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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而活著的日子

-今日作者-

- 十方一念 -

前幾天清明回去的時候,在動車上一直有個奇怪的念頭。什麼樣的人會想不開要去卧軌,到底是經歷什麼樣的苦難的人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去死。大概只有失心瘋的人才會選擇這樣的死法吧。

卧軌,會是什麼樣的姿勢?橫著嗎?架在鐵軌兩側,如同在燒烤架上的肉串嗎?還是平躺在軌道間隙的枕木上,那樣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不會死吧?不過怎麼樣,你想想啊!卧軌啊,那該有多疼,被這巨大的帶著鐵鏽的輪轂碾壓成兩截,血、肉、骨頭在鐵軌上被碾成粉變成灰啊。望著下面的軌道想想都覺的毛骨悚然。

即使古時候腰斬十惡不赦的罪人時,劊子手都會出於人道把刀磨得鋒利,來減少犯人那一剎那的痛苦。腸子和內臟被碾壓擠出軀體,撒在軌道旁的雜草和亂石上混合在一起,滋養的也不過是亂石墳崗的孤魂野鬼吧。腦袋被硬生生的旋擰下來,擠爆的腦漿和眼珠濺的鏡框一團模糊,肝腦塗地也不至於如此吧。我是難以理解這樣的死法到底有何尊嚴,是怎麼樣的乾淨利落。

對於海子,其實我和一般人一樣,只是在初中時期學習現代詩歌時課外有所了解,最熟悉就是那《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以及他那難以理接的死法。自殺的方式有很多種,文人一直向來都是一群追求自殺群體,甚至把自殺當做一種美學和哲學上的追求。加繆說過「唯一嚴肅的哲學問題就是自殺」其實在那種文學環境下對於一個處於創造高峰的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詩人來說,沒有市場,沒有價值認同,甚至被認為異類,一種將破未破仍被束縛的文學環境,那種劫後餘生的恐懼還在彌散。自殺對他而言或許是解脫和重構。但是這種死法確實過於殘酷,可以說一點都沒有美學的價值和思考。更別說被芸芸大眾認可。海子的詩現在也不過被些偽文青用那種浮誇的朗誦技巧和無時無刻不流淌悲傷逆流成河的眼睛和聲線演繹的成噁心。

有人說海子是為情自殺,被一個深愛的姑娘拒絕後會選擇去自殺。這點我並不難理解,畢竟是詩人嘛!但是為了愛情去卧軌,那我就覺得這些人就真的是在瞎扯了。只是那種宣揚愛情至上的廢物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想一想也沒必要死的這麼痛苦和沒尊嚴吧。

同樣25歲的我,難以理解一個人為什麼會去選擇這樣奇怪的死法,我覺得這樣死的毫無尊嚴,一種生而為人的尊嚴。

地壇

與我

其實我很討厭史鐵生這類作家,不是別的就是他們總是被人描畫成一種身殘志堅的典範。老師們總是喋喋不休的講述他們各種事迹,來激勵活著的一般的人。總是會說像他們這些身體有缺陷的人都這麼的樂觀的面對生活,努力的成就自己的夢想,而且取得了這麼了不起的成就。作為身體健全的我們有什麼資格去抱怨生活,憑什麼飽食終日,無所用心。

高中的時候對這樣的觀點就十分討厭,為什麼一個殘疾人的成功,會用來激勵正常人來樂觀生活。世界上有身體上有障礙的人有人做過統計約佔百分之十,可以說是相當之多,為什麼不是所有的殘疾人能成為史鐵生,成為張海迪或者海倫·凱勒呢?這個問題我不得而知。還是為了社會現實需要呢?

當我再次了解史鐵生髮現他並不是老師們講述的那樣。他沒有去刻意的迴避身體的殘疾給他帶來的不便,而是很直接的去面對。生活對他來說是痛苦的,他也想過自殺來了結餘生。正是身體的不便讓他比我們一般人更加深刻去思考。「為什麼會是我?」更深層次去思考人為什麼活著的哲學終極命題。

寫東西思維老是有點飄忽,寫到這裡,我想起了之前和花花一起討論的一部電影。改編自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黑石一雄的同名小說《別讓我走》。

