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轉暖飄來雲彩,不是雨雪就是冰雹,這是生命禁區卻又繽紛多彩
這裡是生命禁區,被認為最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蒙古人稱它為「當拉山」,意為「雄鷹飛不過去的高山」;藏族人叫它「唐古拉」,是「高原上的山」的意思。儘管各民族語言不盡相同,卻無不襯托它的險峻、高聳。據科考資料顯示,唐古拉有萬千花色的冰川、厚達近百米的凍土,年平均氣溫零下四五度;即便是人類生活科技發達的今天,這裡也鮮有人類足跡,是名副其實的生命禁區。
即便如此,我們仍相信這片生命禁區是富有生命的;為了證實判斷,我們在唐古拉漫無天際的走著、尋覓著,找尋著僅有的人家和一絲人間煙火,如下圖:
沿著電線杆、穿過高山土路,我們看到了唐古拉山鮮見的牧民人家
唐古拉山牧場,每年夏天不那麼冷的時候,山下的牧民會到山上安營紮寨,遷徙牧場
駐守青藏線的護路人員,他們的房子就是那頂被風吹歪了的帳篷,燒牛糞生火、鑿冰取水,日復一日
偶爾有那麼一個鎮子,人少得可憐,店鋪里最新鮮的蔬菜也是蔫的
我們稱它為「冰凍之家」,看這照片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過,室內很暖和,除了蔬菜,這裡的肉類可謂「應有盡有」
當地牧民次仁說,唐古拉山海拔雖高,讓人敬而遠之;卻是最好的牧場,凍土不僅產出了肥嫩的草原,也產出了高山蟲草。每逢夏天,唐古拉南北兩面的牧民都會把牛羊趕到山上,把牧場遷徙到山上,讓牛羊吃到經過一個冬天洗禮的嫩草,就會長得彪、厚,但肉質卻很細膩,是真正吃著蟲草、山珍海味長大的。
與此同時,牧民會在山上扎一兩頂帳篷,帶上乾糧和酥油、茶葉,就可以待好幾個月,順便把冒尖兒的冬蟲夏草挖出來拿到鎮上賣,或直接轉手給收購的回人。但因山上氣候酷寒、盛夏陰潮,像次仁這樣得風濕病、腿腳逢寒不便的牧民還不在少數,只是為了一斤八兩優質的蟲草和肥嫩的牧場,他們都把劇痛給忍下去了。
臨近青藏線的公路每天都可以看見一卡隊一卡隊的運輸車
在運輸車身後,就是冰寒的唐古拉,冰凍已經分不清是石山是冰雪還是草原了?
次仁家的山羊和綿羊,秋天(9、10月份)就可以賣到格爾木或西寧去了,在那裡可以有個好價錢
唐古拉牧場,就在高原岩石和冰雪之間,分不清天際
有時候,為了看到山的另一邊,我們會花四五個小時翻過這座其實不高的山丘
翻山之後,我們看到了國家一級野生動物藏野驢,它們可安詳了,絲毫沒有高反的意思(我們也不敢靠近)
藏野驢很多,一直延伸至北面的可可西里
唐古拉山的藏野驢
鏡頭拉近看,清晰可觸,儘管我們距離一兩公里,甚至更遠
蒼茫天地之間,它們是神奇的動物:藏原羚
藏野驢、藏羚羊、藏原羚,它們遠遠的看見了我們;它們是國家一級野生動物,我們沒有靠近的意思,生怕驚動了它們,只好遠遠的看著,按下每一個寒風裡的快門,模糊不清卻又那麼清晰可觸。當地牧民說,它們與野氂牛、高原狼一樣,都生活在這裡,都在一條圈子(食物鏈的意思)里,彼此都保持較高的警惕,這樣才可以在惡劣而溫柔的唐古拉存活下來,吃到更多的嫩草。
在唐古拉,牧民雖然圈養牛羊,但不會追趕野生氂牛;每家每戶都很自覺的圈養自己的氂牛,而把野生的氂牛敬為唐古拉的守護者,遠遠敬讓。次仁說,這裡的天氣變幻無常,只有敬畏這些天生的守護者,「我們才會平安無事」。這麼多年,世代在這裡放牧的牧民堅守著這條法則,很少出得了意外。
但,唐古拉還是唐古拉,飄起雪花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遠處的暴風雪,妖魔般誘惑,但我們都知道它會很殘忍
說著,我們趕了個正巧。
唐古拉的風雪是同時帶著猙獰和溫柔的,猙獰的刺,溫柔是畫。每個在這裡的人,都有公平的機會欣賞它超然的美,都要忍受刺骨的寒,「這是真正的身體在地獄,眼睛在天堂;誰都不想多待一刻,卻誰都不會輕易錯過、離開。」
暴雪撲面而來,我們手牽著手,緊緊跟著次仁,即便是感官證明在走同一個方向,但也極有可能是錯覺,走錯路,走入萬劫不復的天寒地凍之中。
風雪多變化,瞬間眼前,瞬間遠方,很浪漫也很殘酷
作者吳大
後記:
唐古拉雖為人類生命禁區,但它其實有生命,而且生命繽紛多彩;在這裡,野生動物之間既是殘酷的食物鏈,也是彼此熱鬧的夥伴;而唐古拉本身,就是人類星球上神奇的存在,面目猙獰的同時,也極其的溫柔、浪漫。用吳大的話說,唐古拉風雪多變化(不是風雪就是冰雹),瞬間眼前,瞬間遠方,很浪漫也很殘酷。
※山西這個古村落看起來像墓地,每天都有很多藝術生來臨摹
※藏民茶館開業要在門前地上畫這些奇怪的圖案,引來一群人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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