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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多毒草幾多奇

大多數人對於毒草的印象有兩大來源——其一是草藥,古人說:「神農嘗百草,一日七十毒。」百草入葯,其性多毒,所以中國的本草分上中下品,且多以無毒為上品,大毒為下品,以致民間流傳了「是葯三分毒」的說法;而另一個關乎毒草的印象則來自於武俠小說或者電視劇,金庸提到的斷腸草、情花、七心海棠之類,無不紅極一時,家喻戶曉。但關乎毒草本身的藥性機理、掌故傳說,實則是門博大精深的學問,涉及生物、環境、歷史、文學等諸般學問,如今權充雜家,選幾樣知名的毒草出來點評一番。

鉤吻·斷腸草

幾多毒草幾多奇

鉤吻

鉤吻是種葉子對生的藤本植物,因它的花、枝葉及藤條與忍冬(即清熱草藥金銀花)有幾分相似,曾經出現過把鉤吻當作忍冬采來泡水的事件。一者索命奪魂,一者清涼止火,斷腸草浸泡之水,自然與金銀花相去遠矣。

曾有傳說,神農死於斷腸草之毒。

《淮南子》上說神農嘗百草「一天而遇七十毒」;宋人羅泌在《路史》上說神農死於今天的湖北炎陵。神農即使果真活了一百多歲、一日遭遇七十種毒物,都沒有被毒死,卻忽在南巡之時死掉了,可見他遇到了未及認識、未能解毒的南方劇毒植物。這讓後人想到了《神農本草經》上記載的斷腸草,一種常綠藤本植物,在我國南方各地有分布,其主要的毒性物質是鉤吻鹼,只要幾克就可毒死一個人。於是在1979年,《民間文學》上有人補上了這樣一段戲:一日神農發現一種植物開著黃色的小花,即采來親嘗,誰知嘗後柔腸寸斷,未及吃解藥即已死亡。於是近些年有人翻出了塵封的老故事,似模似樣,推論起了上古傳說人物的確鑿死因。

神農氏的傳說似無實據可考,但大宋提刑官宋慈則確有其人。宋慈在《洗冤集錄》中著有「服毒」一節,其中專門記載了對服毒斷腸草者的解救方法——給他灌下糞汁催嘔洗胃。這裡所說的斷腸草,一般認作是「鉤吻」,屬於馬錢科植物,鉤吻一名的來源,是說此物「入口則鉤人喉吻」,端得厲害無比。

古代尚有一說:鉤吻與黃精的葉子類似。「黃芝與鉤吻,貌同性相反。寄語徑中人,采時高著眼。」此中黃芝,便是百合科的植物黃精,乃是古代道家服食之仙藥,常與鉤吻並列提及,作為正反兩面的典型,譬如西晉張華《博物志》卷五云:「黃帝問天老曰:天地所生,有食之令人不死者乎?天老曰:太陽之草名曰黃精,餌而食之,可以長生。太陰之草名曰鉤吻,不可食,入口立死。」

至於這奪人性命的毒草與文學家的淵源,首要追溯的人當屬詩仙李太白——李白在《妾薄命》一詩中有語曰:「昔作芙蓉花,今為斷腸草。」至若清人編纂《李太白集》時,認為「斷腸草」一詞流傳有誤,改作了「斷根草」,由是前一版本不複流傳。古人將芙蓉花與斷腸草相提並論,甚至認為彼此存在頗深的淵源,自是由來已久。

至於斷腸草在文學作品中的極度盛行,還要算金庸小說《神鵰俠侶》中發生的浪漫故事。絕情谷中,楊過見了情花,道:「上口極甜,後來卻苦了。這花叫做情花?名字倒也別緻。」說著伸手去又摘花,儘管被提醒「留神!樹上有刺!」楊過卻還是被花朵背後隱藏的小刺傷了手指,終究是中了情花之毒。小說中對於情花如是描寫:「細看花樹,見枝葉上生滿小刺,花瓣的顏色卻是嬌艷無比,似芙蓉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艷。」這個像芙蓉、有劇毒的情花,一下就讓人聯想到了李白的詩作中同物異名的芙蓉與斷腸草。金庸先生不愧是波詭雲譎的小說家,他在小說中把疑似同物異名的植物寫成了以毒攻毒的伴生植物——楊過因為中了情花毒而痛不欲生,幸虧情花園邊的斷腸草救了他。

