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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州移民眾生相

兔媽豬

— 第26篇原創 —

塔斯馬尼亞,澳大利亞聯邦唯一的州島。

這個」心形島「藏身於澳洲最南端,與南極相距不過2500公里,戴著「世界的盡頭」的頭銜,擁有頂級的空氣和水資源。

大約一萬年前,冰河世紀末形成的巴斯海峽將塔州與澳大利亞大陸分開。19世紀初,大英帝國把殖民的觸角伸到了這片懸浮於澳洲大陸之外、被荷蘭航海家發現的「無主之地」。巴斯海峽的阻隔,讓塔斯馬尼亞成為英國在海外得天獨厚的天然大監獄,一百多年來,超過一萬五千名的重刑犯曾關押在此。

以農業和旅遊業聞名的塔斯馬尼亞,一直是澳洲人眼中的偏遠地區。2015年,塔州政府雄心勃勃推出人口增長目標:力爭到2050年讓塔州常駐人口達到六十五萬。

海外移民無疑是人口增長中的主力軍,塔州在190州政府擔保技術移民中針對在塔留學生制定了學習加分和偏遠地區加分的寬鬆政策。一時間,海外移民和在澳其它州學習的留學生蜂擁而入,塔斯馬尼亞首府霍巴特搖身一變,成為全澳房價和租金增長最快的城市。

大多數人赴塔都心照不宣:用塔州的學習和生活時間作為移民的跳板,拿下澳大利亞永居身份。

從五星紅旗變為米字旗,從深紅色護照變成藏青色護照,中國公民權利與澳大利亞公民權利的轉換,是中國夢和澳洲夢的交換。

「夢想交換」的路上,風景如何?

文、編輯 | 兔媽豬

圖 | Otto_Mr Liu

塔斯馬尼亞大學午後的草坪,秋日的暖陽讓人倍感慵懶,Simon手執一杯咖啡,聊起他赴澳前後這些年的經歷。

大學畢業後,不願聽從父親的安排進入體制內當公務員,Simon的第一份工作選擇了廈門的一家會計師事務所,從端茶倒水的實習生,到獨自帶團隊做項目的經理,他用了三年。彼時25歲的他開始頻繁接到獵頭的電話,本可以進入幾年一跳槽的職場晉陞循環,朝九晚九加連環出差的工作節奏卻讓他感到壓抑和疲憊。Simon自問:是不是該跳出這個循環,趁年輕再看看外面的世界?

就這樣,準備雅思考試,申請學校。2015年,Simon來到悉尼,開始碩士的學習生活。2年的時間,讓他萌生了留在澳洲的想法。

2017年新南威爾士州對會計技術移民邀請分數已經高達75,且配額少的可憐。面對政策收緊的嚴峻形勢,無奈之下Simon決定轉戰塔州,轉入塔斯馬尼亞大學。

2018年7月畢業前夕,本是準備材料遞交190州政府擔保申請的時間,然而Simon卻突然告訴我,他準備放棄申請,回國發展。這個決定讓他與盡在咫尺的澳洲永居身份擦肩而過。

Simon說時間久了,在澳洲還是找不到歸屬感。根據塔州的移民政策要求,即使拿到身份,也還需要在這裡呆至少兩年,而霍巴特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機會。他問我,兩年時間用來打各種臨時工卻得不到有意義的職場積累是不是在蹉跎生命?拿到身份又能證明什麼?提前過上安逸的「退休生活」么?

與此同時,國內的迅猛發展則讓他興奮不已,創業黨們每天都在踐行自己的新鮮念頭,同齡人們在各個領域做的風生水起。雖然這裡面有熱錢,有浮躁,更有無數的失敗,但是「萬一」成功了呢?這樣的「萬一」,讓年輕人腎上腺素激增。

還沒來得及參加畢業典禮,Simon已經登上了飛往深圳的航班。

根據新東方發布的2017年留學白皮書,73%的中國留學生計劃完成學業後選擇回國就業,2017年歸國的海外人才超過60萬。根據《中國留學發展報告2017》的數據顯示,2016年出國深造的留學生數量為54.45萬人,這意味著,每年回來的留學生比送出去的還要多。

小C是住在我隔壁的一個甜美的瀋陽姑娘。

2014年,小C以交換生的身份到墨爾本讀大四,2017年從莫納什大學完成碩士學業後,她和老公來到霍巴特。新婚的小C計劃等待塔大IT專業的老公畢業,並完成一年職業年後,一起申請塔州190永居簽證。