其實整個故事在我看來就是一群通過克隆的人造人想盡各種方法活下去的故事。他們是克隆人,但是從小接受教育,學習知識,等到他們畢業會被分配到不同的社區和正常人類生活一段時間,就在這個時期會告訴他們的使命。(雖然從小就知道)再過幾年他們將會作為商品一樣任憑正常人摘取他們的器官作為供源。其實我看完電影,一直不太明白的是既然作為人造人,只是來彌補人類的器官供源的問題。完全可以把他們圈養起來,等到器官成熟的時候在來摘取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花時間去教育他們,讓他們融入正常人類社會。而且他們作為人類的複製品,他們也有人類跟一樣情感,會嫉妒、憤怒、羞怯、自責。也有會各項人類的生活技能,讀書、寫字、開車、看電視等等。甚至是藝術和創造力。既然他們最後的命運都是走向終結,那麼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們培養成和人一樣呢。

後來我開始覺得可能出於成本考慮,因為他們不只是進行一次捐獻,而是多次直到走向終結。因為他們都不止要進行一次捐獻,而是多次。但是在第一次捐獻後他們極度的虛弱,等不到第二次捐獻就走向了死亡。並不是他們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恰恰相反,他們被照顧的很好,有專業的看護師對他們身體狀態和健康情況進行照料,直到最後一次的死亡。但是個人覺得讓他們接受教育,是為了讓他們有求生欲,像人一樣對生活抱有希望讓他們有未來感。所以為了讓他們不在第一次捐獻後就死去,就需要他們自身有極強的求生欲,進行多次捐獻。來節約大量製造人造人的成本和時間。電影主題講述了三個人造人的一個成長故事。我看電影的時候覺得是三個人造人努力的想變成人的一個過程。一個違法社區的禁令跑到外面的世界,去找尋自己真身的存在,去感受自己的本體在外面作為一個正常人類的生活。來人自己的生活有所冀希,用真身來自己確實是作為一個正常人活著,可惜沒有結果沮喪後陷入絕望。一個聽信了兩個謊言,一個是據說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個很神秘的女士來學校收集他們的畫,挑選出好的作品在外面展覽,那個人就可能有機會不用去進行器官捐獻可以活下去。還一個呢,就是要向委員會提交材料證明你和另一個人是真正的相愛(這一聽起來就像是二十二條軍規)而我們的男主以他想像力創作了令人折服的藝術作品,在進行了三次捐獻後和愛人一起向委員會提出申請。最後被拒絕,死在手術台上。女主通過努力做了看護師,做看護師的好處在於可以多活幾年,可以相對的延長捐獻的時間。但是更多的是作為家人一樣去陪伴他們,去照料他們,是一種使命感讓她覺得分工作有了意義。最後他遇到男主(他們三個從小就認識)和他作為戀人去向委員會證明他們是真愛。更多是想證明他們是想繼續作為人類一樣活下去,但是那只是個謊言,最後他看著男主死在手術台上,自己也進行了三次捐獻後走向了終結。

而死亡到底是一個肉體生命的終結,還是一個段時間域內人生活的終結。

我記得史鐵生的一篇短片小說,《命若琴弦》講過這樣一個故事,從前有兩個拉三弦琴的瞎子走江湖,一老一少。老瞎子告訴小瞎子,其實呢,他們的目盲是有辦法醫治的。他說他的師父曾經給他一個方子,就藏在弦槽里。小瞎子就問有這樣的方子為什麼不直接拿出來去藥店抓藥呢。老瞎子說,這個方子得藥引子,那就是要拉斷一千根琴弦,他那師傅很可惜拉斷八百多根就死了。所以老瞎子,沒日沒夜的拉琴,精進自己的琴技。終於有天老瞎子拉斷了一千根琴弦,跑到藥房去抓藥,結果人家告訴他,這個所謂的藥方其實就是一張白紙。老瞎子,聽到這個心力也散了,感覺失去了希望,準備等死。臨死前又把那張白紙藏在小瞎子的琴里,告訴他是他記錯了,是要拉斷一千二百根。

這個故事的老瞎子就和史鐵生一樣,寫作就如同拉琴,都是生活希望的寄託。史鐵生,曾幾度想放棄寫作,認為自己活著並不是為了寫作,覺得自己淪為寫作的人質,擔心自己文思枯竭的那天。但後來,他終於明白寫作是為了活著,是因為自己還想活著就不得不寫作。也就如同老瞎子師父對他講的,你的命就在這琴弦上。你是想看這一眼世界才會這麼拚命的拉琴。對於我們而言,活著是為了什麼?肯定都會有這樣的問題,對於自己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質疑。每當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時候,都會問一句,我活著這麼累到底了什麼。找不到生活的意義,變得迷失。而像史鐵生這樣,雖然局限在地壇和輪椅。但對生命存在意義的思辨,直到死去。並不是所謂勵志故事那樣簡單。而更多是一種啟示和沉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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