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廁所里的鬼嗎？
爛尾樓的上方飄過一朵黑色的烏雲，將整片區域籠罩在其中。一陣陣陰風吹過，捲起無數塵土。那幾個小混混感覺背脊發涼，紛紛疑神疑鬼地看了一下四周。
這些變化，都無法吸引葉凡的注意，因為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那一道『尿痕』，也就是剛才那一泡尿灑落的位置。
他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一道黑色的煙霧從『尿痕』慢慢地冒出來，漸漸地，煙霧越來越多。
「嗚……呵呵……」怪異的聲音，配合著陰風，將那幾個小混混嚇得半死。
爛尾樓這地方，本來就很陰森，再加上突發的天氣情況，這幾個小混混感到心在發冷。
「老大，是不是有鬼啊？」
「別自己嚇自己了，這世界哪裡有鬼？」
突然，那一道黑色的煙霧從廁所飄了出來，漸漸擴散開去。那些奇怪的聲音，繞樑不絕，那些陰風，越來越大。
「老大，走吧，我們見鬼，見鬼了……」
一個小混混面對這樣的場面，再也忍不住，轉身就跑。其餘的小混混紛紛跟上，他們都被嚇壞了，到了一樓，開著車一路往前沖，離開了爛尾樓區域。
看到這一切的葉凡，也在不斷地吞口水，孟小彤的確沒騙他，這玩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此時，天空恢復了晴朗，一切如常。那一道黑色的煙霧開始凝聚，變成了一個長得有些萎縮的老年男子。這個老年男子笑嘻嘻的，有些駝背。他朝著葉凡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茅廁管理員見過陽間巡查使。」
「咳咳……那個，不必那麼麻煩。」葉凡看到對方如此客氣，再想到孟小彤，便沒有那麼害怕，「你是幹什麼的？」
這個老年男子一愣，隨後搓著手，笑著說：「回巡查使，我乃是茅廁管理員……額……用凡間的話來說，我就是一個廁所鬼，大夥給我面子，都叫我茅先生，茅廁的茅。」
「咳咳咳……」葉凡禁不住後退了半步，原來孟小彤讓他對著牆腳撒一泡尿，又點燃了一張廁紙，是為了召喚出廁所鬼。
這廁所鬼，看起來倒是尖嘴猴腮的，有些猥瑣。不過對方總算是救了他，也算是救命恩人吧。
「對了，孟小彤怎麼不來幫忙？」葉凡有些奇怪地問，他還以為可以見到孟小彤。
廁所鬼說：「巡查使有所不知，這大白天的，地府的公務員們，沒什麼事是不會到凡間的，畢竟陽氣太重，對他們身體不好。我就不一樣，我雖然是地府公職人員，但實際的工作地點在陽間……也就是廁所，所以，孟小彤就委託我來幫忙。不知剛才小的的表現，巡查使可否滿意？」
葉凡看到對方的表情，好像不太對，這話問的，貌似也有些奇怪，瞬間，他明白了：「滿意，當然滿意，為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我送你一些功德值，但……怎麼才能給你呢？」
他算是想起來了，這眼神，分明就是暗示他給好處。這也理所當然，人家來幫忙，當然不能不給人家點好處。
「謝謝巡查使。」廁所鬼笑得見牙不見眼，他從身邊掏出一塊令牌，這令牌的一邊刻著『地府公務員編製之茅廁管理員』，而另外一面則是一個二維碼。
哇，還真是夠先進的，葉凡現在對地府充滿了興趣，沒想到地府也開始用二維碼了。
他用微信掃了一下二維碼，想了三秒鐘，還是給一百塊功德值：「一百塊功德值，不夠的話你明說，我是新人，剛上任，對這個也不懂。」
「夠……夠……夠了……巡查使真是大方。」茅廁鬼雙手捧著令牌，不斷地發抖，「巡查使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別別別……別這麼說，我感謝你才對。以後有事，還請你多多幫忙。」葉凡看到對方如此激動，也被弄得莫名其妙的。
「以後巡查使有事，到廁所大喊一聲，我茅廁鬼一定竭盡所能。」茅廁鬼信誓旦旦地說。
他的身份雖然是公務員編製，但地位低，福利少，還被人看不起。那些高級別的公務員找他辦事，也就給一兩點功德值了事。這次葉凡給他一百，這可是他一年的俸祿了。他能不感恩戴德嗎？
廁所鬼走了，葉凡也不再停留，他趕緊離開這片爛尾樓。在回去的途中，孟小彤聯繫上了他：「哥哥，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介紹的廁所鬼還滿意吧？」
「滿意，他很不錯的。」葉凡心情不錯，這次也讓他見識到地府公務員這個身份的好處。
「對了，你給了人家出場費吧？這可是地府不成文的規矩，你要是還沒給，我一會幫你給。」孟小彤說道。
葉凡回答道：「當然給了，我給了一百功德值。」
「什麼？一百功德值？你瘋了嗎？」孟小彤直接發語音過來，對著葉凡大聲地吼。
