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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神,痛並驕傲著!

這周,見怪不怪的中國電影圈出了一件非常魔幻現實的事兒:

一部國產電影,豆瓣評分高達9.0!然而,很多人還嫌低。

一部國民笑星徐崢主演的電影,許多大老爺們在電影院里看得嚎啕大哭。

一部讓人擔心「苦大仇深」給歲月靜好添堵的電影,點映場幾乎場場爆滿,點映票房過億!

那些給《我不是葯神》打一星的還真不是水軍。大多數人泄憤的原因,除了抱怨影院的放映質量,就是——誰TM告訴我說這是一部喜劇?!

更有趣的是,有人在微博上質問那些只給出了四星半推薦的影評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是的。痛,並驕傲著

電影里有個「清創」的情節。王傳君的傷口已經讓人不忍直視。鏡頭一轉,畫外音是他痛不欲生的叫喊,而妻子面無表情地麻木呆坐著,和身旁坐立不安的徐崢形成鮮明對比。

是的,這是一部讓你不由自主投入全身心的情感,同時又感到坐立不安的電影。

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病。

你能保證永遠不得病嗎?

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電影里三個小人物所說的三句簡單台詞,清晰地勾勒出徐崢扮演的程勇,從一個賣神油的小癟三變成造福病友的超級英雄的行為動機和邏輯。

誰家還沒個病人?你見過周一早上的醫院嗎?

這不是《達拉斯買傢俱樂部》「生活在別處」,讓觀眾同情並強烈共鳴的,就來自我們的現實生活——教育與醫療,已是當下最大的痛點。

電影里的好多台詞,都像這個時代發出的吶喊,戳心戳肺。

卡夫卡說:「我們應該閱讀那些傷害我們和捅我們一刀的書。」《我不是葯神》就是另一個時空語境下的「活著」,說的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怕和愛,戳中了今天全社會的痛點。

電影里有個鏡頭,徐崢從王傳君家裡靈堂出來,狹窄的走廊過道擠滿了來悼念的病友。徐崢只能硬著頭皮從人群中擠過。

病友都戴著口罩,看不出表情,眼神里流露出的既不是悲切也不是憤怒,但就是這種無言的、持續的逼視,讓你透過銀幕感受到徐崢默默忍受的目光的燒灼感。

以王傳君為代表的演員們全都演技在線,但這個鏡頭裡這些不知名的群演們更值得尊敬。他們的目光代表了「沉默的大多數」對這個時代的逼視。

「他才20歲。他只是想要活著,犯了什麼罪?」

這是勇哥在黃毛去世後,對警察憤怒的詰問。「犯了什麼罪?」這句台詞重複了三遍。而代表權力的角色,始終無言以對。

這樣的詰問,成為觀眾情緒的宣洩口。這樣的詰問,電影里沒有答案。但如果「沉默的大多數」對社會的逼視能夠持續下去,我們也許會在生活里找到答案。

沒有什麼可以把人輕易打動。除了真實。在追求爽點和嗨點的市場環境,讓觀眾願意為痛點買單,這對創作者而言,很值得驕傲了。

這樣的「我驕傲」,不是春晚小品的喊口號,而是養成「躺著把錢賺了」習慣的人的自我救贖。

「葯神」之後,那些罵「垃圾觀眾」的導演沒有理由再拍垃圾電影——不是葯不靈,而是你不行。

這些年,當我們談論電影時,除了票房還有啥可談?

「葯神」是一部讓電影創作者、宣發人員、所有和這個行業沾邊的人都感到驕傲和尊嚴的電影——這讓我想到奧斯卡最佳影片《聚焦》里的一句台詞——這種報道(電影),就是我們幹這一行業的原因!