金庸先生的筆下,斷腸草可解情花毒。此情花,像芙蓉,如斷腸草,此花或許如李白所言,忽而芙蓉花,忽而作毒草。於是《神鵰俠侶》明言以毒攻毒,暗喻情可療情,於是多少讀者心神蕩漾、感激涕零,因為情之劇毒,了亦難了——而小說中楊過最終一把火燒掉了情花,世間便從此再無此毒物,只剩斷腸草鰥寡孤獨,難覓解毒的對象了。

羊踟躕·麻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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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躑躅

羊躑躅是種實實在在的杜鵑花,花色雖並非傳統意義的粉紅色系,卻是頗值得觀賞的。可惜鮮花往往有毒,羊躑躅亦如此。其實大多數杜鵑花都帶毒性,人畜過食,往往中毒,即使杜鵑林下的植物,也會受其毒性影響,只剩些特殊種類能夠生存。

雲南香格里拉的碧塔海相傳曾有一絕——杜鵑醉魚。每逢5月杜鵑花盛開的季節,碧塔海畔杜鵑花瓣紛紛飄落於水中,引來游魚,魚兒吞食花瓣後,竟醉倒而飄浮於水面,醉魚和杜鵑就這樣形成了湖面的奇特景觀。如此景觀而今已然不見,令人空自心馳神往,令人懷疑碧塔海是否真就是藏民傳說《格薩爾王傳》中的毒湖。

毒湖雖無依憑,杜鵑花之毒則確有其實。諸多種類的杜鵑花中,尤以「羊踟躕」毒性為甚:東漢《神農本草經》列入有毒植物21種,包括鉤吻、藜蘆、烏頭、羊踟躕等,特將羊踟躕列為大毒的下品藥物;明代《本草綱目》則說其「花、根、葉有大毒,羊食其葉踟躕而死」。值得一提的是,雖然羊踟躕全株最毒部份是花與果實,但山羊、綿羊之流中毒事件,卻多發生在早春萌發嫩葉、動物飢不擇食之時。所以羊踟躕毒死人與牲畜,並非憑藉詭譎妖冶的黃色花朵。

羊踟躕毒素最重要的特點就是使人畜麻醉、步履蹣跚、喪失知覺,猶如醉酒,而且此毒素似乎與酒相合後毒性更烈。《中國有毒植物》一書稱:「歷代流傳的蒙汗藥組成之一即是此花;相傳此花與酒同服能使人麻醉、喪失知覺。」這與明末梅元實《藥性會元》記載相合:「羊躑躅花,不可服,誤則令人顫抖昏倒一晝。如用,可拌燒酒蒸三次,即無虞矣。同它羅花(即曼陀羅花)、川烏、草烏合末,即蒙汗藥。」《藥性會元》一書在海內已經絕跡很久,近年來從東瀛作為善本回歸。此書是在講羊躑躅花時提及蒙汗藥的,其用處也是療毒治瘡,這與其他明清方術與小說中的麻藥「蒙汗藥」在主要成分與用藥目的上都極為不同。其他「蒙汗藥」似乎都不提羊躑躅花,現在認為梅元實這個蒙汗藥是受神醫華佗的「麻沸散」啟發而得的。

那麼華佗「麻沸散」配方又是從哪而來的?西方學者曾經指出,華佗的「麻沸散」與西亞早期的麻藥很像。陳寅恪先生在清華大學撰文《三國志曹沖華佗傳與佛教故事》,指出「華佗」與梵語「葯神」頗有淵源,華佗的本名為「敷」而非「佗」,當時民間把華佗比附印度神話中的葯神,因此稱之為「華佗」,實以視之。陳寅恪的意思很明顯,華佗這個名字來自印度神話,是當時中國的好事者將印度神話在民間傳播,以致最後被陳壽拿到了中國的歷史之中,編纂了《三國志》。所以,有人認為華佗與「麻沸散」皆來自古印度,但可以確定的是,即便魏晉時期中土確實照方配製了麻沸散,那也只能是以羊踟躕為主,而非印度普遍用作麻藥的曼陀羅,因為曼陀羅花至少要等到唐朝,才傳入到中原地區。