維多利亞州會計專業的獨立技術移民獲邀分數一度飆升至85,是她選擇來塔州的原因。這個90後姑娘腦子清楚,為人成熟又從容。她很喜歡澳洲的生活氛圍,決定要留在這裡。

在華人的快遞店做會計和客服,閑時做做代購委屈了她的才能。小C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怎麼能開創自己的小事業。

進過了幾番對比,國內如火如荼的微商經濟吸引了她的目光,決定加盟湖南的一家塑身內衣公司,在澳洲做代理。除了在微信上做線上的互動和銷售,還會不定期組織線下試穿會配合線上推廣,忙的不亦樂乎。

她不時感嘆,以前是代購澳洲的東西寄回國內,現在能把中國的產品賣到澳洲,除了華人,還要拓展澳洲人的生意,這個市場前景很可觀。

根據澳大利亞外交貿易部2017年發布的《澳大利亞貿易組成報告》,中國仍保持了2009年以來的最大貿易夥伴位置,2016年中澳雙邊貿易總額為1552億澳元(1澳元約合4.9人民幣),佔澳貿易總額的23.1%

打開澳洲大多數主流媒體的網頁,「China」的動態經常佔據頭版位置,我的澳洲同學告訴我,不是大家每天都在盯著中國的GDP,而是中國的崛起的確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生活在澳洲,錢在國內賺,應該會成為小C的生活常態,享受著澳洲最潔凈的空氣、食物以及更加公平自由的社會環境,在祖國的經濟騰飛中分到一杯羹。

Yan是我在霍巴特辣媽群一聊如故,一位來自北京的兩個孩子的媽媽。

2015年底,Yan離開世界500強外資企業的中層職位,和先生賣掉了一套北京的房子,帶著孩子們定居霍巴特。兩年多來,先生在塔大讀書,Yan從一個在職場叱吒風雲的職業女性轉變為安心生活的全職媽媽。

我們約好上午11點在Sandy Bay邊的咖啡館見面,在這段屬於她自己的時間裡,我們望著窗外碧空如洗的桑迪灣,聊了很多。下午三點孩子們放學,Yan又要趕回去料理家務,準備晚餐。

兩年來,Yan也不是沒想過要出去繼續工作,但是不斷的嘗試之後,她發現人到中年,拋棄所有國內的社會資源來到澳洲,意味著從零開始。國內的工作經驗沒有用武之地,Yan開始琢磨塔州旅遊開發的商機。言談中能深深感受到,她對無法繼續借力之前的職業生涯流露出的遺憾。

去年老父親的一場病,曾一度讓Yan開始有些質疑自己的選擇。深夜接到國內親屬的電話,告知父親下了病危通知書,Yan連夜買了機票趕回北京。她告訴我,從墨爾本到北京的航班上,漫長的11個小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落地後得知父親轉危為安,Yan差點癱坐在首都機場。無法兼顧照顧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的困局,是縈繞很多新移民心頭的焦慮。

看著兩個孩子在秉承快樂教育的澳洲小學玩得很開心,Yan卻開始隱隱擔心逐漸被孩子們「丟」掉的中文。無法進行深度閱讀和寫作,中文只停留在日常聽說的水平,恐怕是每個華人孩子接受澳洲基礎教育的代價。

臨近畢業,Yan的先生畢業執意要回國發展。對於這個決定,Yan有點騎虎難下:為了給孩子們的教育和更好的生活環境,放棄國內幾乎所有,義無反顧的過來了,沒有拿到身份再回去,實在心有不甘。

北京的房產在賣掉之後又經歷了暴漲,早些年換的澳元隨著匯率走低有些損失,一想到這些,Yan的神色顯得有些擔憂。

出來之前不覺得,Yan最後告訴我,出來以後更加懷念祖國的煙火氣,這種民族情感和文化因素的情愫和牽掛,也在攪動著每個新移民的心。

不可否認,澳洲夢依舊令很多人心馳嚮往,這裡有更好的教育資源,更全面的社會福利,更好的生活環境。

但是,這並不是故事的全部,喧囂之下,流浪在外的一顆顆華夏心是否在牽掛東方的色彩,窗外的藍天與空氣漸漸是否變得不那麼唏噓。

這是一個巨變的時代,有人在西方蘇醒,有人在東方築夢。

不論選擇,無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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