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分電影《我不是葯神》：貧窮到底可以有多可怕？
「這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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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生如夏花 - 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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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雲舒
兩年前，奶奶生病住院，我在醫院陪護。一次路過手術室門口，看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奶奶坐在地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
「這是要了我的命啊，你讓我去哪兒弄這麼多錢啊？」
哭聲尖銳如一把鋒利的刀，在我的心尖上一道一道劃著。她身旁站著的小女孩，用稚嫩的聲音說：「奶奶不哭，囡囡會聽話，不找爸爸媽媽。」
周圍的人們對此似乎已見怪不怪，我的心裡被恐懼、同情、憂憤等情緒佔據，而從那一刻起，我才近距離地體會到，原來世上真的有一些人，只能眼睜睜地等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因貧窮而耗竭。
今天，抽空去看了《我不是葯神》這部電影的點映，當時的那種情緒，也再度被誘發出來······
01
電影以小人物程勇為主線，時空背景是2002年的上海。
他原本是一個賣壯陽葯的小商販，生意慘淡，生活難以為繼，妻子要跟他離婚，父親也在這時得了病，性命垂危。
這時的他，似乎被逼上了一條絕路：
沒有錢，他的父親就只能等死；沒有錢，他的兒子將要被妻子帶往國外；沒有錢，他的店子即將面臨倒閉。
他的命運和那些慢粒白血病患者一樣，沒有錢，他終將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而就在程勇焦頭爛額的時候，白血病人呂受益找到了他。他願意付給程勇3萬塊，只要他願意去印度走私格列寧葯，救自己的命，救更多白血病患者的命。
程勇知道，走私和販賣假藥都是犯法的，但這時候的他，沒有任何辦法，他不能看著父親去死。
他答應了，開始了販賣假藥的曲折之路。
可無論你是為了盈利還是救人，走私就是走私啊；無論葯是不是真的有用，沒上醫藥手冊就是假藥啊。
法律面前，情是無處訴說的。
最後，程勇被抓了，無數的白血病患者為他求情，他有什麼錯呢？
拿貨2000，賣價500，他每個月都要倒賠進去幾十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著，不想看著大家，因為買不起葯，而一個接一個地死去。
抓了他，就等於親手奪走了無數人的命。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這終究是個法大於情的社會。
02
電影中的江湖大騙子張長林的一句話，道盡了中國人有病不能醫的辛酸和苦痛：
「這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病」。
誰家還沒有個病人呢，但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看得起病，最讓人絕望的，也不是無葯可醫，而是，救命葯有是有了，但我們卻買不起。
相信每一個家中曾有大病之人的觀眾，看完《我不是葯神》之後都會感同身受：「這些葯憑什麼就這麼貴？我是想買啊，可是誰TM買得起啊？」
有病沒有葯是天災，有葯買不起是人禍。很多時候，你買不起葯，看不起病，就只能死。
片中的那位老奶奶，在哀求警察不要繼續追捕程勇的時候，所說的話更是讓每一個老百姓都為之動容：
「我生病吃藥這些年，房子被吃沒了，家人被吃垮了。警察領導，誰家沒個病人，你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病嗎？我還想活著，我不想死······」
樸素而讓人心痛的台詞，如一記重鎚，打在了現實社會裡每一個人的心上。
沒人願意死去，其實都想好好活著，可若是窮人得病了，活著，就已經是一種奢望，活著，就已經需要竭盡全力了。
高價葯，有形之中是救人的途徑，無形之中卻是殺人的利器。救富人的命，交錢、拿葯、住病房，是天經地義；救窮人的命，違法、走私、吃牢飯，是無可奈何。
當我們在病人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病態，當他們為了求生而想盡辦法，病痛沒成為致命的傷，「窮病」——才是治不好的絕症。
在物質極其充裕的時代，窮能限制想像力，窮能扼殺多種選擇，窮能要了一些人的命。「窮」不再是形容詞，而是變成了一個名詞和一個標籤。
窮，就是原罪！
03
貧窮到底有多可怕？即使未曾真正經歷過，相信你我也深有體會。
有人說，它會讓你忘掉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自尊和愛，眼裡只有物質；
也有人說，它可以讓人成為動物，除了溫飽再也不思考其它，甚至不擇手段殺人放火；
也有人說，是你明知有錢就能解決所有的困境，卻永遠也不可能找到出口。
但在我看來，貧窮最可怕的，是那些因為貧窮而遭受了不可修復的、摧毀性的身心傷害的人們，還把這種慘烈的傷害，當作是生活日常。
我曾經在戴維?希普勒的《窮忙》里，看過這樣一個故事。
女記者芭芭拉前往貧民區時，被一個只有10歲的小女孩，隨意而又自然地問道：「你被強jian過多少次？」
那種平靜，讓芭芭拉震驚——「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回答。
小女孩吃驚不已，她睜大眼睛，用稚嫩的聲音說：「我以為大家都被強jian過呢。」
芭芭拉聽後渾身都涼透了，通過和小女孩的長聊，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性虐待在那個貧民區大肆蔓延。
而聊起那些罪行，孩子們就和談論被父母打了一耳光一樣平常，一樣麻木。
我們以為，貧窮只意味著物質短缺，精神短視。
但芭芭拉用觸目驚心的事實，告訴人們：不，貧窮還意味著人們對傷害、被虐待習以為常！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但貧窮是一道傷口，你看到過接觸過，不經意間就會隱隱作痛！
現實雖然不是電影，但現實比電影更複雜.
《我不是葯神》7月6日就要在全國公映了，我希望這部電影能成為一個放大鏡，一個喇叭，一個不熄滅的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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