,只不過是分別念的安立而已,這一點也可以用大緣起因來進行破斥。

這段話是不是講不完,應該講得完,是吧?


「『法同法性,入諸法故;』」

一切萬法的本體,與法界、法性完全是通用的,因為都是入定的本性(藏文當中講的是入定性)。入定的本性與諸法是無離無合的。


「『法隨於如,無所隨故;』」

一切萬法一直跟隨著勝義真如,無論是名言當中的什麼法,都既有名言的真相,又有勝義的真相。一切法從來沒有離開過它如如不動的真如。「無所隨故」,真正去觀察,法也無法去跟隨其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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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住實際,諸邊不動故;』」

一切法安住在真實性當中,因為一切邊也不會動搖。所有的有、無、是、非之邊,只是說說而已,實際上也是一種執著。我們執著它是存在的,是實有的,但實際上,在整個所執範圍當中,沒有一個實法。


「『法無動搖,不依六塵故;』」

法無動搖,因為不依靠六塵——色、身、香、味、觸、法。真正去觀察的時候,色、身、香、味、觸的本體,也是了無可得的。


「『法無去來,常不住故。』」

法就是無來去,它沒有來,最後也沒有去,如果來和去都沒有,中間也不可能會住。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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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順空,隨無相,應無作;』」

一切法,都離不開三解脫門——自性是空性,因是無相,果是無願或者無作。


「『法離好醜;法無增損;法無生滅;法無所歸;法過眼耳鼻舌身心;法無高下;』」

法的真實本性,是既沒有好壞,也沒有美醜。表面上看,人有好人和壞人。現在很多人對外相也有執著,所以會有這是美貌,這是醜陋的分別。但實際上,如果用智慧來觀察,好人的整個身體形狀、顏色,全部是微塵組成的,每一個微塵的本體,也是空性的。所以,好、壞、美、丑,也是分別念形成的一種習慣、習氣。

所以,我到了非洲的時候,會很認真地去思維,並詢問當地人:「你們非洲人當中最好看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分別是什麼樣的?」然後他們指給我看:「我們這裡最帥的男人是這樣,最好看的女人是這樣。」我思維時也感同身受,如果自己轉生到非洲人當中會怎麼樣。

非洲人也問我,亞洲人裡面最好看和最難看的形象分別是什麼樣的?其實非洲人的性格與我們還是很相合,可當我給他們講亞洲人對外貌的審美時,他們也想不通(眾笑),甚至感到難以置信。

若我們轉生為其他動物,也可能有不同的習氣。同為人類,只要我們還沒有把這個色身捨去,我們這種同類的習氣將一直存在。一旦我們的身體變成另一種眾生,就會蘇醒它的習氣。

所以,從本質上來講,所謂的好、壞、美、丑、增、減,都是沒有的。生和滅,也是沒有的。法沒有什麼所歸和能歸,它的本體原本就是如如不動的,從來沒有絲毫分離過。一切法已經超越了眼耳鼻舌身意等六根的境界,法的本體亦無有高下,只是我們從表面上看——有大、小乘之分,不過,只是暫時引導的時候會這樣講。《妙法蓮華經》剛開始講三乘,然後講一乘,最後就連一乘也是不存在的。


「『法常住不動;法離一切觀行。』」

法常住不動搖。法性當中,無論諸佛如來出世也好,不出世也好,一切諸法的本體如如不動,從來沒有動搖過,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一切法遠離一切觀行,遠離一切勤作,遠離一切能取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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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大目連!法相如是,豈可說乎?』」

維摩詰居士給目犍連講:「目犍連啊!法相就是這樣的,你給這些在家人說的法對不對啊?我現在跟你講,如果你要講法,就要像我這樣講,你現在懂了嗎?」


「『夫說法者,無說無示,』」

說法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沒有什麼可表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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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聽法者,無聞無得,』」

還有,聽法者和所聽聞的法也是了無可得的。我們有些道友可能確實是聽完課以後「無聞無得」(眾笑),好像什麼法都沒有聽到一樣,其本性是空性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得到的,一下課就趕快收拾東西回去睡大覺。問他「昨天講了什麼啊?」他也什麼都想不起來……如果中間說了什麼「小鮮肉」啊、什麼「八塊腹肌」啊……「啊!今天講了這個。」如果只聽到這個,不聽課也罷,手機一上網就知道了。


「『譬如幻士,為幻人說法。』」

就像是一個幻化師給幻化人說法一樣,要建立這樣的意識,才是真正的說法。維摩詰居士跟目犍連說得很好,你要建立這樣的觀念:一切都是幻化的,你不要將其執為實有。

我自己沒有什麼修行境界,所以這樣說很不好意思,希望以後我們講經說法的法師們,最好能對中觀、般若、大圓滿等法,至少能從分別念當中產生一點定解,這樣在講解時才能更加深入一些,讓聽者真正有所收穫。

現在有些輔導員,一碰到深一點的法義,就講不下去,常常只是開個玩笑或者講些特別淺顯的故事,時間一長,很多聞法者便不願聽下去。如果輔導員講得稍微有點深度,可能大多數的人都會心生歡喜。所以在分析的過程中,還是應該接近佛法教義的實相,尤其是如果對中觀、大圓滿稍微有一點定解,講解的分量不同,加持力也不同,我們應該建立這樣的定解。不管是理論上通達也好,或通過修行證得也好,如果講法者自己已經懂得萬法的本性即是如此,對下面的聽眾自然而然是有加持的!