至於曾經用作療毒治瘡、治病救人的羊躑躅,如何搖身一變,成了蒙汗藥,這就好比利劍的雙刃,行俠為惡,全系一念之間。不知宋代是否確有利用蒙汗藥設局、將人麻翻在地以謀錢財美色的案例,但至少在施耐庵書寫《水滸傳》的時候,蒙汗藥已然令行走江湖的人們心中惴惴。據細心人統計,明清「蒙汗藥」作案記錄幾乎清一色地來自南方——主要源於原料易得,也難怪,那裡才是羊踟躕的主要分布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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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木鱉·牽機葯

宋朝「燭影斧聲」之案,宋太祖一夜暴斃,死得不明不白,後人懷疑是他弟弟宋太宗下的毒手。宋太宗下毒的手段多有傳聞:後蜀降王孟昶與南唐後主李煜都是被毒死的。相傳滿腹詩篇才情的李後主被軟禁後,對著故臣大哭長嘆,加之寫了懷念故國的詞句,「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於是宋太宗點頭批示,就給李後主下了牽機葯。

後人追憶此節時說得十分精鍊:「『小樓昨夜又東風』歌聲未畢,牽機隨至。」不具體說李後主狀如機弩,前仰後合,就像被拉開又放手的弓,一會直一會彎,如此數十回。今人卻正是根據此葯毒性發作時的癥狀斷定,李煜所中之毒,約莫來自番木鱉的種子。

番木鱉名字中的「番」字清楚地表明它源自外域。此物野生於印度東海岸森林地帶,《本草綱目》中稱其種子為馬錢子,因其形狀而得名。番木鱉在16世紀傳入歐洲,兩百年後被廣泛應用,供毒殺鼠類及其他有害動物,至今仍沿用為毒鼠藥之一種。

番木鱉中的番木鱉鹼會破壞中樞神經系統,人吃了以後,頭部開始抽搐,最後與足部拘摟相接而死,其相甚為恐怖。懸疑偵探小說《鞋扣之謎》中就有番木鱉鹼中毒痙攣而死的描寫,更令人稱奇的是《鞋扣之謎》中,兇手是將番木鱉鹼放入受害人的熱咖啡里,以掩蓋毒藥的苦味——作者顯然知道番木鱉鹼是已知最苦的藥物。

幾多毒草幾多奇

如此牽機葯,宋太宗從何而得呢?

據記載,宋徽宗剛當上皇帝時,騎馬巡視皇宮,有一個庫房沒有名稱,一問,原來是宮中藏毒藥的倉庫。庫內的毒藥分為七等,鴆排在第三等,最厲害的一種「鼻嗅之立死」。這些毒藥由兩廣、川蜀等省三年一貢,據說宋朝建國以來不曾用過。宋徽宗親筆寫詔書說:「此皆前代殺不庭之臣,藉使臣果有不赦之罪,當明正典刑,豈宜用此?」遂下令停止進貢,把庫內毒藥全部焚毀。然而細細想來,假若真是「宋朝建國以來不曾用過」,豈用「三年一貢」?宋太宗的牽機葯當是從宮中的毒藥庫里提取,既是產自兩廣、川蜀的貢物,或為番木鱉,或為其近親雲南馬錢子。

同是番木鱉的近親,生長在南美洲的箭毒木含有與番木鱉鹼化學結構相近的毒馬錢鹼。印第安人用箭毒木來制箭毒,塗在箭上作為武器。令人驚異的是,此毒藥雖然作為箭毒很易致命,射殺後的獵物卻對食用者無甚影響。現代研究發現,毒馬錢鹼很難穿透粘膜,口服難吸收,所以印第安人用箭毒射殺動物後,吃動物肉可不中毒。印第安人對此箭毒保密了太久,以至這個妙處近年才發現。當年清朝皇帝苦於射箭得到的野兔、野雞可能會有箭毒,只好學金人養海東青,用鷹抓野兔、野雞。試想,中國清朝皇帝若早日得到印第安人的箭毒秘方,何勞建制長哨營、喇叭溝門那樣的養鷹營子,同時豢養若干馴鷹喂鷹的鷹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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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薇採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詩經里的《採薇》,源自殷末的兩個遺民——伯夷、叔齊。伯夷、叔齊是殷末孤竹國國君的兒子,孤竹君在世時,立叔齊為王位的繼承人,當孤竹君死後,叔齊卻要把王位讓給長兄伯夷。伯夷託言不敢違抗父君的遺命,於是逃走了;叔齊仍不肯當國君,也逃走了。兄弟讓國,實是因為他們不願助紂為虐,而當周在西方強盛起來後,兄弟兩人便來到周的都城岐山。周武王滅商,伯夷、叔齊認定周武王以暴易暴,恥于歸順周武王,便跑到首陽山中,不想吃到也不能吃到周朝的糧食,就以山上的薇為食,直至死在首陽山腳下。

伯夷、叔齊怎麼就吃死了?

