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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貢》,在越南我們是怎樣講故事的?

在《西貢》的結尾,藍說道「在越南,我們就是這樣講故事的,伴隨著很多眼淚。」

於是我們(或許僅僅是我)便直接用某種現實主義來對應,這的確是過於武斷了。

或許,對於「這樣講故事」的再思考,可以成為解讀這部人物線索繁多、時空繁雜的厚重作品的切入點。

我們從藍開始。

在這個跨越40年的故事裡,藍似乎從來沒有改變。

無論是在1956年的西貢,還是1996年的巴黎,藍始終是這家餐館裡的年輕服務員、老闆娘的侄女、所有故事的旁觀者。

我們怎麼解釋這麼大一個邏輯硬傷?

想像成故事的典型性是一種方法,這讓我們相信,這是兩個有著同樣名字的女孩正好串聯起了故事。

然而戲一開場就說了,「藍始終在場」。這也是我更願意相信的:這個活在1996年巴黎的藍就是1956年從西貢離開的藍。

一個女孩在40年後依舊是那個女孩。

於是便揭露了《西貢》的現代氣質,它的非寫實,對於時空運用的高度自由。

「西貢」是這群逃離者的故鄉與起點,也是他們在異地給自己建造的烏有之鄉——那個和曾經一模一樣的餐廳。

《西貢》的敘事是兩條軌道的前行。

1956年的故事發生在靈、豪、老闆娘和藍等人離開西貢前後,斷斷續續地講述所有人離開的前因後果。

1996年的故事主要集中在越南女孩靈與法國大兵的兒子安東尼與母親的關係,在前兩場幾乎淪為引出過往的線索,當可以回越南,當下才真得與過去聯繫在一起。

過去與現在,兩個時空向著一個點收束:回到越南的老年浩與一個嶄新的梅相遇——又一個令人疑惑的少女,是梅或者不是。

於是我們也可以明白為什麼上半場《西貢》顯得像連續劇令人頗有不耐,之後卻越來越有生命悲歡的動容:過去不只是一種悲傷回憶,而是與當下相關的隱痛和關乎未來的希望。

一段炫技一般的打光:逃走的「梅」從暖陽的光線里走向這個年老的「浩」。

年齡、性別、民族、身份、語言、新舊的所有對峙悄悄融化——至少在戲劇里可以實現一回,雖然我悲觀地留著眼淚。

就像有人將兩條並行的射線捏合在了一起,而「西貢」餐館就是那個節點——正如戲裡面所說,這是個奇怪的餐廳。

舞台處理上,時間空間的轉換非常自如,並不太需要字幕提示。一方面是由於演員有自身的時代打扮(或不同演員),其次是故事線索足夠清晰。

時空在舞台上也呈現收束趨勢,兩條線索上的人開始越來越多地同時出現在舞台上。而由此產生了許多跨越時空的對話——通常以構圖的張力和沉默對峙體現。

例如在表現豪的情感時,1956年的梅做著情傷的獨白時,舞台前側右方,那個愛上浩而痛苦的法國女人承受著視力障礙獨自坐著。梅在最後坐到了舞台左後側的位置,兩人形成了一個斜慣舞台的對立,而從外進入的豪就像衝撞在了這條隱性的線上。

這是戲中多次出現的表現手法:舞台的多一人與斜線對峙。

這個人沒有在旁觀,Ta處於舞台上的故事之外,Ta等待著闖入者帶Ta進入故事。舞台敘事的流暢性因此增強。

拉家常般的看戲隨感結束。三個半小時的《西貢》結束了我的2018上半年,它給了美好的一夜,也給予了我更堅定、更溫柔地面對生活的勇氣和力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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