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權社會下的女性失語者
最近有朋友興緻滿滿去西亞伊朗一帶旅行,看其票圈見聞感覺還不錯。說來也奇怪,越是衝突混亂不斷的地方,越充滿了神秘感,也讓人心神嚮往之。
對於伊朗,尤其是頗具代表的女性,面紗之後的一切總能引起人的窺探欲。
伊朗女演員格什菲·法拉哈尼,因這組照片被伊朗政府禁止回國。目前定居在法國。
無獨有偶,今夏世界盃小組賽上,比伊朗對陣西班牙賽事更熱門的是,一則伊朗女球迷的新聞上了頭條。
誰能想到,脫下面紗的伊朗女性不僅驚艷,靜態圖中她們的熱情和奔放也一覽無餘。
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伊朗女性的現實際遇。今天小編就為大家推薦一部與之相關的伊朗電影——《德黑蘭禁忌》。
《德黑蘭禁忌》
Tehran Taboo
導演:阿里·蘇贊德
編劇:Grit Kienzlen / 阿里·蘇贊德
主演:Farhad Abadinejad / Jasmina Ali / Rozita Assadollahy
類型:動畫
上映:2017-05-20(戛納電影節)/ 2017-11-16(德國)
說起伊朗電影,總是繞不開阿巴斯這位偉大的電影大師。他在個人偏愛的電影《特寫》中,將電影與現實交織,雖然最後結局看似撫慰,但透露出的卻是底層人物最深切的悲哀。
生在時局動蕩的國度,賦予了導演和影人更多的人文關懷,對於政治和人性的關注是伊朗電影最關心的話題。
無論是動畫片《我在伊朗長大》還是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一次別離》,每每對準的都是,對伊朗現實社會問題的指涉。
《我在伊朗長大》劇照
《一次別離》劇照
在《德黑蘭禁忌》中,導演將鏡頭對準了三位伊朗女性的不同人生遭遇。
派莉,是一位已婚母親。丈夫常年在監獄,想離婚而不得的她,為了生計,出來賣淫成了她「名副其實」的職業。
薩拉,一位已婚主婦。受過高等教育,渴望獨立自由而不得,在婆家和丈夫的高壓之下,用流產來表示自己的無聲反抗。
冬雅,是一位年輕女孩子。在酒吧放縱與歌手的一夜情,讓她失去了貞潔。而後,走上了痛苦的籌錢修復處女膜之路。
三位女性代表了伊朗三類不同的女性群體。她們作為德黑蘭的禁忌,卻不同程度做出了禁忌之下的反叛。
與我們印象中帶著面紗示眾的保守相反,三個人無論是婚前一夜情、懷孕主動流產或者賣淫為生,都足夠離經叛道,在伊朗可受到死刑懲罰。
在過去我們看過的伊朗電影中,對現實的批判和抨擊都以一種影射和隱晦的方式婉轉呈現,比如《一次別離》中信仰與司法、精英與底層衝突的表露;《推銷員》中反映的男權社會下的道德困境。
而本片越過障礙,直指權威和階級。將男權社會下的女性不幸境遇,直接的表現出來,尤其揭露了權貴和國家執法者的醜惡嘴臉。
派瑞希望與在獄中的丈夫離婚,然後改嫁過上新的生活。但伊朗法律規定,離婚必須要有丈夫簽字,丈夫死活不簽,派瑞請求法官的體諒,最後得到的卻是要求成為他的情婦。
執法者濫用權力,可笑的是,成為其情婦的派瑞因此過上了相對穩定的生活。另一方面,法官卻在路上顯露父親本色,極力維護年輕小伙對自己女兒的言語攻擊。這種雙標與兩面性,揭開的是權貴的偽善。
電影在表現力方面,非常大尺度。作為一部動畫片呈現的原因是,現實題材無法過審,只能在綠幕中由真人拍攝完成,然後轉錄成動畫。
在這部成人動畫中,最有意思的是導演對小男孩的設定。他是派莉的兒子,從頭到尾沒有講過一句話,一直以旁觀者的視角存在於電影中。
當派莉在計程車前座為顧客「服務」的時候,他安靜坐在后座;當派莉與法官在室內大玩SM,他在室外玩皮球。
一方面,母親做著「下流」的工作,另一方面卻希望把兒子送進好的學校接受教育。
從小耳濡目染這一切的孩子,作為伊朗的希望,他究竟能夠被教育成什麼,或者感化成什麼,影片給予了開放性的命題。
造成三個女人悲劇的原因在於男權社會的專制,她們成了強權下的失語者。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以致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電影對派莉的著墨相對較多,作為一名性工作者,她在影片中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悲哀,反而對服務男人,習以為常,真正當成了工作。
這種麻木比哭泣來的更驚顫,可以想像多少伊朗婦女都處於這種失語的麻木中。
電影上映之後,有部分伊朗觀眾批判電影劇情的過時,因為伊朗女性的地位已經有所進步和提升。
這當然是件好事,就像開頭提到的伊朗女性球迷一樣,面紗之後的熱情和微笑太有感染力。
壓抑的背後是反叛,在《德黑蘭禁忌》中沒有花哨的去表現電影風格和鏡頭手段,但是如之前伊朗導演們對伊朗社會的關注和呈現,這種現實表達永遠能直擊人的心靈。
女性的失語可能不只存在於伊朗電影中,在爭權男女平等的大潮中,希望以後能夠真的有機會看到表現伊朗婦女地位進步的影片。
微博:@藤井樹觀影團2011
公號:藤井樹觀影團
※電影《動物世界》8.3的高分,願你我都能守住良善的底線
※《生存家族》:沒電的世界,會發生什麼?
TAG:藤井樹觀影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