如果《我不是葯神》能代表中國參加明年的奧斯卡外語片角逐,將是近20年來最得人心的選擇。

這種驕傲,屬於每一個走進影院的中國觀眾。我們不用每次面對某些社會事件時,只能心情複雜地提及某些韓國電影。

「公司團建」,徐崢砸錢讓譚卓當了一回可以向鋼管舞大聲喊「脫」的客人;王傳君請徐崢到家裡吃飯,妻子倒滿白酒舉杯一飲而盡,一切都在不言中……這些生動的細節讓電影與觀眾血肉相連。

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讓我們淚流滿面的力量,來自於讓每個卑微地活著的人找回生活的尊嚴。

去年暑期檔的爆款是《戰狼2》,今年暑期檔的爆款是「葯神」,這樣的更替更意味深長——我們不僅需要「大國崛起」,在銀幕上展示國家的強盛,更需要關注的是作為個體的中國人的生存和幸福

從國到家,從整體到個體,從面子到里子,電影最後病友為勇哥送行一幕,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主角,而是勇敢摘下口罩,露出真實面孔的群眾。

每一個普通人,他們的生老病死都該是這個國家的臉面。

從電影里看到了國片中消失已久的普通人的屈辱與尊嚴。這就是「葯神」超越了票房,超越了電影本身,引發全社會關注熱議的原因。

回到最初的問題。「葯神」值不值滿分?

隨著電影熱映,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脫離了技術、電影本身。因為這部電影實在是有太多的加分項。

「葯神」重新定義了電影市場

曾經,專家們說,只有喜劇是市場的剛需;而今,「葯神」證明現實才是市場的剛需。

中國人太需要現實主義作品了。因為大家越來越不容易找到討論現實問題的載體。當傳統媒體已經幾乎沒有生產新聞的空間,影視劇被賦予了看見生活、看見真相的大眾媒體屬性,成為情緒宣洩的出口。

「葯神」重新定義了電影宣發

電影不需要複雜到做成一個金融創新產品,不需要用到各種普通人聽不懂的專業術語包裝。

「山爭大叔」重新C位出道,證明電影真正的核心競爭力、真正的流量,都來自好故事本身。

「葯神」重新找到了讓觀眾接受現實的路

中國電影不是沒有現實主義。現實主義傳統怎麼在商業化浪潮中中斷了,才是值得思考的問題。「第六代」是怎麼被「地下」玩死了?藝術片怎麼就成了「沒票房」的代名詞了?

現實主義和現實主義題材是不同的。「葯神」不是一部風格化的作者電影,而是一部地地道道處處精心設計的商業電影!

命就是錢。賺錢不可恥,可恥的是拿觀眾的命(時間)騙錢。

徐崢如何完成從loser到英雄的轉變,他的賣葯小分隊如何各司其職體現功能性,「賣假藥」和「救人」之間的道德困境如何克服,電影如何從社會化議題切入又藝術化的安全抽離,觀眾情緒怎麼從笑到哭從同情到共鳴……

從人物設置到敘事結構,「葯神」都保留了典型的戲劇矛盾衝突結構,採用了成熟的類型片模式。

你甚至可以從片尾的字幕中,從片名《中國葯神》變成《我不是葯神》的肯定變否定中,窺見主創為影片過審上映付出的許多的看不見的努力。

我們需要的不僅是為藝術獻身,更是為時代請命。「葯神」不僅有直面慘淡人生的勇氣,更有正視淋漓鮮血的技巧。

寧浩徐崢兩位監製「老江湖」與新人導演文牧野怎麼在「無人區」里尋找到安全地帶,讓中國商業電影終於邁出了這一步,這觀眾樂於接受「苦大仇深」的現實主義題材故事,都值得後來的模仿者好好研究。

是的,「葯神」作為一種現實主義題材的商業類型化全新嘗試,是開創性的,也是可以複製的。有了這種「葯」,國產片不用一味迴避現實,架空抽離,娛樂至死。

葯不能停!

一部電影改變一個國家。通過現實主義作品推動現實社會的進步,這樣的例子在韓國發生過。這是韓國電影人的驕傲。我們會有嗎?

電影里有一段不太電影感,更像紀實的鏡頭——500元的平價葯有貨了的消息在各個病友群里傳播,整個銀幕印滿了無數病人的頭像。

他們的聊天記錄最後放大、定格在兩個字——希望

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希望並未拋棄弱者。

希望就是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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