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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487人正排隊等待起死回生

葬禮上,他們不說「永別」,而說「下次見」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 Вечера

 Кому Это Надо?! (Русские Песни)

Вика Цыганова 

00:00/03:42

去年夏天,遙遠的義大利博洛尼亞,Tatiana Riabinina的母親因乳腺癌停止了呼吸。

不過,Riabinina並沒有和母親告別,而是把她的腦袋和身體用乾冰包了起來。

那是個八月,大概三十多度,公寓里很熱。於是,她每六個小時給媽媽的遺體換一次冰,堅持了四天之久。

鄰居們議論著她不尋常的行為,警察則把她母親搬到了停屍房。經得允許之後,她繼續以每周三次的頻率為母親換冰塊,同時開始安排把遺體運到俄羅斯冷凍——

把屍體貯存在液氮中,復活的幾率將大大提高。

「也許三、五十年後,人類就發明出喚醒她的方法了。」Riabinina說道。

一名來自義大利的「冷凍者」於午夜抵達了KrioRus位於莫斯科郊外的倉庫。他將被儲存在零下196攝氏度的液氮中。(攝影:Giuseppe Nucci)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意義呢......)

進入冷凍室前,KrioRus的技術人員戴上面具,防止二氧化碳煙霧凍傷身體。冷凍室里,屍體要先覆上乾冰,降至零下78攝氏度,再浸入液氮。(攝影:Giuseppe Nucci)

工人們在莫斯科附近的一家工廠外搬運乾冰,為KrioRus補貨。液氮的成本約為每升10盧布,而乾冰的成本約為每公斤80盧布。(攝影:Giuseppe Nucci)

Riabinina的故事被義大利攝影師Giuseppe Nucci拍了下來,作為其中一個例子,收錄在系列作品《196:復活先驅》中。

俄羅斯那群熱愛怪力亂神的宇宙主義者、冬眠者和超人類主義者都對「永生」深信不疑,而Nucci神秘飄渺的攝影,剛好捕捉到了他們的訴求——

這些人穿著高科技「賽博服」,大談復活術,把所愛之人的屍體放進液氮里,期望著下次再見。

Nucci表示:「凡人皆怕一死,而打敗死亡是個非常迷人的想法。」

Danila Medvedev是俄羅斯超人類主義運動的董事會成員。RTM還在VR平台上啟動了一個納米實驗室項目。(攝影:Giuseppe Nucci)

24歲的Olga Levitskaya是超人類主義者和神經生物學家。她穿著自己發明的「賽博套裝」,據說可以幫助患者療傷。衣服耗資200萬盧布,Levitskaya希望能在2020年上市。(攝影:Giuseppe Nucci)

莫斯科的「宇宙征服者」紀念碑建於1964年。它被宇宙主義者視為聖地。(攝影:Giuseppe Nucci)

長久以來,俄國人篤信科技的發展可以解鎖永生之謎。19世紀末期,宇宙主義者Nikolai Fredorov就暢想過人類打敗死亡的未來——

人類不僅不會死掉,還在星艦飛行,回收逝者散落在各處的粒子,把他們復活;地球因此人滿為患,不得不殖民外星。

雖然蘇聯把Fredorov的書給禁了,但Fredorov的胡思亂想卻啟發了一些太空項目。

Fedorov的主張在當代超人類主義運動(Russian Transhumanist Movement,簡稱RTM)中得到了延續,後者在俄羅斯已經大行其道。這項運動由Danila Medvedev和Valerija Pride在2003年發起,目標是成為後人類,「幫助全體地球居民走向永生」。

Valery Boris曾是一位藝術教授,也是研究Nikolai Fedorov宇宙學理論的專家。他造了一座名為「復活天堂」的花園。(攝影:Giuseppe Nucci)

Salomino Olga在莫斯科的俄國國家圖書館工作。她站在宇宙主義者Nikolai Fedorov的肖像下面整理文件。Fedorov生前也在這座圖書館工作。(攝影:Giuseppe Nucci)

Svetlan Semonova的墓碑位於莫斯科附近的阿拉比諾。Semonova曾為Nikolai Fedorov建了一座圖書館。她的DNA被冷凍在KrioRus位於謝爾吉耶夫鎮的倉庫里。(攝影:Giuseppe Nucci)