「『當建是意,而為說法。』」

所以,維摩詰居士要求目犍連:你以後講課的時候,還是要依靠有深度的般若空性的意義來講,否則沒有意義。

下面我把這句話講了,今天還是讓目犍連「休息」吧!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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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眾生根有利鈍,善於知見無所罣礙,以大悲心贊於大乘,念報佛恩不斷三寶,然後說法。』」

要為眾生說法,需具備這些條件:

第一,應該了知眾生的根機鈍利。聲聞乘在這些方面比較欠缺善巧,所以首先一定要了知眾生的不同根機,不要一概而論。如果對所有眾生全部講般若空性,則對有些人即使喊破喉嚨,也是枉自白費力氣。

第二,要善於知見,無所罣礙。要有慧眼,通達萬法空性的道理,無有阻礙。至少要對空性的教義有所了達。

第三,具有大悲心,不是為了名聞利養而講法。仲敦巴尊者曾說:「我是希求解脫者,不為名聞利養縛。」我是希求解脫的人,不會被名聞利養所束縛的。所以,講法應當以大悲心作為先導。

第四,讚譽大乘佛法。因為大乘佛法深廣的法義完全相應於萬法實相,無論是利益眾生方面、廣大方面,或是甚深方面,一定要帶有讚揚大乘的理念。

第五,報佛恩德。傳講佛法不是為了宣揚自我,而應該是為了報答佛的恩德。釋迦牟尼佛如果沒有轉三次法輪,眾生還會繼續沉溺在迷茫的輪迴苦海裡面。所以,報答佛的恩德,唯有以開啟智慧的方式。

藏文當中還有兩條。其他好幾個版本也有這兩條。

第六,意樂清凈。意樂完全是為了利益眾生、弘法利生。

第七,善巧說法,詞無礙、義無礙……應該具備四無礙。為眾生說法時,不要說一句話就得罪所有人,第一堂課狠狠批評大家,第二堂課就沒人來了。有些老師很可憐,包括現在世間的老師,水平也有天淵之別。比較好的老師上課,課堂上擠滿了人;要是老師水平差一點,第一天學生都在,第二天就都跑了,不會再來聽課。所以善巧說法很重要。

第八,不斷三寶。為了三寶的相續不斷,我們應該要弘揚佛法。講經說法的目的,就是為了佛法僧三寶的相續永不間斷,一直在黑暗的世間呈現出光明。護持三寶的光明真的很重要,尤其要祈禱三寶。

華智仁波切在《前行》里說(上師念藏語),意思是說,如果沒有經常祈禱三寶,雖然對佛法稍微有一點信心,但現代人的心很容易轉變,外境很善於誘惑人,導致人心也瞬息萬變。現在有些居士、出家人,雖然各方面修行很好,但如果沒有經常祈禱三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違緣來臨也無法抗衡。所以應該經常祈禱三寶,三寶的加持不可思議!不管我們做什麼事情,為了延續三寶智悲力的傳播,學會經常祈禱三寶是不可忽視的!

在大乘佛法當中,包含了以上關於說法的發心。小乘行人因為可能帶有一些自私自利、狹小的見解與凡夫的心(有些講義裡面說是因為有見心、凡心、小心等),所以不會發以上所說的幾種心。總之,有了以上八種心,才能如理說法。

佛陀最得意的兩位大弟子,竟然被這個老居士教訓了


「維摩詰說是法時,八百居士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無此辯,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目犍連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維摩詰居士說他不懂眾生根機等等,在見解上還是比較犀利——你要懂大悲心,要懂讚歎大乘等等。

可能目犍連正在轉法輪的時候,維摩詰居士就來了,在街上當眾訓斥目犍連。其實,當時在場的人還是比較多,因為有八百位居士當時就發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目犍連還是性格很好,不然可能會有點生氣:「怎麼我的弟子全部給你發心去了(眾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無此辯,是故不任詣彼問疾。」

所以目犍連說:「當時我在講經的時候,維摩詰居士把我說得體無完膚,我也無言以對。所以這次我還是不能代表您去問候維摩詰居士了!」(上師笑,眾笑)

維摩詰居士看起來好像把好多佛弟子都已經得罪了(眾笑)。他們都嚇壞了。好吧,今天就講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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