人們一般不能接受伯夷、叔齊採薇而食,吃著吃著竟會死去的說法,於是自三國蜀漢以降,又編造了一個伯夷、叔齊餓死的傳說:「野有婦人謂之曰:『子義不食周粟,此亦周之草木也。』於是餓死。」就是說既然不食周粟,周朝的薇也不能吃,啥都不吃,自然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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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荒野豌豆

野豌豆類植物中,有很多是自古傳承的食品,比如華中、華東地區廣泛分布的小巢菜。蘇東坡曾作詩讚曰:「豆莢圓且小,槐牙細而豐。」一說此詩句是在讚許救荒野豌豆,但另一說法,此句是稱讚小巢菜的。其實自商周以降,野生的豆子多有用作餐飲者,但畢竟古人的植物學知識有限,語焉不詳處,一段文,一句詩,究竟所指何物,即便細緻考證,也難免出現爭議或偏差。

魯迅先生倒是沒有泛道德化,他認為伯夷、叔齊一直採薇而食之。他在《故事新編·採薇》這篇小說中給伯夷、叔齊列了一個薇菜的食譜:薇湯,薇羹,薇醬,清薇,原湯燜薇芽,生曬嫩薇葉死前,伯夷、叔齊作了一首歌:「上那西山呀采它的薇菜,強盜來代強盜呀不知道這的不對。神農虞夏一下子過去了,我又哪裡去呢?唉唉死罷,命里註定的晦氣!」這首《採薇歌》的原文是「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於嗟徂兮,命之衰矣!」魯迅先生學醫出身,卻也未提為何「薇菜」能把兩位古人吃死,主要原因是魯迅先生終究還是把「薇」和「薇菜」弄作混淆。

南宋朱熹根據《 詩經·小雅·四月》說的「山有蕨薇」,把薇和蕨當成同一種東西;深受朱熹影響的日本,薇乾脆就與紫萁(一種蕨類植物)讀法一致,魯迅先生的生物學是在日本學習的,自然搞混了薇與蕨。其實,薇是一種豆子,古今諸人早已達成了共識,而且這種豆子有個特點——既生山上又生水邊。先秦關於薇的詩句中,既有在山坡採集的描述,又有在水邊採薇的經歷。這種可生山上的水生豆子,究竟何許植物是也?

直到明末清初的方以智,在《通雅》中給了個明確的解答:「薇,今野豌豆也。」特別的,他不迴避水生植物這個問題,引用晉代的說法「薇葉似萍」,把薇和水生植物扯上了關係。野豌豆種類甚多,方以智說的野豌豆,全名叫「救荒野豌豆」。

連西方學者都認為,救荒野豌豆很可能是西亞東歐人最早馴化的植物,已有五千年栽培歷史,連其拉丁詞根的發音都與中文的「薇」有些相近。但就是這樣一種在很久以前便在各地被採食甚至被馴化的植物,怎麼就從我們的食譜上退位甚至消失了呢?而伯夷、叔齊怎麼就能吃死了?

原因很簡單——救荒野豌豆全草有毒,人畜長期大量食用後會慢性中毒。

救荒野豌豆的毒性隨生長期而變化,以花期和結實期毒性最大,大量採食後的癥狀以慢性中毒為主,馬和牛在食入該植物30天內發病,出現體態消瘦及特有的神經癥狀,如昏睡、步態蹣跚,中毒中期轉為興奮,末期再次出現昏睡。可惜古人對慢性中毒的了解知之甚少,相關的研究成果,也是近些年才逐漸趨於明朗,於是害死伯夷、叔齊的罪魁禍首才得以浮出水面。

