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國的德意志裔俄羅斯親王

文史 07-06

原標題：蒙古國的德意志裔俄羅斯親王

出生於奧地利的德意志裔俄國公民，立志成為成吉思汗第二，這有可能實現嗎？

還真有人試過。

19世紀，俄羅斯帝國統治下的波羅的海地區（主要是今天的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的社會上層是德意志人貴族地主，下層是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農民。德意志人貴族與俄羅斯帝國政府是盟友關係，很多德意志人在俄國政府和軍隊中當官。羅曼·馮·溫甘倫-施特恩貝格（Roman von Ungern-Sternberg，1886—1921）男爵就是這樣一個對沙皇忠心耿耿的波羅的海德意志貴族。

溫甘倫男爵的家族早在中世紀就移居愛沙尼亞，而他從小長大的那座莊園屬於溫甘倫-施特恩貝格家族已經有兩百多年歷史。他還有少量匈牙利血統，甚至自稱是拔都汗（成吉思汗的孫子）的後代。他從小對自己的血統和身世特別自豪，但對沙皇赤膽忠心。

童年溫甘倫

青年溫甘倫男爵

貴族的傳統職業是從軍，溫甘倫男爵也不例外，年紀輕輕就參加過日俄戰爭。俄國輸掉了這場戰爭，差不多同時又爆發了1905年革命，很多地方的農民起來造地主的反，溫甘倫家的莊園被暴動農民燒毀，這讓他變得極端保守和仇視下層。

溫甘倫自幼對東方文化感興趣，尤其是印度和西藏哲學，並且他頗有神秘主義色彩，據說能通靈。他主動要求調往俄羅斯帝國的亞洲部分，以便在那裡學習亞洲文化，尤其是蒙古人和布里亞特人這些馬背民族的文化。他騎術高明，贏得了這些游牧部族的尊敬。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溫甘倫先後在波蘭和高加索作戰，極其英勇也很莽撞，多次與同僚鬥毆而受罰。俄國與奧斯曼帝國交戰，奧斯曼人對少數民族亞述人（信基督教）實施種族滅絕，俄國就招募這些受迫害的民族去對抗奧斯曼帝國。溫甘倫曾指揮亞述人組成的部隊。

1917年十月革命爆發，信奉君權神授的溫甘倫與紅色政權勢不兩立，於是成為白軍將領，但又不服從反共力量領導人高爾察克，所以溫甘倫成了割據一方的軍閥。此時俄國天下大亂，形形色色的武裝力量多如牛毛。溫甘倫組建了所謂亞洲騎兵師，兵員據說有十六個民族，包括俄國人、布里亞特人、蒙古人、華人、滿族人、西藏人、波蘭人和日本人。憑藉這支力量，溫甘倫在俄國遠東地區開闢了自己的地盤，與紅軍對抗，同時實施白色恐怖統治。他的敵人稱他為「瘋男爵」。

為了爭取盟友，溫甘倫曾到中國與張作霖會面，還在哈爾濱娶了一位滿族格格。夫妻倆唯一的共同語言是英語，他們只能用英語交流。

溫甘倫的最著名行動是以1500人的亞洲騎兵師打敗中國軍隊，奪取了外蒙古，並幫助外蒙的宗教和世俗領袖活佛博克多汗於1921年2月恢復大汗之位。博克多汗冊封俄羅斯帝國陸軍中將溫甘倫男爵為親王。溫甘倫成為外蒙的實際掌權者，大肆迫害和殺戮猶太人以及他眼中的「赤色分子」。很多蒙古人相信他是藏傳佛教中戰神的化身，甚至是成吉思汗的化身。傳說他的長遠計劃是以亞洲為基地，藉助馬背民族的力量恢復羅曼諾夫皇朝在俄國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