葉凡被弄得莫名其妙：「這有啥的？現在過年封個紅包，沒有一百塊，人家小孩子都不要呢。」
「那可是一百功德值啊，那個廁所鬼只是出了個場，裝神弄鬼嚇唬人而已。他有什麼實力，我最清楚了。」孟小彤在那邊大喊大叫，「你呀你呀，果然是新人，什麼都不懂，你吃虧了。」
葉凡聽到這個才明白，不過他也不心痛：「也算不上吃虧，人家是來幫忙的，怎麼能用功德值來衡量呢？」
他很清楚，廁所鬼不來的話，他凶多吉少，十有八九要進醫院，說不定四肢都保不住呢。到那個時候，用的錢更多。
「你這個奇葩……」孟小彤被氣得不輕，她盡量讓自己平復下來：「好吧，你的說法也有道理。既然你沒事了，我這邊還有幾件事請你幫忙，都是小事，給另外幾個城隍燒點香燭，刷單沖業績。價格按照之前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把地址發過來吧，不過我可跟你說了，路途太遠我可不去，下午還要上課呢。」葉凡不想走太遠，畢竟下午和晚上都還有課。
「放心啦，我不會讓你處於危險之中的，你可是我在陽間的合作夥伴，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麻煩你。」孟小彤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塊大寶藏，她這種地府公務員是不能隨隨便便到陽間的，但有些事情還真的需要在陽間辦，所以，葉凡成為她的首選。
不僅僅是她，還有別的地府人物都需要在陽間辦理各種事務，這一來一去，可不是一筆大生意。孟小彤怎麼捨得葉凡出事？
接下來的幾個任務，難度都不大，耗資也不多。完成之後呢，孟小彤也很仗義，給了他不少功德值。他看了一下，錢包裡面的功德值點數已經到了三千多。
「哎……」
葉凡感嘆一聲，功德值的點數是不少了，但他的現金卻越來越少，看樣子，還得想辦法拿錢。當然，之前被那幾個小混混欺負，也讓他對自身的防禦能力有了一個新的期待。
他坐在特大型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老師在上面講課，他則在地府商城看各種各樣的寶貝。上次只有一千塊，能買的東西自然少，這次有三千多，當然要好好剁剁手。
他正在專心致志地看商城的寶貝的時候，突然間，張倩坐在了旁邊，並且一直看著他。葉凡看了對方一眼，又低著頭，退出了地府商城頁面，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秘密。
「葉凡，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跟你說。」張倩此時的話語，溫柔如水，猶如春風吹過瀘沽湖。
曾幾何時，他們兩個花前月下，張倩說話的聲音，就是如此的溫柔。葉凡在一剎那，有些走神，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往事一去不復返。
「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吧，這裡人多，別被朱坤陽看到我們單獨在一起，對你我都不好。」葉凡沒看張倩，而是看著講台前的老師。
「這是很私密的事情，我們到外面說好不好？」張倩抿了抿嘴唇，眼淚在眼睛裡面打轉。葉凡掃了一眼，感覺有些心疼，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張倩受到委屈，都會這樣子。他看到之後，都會給對方安慰。
「走吧走吧，出去說吧。」葉凡也不想跟對方藕斷絲連，你都嘗過朱坤陽的高檔拉菲，總不能還惦記著我這便宜的雪碧吧？有什麼現在就說清楚，以後斷得乾乾淨淨。
出去之後，葉凡看了一下四周：「這裡沒人，你有什麼事說吧。」
張倩指了指樓梯：「你跟我來吧，上面的那一層現在都是空的，沒人上課，也不會有人偷聽。」
說完，張倩朝著樓梯走了上去，葉凡也沒想那麼多，就跟了上去。上去之後，安全門一推開，七八個壯男將他包圍起來。
朱坤陽叼著一根煙：「喲呵呵，沒想到你還真的跟著上來了，小倩，做的不錯，今晚去我家，再請你喝拉菲。」
「那當然了，人家的魅力還是有的。」張倩走到朱坤陽的身邊，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然後一臉不屑地看著葉凡：「葉凡，你對我也太長情了，只可惜，我看不上你這種屌絲。」
「嗤……」葉凡苦笑：「哎呀，我葉凡算是瞎了眼。朱坤陽，你不敢自己去找我，還讓我的前女友幫忙，要幹什麼直接說，別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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