如今有人不明就裡,沖著「救荒」和「豌豆」二詞,認定此物可以放心食用,好在今人並非不吃糧食,偶爾吃了名叫「薇」的慢性毒藥,劑量少些,頻率低些,毒性尚不明顯;伯夷、叔齊那個時代不知慢性中毒,偏偏自命清高,靠著單一食譜過活,最終殞命,無他,按魯迅先生的說法,「命里註定的晦氣」,只有自認命之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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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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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又名瑞香狼毒,在草原上,也有人稱之為「斷腸草」。狼毒當然不如鉤吻這正牌斷腸草的毒性猛烈,但導致腹痛腹瀉卻在所難免,因而得了個「斷腸」的封號。草原上一叢叢的瑞香狼毒煞是好看,往往有不明就裡的旅客與之合影,殊不知此物牛羊不食,乃是遍野無法畜牧的毒草,是草場退化的標誌性植物。

羊角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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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拗同樣被俗稱為「斷腸草」,正因中其毒後常會出現腹痛噁心的癥狀,重者心跳漸弱、呼吸困難,乃至不治身亡。好在羊角拗花開詭異,易於辨認,又與常見水果野菜不相近似,終究避免了些中毒的可能。羊角拗按植物分類的角度屬於夾竹桃科,此科植物多多少少有些大毒小毒,譬如常見的栽培花卉夾竹桃、黃花夾竹桃之類,它們的共同特點之一便是植物體內具有白色乳汁。因此,折斷枝葉後若是見了乳白色的汁液,多半便是帶毒的草木,敬而遠之,速速趨避為上。

洋地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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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地黃明明沒那麼多毛,卻又被稱為毛地黃。西方有個傳說,把洋地黃叫做「狐狸手套」,相傳壞妖精將毛地黃的花朵送給狡猾的狐狸,讓狐狸將花套在腳上,消除它在覓食時發出的足音。就是這個開花如同手套的植物,在電影《007大戰皇家賭場》中,差點害得初出茅廬的007命喪黃泉——少量洋地黃可作強心劑,吃得太多,不消說,只好和「菜鳥」007一般心率衰竭、甚至心跳停止了。

露蕊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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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烏頭有上百個種類,分布於全國各地,顏色略有不同,但花型大同小異,都是宛如頭盔狀的花朵。烏頭其根最毒,是中國古代製作毒藥的「優良」品種。烏頭隸屬於毛茛科,此科植物,往往花開瑰美,往往帶著毒性,正可謂笑裡藏刀。露蕊烏頭雖不是烏頭家族中毒性高強之輩,但在西部草原卻是常見貨色,牲畜的避毒手段自成體系,打死也不肯吃這毒草,於是往往牛羊長期掃蕩的山坡,放眼一片藍紫色彩,便是毒草露蕊烏頭成幫結夥地矗立。

蠍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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蠍子草植物如其名,若是被它的蜇毛扎到,紅腫疼痛是免不了的。蠍子草屬於蕁麻科植物,這個類群中包括各種蕁麻在內,凡是有蜇毛能扎傷人的,便都有些毒性,雖不至於危及生命,卻也著實夠人消受,無怪有些地方的蕁麻科植物被稱為「咬人貓」、「咬人狗」。相傳一些山區採食蕁麻科植物的嫩芽,趁著極端幼嫩,尚無毒性,熱水焯了,涼拌做菜,吃起來有種復仇的快感,似乎尤為大悅人心。

藜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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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神農遍嘗的百草之中便有藜蘆,此物被歸為大毒之列。往往誤食藜蘆的狀況發生在春末,人們上山挖掘野蔥,便把葉型酷似的藜蘆挖將回來,炒炒吃掉。其實藜蘆也是在冊的中藥,中醫入門級別的口訣「十八反、十九畏」中便有經典的一句:「諸參辛芍叛藜蘆。」意思是說,人蔘、丹參、党參之流,連同細辛、赤芍、白芍,與藜蘆藥性相悖,不慎混用,藜蘆毒性要翻倍的。

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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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孩子在山村里長大,熟識一種葉子酸酸的植物,口感雖然不佳,但酸味能刺激唾液分泌,彷彿曹孟德「望梅止渴」的作用一般,酸葉子嚼得多了,便也能略解乾渴,於是酸模自然成了很多人印象中的「安全食品」。實則酸模全草有毒,牛馬食之,步履蹣跚,宛如醉酒,繼而痙攣衰弱,乃至死亡。因而經驗之談中的「無毒」植物,入口之前,還是先掂量掂量為妙,不吃不會餓死人,若是吃了,後果有時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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