顯然,當今技術離這個目標還差得遠,所以2005年,RTM在俄羅斯開設了第一家人體冷凍公司——KrioRus,暫時把屍體保存起來。整個兒身體的貯存費是3萬6千美元,1萬8隻能存個腦袋。

屍體貯存的過程相當簡單粗暴:

首先,「人體冷凍師」把血液抽干,然後注入防凍劑一樣的液體。屍體會被運到莫斯科北郊的謝爾吉耶夫鎮,那裡坐落著KrioRus公司2000平方英尺的庫房。

然後,屍體會在地下冷凍庫里保存一周,然後大頭朝下浸入裝滿液氮的保溫真空筒里,直到科學家研製出起死回生的方法。

KrioRus公司已經按這種方法保存了61具人體和31隻寵物,包括一隻貓、一隻金絲雀和一隻灰栗鼠,此外,還有487個人等著加入這個「死後速凍豪華套餐」。

這台機器可以幫KrioRus的技術人員在「灌注」的步驟中檢測遺體體內的冷凍保護劑溶液。(攝影:Giuseppe Nucci)

Danila Medvedev是俄羅斯超人類主義運動管理委員會(the Governing Council of the Russian Transhumanism Movement)的成員,KrioRus的聯合創始人。2003年,他將Robert Ettinger1962年的著作《不朽的前景》(The Prospect of Immortality)譯成俄語。他站在三隻保溫真空瓶前,每隻最多可以保存八具遺體。遺體頭朝下懸掛,以免去除液氮時受傷。(攝影:Giuseppe Nucci)

Filippo Polistena是Polistena人體冷凍公司的創始人,也是KrioRus的義大利合伙人。在這裡,他和工人正在把一具屍體從博洛尼亞運往俄羅斯(攝影:Giuseppe Nucci)

Nucci是2年前在廣播里聽說的人體冷凍術。他原本住在羅馬,迷上這個概念後,就迅速把目光聚焦到了俄羅斯,因為那裡是研究起死回生的沃土。

「在我看來,」Nucci說,「這種宇宙主義聽起來充滿哲思,而且特別浪漫。」

2017年,他花了6個月時間參加各種宇宙主義者和超人類主義者的集會,在莫斯科記錄了關於KrioRus公司的一切。最神奇的是,他剛巧目睹了Riabinina帶媽媽從博洛尼亞到莫斯科的全程。

其實,Riabinina從2015年就開始考慮冷凍的事情了,那時候,媽媽剛被確診為乳腺癌3期。她幾年前在美國聽說過這種奇談,覺得「既然有可能,乾脆就試試」。

她媽媽表示有興趣,但死前並沒有跟冷凍公司簽協議。幸運的是,KrioRus公司並沒有在文件上死磕,也沒有收取高昂的費用。

同樣的美國公司要至少要二十萬美金,而在KrioRus,Riabinina甚至可以把三萬六拆成分期付款。「而且,他們來自俄羅斯,那是我的故鄉。」Riabinina說。

Sergey Efratov和Ivan Stepin在KrioRus位於謝爾吉耶夫鎮的機庫里演示如何冷藏DNA。(攝影:Giuseppe Nucci)

Alexey Samykin和Igor Trapeznikov是俄羅斯超人類主義運動的積極分子。他們在KrioRus的莫斯科總部內,為德國伽利略頻道的紀錄片做冷凍演示。(攝影:Giuseppe Nucci)

Anastasia Gracheva,俄羅斯宇宙主義運動(Russian Cosmist Movement)的一名成員,坐在尼古拉·費多羅夫基金會的圖書館兼博物館內。她母親的DNA也存在了KrioRus公司。(攝影:Giuseppe Nucci)

去年十一月,Riabinina做好了帶媽媽去俄羅斯的準備。太平間里,一隊專家們把屍體用乾冰包好,放在鐵箱子里,再用木頭棺材封好以便運輸。

飛機終於降落在了莫斯科,冒著暴風雪,KiroRus帶她們一路北上,100英里後,抵達了位於謝爾吉耶夫鎮的庫房。

在那裡,工作人員把棺材打開,把屍體裝進袋子裹好,放進了地下的冷藏室。

那是Riabinina最後一次見到媽媽,但她相信這絕不是最後一次。

「我沒有說『永別』,我說的是『下次再見』。」

| 責編 |船長

| 編譯 | 一凡

| 作者| Laura Mallonee

| 來源|www.wired.com/story/russian-mystics-cryonicists-eternal-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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